第十章 遇见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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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希望如此。”莫成风一点儿都不掩饰他对傅倾流的兴趣,笑眯眯的道。
就挑了那匹温和的母马,并没有骑,只是拉着缰绳走在前面牵着她在跑圈边缘慢悠悠的走着。
傅倾流这才松开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拍拍手,在几人惊惧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道:“不要随便碰我,没有教养的东西,要不然下次就不仅仅是掰断你的手腕这么简单了。”
“那一排的都是有主人的了,小姐,您也想要买一匹吗?”客人如果看中了某一匹马当然可以买下来,并且可以寄放在这里让他们帮忙养着,只要付钱就可以了。
莫成风依旧不明白许雅在说啥,只在听到许雅说傅倾流有孩子的时候震惊的瞪大了眼,心里徒然升起一种被欺骗了的愤怒感,不是说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吗?!
“就算你把这匹价值最少五十几万的纯血马送我,那幅画我也不会降价一毛钱卖给你的。”傅倾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风流让莫成风一怔,不知道是因为马场上的尘埃还是太过灿烂的阳光,他总觉得那双眼睛显得太朦胧了,导致他无法看清,叫他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去扫开那些恼人的尘埃,可傅倾流已经收回那抹风流,回复之前那慵懒平静又淡漠的神态。
他背着光,坐在高高的英姿飒爽的骏马之上,穿着灰色的骑马装,白色的紧身裤腿上一双几乎包到小腿肚的黑色靴子,那头棕色的半长卷发被他尽数扎到脑后,戴着一顶黑色的马术帽,帽檐下是一张五官精致又立体,锋利的叫人几乎无法直视的面容,他那双深邃凌厉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倾流,简直就像一个从古罗马骑马而来的骄傲骑士。
“啊啊啊啊啊!”许雅痛的几乎要晕过去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马场。
“什么什么?阿雅你认识这位看起来不太想跟我们一起玩的小姐吗?”红色骑马装的男人笑嘻嘻的问道。
伸手拉回母马的缰绳,傅倾流准备走人,却看到一匹黑色的骏马矫健如飞的跑来,扬起的尘埃都被它抛在了身后,一个人骑在它身上,在灿烂的阳光下她有些看不清,直到它飞快的在自己面前猛然刹车,马匹前肢高高的抬起,笼罩下的阴影让人有种要被对方踩到的惊慌感。
跑马场上有人正在赛马,马蹄扬起尘埃,嘶鸣声和着男女哈哈大笑声。
“这是英格兰纯血马,是港城赛马场上的常胜马种,不过这匹是苏少爷养在这里的,小姐如果是初次来我们俱乐部,我建议你先试试这头温和的母马,它非常温顺漂亮,你绝对会喜欢它的……”
“呃……付先生的马他正在骑,所以……”
穿着红色骑马装的男人看了傅倾流一眼,面带调笑的对莫成风道:“你带来的美人?”
傅倾流拥有一张黑枚俱乐部的会员卡,嗯,夏君宁给她的,只是她从来没去玩过。
青市是M省的一线城市,但是却比其他一线城市生活节奏要来得慢一些,因为这里是国内有名的艺术之城,光是这一个青市就聚集了三个国内知名的艺廊,还有很多的艺术家在此定居,而艺术就意味着慢工出细活,所以这个城市显得十分的舒适具有浓浓的文艺风味,哪怕是娱乐活动似乎都显得比那些繁忙的绿酒灯红的城市要来得不那么纸醉金迷一些。
“咔嚓。”
黑枚俱乐部是青市唯一一个大型马术俱乐部,很奇妙的融合进了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里,就像万紫千红的花园里高挑出众独树一帜的绿树苗,虽然奇怪,但是和它们还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莫成风牵着马巴巴的跟着傅倾流,傅倾流借着马匹从一个个人身边经过,可是来这里玩的好像都是年轻人。
傅倾流忽然抬手抓住许雅朝她下巴摸去的手的手腕,并且表情漫不经心的一捏。
抓了把头发,傅倾流随手扯下画板上的纸,踢开画板,把画笔扔进笔筒里,起身踩过乱七八糟的地面去衣柜里找衣服,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套压箱底太久而皱巴巴的骑马装。
傅倾流站定在饲养员所说的那匹温和的母马面前,看到这匹棕红色的母马正看着她,一双大大水润水润的眼睛有一种让人心软的魔力,傅倾流勾勾唇角,伸出手摸了摸它,然后不经意般的问道:“多少马匹是已经有主的了?”
“真的是你!”莫成风惊奇的看着傅倾流,并且动作十分利落的从还没完全停下来的马匹上下来,牵着马很自来熟的跟在傅倾流身边。
“什么?傅倾流?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那两个男人激动的跑了过来,站在许雅身边用一种见到了什么让人惊奇的东西的目光看着她。
许雅却已经放开了她的马几步走到傅倾流面前拦住了她,目光不客气的扫在她脸上,随后面露肯定和几份嘲笑:“果然是傅倾流!你们快来看,这可是傅倾流,当初跟我们同班的傅倾流,傅家大小姐啊。傅倾流,你还记得我不?我是许雅,以前我们一起在鎏斯兰学院同班过的。”
莫成风一脸疑惑的跟着他们走过去,他是港城人,比较少到大陆来,所以对于很多大陆上流社会的八卦都不是很清楚,疑惑的看看一脸面无表情神色依旧淡漠的傅倾流,再看看三个好像有点莫名激动的人,“喂,你们在说什么?”
穿着牛仔裤高帮靴子白衬衫,傅倾流抱着胳膊慢悠悠的走到马厩中,一批批各色的价格昂贵的纯血马在两边或对着她喷气或低头吃饲料,马厩饲养员热情的跟在她身边。
傅倾流见两位男士都是年轻人,而且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没兴趣跟他们说话,牵着马儿继续晃悠着就要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听到那位年轻的小姐有些惊讶又略带几分试探的声音响起,“话说,这是傅倾流吗?”
“莫少。”前面有三个人牵着马聚在一起,一位年轻的女士和两位年轻男士,跟他们不同的是傅倾流显得特别不专业,所有人都知道去骑马需要换上骑马装,只有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虽然穿在她身上似乎丝毫不显得寒酸。
傅倾流坐在房间里,忽然兴起想要画画,画着画着,发现自己竟然画出了一个古怪白玉瓶,把回过神来看到这幅画的自己吓到够呛,这得怪付一旬,那个男的长的如此艺术打扮的如此艺术,偏偏性格那么神经质,和他的外貌以及气质给人的感觉反差太大了,以至于没心没肺的傅倾流都结结实实的记住了他,任何人都能轻易的记住他的,不管是因为外表还是因为那神经质的性格。
“噢……”傅倾流嫌恶的看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骑马装,几秒后扔地上去了,她宁愿穿牛仔裤白衬衫都不要穿着这玩意儿去黑枚俱乐部。
“莫少你不知道吗?这是傅倾流,傅家大小姐,曾经在兰市十分有名的天才,如果她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她现在肯定还非常有名,啊,不对,其实她现在也是很有名的,只可惜,是污名。说起来,你儿子还是女儿,10岁了吧?”许雅走到傅倾流身边,嘲笑的伸出手想要抬她的下巴,说真的,她从以前就很讨厌傅倾流,因为她太优秀了,优秀到他们拍上几十匹马都不及,而这个人也是,从小就骄傲的像比他们高上一等,根本不屑于加入他们,也不屑于他们加入她,这会儿有机会嘲笑她,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啊!”许雅杀猪似的痛叫声响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帮许雅,却见傅倾流另一只手猛地压在许雅的手背上,一压。
饲养员很快就透露出了傅倾流想要的信息,黑枚俱乐部对于客人隐私的保密性很强,如果傅倾流一进来就问付一旬是不是在里面,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饲养员,绝对会告知你不知道,同时付一旬也会得到有个女人在探查他信息的消息,到时候可不好办了,听说付一旬的脾气古怪,很不喜欢他在享受假期的时候被人因为工作的事打扰,到时候她会被赶出去的。
傅倾流打量着马场上的人,不太确定哪一个是付一旬,当然了,在她看来,付一旬大师一定是一个或者温文尔雅或者脾气刻板古怪的中年男子,至少应该有四十岁了。真糟糕,付一旬就像水清流一样,除了一个名字和广为流传的艺术品之外,一丁点儿信息都没有。
“你喜欢?”莫成风眉梢一挑,眼里含着某些信息,“可以送你。”
忽然,一声口哨声响起。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奔跑声。
“我之前看到付一旬大师骑的马非常合我的胃口,带我去看看。”
傅倾流懒懒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落在他的马上,慢条斯理的出声,“马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