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是叶皎？
“哦，那我从此后就是叶皎。”
萦烟又是谁？
“我是萦烟。”
想把镯子摘下时，才发现这镯子戴上去轻松，取下来却不容易。几处掌骨给蹭得阵阵生疼，玉镯依旧牢牢卡在中间，怎么也下不来。
近午时我终于醒了过来，身上的睡衣已经湿得透了。
她是叶皎，那我是什么？
“哈，我是叶皎，你自然就是我了。”
这一次，倒不曾见自己变成满脸脓血的怪物，只是整个梦境中，我都在和人争吵。
这时，我才觉出戴了个沉重的玉镯子打字实在不是件方便的事。
按照我颠三倒四的生活规律，我依旧到凌晨三点才睡。
还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肌肤白皙，淡紫长裙，桃红披帛绕臂而过，流水般一路漾下，垂在裙底一步一飘摇，轻盈如仙。
晚上好容易把恋恋不舍的颜翌宁赶回去，自然忙着打开电脑，继续我的泡网聊天大计，原来的疲乏和瞌睡，已一扫而空。
“等我是叶皎了，你就是萦烟了。”
“你又是谁？”
“你是萦烟，又怎么会是叶皎？”
“叶皎。”
我挂了电话，好久才确定，我是叶皎。
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却是颜翌宁的，似乎在叫我起床，让我多出去活动活动，别一天到晚窝在网络里。
“你是萦烟了，我就是叶皎啊！”
萦烟说她是叶皎……
手机还在响着欢快的生日快乐歌，听起来有点远。
前一天恶梦缠身，没能睡好，总以为这天总该睡得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午间了，谁知，我又做梦了。
倒是镯中那美人儿，袖飞如舞，在灯光下愈显轻盈妍丽，飘然欲仙，连那桃红的披帛，颜色都显得格外分明。
我承认我是个没耐性的，虽知用肥皂、凡士林之类的可以帮助润滑，容易取下来，这时半夜三更，也懒得去弄了。
我应了，声音虚飘得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出，又仿佛根本不是我在说话。
我是萦烟？
“我本来就是叶皎，你又怎么会是叶皎？”
我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两个小时，对于自己的连连恶梦下了论断：我一定写小说写得脱离现实太久了，才会有如此荒诞的梦境。
颜翌宁多半以为我是在睡梦里接的电话，倒也没疑心，只说有笔生意要外出一次，估计要四五天要回来。
影响手腕的轻盈不说，光是那镯子边缘不断触碰敲击键盘的声音便已让我不胜其烦。
整整一夜，我都在做着梦，和那个古装女子绕口令似地争吵着，我力图说复她，我才是叶皎，可那女子，对，应该叫萦烟的，拼命说她才是叶皎。
又是一个让我发疯的梦。
“你是叶皎？那我是谁？”
“……”
“你叫什么名字？”见鬼，居然和前一天的梦境里的声音颇是相象，温柔的女子嗓音，清脆含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