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新鲜活跳的一年级生
“侦测，开始入侵……入侵成功，读取资料。获准通行人，源真空，贾无，源零。破译开始……”
“请解答问题。”
“哗啦——”
“直线距离……四百五十米。主人，停下来了。”
“门锁解除。新增登录人，请输入姓名，身份。”
她呆呆的看着大门，然后等待。
“嗯……哈。”
万达开一边上着课，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比起二三年级那些不懂事的学生，诺大的教室有时候甚至空无一人的状况，百分之百，都是一年级的课比较好。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柔顺的小猫一般，等待大人去疼爱啊。
少女的瞳孔，动了。
“很好，女士们，先生们。也许你们会觉得，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比起来有很大的不同。那我要告诉你们，的确如此。”
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那个神情呆板的少女依旧蜷缩在沙发上。
十一月的花朵最是芬芳，这充分体现了严寒孕育美丽的瞬间。
少女大踏步的来到门前，伸手握住把手，扭开。很显然，在上了锁的大门面前，那个指纹扫描，谜题，声纹鉴别器等东西再次浮现了出来。
万达开，恒沙理工学院的物理系教师。
这位物理老师挺起胸膛，拿着书本，大踏步的走进大课教室。放眼望去，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刚才还在嬉笑打闹的这些新生们一看到自己进来，就全都闭上嘴，乖乖的坐好。
少女歪着脑袋，嘴巴略微万达开。面对机器人提出的这两个简单的问题时，这个少女的思考回路似乎产生了一些问题。
“我警告你们，上我的课，就要遵守我定下的纪律。我不允许任何人有违背课堂纪律的行为。所有人，听懂了没有？”
万达开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手中的教棒在桌子上抽的乒乓作响。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阶梯教室变得静悄悄，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了。
少女站在原地，目视那扇大门。片刻之后，她的双眼中再次显露如不像是人类的扫描状态。
“请输入姓名，身份。”
这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原先举起的麦克风机器人，在少女那双眼睛之下慢慢的垂了下去。它的电源被切断，然后重新被供电，再次抬了起来。
但，就在这位物理老师在享受至高无上的喜悦之时，一个最不和谐的声音，却是突然间，从门口冒了出来。
啊……真是美好的日子啊——
对于少女来说，零的命令似乎是绝对的。虽然是出于安全考虑，但对于违背零的指令这种行为，少女还是有着几分顾忌。
恒沙理工学院。
万达开笑着，呼出嘴里的气体。新鲜粉|嫩的一年级新生啊～～～这些孩子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让人难以割舍？
“主人……再次开始移动。速度加快，测速……每小时三十公里。直线距离超过五百米，进入保护模式。”
零离开了——
可是，该怎么办呢？
残缺的感情模拟回路，让少女在违背指令和遵守指令之间徘徊。通过扫描仪，她能够很精确的看到身处公交中的零。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交停下，零下车，进入他的大学——
是的，万达开爱这些鲜嫩的一年级生。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永远上这些低年级学生的课，看着被塞满的教室，倾听着这些学生的呼吸，和自己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刚刚入学的新生们没有那些二三四年级的学生那样惹人讨厌，尽管过个一年他们也会变得难以管理，变得终日逃课。但是在今年，在他们刚刚翻开大学生活这一页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对老师充满尊敬的，不是吗？
“登陆完成。”
这个已经在这座大学教了二十多年课的近五十岁中年男人此刻正抱着课本，抬起头，极力的吸着花园中芬芳的香气。
就仿佛触动了某种机能似的，这个女孩开始舒展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她向房间的大门走去，但仅仅走了两步，她就再次停住。
身为一个受过伤的男人，每一年的第一个学期总是那么的吸引人。
“身份……家用电器。姓名……初号机。”
又等了大约十分钟时间——
没错，香气。
浮在半空，少女望着那辆在马路上堵车的公交车，一时陷入了思考僵局。
对教师来说，还有比自己轻松上课更快乐的事情吗？
“……”
万达开放眼扫过，那些新鲜水嫩的一年级生们看到自己的眼睛，立刻吓得缩了下去。这让他十分的满意，十分的开心。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要保持自己严师的姿态，转过身，取出粉笔开始书写起来。
啪的一声，大门打开。少女推开门，看着迎头落下的阳光。在这十一月份的阳光之下，她慢慢的浮起，确定了零的位置之后，迅速的追了过去。
“主人……叫我不要跟着他，必须乖乖的留在家里……”
咯嗒咯嗒。
“主人……确认直线距离，两百米……三百米……四百米。”
万达开拉开教棒，在讲台上重重的抽了一下，说道：“在大学里，你们一个个都已经变成大人了。你们比其他那些连大学都进不了的垃圾拥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更好的学习资源。所以，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你们在接下来的四年内应该比高中时更加努力的学习，听课。来充实你们的生活。……谁在那里笑！”
这不是一段普通的路程，准确来说，是一段充满了智慧的道路。从小到大，从家里到车站这短短的十分钟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灵光在零的脑海内闪现。沉默中的思考，对他来说就像是圆周率和半径的关系一样稳固。
将那个面目呆滞的少女关在房里，锁上门。零双手插在裤带里面，在清晨的山路上缓缓前进。
啊，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主人……”
机械音再次响起。可少女却是沉默着。良久之后，她才慢慢的万达开嘴，说道。
少女呆呆的看着面前门板上的问题，又试着开了一下门。
万达开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秃掉的脑袋，把书本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他感受着这些一年级新生表现出来的战栗感，心中的满足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麦克风递到少女的嘴边，扩音器里，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