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镇上卖药
杨云摆摆手，对伙计说道：“我看还是让你师父来看一下，这种月光草可以合出最上等的金创药，回春堂这么大字号应该有识货的人吧。”
杨云一边吃饭，一边对杨母说：“下午我就带着小琳去趟镇上的回春堂，他们那里是老字号，这草值不值钱一看就知道。”
“唉——谁说不是呢。买的时候牙口就不小了，这几年下来，也快不行了。”二贵叹气道。
二贵吆喝一声，大青驴慢腾腾地开始挪动步子，杨琳冲着倚着家门的杨母直挥手，喊道：“娘！你等我和哥哥从镇上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大青驴晃了快一个时辰，总算到了镇上。杨云摇醒小妹，和二贵道别，提着背篓直奔回春堂。
这时二贵说道，“还是小云你好，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以后中了举就是官老爷，到时候可得拉扯我们一把啊。”
然后杨云用手一指，杨琳立刻像见了肉骨头的小狗一样扑上去，趴在地上用药铲一点一点把整株草挖出来，然后整整齐齐码放在背篓里。
两个人动起手来，杨云发现用月华灵眼找月光草还真是方便，当然和今天正好十五月圆也有很大关系。他就随便地四处走走，不时就能发现一株。
“放心吧。”和*图*书杨云安慰道，“那个伙计的师父肯定能认识。”
“试试看吧，书上说这是月光草，能入药。”
回去的路上，杨琳默默计算，她自己的背篓有数，“哥，我们差不多找了一百棵吧，每棵能卖出多少钱呀？”
杨琳顿时急了，“怎么没听过呀，你看这草的根，和普通野草完全不一样呀。”
杨云知道二贵起了心思，不过这也早在他的预料中，可惜这个月光草只有自己能采到，还得想个法子提醒他才好。
说完伸手接过杨琳的背篓，“走，回家吧。”
“十几文！这么一棵草就能换好几斤大米！”杨琳如梦初醒地惊叫，这几年吴国风调雨顺，米价每斤不到三文钱，月光草的价值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东厢房是药房，伙计忙碌地在柜台后面收方抓药，西厢房有好几个学徒打扮的人，在那里处理各种药材，切、磨、洗、晾等等，一阵阵浓郁的药材气息扑鼻而来。
“哥，我们真的有钱了，能吃肉了？”
“哥，这草真值十几文钱？”
屋子里吊着一个铃铛，杨琳迫不及待地摇起来。
杨云四下打量，屋子里没有人，一面墙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仔细一看原来是各种药材的收购价格，一般常见的药材都是论两收购，每两几文到几百文不等。
“我真羡慕岳哥，要不是家里不让，我也想和他一起去跑海。”
伙计取出一颗月光草，对着光仔细打量了半晌，脸上渐渐露出怀疑的神色。
杨云点点头，伙计消失在门外。
“那感情好，我早就想赶马车了。”二贵笑道，他也知道中举的艰难，就算是入了城里的学堂，十个秀才中未必有一个能中举。
杨云迷迷糊糊地回答，“差不多吧～能啊～”
兴奋的杨琳早就把采药的事告诉了全家，不过杨父和大哥杨山又去田里了，只有杨母一个人问了杨云半天。
杨琳全身都是土，脸上也是泥一道，汗一道的，可还硬挺着，“背篓还有地方呢，那边的山坡咱们还没去过。”
正房大门敞开，里面坐着几位须发花白的大夫在给人号脉瞧病。
“二贵哥，你家这头大青牙口大了，怕走不了几年了吧？”杨云问道。
杨琳把背篓一推，“就是这些，这叫月光草，很值钱的。”
杨母一听说是书上看来的，不由信了几分，她一个大字都不识，难免对书上写的东西又敬又畏，只是杨母吃的苦多了，总不太敢相信杨云两个人采回来的草真那么值钱。
杨云摸摸下巴，他只知道月光草的功用，价钱可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挺贵。
杨云笑道，“中举哪是那么容易的，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送你一头大马。”
隔壁长盛家有辆驴车，每天下午都赶着去镇上收酒馆的剩菜，运回来卖给王屠户。
处理药材的学徒对两人不闻不问，杨琳扎进比邻的一个房间，说道：“收药材就在这儿。”
出了村子，大青驴慢悠悠地走着，和普通人的走路的速度差不多，杨琳从昨晚上就一直兴奋着，上午也没像杨云一样补觉，在车上摇摇晃晃，困意上涌，很快就趴在车帮子上睡着了。
杨母点头应是，心想反正这草也采回来了，三儿去试试也好，要真能卖出钱来也能补贴一下家里。不过心里无论如何不相信一棵草能卖十几文。
二贵和杨岳是从小一起泥地里滚出来的，小时候也经常带着杨云一起入水捉鱼，上山打鸟，两个人一边赶车，一边聊着天。
“噢。”二贵若有所思，不再说话了。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移过中天，虽然月光依然明亮，可是在杨云的灵眼之中，银色的月华已经开始逐渐衰退，草木上面的银光也越来越模糊了。
“没听说过什么月光草啊，看上去和普通野草没什么区别嘛。”
杨琳没有出声，杨云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回头看到小妹正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打算换一头吗？”
杨云站住，说道：“就找这些吧，该回去了。”
二贵姓王，在家里行二，比杨云的二哥杨岳小一个月。
等进了大门，就见院子里种着藤萝绿树，建有竹亭石凳供人等候休息，不少人在里面下棋喝茶，看上去十分悠闲。
杨云去和赶车的二贵说了一声，就和杨琳两个人带着背篓一起上了车。
杨云知道妹妹来过这里，她有时会到镇上给父母抓药，偶尔也卖点自采的药草。
杨云知道庚叔就是王屠户，二贵家和他沾亲，实际上整个村子大多都是王姓，杨家是后来迁过来的外姓。
杨云只说以前看书的时候，读到过月光草的内容，最近对月静思的时候一时想起，才带着杨琳去试了试，不料真采了回来。
“我哥去跑海是没办法，我们家地少嘛，你们家有田，还有这车，干吗去海上吃风冒雨，听说还有海贼，我娘整天担心我二哥。”
杨云也不细算，随口说：“总能值十几文吧，明天我带你去镇上问问看。”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一个伙计，面带笑容地问道：“二位客官可有什么要出售的药草？”
杨云不禁得意，看来带上小妹真是对了，至少挖草药这个细心劲十个自己加起来都比不上，要是自己动手难免会损伤几株。
“种地赶车是稳当，可是太没意思了，养活自己容易，赚钱娶个媳妇都难啊。”二贵叹口气，又问道：“对了，你采的这草真能卖钱吗，看上去和普通野草没什么两样嘛。”
回春堂在镇子中心占据了面积颇大的一个院落，隔着很远就能看见旗杆高挑的“回春堂”字号。
“难啊，我们家干这个虽说有庚叔帮衬，可是这个活小，算上来回的草料钱，也不赚什么，要再买一头驴还得往里贴钱，不划算那。”
杨云摇头，“时候过了，找不到啦。”
回去的路上，杨琳走路都轻飘飘地，翻来覆去地问：
“跟我来。”杨琳拉着杨云的手，识途老马一样冲向西厢房。
月华真气连续运了一个晚上，杨云又累又困，好不容易回到家，立刻倒在床上睡着了，一觉就到了中午，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被杨母叫醒。
伙计犹豫了一会儿，看见杨云沉稳自信的样子，终于还是说道，“那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找师父过来看看。”
杨琳有点担心地问道：“哥，不会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