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剑苍云
楚天完全不理会贺治章的钩法爪路，招招抢攻式式凌厉。
贺治章闷哼一声向后飞退，腕骨疼痛欲碎，禁不住道：“见鬼，这是什么腿法？”
贺治章把心一横，催动丹田真元化作雄浑无比的魔气汩汩注入青蜂魔钩之中。
楚天身形侧旋，躲过青蜂魔钩劈击，轻舒猿臂抓住了苍云元辰剑剑柄。
楚天不由得发出低沉的吼声，身上的伤口也在金色光晕的滋养下迅速愈合，功力成倍的增加，丹田真元亦水涨船高，到达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可惜这柄剑在六百多年前的一场大战中曾经遭受重创，法力折损八成以上。为了修复神剑，寒料峭费尽心思方才寻找到隐匿在斑斓雾山深处的这座‘真冥九煞池’，利用池中蕴含的九种来自冥脉的阴煞之气滋润剑身重铸辉煌。”
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飘如云烟陡然从寒雾中掠出。两名锦衣会香主尚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模样，就被他劫走了明世勋。
贺治章目露凶光，喝令道：“把他们三个全都推进池里，我看他来得及救几个！”
血池上空的浓雾里，有一颗雪白无瑕的宝珠熠熠生辉，一面缓缓转动，一面吸入从老君丹鼎中喷吐出来的丹药精气。
“的确是一柄好剑，不然我也不会耗费三年之功和无数心血来炼铸它！”
这八个字好似一盏明灯点亮楚天心头。他是何等的悟性，霎那之间就明白了元世亨这句话语里隐含的意思。
苍云元辰剑只微微一颤，却并未被拔出。
对明世勋等人而言，是绝处逢生的欣喜；而对贺治章来说，却是节外生枝的愤怒。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苍云元辰剑宝珠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这是他在山中修行三年明悟出的“沉鱼落雁”身法，糅合了各种飞禽与鱼类在空中和水里的身姿，再加上对梵度金书的感悟，最终卓然成就。
殷红鹅花容失色，斥骂道：“恶魔，为了炼剑你竟然乱杀人，就不怕遭天谴吗？”
一股气势澎湃的魔气从剑柄中涌来，破入楚天的手心，与他体内的梵度魔气水乳相融合二为一。凛冽的魔意渗入他的灵台，还有千百年的剑灵记忆和无数剑下厉鬼的过往红尘，在电光石火之间涌上心头，仿佛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贺治章负手站立在池边，双目凝望苍云元辰剑神情似悲似喜。
楚天施展滑鱼诀躲过一劫，对自创的身法更有信心。他的身形在方寸之地闪躲腾挪，接连使出“鹤舞”、“鹰击”、“鱼跃”等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宛如天马行空捉摸不定。
明世勋看到全世鼐和殷红鹅先后受伤，元世亨也抵不住锦衣会两大长老的合击，显露败相，不需再要多久，所有人都会再陷敌手。
楚天便从鱼儿脱逃的动作中苦苦冥冥想，终于悟出了其中玄妙，创出这式滑鱼诀，专门用以应对擒拿手法的攻击。
那老君丹鼎中焰光熊熊，不住往外喷吐出丹药精气，汩汩注入血池上空。
魔钩铿然颤鸣，钩身陡然迸发出一团诡异光彩，将四周的寒雾惊得翻卷如云。
这时候贺治章慢慢摸到了楚天身法的一些门道，逐渐占据了上风。
但明世勋已经听不到了，他的身沉入池中，弹指间就被九煞之气炼化成为丝丝缕缕的淡金色精气，吸进到元辰宝珠里。
“是你？！”同样的呼喊，各人的心情却不尽相同。
“去死！”贺治章袍服鼓荡，运起八成魔功宛若一头黑色蝙蝠扑袭而至，张开双爪插向楚天的胸膛。
这柄神剑已在池中矗立六百余年，此时此刻脱胎重生挣开枷锁，势必要在这世上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这小子天天看鱼看鸟，没想到还真看出了点儿名堂！”
楚天的身形匪夷所思地一扭一弹，像水中的游鱼从他爪下逃脱。
贺治章见状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苍云元辰剑尚未炼成，你强行去拔只会引来剑灵反噬！”
弹指红颜，刹那芳华。
“明师兄——”全世鼐、元世亨、殷红鹅睚眦欲裂，齐声悲呼。
“去吧！”楚天忽然振臂将殷红鹅抛向明世勋，腾出左手一拳击出。
殷红鹅长到十六岁，还是第一次被陌生少年这样搂抱在怀中，禁不住一颗芳心如小鹿般砰砰乱撞，低声道：“谢谢你！”
“铿——”元辰宝珠中的剑灵得到明世勋的精血滋补，立时爆发出比刚才猛烈数十倍的呼啸，那啸音排山倒海鼓荡每一个人的耳膜，令人们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战栗，甚而产生臣服膜拜之念。
贺治章目露兴奋之色，腾身跃到池面上，试着用手拔剑。
刚才挣脱贺治章五股阴风爪的一式身法，就是“沉鱼落雁”中的“滑鱼”。
“兔子蹬鹰？”贺治章呆了呆，冷笑道：“兔子终归是兔子，又岂能斗得过天上的雄鹰？！”
他伸手在殷红鹅背上轻轻搓揉了几下，替她解开了经脉禁制。
说话声中贺治章的五股阴风爪抓中楚天的肩头，触手却是一片软滑。
元世亨看出了楚天的软肋，运气喝道：“小兄弟，以我为主，以攻代守！”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己的儿子已经舍了，假如再得不到苍云元辰剑，那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但愈是这样，贺治章反而愈不敢小觑。他已经察觉出来，这少年的拳术浑然天成，近乎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每一拳单看表面似乎没有什么，但气劲内敛拳势磅礴，就像淮阳河般波澜壮阔，根本不是寻常的花拳绣腿可比。
一种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滋味与感悟充满脑海，神思仿似冲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禁锢，在千古的历史长河中肆意徜徉。
殷红鹅惊喜交集道：“元师弟，快替全师兄解开禁制！”
“砰！”楚天左腿一屈，又如发石机般猛力弹出，正蹬中贺治章的左腕。
其实无须他的提醒，楚天也已领教到青蜂魔音的厉害。
剑身大约四尺长三指宽，是一柄名副其实的重剑。
“小子，我要的人你也敢来抢？”
他的灵台一阵动摇，好似有万千蜂群作舞，心口一下子变得烦躁无比。
楚天大吃一惊，他毕竟临敌经验不足，一下子面对无孔不入的青蜂扑袭，也无良策应对，只能一边闪身趋避一边运功拍打。
“兔子蹬鹰！”楚天挺身反攻，“呜”地一记左拳直捣贺治章胸膛。
贺治章全力催动真元，逼出一群群青蜂，凄厉大笑道：“臭小子，我要将你炸成齑粉，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
那人左臂抱住明世勋，身形在空中一折，已落在了池对面。直到这时，众人的惊呼声才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天谴，有了苍云元辰剑我还怕什么天谴？”贺治章哈哈大笑：“为了它，我唯一的儿子都死在了铁衣帮的手上，等我真正拿到这柄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秦观天，为我儿报仇雪恨！”
两人你来我往一会儿的工夫便激斗了二十余个回合。
池边的地上和洞壁上，一张张金黄色的道符星罗密布，形成了一套守护阵法，将池中冒出的寒雾牢牢锁定，不让一丝煞气外泄。
七八个锦衣会的高手突然从山涧底下冒出，为首的皂袍老者居然便是贺治章。
“叮！”匕首偏斜没能扎中贺治章，楚天却也破解了他的五股阴风爪。
冷不丁楚天冷喝道：“看打！”振腕甩出洗心神匕，一束碧芒如虹射向贺治章。
明世勋毕竟是名门子弟，立刻感应到在苍云元辰剑中，依稀蕴藏着一座独立的虚空，它无边无垠充盈着沛然莫御的可怕魔气，仿佛剑身稍稍一动，就能引发惊天动地的神威。
“小兄弟，拔剑！”他一声大吼，奋力运掌逼退前方的锦衣会高手，眼角余光瞥过朝夕相处的全世鼐、元世亨和殷红鹅，猛咬牙纵身一跃投身在真冥九煞池中！
换句话说，那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上】
整支剑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插入在血池里，绝大部分暴露在池面上。
来人正是楚天，他放开兀自觉得身在梦中的明世勋，望向贺治章道：“是我。”
“你炼剑就炼剑，为什么故意放出风声，引我们上当？”殷红鹅问道。
全世鼐直感丹田一热，血行重新畅通，立刻探身出掌道：“行了，快救小师妹！”
“砰！”从殷红鹅的肩上猛然冒出一只铁拳，击中贺治章的“五股阴风爪”。
贺治章猝不及防，被匕首刺中肩头，立时血流如注。他恼羞成怒，呼喊道：“臭小子，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纵身挥钩来攻。
对方一爪攻来，自己如何防守如何反击，都必须在瞬间作出判断，而这些都牵涉到实战经验的累积，必须在一次次血战搏杀中才能领悟获得，绝没有终南捷径。
贺治章又惊又怒，心中更添几分对楚天的恨。
元世亨嗯了声，运掌如风连拍全世鼐身上的七处大穴。
他运劲一拔，谁知非但没能拔出神剑，反而从剑柄中涌出一股绝强绝狠的力量，震得胸口发闷，一口鲜血“噗”地喷出。
剑身通体莹白，像是一道道祥云纹样交织凝炼而成。剑柄中央正是镂空镶嵌的那颗元辰宝珠，如日月星辰运转不息。
可是连最初带给他们一线生还希望的古怪少年，都在贺治章的“万蜂青天舞”中面临灭顶之灾，自己还有什么法子能够力挽狂澜？
这时候贺治章的青蜂魔钩率先攻到，楚天无暇细想仰面后倒，身躯凭空横躺，“唰”地声寒风刺骨，魔刃贴着胸口有惊无险地掠空。
明世勋面色惨白，满怀歉疚地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殷红鹅等人，叫道：“贺治章，你放了我的同门，就用我的精血献祭苍云元辰剑！”
“看来不下点血本是不行了，万蜂青天舞——”
“小兄弟留神，这是‘青蜂钩’发出的魔音，赶紧抱元守一护持灵台，千万不要被魔音鼓惑！”全世鼐提醒道。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贪功轻信，被锦衣会编造的“苍云剑冢”陷阱谎言所欺，他们也不会遭此厄运，想到师弟师妹们面临危险时仍然不肯舍他而去，他的心中更加羞愧难当。此刻假如能有办法救出大家，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去做。
他的拳法与沉鱼落雨身法大相径庭，直来直往毫无巧妙。
楚天怔了怔，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在淮阳城中失足掉落河中的那个年轻人，回答道：“是他想将我推入河中，结果自己立足不稳掉下去的。”
贺治章左爪发麻，蹬蹬蹬连退三步方始站稳，就看到楚天右手搂住殷红鹅的小蛮腰向后翻飞，凌空悬停在真冥九煞池上。
“什么好人坏人，不过全都是苍云元辰剑的祭品！”
两名锦衣会的香主架起明世勋往真冥九煞池边走去。全世鼐、殷红鹅叫道：“明师兄！”无奈经脉受制运不得一丝真气，根本挣脱不了。
楚天的修为境界蓦然产生奇妙的变化，全身焕发金色的光晕，散乱的长发披被霞光逆风飞扬，竟是一举冲上真阶第六层的“藏宇境”！
贺治章的招法千变万化，自己实战经验又过于欠缺，假如亦步亦趋跟着对方见招拆招，只能受制于人深陷其中。与其如此，那为什么不抛开对方的招式变化，充分发挥自己得自天成的诸般绝学？
看着楚天的身法拳术正变得越来越纯熟自如，贺治章的心里又添几分寒意。此子悟性这般惊人，将来那还了得？
猛地他胳膊上一疼，已教一只青蜂叮中。那青蜂破入楚天的肌肤，立刻砰然爆裂，化作一簇光焰炸得他皮开肉绽。
在臻至这层境界之后，体内的梵度魔气就能够真正的形成一座自由运转的独立体系，宛如须弥芥子藏纳大千，与身外的自然世界天人交感再无隔膜。
贺治章冷冷一笑道：“同时，你们死后遗留下来的各种怨念，也会进一步加强苍云元辰剑的暴戾之气，令它在使用时威力更大，杀意直指人心！”
“因为单靠真冥九煞之气还不足以令苍云元辰剑的剑灵复苏，但如果配合修道之士的精血献祭，就能唤醒隐藏在元辰宝珠中的剑灵！”
然后他们四个人就被贺治章押入天阶峡尽头的一座古洞里。这座古洞掩藏在瀑布后面，洞中光线晦暗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阴煞之气。
元世亨一个人就挡住了锦衣会两大长老的攻势，虽然守多攻少十分吃力，但稳扎稳打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落败。
全世鼐和元世亨齐齐来救，却被锦衣会高手挡在圈外。
乍一看似乎是楚天想和贺治章拼命，但他赌定对方爱惜羽毛，绝不愿跟自己同归于尽。
当日他在水里捕鱼，几次下手明明都捉住了鱼儿，却被它一溜一滑又逃了出去。
他和全世鼐一左一右护住四个人里修为最弱的殷红鹅，与锦衣会的六个香主斗作一团，同样也是难分难解。
这颗宝珠是一柄绝世神剑的一部分。这柄剑，便是传说中六百年前神陆魔道第一高手寒料峭曾经用过的苍云元辰剑！
前一刻，他还带领师弟师妹们在追捕那两名锦衣会的香主，却不料转瞬之间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尽管天意门四弟子殊死抵抗，但他们怎能逃脱锦衣会早已布下的陷阱，先后被擒。
几名锦衣会高手推推搡搡正要动手，突然听到元世亨一声大喝，竟冲开了身上的经脉禁制，反手一掌将抓住全世鼐的那名锦衣会高手打飞出去！
果然贺治章“咦”了声，五股阴风爪中途变招，在匕首上运劲一扫。
楚天吃疼身形顿时稍显凝滞，那些青蜂接二连三噬咬上来，“砰砰”自爆。
“放屁，凭我儿的修为区区一条淮阳河岂能淹死他？分明是你见宝起意害死了他，休要巧言辩解，拿命来！”
“嗡——”从钩身上的小孔里飙射出成千上百的青色魔蜂。这些魔蜂并非实体，而是凭借他的真元和魔钩法力凝炼而成，却比真的青蜂凶狠上千倍万倍，一时间铺天盖地涌向楚天。
楚天拍开明世勋身上的经脉禁制，回答道：“你杀坏人我不管，但不能害好人！”
贺治章自以为得手，嘿然道：“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起初贺治章以为楚天是为谋夺苍云元辰剑而来，但不久之后便发现这少年对苍云剑冢毫无兴趣。他未免消息泄露，也曾几次试图对楚天下手，谁知对方机警过人，每次都能成功逃脱。
随着楚天修为日益精进，且从不靠近天阶峡，摆明了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贺治章的防范之心也渐渐变淡，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小子竟来横插一杠。
话音未落，元辰宝珠蓦然发出一阵鸣响。那声音如同千万孤魂野鬼在咆哮哭嚎，听得人心旌摇荡不能自已。
【下】
“好剑！”他情不自禁地低赞道，一时忘记了后腰上的刀伤。
——“以我为主，以攻代守。”
楚天在功力上完全可以和贺治章分庭抗礼，但吃亏在实战经验太少，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与强敌交锋。毕竟平时单独修炼参悟是一回事，与敌对垒生死决斗又是另一回事。
那边四名天意门弟子也遭遇到青蜂袭击，不由得左支右拙岌岌可危。
“不好！”贺治章反应过来，合身飞扑楚天，青蜂魔钩直挂对方左脑。
贺治章注视苍云元辰剑心情愉悦，嘿嘿冷笑道：“你们的修为虽然不算太高，但修炼的都是玄门正宗功法，对苍云元辰剑大有裨益。多多益善，何乐不为？”
那边明世勋等人也和锦衣会的高手激战在一处。他们的修为并不输于对手，甚至还在那些香主之上，但一来对方人多势众，二来赤手空拳不免落了下风。
他们被赶到一座池边，池中亮红色的浓稠液体翻腾鼓荡，浓烈的煞气冉冉升腾，才站立了一小会儿就全身发冷，体内的血液都几乎冻得凝固。
明世勋这才晓得自己的这位小师弟深藏不露，修为早已超过了自己。
贺治章吃了惊，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五股阴风爪满空飞舞，化作一道道阴风惨惨的爪影攻向楚天。
然而已经迟了。
贺治章却喜道：“这是苍云元辰的剑灵在咆哮，它终于苏醒了！最多再有一两人的精血献祭，我就能大功告成了！”
血池的四周，井然有序的布列着三套祭炼魔兵用的法器，分别是八面天癸神风旗、四道万劫升渡牌和一尊老君丹鼎。
他原先以为凭自己称雄一方的魔道霸主身份，收拾一群年轻人理应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但半路里杀出一个楚天，还是自己的杀子仇人，却让如意算盘落了空。
但他修炼的梵度魔气诀不愧是魔道顶级的神功，真气在体内只游转了一圈，便凝念存思令心头宁静了下来，耳畔嗡嗡的鸣响立刻失去了效用。
眼见贺治章又是一记五股阴风爪扣落，楚天竟然熟视无睹，猛然翻手从虎皮裙里拔出一柄一洗如碧的匕首，揉身欺近扎向对方胸口。
贺治章神色狰狞，从身后拔出一柄明晃晃的魔钩，在空中画过一道电光削向楚天的脖颈，同时左爪跟进直取他的小腹。
楚天注意到贺治章手里的那柄魔钩颇为古怪，钩身表面坑坑洼洼全都是蜂巢一样的凹痕，如同被某种剧毒腐蚀过一样。魔钩与空气摩擦，那些小孔齐声发出“嗡嗡”的轰鸣，扰得人心神难受。
他伸手一指明世勋，下令道：“来，先将这小子丢进池里，成全了他！”
贺治章勃然大怒，五指蜷曲抓向殷红鹅的背心，狞笑道：“我先杀了你这丫头！”
两人身影交错，重新摆开门户。贺治章正欲抢攻，目光蓦然盯在楚天手握的匕首之上，登时脸色剧变道：“原来是你杀死了我儿子？！”
“砰！”楚天的左拳再次击退贺治章的右爪，但对方的左爪却已经攻到。
“哗——”他的右手奋力拔出了苍云元辰剑，带起一蓬血红色九煞冥水。
贺治章早就认得楚天，他们几乎在斑斓雾山里做了三年的邻居。
明世勋终于找到了苍云剑冢，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苍云元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