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菩提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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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来不及拔剑招架,近乎本能地施展出“沉鱼落雁身法”就地翻滚。
殷红鹅微笑道:“好啊,我正担心一路要服侍照料你们两个伤兵,岂不把本姑娘累死?”
“可惜,此番不能炼化不动如山印。”
强敌毙命,楚天长舒一口气,他全凭苍云元辰剑的力量支撑住身躯,体内气血暴走,经脉骨骸如被拆散了一般。
生死一发之际,元辰宝珠猛然发出苍劲激越的长吟。
他的灵觉好奇地游走在虚空里,仿佛总也寻找不到尽头,偶尔会有一幅幅影像飘来,那是剑灵保留下来的从前记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忽然楚天“看到”前方的虚空中有一座金色的山峰悬浮,它慢慢地转动着,向外散发神秘的气息。
黄衣少年满意地点点头,突然一拳在棺椁侧面轰开一个大洞,将秦观天的尸体从里面抓了出来!
议事厅外传来激烈的喊杀声,楚天一面凝神调息压制胸口的伤势,一面以剑驻地步履蹒跚地走过欢长歌的身边,迈向门外。
苍云元辰的剑灵不知隐匿在什么地方,似乎仍在沉睡之中休养生息。
楚天情不自禁地奔向母亲,伸手想将她拉出火海,却抓了个空。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尸体刺鼻的腐臭气味,凝视秦观天重新缝合上的脖颈。
“横竖我们也要养伤,不如就留下来陪着楚兄弟。”
哭丧棒“砰砰”两声砸在他的胸口和右肩上,立时被黄衣少年身上发出的气劲震得粉碎,合该两个铁衣帮小头目倒霉,全身经脉瞬时迸裂,哼也不哼一声便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是、是……秦帮主。”
数百人的长龙在乡间小径上逶迤而行,号角吹动鼓乐奏起,哀声震天。
楚天的心头一震,一道来自剑灵的记忆如黑暗里的闪电霎那照亮沉沉夜幕。
他全力凝聚一缕灵觉渡入元辰宝珠中,就看到一片黑暗的虚空里有团金光在闪,远远望去有如一轮皓月。
但没有用,四周的幻景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连带那道黑影的面容也开始真切起来,正是那个掳走晴儿的白衣老者。
“欢师弟的尸首在哪里?”黄衣少年终于开口,阴森而带着丝不耐烦的情绪。
两人激战到二十个回合后,楚天对料峭六剑的感悟更加透彻,剑招愈发地神乎其神酣畅淋漓。
突然眼前寒光晃动,苍云元辰剑不可思议地从楚天身下掠出,如潜龙出渊裂开长空,由下往上斜斜地插入欢长歌的小腹。
“这一拳是让你记住:你只能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向我发问!”
只不过六百年前苍云元辰剑元气大伤,七道加持法印也几乎灰飞烟灭。
“欢师弟,这下你该消停了。”黄衣少年检查欢长歌小腹和右臂的伤痕,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讥诮之色,“明年这时候,我会记得烧些纸钱给你,你可别嫌少。”
“饭桶!”没人看清黄衣少年是如何出手的,那四个大汉惨叫倒地。
关下月起初以为是自己神智模糊眼睛发花。因为他明明记得,前一秒路口还空无一人,怎么会横空多出个黄衣少年?
黄衣少年丢下秦观天的尸体,略显扁平的鼻子往上耸了耸,好像嗅到了什么气味,身影一闪来到了最后一幅棺材前。
“啪!”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那么真实绝不是梦。
欢长歌手捂伤口,踉跄踉跄往后退去。忽然身体像是失去所有的力量,跌坐在议事厅冰凉的地砖上。
不远处,欢长歌小腹涌出的鲜血顺着砖缝流淌,他已无力运气封住伤口。
四周的景物斗转星移,一片火海由远而近,依稀便是他曾经的故乡。
楚天排除脑海里的各种纷扰杂念,静下心来渐渐入定。
但楚天暂时不打算再次尝试炼化,思绪回到现实世界,睁开了双眼。
没有想到经过六百年的沉睡休养,作为七道法印之首的菩提镜月印,竟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猛然爆发。
“轰!”那缕灵觉被金光吞噬,楚天与元辰宝珠的联系就此中断。
他魁梧的身体像捆枯柴飞出,跌落在路边的杂草堆里昏死过去。
霎那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打斗,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楚天的身上。
关下月心头一震,问道:“阁下可是神府派来的圣使?”
“轰隆!”四个抬棺的铁衣帮大汉吓得手脚发软,棺椁轰然坠地。
欢长歌应对得越来越吃力,他已经放弃运功探知楚天的心念,这么做同样也需要耗损极大的心力。
显然欢长歌虽然死了,但他的那一掌也差不多要了楚天的命。
欢长歌忍不住生出嫉妒之念,又是一掌拍向楚天。
楚天霍然看清欢长歌的魔掌正在拍落,距离自己的头顶不到一米。
“你醒了!”殷红鹅兴奋地叫道,伸手搀扶楚天慢慢坐起。
楚天的料峭六剑霸气依旧,却平添了一股天马行空的飘逸与空灵,更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壮阔气象。
【下】
棺椁盖被掀开,里面躺着的正是欢长歌的尸体。
“该死的幻象!”楚天猛力甩头,试图将眼前的景象从脑海里摒除出去。
在外人眼里,这似乎是一个平分秋色的回合。然而欢长歌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可能再用搜神术窥探楚天的灵台。尽管他的灵台依然能够感应到楚天的心念,但已经形同虚设。
黄衣少年慢慢走到第一副棺椁前,所有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阻止他。
“这是……”欢长歌面色骤变。
楚天的灵觉不由自主地与它交汇融合在一处,顿时脑海里响起轰然雷鸣。
“嗡——”元辰宝珠与苍云剑身齐时共鸣,焕发出一团醇厚的白光。
就听一个声音道:“你们的好意楚天心领了,但我一个人流浪惯了,也不愿意一辈子永远躲在天意门中。”
但没有人敢尝试挑战楚天。剑斩秦观天,击毙欢长歌,已令铁衣帮众胆寒。
火海中他的父母在绝望地挣扎呼喊,一块块燃烧的砖瓦落下,砸在他们的身上。
他和欢长歌的决斗最后赢得十分侥幸,全靠元辰宝珠突然发威,祭出菩提镜月印破解了万象无常的魔功幻象,才能反败为胜。
殷红鹅依靠在一株松树的树干上,睫毛低垂星眸合起,竟然站着睡着了。
看到楚天面色沉静默然不语,全世鼐明白劝说已经失败。尽管有些失望,但对楚天却更添一份钦佩。
现在轮到欢长歌无从捉摸楚天的招式,在苍云元辰剑下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而这样的逆转,只发生在短短三天之内!
天意门三弟子奋力血战,全世鼐和元世亨都已多处负伤,殷红鹅被护在两人中间,虽无损伤,却早已是香汗淋漓、勉力支撑。
尤其是作为北冥神府使者的欢长歌,在铁衣帮众人的心目中等若剑仙一般,竟也被楚天杀死,试问谁还敢再上去自寻死路!
原来,逆天改命还可以这么用。他愈发领悟到料峭六剑的博大精深。
突然,他看见前方的路口有一个黄衣少年双臂抱胸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但他们越是将北冥神府说得强大恐怖,楚天就越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楚天打断他道:“我会找一处僻静安全的地方养伤。天大地大,北冥神府未必能找到我!”
楚天缓缓步下议事厅的台阶,近旁的铁衣帮帮众忙不迭地往后躲,让开一条通道。
白光中那轮金色皓月缓缓浮现,然后不断向外膨胀并向楚天的胸口飞去。
欢长歌冷哼一声猛喷一口血箭,催动真元厉声喝道:“万象无常!”
一式式、一招招,如同汩汩的清泉从心底涌出,无需刻意思想无需苦心成就。
楚天脑海里搜索到了一丝剑灵的记忆:“原来它就是元辰七印中的不动如山印!”
“楚兄,如果我的估计不错,最多三天,北冥神府的杀手就会到达。”
楚天怔了下,才意识到自己施展出来的是“逆天改命”。
楚天似松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我……”话说到一半,突然身体直挺挺地往后仰倒。
“你是——”关下月倒吸一口冷气,从少年的衣着打扮上隐隐醒悟到什么。
他曾听说过元辰宝珠内蕴藏七道法印加持,第一道便是“菩提镜月”。
就在楚天陷入万象无常幻境之时,欢长歌悄无声息地欺近,一掌击中他的胸口。
如明月映心,所有的幻象一扫而空,灵台像是得到无边法力加持,重复光明。
元世亨皱眉道:“北冥神府是魔道三府之一,行事狠毒,一贯睚眦必报,楚兄弟虽然修为高强,但势单力孤,恐怕凶多吉少。”
“从来没人让我伤得这么重。是你迫使我改变主意,我要杀了你!”
“砰!”棺盖合上,黄衣少年对一众胆战心惊的铁衣帮帮众吩咐道:“滚!”
四个人来到街道上,殷红鹅刚想开口说话,楚天低声道:“快出城!”
熄灭的篝火旁,全世鼐和元世亨正在心无旁骛地运功疗伤,还没有醒来。
一束晨曦映入眼帘,原来长夜将尽,黎明来临。
他凝起一缕灵觉缓缓渗透进元辰宝珠,希望借此进一步了解苍云元辰剑的奥秘。
大院里铁衣帮近百名高手倚仗人多势众,将殷红鹅等人重重围困在核心。
然而失去了对楚天招式的预先判断,他便如折翼的飞鸟,在苍云元辰汹涌磅礴的攻势下苦苦支撑。
元世亨点头道:“是啊,楚兄弟,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天意山,等养好伤再决定往后去哪儿。”
他抬起颤抖的左手,理了理凌乱额头的发丝,然后努力坐直身体垂首逝去。
当下殷红鹅负责守夜,其他三人各自运功疗伤。
“噗!”楚天吐血飞跌,痛楚的感觉令他的神智稍稍一省,火海倏然消逝。
楚天晓得全世鼐等人是担忧自己的安危才有意留下陪自己共同对敌,他心里一阵感动,也不说话。
楚天看着她酣然入睡的娇俏神态,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队伍渐渐走近,黄衣少年没有让道的意思。
全世鼐微松口气道:“幸好铁衣帮的人没敢跟踪我们,不然就麻烦了。”
“没长眼睛吗,滚开!”两名在前头开道的铁衣帮小头目举起哭丧棒驱赶少年。
他发现自己躺倒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身边升起了一堆篝火。
“唿——”他的双眼爆出两簇妖艳的金光,全身金气冉冉瞬间弥漫议事厅。
由于帮主父子双双身亡,铁衣帮群龙无首,就由原先的副帮主关下月暂代帮主之位。
“要不劝他和我们一起回天意门吧!不管怎么说,天意城也位列正道五大派之一……”殷红鹅建议道:“凭楚兄弟的修为和人品,相信本门一定会乐意接纳。”
“哥哥,哥哥!”晴儿泪盈盈地在呼唤,她的背后徐徐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他的面色发青,双颊凹陷,眼睛里隐隐有两点红光闪烁,发丝也透出血一般的猩红颜色。
四个人相互扶持出了淮阳城,依旧不敢在附近停留,强咬牙关又走出数十里,远远看到了松林中的道观废墟。
“小天,小天——”母亲匍匐在废墟下,远远地向他伸出手。
“这里面装的是谁?”黄衣少年问一个抬棺的铁衣帮汉子。
【上】
他的脸色苍白,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只觉得心力交瘁好似从鬼门关回转来。
两天后铁衣帮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淮阳城南门,抬着二十多口棺椁向十几里外的青阳岗行去。
任何人如果能够获得菩提镜月印的加持,灵台坚守如磐,外魔再也难以入侵。
当灵觉透入时,元辰宝珠内漆黑一片,犹如无边无际的死寂虚空。
一座座农舍在大火中坍塌,一声声哀嚎在夜色里飘荡。
既然欢长歌死在自己手下是事实,自己就不能寄希望于靠着别人的庇荫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躲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蓦然山峰内部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团金煌煌的光彩,犹若实质地向楚天的灵觉澎湃扑来。楚天躲闪不及,就感到脑海里一阵剧痛如裂,随之灵台晃动眼前发黑。
“不好!”欢长歌跨上一步,集中全力凝掌狠狠拍向楚天的头顶。
他朦朦胧胧看见晴儿从淮阳河对岸向自己走来,却被滔滔河水阻断。
在这片虚空里,到处隐约可见触目惊心的裂痕和黑洞。
如果说上一次交手时,楚天的剑法如从万丈高崖冲泻而下的瀑布,狂暴湍急却终有脉络可循;此时此刻他的料峭六剑就像万里海疆,碧波连天辽阔无边。
欢长歌冷笑着一步步迫近,诡异的目光罩定楚天。楚天强咽下一口淤血,努力凝神抗拒欢长歌的魔功攻击。
“走!”楚天对全世鼐等人说道,事实上此刻他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多说一个字也需要强压下胸口气血翻涌。
全世鼐面色微变,猜到楚天的伤势必定极为严重,小声道:“你能坚持吗?”
这也令楚天愈加认识到苍云元辰剑深不可测的威力。
因此每一式使出,既可以说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却也拥有万千变化。
然而他的脑海里总有一团不尽真切的云絮在飘荡,令思维变得飘渺遥远起来。
“啪!”两人身影交错,楚天匪夷所思地拧身反手,一剑拍击在欢长歌的左臂上,正是料峭六剑的最后一式“回头是岸”!
幸好灵台有菩提镜月印的守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到楚天悠悠苏醒时已经是后半夜,一轮皓月当空玉华洒照松林,清风拂来涛声阵阵,空气里弥漫草木的清香。
全世鼐道:“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和人动手。我的意思是……”
他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伸手拔起苍云元辰剑,在地上留字道:“后会有期”,然后一人一剑悄无声息地隐没在林间的晨雾中。
黄衣少年皱皱眉,蓦地身形一晃,关下月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胸口就已经捱了重重的一拳。
他穿白戴孝走在队列的最前头,后面跟着一群请来做法事的道士。不管别人怎么看待秦观天,对关下月来说,这位前任的铁衣帮帮主对自己恩重如山。他必须将这场葬礼办得风风光光。
欢长歌闷哼侧飞,右臂臂骨被苍云元辰剑拍得粉碎,尽欢剑脱手飞出,一股剑气袭入胸口,绞得他嘴角溢血。
欢长歌彻底陷入被动,在苍云元辰剑的压制下一步步被逼进了铁衣帮议事厅中。
楚天的剑招如云如水飘忽不定令人无从预知,即使能够提前知晓,也根本来不及抢先做出反应。
黄衣少年目送人群走远,冷冷地笑了笑道:“好久没找到可口的东西吃了,今晚终于可以美餐一顿……”
楚天扯着嘴角笑了笑,一马当先往城门方向走去。
越是如此苍云元辰剑就越是挥洒自如,宛若一条挣脱枷锁的蛟龙肆意飞翔。
迷迷糊糊地,楚天听见全世鼐的声音说道:“欢长歌是北冥神府的人,楚兄弟杀了他,势必引来北冥神府高手的追杀报复。”
全世鼐摇头道:“北冥神府的实力非同一般。别看欢长歌在秦观天面前颐指气使,但据我所知他不过是北冥神府的一个外门弟子。真正厉害的是嫡传弟子,人数不满一百,但每个人的修为都惊世骇俗,几乎不亚于那些称霸神陆的大魔头!”
这座金色山峰近乎完好无损,想必是差不多从上次的创伤中恢复了过来。
黑压压一大片的铁衣帮高手不住地退却,任由楚天和全世鼐等人走出了大门。
众人如获大赦,急忙背起人事不醒的关下月,又草草将秦观天的尸体装回棺椁里,匆忙往前走,却再也不敢吹吹打打了。
楚天猜想,这是苍云元辰剑遭受重创后在内部虚空里产生的伤痕。
全世鼐沉吟道:“主意虽好,但要怎样才能劝说楚兄弟答应?”
“爹、妈——”楚天痛彻心腑的大喊,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心魔幻境。
就在这时候,菩提镜月印已完全融入到楚天的胸膛中与他的灵台合二为一。
楚天信心大增,再次纵剑抢攻。苍云元辰剑指东打西,瞻之于前故之于后,完全没有痕迹可循。到后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招该做如何的变化。
欢长歌一掌拍空,却发现自己已无法窥视到楚天的心念。对方的灵台如有磐石围绕,他的灵觉根本无法渗入。
“住手!”楚天勉强提起一口真气向铁衣帮帮众喝道:“欢长歌已经死了,还有谁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这是……逆天改命!”
楚天的眼睛像被针芒刺中,紧跟着心头一阵剧痛,神智恍惚不定。
“裂海断流”、“纵横八荒”、“睥睨四海”、“逆改天命”、“天外飞仙”、“回头是岸”……每一式都是在无数类似的剑招基础上加以提炼萃取,几乎倾注了寒料峭毕生心血才最终凝炼成为返璞归真绝世剑法。
楚天心头一喜,尝试用灵觉接近这座金色的山峰。
殷红鹅眼圈发红道:“你们三个都不要紧吧,都是我没用,拖累大家了。”
只这么稍微一挪动身体,楚天就感到胸口剧痛欲裂,一大团气血积郁在胸腔里,几乎堵塞了所有的经脉,真气一流转到这里就不得不打道回府。
明了了这点,楚天的心中对六百年前的这位魔道前辈更添敬佩之情。
“果然是传说中的天外飞仙,可惜那小子对剑道的领悟不过皮毛,居然用这招对付像秦观天这样不入流货色。”
她被铁衣帮关押了三天,虽然没有受到拷打用刑,但担惊受怕难以入眠。加上昨天的一场恶战,能够强打精神坚持到这会儿,已经非常难得。
他说道:“等伤势好转后咱们立刻远走高飞,北冥神府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掘地三尺搜遍神陆每一块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