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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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天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准备尽快炼制一些魔梭。他在世俗世界的力量恐怕已经很难和敌人对抗,除非是动用非人的能力……可是如此一来,很容易就会遭来正派人士或者教廷方面的打击,以他刚刚觉醒的能力,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一不小心神魂俱灭的话,那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当下淡淡道:“有件事要提醒你,虽然这个月我传授了你黑莲密咒,现在又加上这支姆玛血梭,却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在城里横行无忌。我们是商人,不是黑社会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干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生意,为了利益。如果你头脑不清醒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被教会的人干掉!”
杰姆巴看着包厢墙上的唐卡和仿人皮艺术品,微微有些不安。只见老板手中捧着一个仿头盖骨的大碗,熟练地用酥油茶捏着糍粑,好像从小就是吃这个长大的,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杰姆巴顾不得吞下米饭,一口吐了出来,急道:“老板,我们接了索马里人民阵线的阿明将军五千支AK的单子,下个礼拜货就应该到位;下个月必须给库德人五万发子弹和三千枚手雷;利比里亚民族解放军向我们定购的三百支乌兹冲锋枪也必须尽快交货,因为听说利比里亚政府军将向他们发起大行动;当然,如果那批新型炸药无法及时交付给利比里亚政府军的话,他们也折腾不起什么乱子的。”
“叔叔,你好。”凌天的声音无比镇静。
杰姆巴的双眼涌上血光:“桑科,你疯了吗?”
黑人小口嚼着“香巴拉密制扬州炒饭”,心里打着小鼓:妈的,老板自从内地回来之后越来越喜欢这个调调了。听说那时候他去了一趟川藏地方,难道在那里被什么邪魔附身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生活习惯会变化这么大?这些鬼东西不是吃惯的人谁会吞得下去?还有老板教自己的那种巫术,天哪,真是可怕的力量,只有魔鬼才会掌握这种力量的!
香巴拉的老板强巴倒是正儿八经藏人出生,只是很小的时候就随父亲去了内地打工,之后又辗转来到南非,这时候已经把藏区的习俗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趁着这两年藏文化有所兴起,他脑子一热也开起了藏餐馆。
听到这里杰姆巴才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胸膛。
这部电话的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一个对凌天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凌天继续说道:“现在内堂的人已经掌握了所有权力,连我在乌克兰的叔叔也投靠了他们一边。哼,这是我出道以来吃过最大的亏。”
“呵呵,到现在还在摆什么臭架子吗,蝰蛇,将军的枪呢?将军的四千支步枪在哪里,啊?你他妈不是说好到下个礼拜会送过来的吗,可是我们在维多利亚港的线人报告,这两个礼拜根本一条你的船都没有到港!”对方的口气十分嚣张。
他喝完一杯青稞酒,电话响了。
他怀里神秘兮兮地藏着一个包裹。
杰姆巴咒骂着接起了电话,从那边传来一个粗鲁傲慢的声音:“喂,蝰蛇还没变成死蛇吗?哈哈哈哈!”
凌天一字一顿地说:“记住,哪怕是在最困难的时刻,也不能让别人随便侮辱你。这个桑科的性命我要了,你给廖猛打个电话,他用我的钱白白嫖了一个多月婊子,是时候干活了。我要他去索马里把桑科活捉回来,你将亲自给桑科施以棍刑,我要看着木棍从他喉咙里伸出来。”
“我们走吧。”凌天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点糍粑,亮出满口雪白的利齿,“这是他们逼我的,既然他们要恐怖,很好,会有一场很大的恐怖……”
没等对方回答,凌天已经挂上了电话。
“唔,真是令人悲愤啊……”凌天浅浅抿着青稞酒,皱眉道,“我需要一大笔现金,要干净的,立刻打到乌克兰,至少需要上千万。另外我还要一批好手,杰姆巴,你手头还有多少人能用?”
“天地良心啊!”土拨鼠叫了起来,抖开包裹,托出一具金光闪闪的冠状物,“看看这个——叫什么来着?哎不管了,反正是好东西来的!”
凌天忽然弹出一记指风击碎了杰姆巴的手机。小个子黑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老板。
凌天这才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将木棍放在双手之间结成各种手印。杰姆巴知机问道:“老板,这是什么?”
你听说过魔王会屈服么?绝、对、不、会!
“老凌,上个礼拜刚刚从尼泊尔带回来的好东西,看看?”强巴小眼细眯,形容猥琐。
对方爽快地答应下来。
说着,凌天将梭往杰姆巴怀里一丢,同时结了一个诡秘邪恶的手印,灌入杰姆巴的识海。黑人牢牢抓住姆玛血梭,大喜之下连连向老板道谢,兴奋之下也顾不得问老板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偏门的邪术。
凌天赞许地给部下斟了一杯酒:“确实。现在杰姆巴你生意做大了,部落里的长老就眼红,就要把你杀死,把你的生意全都夺过来——”
对杰姆巴来说,接下来的半个钟头是如同身陷地狱般的半个钟头。老板的脸色从未这样阴沉可怕过,他的声音从未这样冰冷无情过,他的肌肉从未这样扭曲僵硬过。
杰姆巴点点头,鼓足勇气问道:“老板,是和您两个月前回国有关吗?”
杰姆巴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像杰姆巴来到南非和老板一起做生意,长老们还留在中非部落里,这就是内外两堂了。”
埃联的人说他们最近准备对英美大使馆来一次大行动,希望蝰蛇能够看在同是非洲兄弟的面子上松松口。关键时刻凌天的良心终于出现一丝松动,他叹了口气对杰姆巴下命令道:
桑科会后悔的,当他被挂起来的时候。
口中说是吃亏,杰姆巴可看不出老板脸上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反而充满怨毒神色和无穷的战意。
这时小个子黑人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就皱起了眉头:“是阿明将军的联系人桑科,他最好得三次艾滋病死掉!”
他的脸沉得像一块冰,盘算了很久才决定把实情都告诉自己忠实的助手:“听着杰姆巴,你的老板遇上了麻烦。我们在乌克兰的上家说没有武器供应给我们,永远也没有武器供应给我们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老板明明还有自己的记忆……
“给你姐姐一个讯息,告诉她随时准备去乌克兰,我们可能在那里有一场大行动,这边的事先不要管了。”
这票业务带来的利润十分可观,凌天高兴之下,带着杰姆巴来到约翰内斯堡唯一一家川藏风味的中餐馆“香巴拉”用餐。
“老板,我们在南非这边人手不多,也就二十来个;杰姆娜那边倒有八十来个,都是善战的好手,可是她不是正在执行任务——”
凌天冷酷地笑着:“你们自然不会,可是九莲堂那些杂种却不是这么想。两个月之前内堂的人马向海外各国分堂发动了突然袭击,夺取了大部分分堂的实力。他们还借口总堂考察业绩,将大批海外弟子招回国内,如有不从就立刻斩杀。”
杰姆巴不安地看了凌天一眼:“路上出了一点小问题,可能没有办法准时到位。你要了解,现在我们买卖的不是棒棒糖或者电动阳|具,现在我们买卖的是可以杀死几百万人的致命武器,明白吗?时刻都有状况发生,但一切都在掌握当中。从我手里经过的枪支比你的屌毛还他妈要多得多。如果你对我的专业水准有所质疑,大可以和别人去交易。”
只听凌天对着电话冷冷道:“叔叔,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为了给你筹集资金和内堂的人开战,冒着风险接下了许多平时根本不会理睬的单子。”
凌天正要说话,外面忽然有人敲门,紫黑脸膛的强巴笑嘻嘻钻了进来,活像是一只土拨鼠。
“日本人小菜一碟!”那边的联系人说,“日本人会全都——轰!”
“相信我,你犯了一个大错误,很大的错误,如果有一天我再次来到你的面前,你就会明白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愚蠢了。”
凌天本来不想搭理他,可是忽然感觉到包裹里确实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心中一动,脸上却十分平静:“强巴,你又想来骗我了!”
凌天是最近才喜欢上这儿的,东西虽然并不地道,环境倒还依稀有点藏区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强巴在川藏、尼泊尔一带都有点路子,不时走私些据说是来自藏区的玩意儿过来,假货当然很多,真宝贝也不少。
凌天专门长包了一个小包厢,没事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坐坐,带杰姆巴来却还是第一次。
这话倒并非虚假,那些挂十字架的杂碎未必就比不过中土的修真者和密宗的活佛。
凌天一看就笑了:“这是藏人祭祀用的朵玛,苯教也经常用到。只可惜朵玛都是以糍粑加上面粉制成的,你拿了这个铜制的么……去外面骗骗老外吧。”
杰姆巴吓得跳了起来:“老板,那怎么可以!乌克兰方面占了我们八成的货源。”
当天晚上,杰姆巴终于和埃及团结联盟的人谈好了价格,以市场价两倍半的价格敲定了一张大单子,包括微型冲锋枪、手雷和新型高能炸药。
这时忽听老板问道:“杰姆巴,我们手头还有多少订单?”
桑科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在骗人吗?小子,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你的靠山在家族斗争中彻底失败了,对吧?你这个可怜的小畜生如今就是一头丧家之犬,只能在南非耍耍威风了,哈哈,很快,你就会被彻底碾死,就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但是——”
“好吧,便宜些给他们,谁叫亚非人民的友是比花岗岩还要坚固呢?嗯,告诉他们货我有的是,但有一个条件,如果他们要搞英美使馆,就请捎带着把日本使馆也给干了……”
恍恍忽忽中杰姆巴似乎看到凌天周身散发出一道道黑色的气息,隐隐化作一朵倒挂着的黑莲花冉冉开放,两具赤色的骷髅正在花蕊处全神贯注地交合。
凌天微笑着回答说:“这是具魔梭,威力十分强大的法器,黑苯教中人经常利用这种法器来害人。梭大略分为九种,这是其中比较阴毒的一种,叫做姆玛血魔梭。是用乱|伦的女子心头之血来代替姆玛女魔的血液,再经过巫师作法炼制而成。你看,这儿有藏文——焚,就是希望这根血梭能够烧杀敌人。可惜似乎它的主人还未来得及使用就挂了。嗯,赶明儿我也应该炼制几根具魔梭出来,有备无患。杰姆巴,这根血梭就送给你吧,我传你一句密法,每月十五日再找一个娼妓,取她指尖一滴血来供奉姆玛血梭。”
“现在你说准备归顺内堂,忘记掉他们一个月之前追杀你的侄子,并且你说不能再继续向我提供军火。很好,叔叔,我都听明白了。”
一个月之前,杰姆巴也许还会生出背叛之心,但他现在已经完全被高深莫测阴狠残忍的老板折服。尽管现在老板遇到了困难,但他相信老板一定不会屈服,一定会从深渊里再次爬起来的!
强巴有些懊恼,自言自语咒骂那个把东西卖给他的家伙,正要走出去又被凌天叫住了:“等等,你包里还有什么东西?”
这也是凌天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
凌天一挥手:“坐下,不要慌张!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唐国九莲会的弟子,是吧。九莲会是唐国南方最大的帮会,就像你们丁卡部落在中非的地位一样,其中又分为内外两堂,分别掌管国内和国外的生意。”
“伊拉克圣战组织要的那批货呢?他们已经付了三成的定金。”凌天敲着桌子。
岂料藏区的饮食习俗等等,和当地高寒的环境有很大关系,藏族的青稞酒、糍粑和牦牛肉对那些老外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无奈之下,强巴只好逐渐换上了外国人耳熟能详的扬州炒饭、炸春卷等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再安排些国内来的小姑娘穿上不伦不类的长袍跳跳艳舞,勉强凑活着支撑下来。
老板从不生气,但是今天例外。
他还没说完杰姆巴就打断道:“不会的,老板,部落里人不会杀死杰姆巴,杰姆巴是部落的孩子。”
杰姆巴惊呼:“老板,那你——”
在小个子黑人的印象里,就连那次在刚果被游击队抓住,老板给人捅了两刀,还被人把尿撒在身上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恐怖过。
当时老板只是一直保持微笑,任凭对方怎么侮辱自己都无所谓,直到微笑着解开捆绑,微笑着打爆二十三名游击队员的脑袋,微笑着轰垮了他们的基地。
“老板,下午接到的消息,伊拉克圣战组织总部遭到美军空袭,所有首脑都完蛋了,圣战组织全面崩溃。”
“没有了啊,啊,还有一根小棍棍!”强巴不明所以地拿出一根焦黑的木棍,大概有手指粗细。
强巴摇手道:“咳!这玩意儿就送给凌老板你吧,只要下半年还在我这儿包房,就算帮了强巴的大忙了!”说着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一眨眼,异相却消失了。
他现在只是个四面楚歌的没落军火贩子,但杰姆巴觉得老板好像是九幽深渊下最恐怖的魔王,无论他说什么话都一定能够成真。
他语气一变,咬牙切齿道:“将军很不高兴,你这杂种欺骗了他。将军不会让你活到被别人杀死的那一天的,将军准备把你施以棍刑。知道什么叫棍刑吗?就是用一根粗糙的木棍从你的肛|门里捅进去,然后把木棍竖起来。嘿嘿,你要一直到两三天之后才会彻底死掉,你这个——”
凌天接过来细细摸索,观察上面的花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这个要是铜的,那可就值了大钱了!”说着就作势要把东西还给强巴。
凌天一把捏碎酒杯,锋利的碎片却不能在手掌上割出半丝伤痕,他阴骘地说道:“杀我?哪有那么容易!老子一路从广州逃到云南,然后折回四川,进军藏东,十足兜了一个大圈子,杀了二十多个追击的杂碎,这才经过东南亚逃回了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