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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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坐着发了两分钟的呆,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下床直接灌了半瓶矿泉水。
常梨飞快的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几号平时过年才会见到的亲戚,确定没有这一号人物,要有这样一个帅哥,她不可能没印象。
孟清掬:“自己做的?神速啊我的梨!”
少女长发凌乱,耳根泛红,随着急促的呼吸胸前隐约的弧度也跟着起伏,没睡好,眼底微微发红。
“嗯,来警车了。”常梨看着底下,“还好是未遂。”
常梨趴在窗边看了会儿,手机便响了,奶奶打来的。
孟清掬服了。
没参与那些话题,却融入的很好。
可现在遇到那个男人三次,她心里头的小鹿就撞了三次。
盛夏高温,阳光明晃晃的几乎是要烧灼大地。
做了这样子的梦……
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黄色废料!!!
一分一秒过去。
扭头不搭理了。
饼饼是只加菲猫,一张大脸上五官挤在一块儿,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斜着眼睨了常梨一眼,非常不爽的“咪”了一声。
她身边的朋友很多谈恋爱的,尤其高二一年都在魔都的艺术学校学画画,管的不严,早恋这种事嘛,是屡见不鲜的。
十分钟后,常梨站在门前,小心翼翼的踮着脚按响门铃。
过两天就是开学,暑假作业还没碰过,昨天约了孟清掬和樊卉一起来她这赶作业,这会儿时间还早。
常梨怔怔的看着他,便见男人朝她走来,抬手捏住她下颌骨,他漫不经心的哼笑一声,俯身吻了下来。
“来啦,饼饼估计想你了,都叫唤好久啦!”宠物美容师笑着说,把那只大肥猫抱进了猫包里。
老太太行动力max,第二天一醒,常梨手机里就躺着三条信息。
等的不耐烦开始怀疑是不是老太太给的地址有问题之际,门终于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樊卉从试卷堆里抽出一叠丢过去:“有,昨天才找老班要的。”
常梨递过去手机,把奶奶发来的那条跟小论文似的短信给他看,头一低,乖乖叫一声:“小叔叔。”
“历史你们谁有答案啊?”孟清掬问。
“梨梨啊,州遇酒店是不是出事情了啊?”小老太太那还有另一个声音,老爷子也在那说些什么。
常梨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脑回路,担心她一个人酒店不安全,让他去一个单身成年男人家住。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子的梦啊!!!
常梨洗漱完,开电脑,从网上找了一篇暑期社会实践报告,随便瞄了几眼,一边听歌一边抄下来。
反正先去看看吧。
大家拼着车都回家了,常梨去便利店买了个可爱多,往隔街的宠物店走去。
看上去像个小疯子。
常梨耸耸肩,丢过去一个“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眼神。
也算照顾照顾心里头的小鹿,难得这么活跃。
一瞬间以为天下有情人皆兄妹的戏码竟然要落到自己身上。
男人轻嗤了声便抬脚走了。
“……”
她又按了两下。
常梨长的好看,喜欢她的人不少,告白追求的也不少,可少女似乎生来对谈恋爱兴致缺缺,也没出现过什么小鹿乱撞的情绪。
哦,不对。
樊卉摇头:“问了课代表,还没回我呢,再等等吧。”
下一秒,门“砰”一声重新甩上,只轻飘飘一句:“找错人了。”
[图片]
少女抬起头,眨眼:“唔?”
居然……
常梨抱着猫包回酒店,为了补偿今天把它丢在宠物店还给它开了个罐头。
梦里,她在阳光充足的画室里见到了男人,男人懒散站在她面前,屈指弹了下烟灰,目光戏谑又玩味。
常梨扫下去,点开,顿住。
饼饼从她身上滑下来,刚打算给铲屎官一记流星拳,就被少女捉过去,常梨捏着它的两个肉爪贴在脸上,低低的跟着它喵喵叫唤两声。
这会儿门口一人一猫面面相觑的四目相对,片刻后,常梨垂着眼小声问:“要不……我再按一次?”
常梨缩在杯子里,羞恼的闷闷哼唧一声,抓着被角滚了一圈。
饼饼气质倒是高冷高贵,但长相丑萌,没法当个公主,勉强能算个矿小姐。
常梨从自己试卷底下抽出一张,咬着豆奶含糊不清说:“我刚才做了一张,你可以先抄。”
高三暑假作业实在多,中饭晚饭都是叫的酒店配餐,五星级餐饮五星级,珍馐美味。
少女隽秀的字迹,在底下大块空白上写下大大的四个字:不怎么样。
常梨犹豫了一会儿,大概三秒,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常梨觉得这人的气质真是太独特了,有些人是禁欲气质,这男人就是妥妥的纵欲气质,偏偏整个人又懒散轻慢,看上去风流却又干净。
常梨想,万一要是那个男人家里还有女人的话,还得回酒店,不急着带上所有东西。
抄完没多久,孟清掬和樊卉就来了,三个女生堆得满桌子试卷。
梨梨,奶奶给你联系好了,你先到你小叔叔家里去住一段时间,就在市中心,离你学校也近,宁青比你大几岁,应该不算太有代沟。
……这人居然还是她小叔叔吗?
“奶奶早就说要你别住酒店了,多危险啊,要是真遇到什么尾随的家里连个人都没有,我们梨梨这么漂亮,更得小心着点儿。”
男人坐在一边,慵懒轻慢的样子,神情淡漠。
结合材料,夏商周实行宗法制凭借血缘关系对族人进行统辖管理,你认为怎么样?
常梨得两手抱着才能拿动。
从酒吧出来时还不算太晚,她们走的时候旁边那一桌还在,闹闹哄哄的吵嚷着,偶尔还能听到几个荤段子。
也鲜少回别墅,州遇连锁酒店有常老爷子股份,常梨就经常一个人住酒店。
今天中午去参加颁奖仪式前她把饼饼送去洗澡美容了。
孟清掬语气认真:“你是真的不怕被揍吗!?”
孟清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随便一翻就抽了手,重新拍回常梨面前。
看前天那架势,不一定单身,还可能不止一个女朋友。
她给奶奶打过去一个电话才知道,男人叫做许宁青,不是常家的亲戚,只不过老太太和男人的母亲是几十年的好姐妹,这才认识的。
她看着图片上那张男人的脸,虽然只是侧脸,但单凭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心跳就能知道是谁了。
常家是从常老爷子手里发家的,也就是常梨的爷爷,后来公司重心转移到上海,常梨学籍和朋友都在北京,她不愿意跟着去,便一个人留在了这。
18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也不行,万一下次又有呢。”老太太态度坚决,最后撂下一句,“必须搬!”
常梨没放心上,反正她如今也算是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歪了歪脑袋,逗弄:“饼饼,你想不想姐姐。”
刚一动,胸口位置就一声愤怒尖锐的“喵!”,一坨肥猫压在她胸前,喘不过来气,难怪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又想起刚才的梦,常梨脸上热烘烘的烧起来,抬手挡住脸,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在手背上颤动。
结果孟清掬和樊卉刚走不久,酒店就出事了——据说是电梯房卡感应系统失灵,让一个非住客上来了,强/奸未遂,这会儿酒店下面亮着一排警车灯。
“卉卉,有数学答案吗?”常梨叼着一袋豆奶问。

这感应也太好了。
常梨怕饼饼在猫包里会闷,还把它也放出来。
第二天常梨是被一个梦吓醒的。
没什么可奇怪的。
常梨推着一个黄色行李箱,上面搭着一个粉色小碎花的猫包——她没有带很多东西,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一大半都是饼饼的日用品。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眉眼微愠,不耐烦:“谁啊。”
常梨笑了笑:“没事啊,州遇的安保系统挺好的,这次估计电梯坏了故障吧。”
许宁青拉开门,身上随便套了件睡袍,露出大片沾了水的胸膛和锁骨,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被随意的捋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
[地址定位]
常梨轻而缓的舒出一口气,心跳很快,吸了一口冰饮,含进一块碎小的冰块咔擦咔擦的咬碎,冰凉凉的,好一会儿心率才恢复正常。
她跟着奶奶发来的地址从出租车下来,左右望了圈,周围高层建筑林立,常梨花了点时间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