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左曳你太差劲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除非你搬回去住。”
“哥,我正在向爹地申请也转校来圣华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姚小布你作为班长应该知道,一个班的纪律有一个人起坏的带头作用,整个班的班风都会很差。”冯老师为什么要用“一切都靠你了”的闪闪目光看着我,“老师看湛远对你格外关注……所以,他的纪律都靠你了。”
“我……”
我感觉自己手脚冰冷。
“既然我曾许诺过你,OK,我说到办到。”他把手插在兜里说,“欠你一次Kiss和一次约会,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来找我。”
我及时扶住铁网,研究了一下,发现我可以把铁网抬起来从下面钻过去。
“哥,别惹怒我,别忘记了我还掌握着你的小秘密!”说着这样的话,她伸手捧住了左曳的脑袋。因为角度原因我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但是看过N部偶像剧的经验总结来看——他两是在接吻?
冯老师拍着我的肩:“好啦好啦,别谦虚,老师也曾是少女,明白的。”
我撇嘴:难怪那家伙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也敢这么嚣张!
他嗤了一声,擦身经过我往前。在走到天台口的时候他仿佛想起什么,回身过来补充道:“不过,我不喜欢太青涩,无趣。如果是初吻的话,不介意你磨练后再来找我。”
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想跟我交往,除了Kiss和约会,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接吻……
“不放!”我反而更用力地揪紧,“你答应过,只要我跟你考上同一所高中,你就跟我交往!你休想装作不认识我,休想赖账!”
“警告:天台高危,禁止入内。”
女孩把太阳眼镜带回去,俯身飞快地亲吻了下左曳的额头,招招手,像一只兴奋的百灵鸟一样离开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我无精打采的,身体像被蒸发掉水分的蔫白菜,轻飘飘地在学校里游动。
“我们班最难搞的两位学生。”
“谁啊,没看到拦着铁网的,怎么还是闯进来了。”
“回去,别再来骚扰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被风吹得冰冷了,我才听到自己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为什么?”
“老师您误会了,那家伙才不会听我的!”
我等了整整一上午,身边留给左曳的座位都是空的。
天台里瞬间空下来,只留下我和左曳,面面相觑。
左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仿佛我是空气一般地从我身边走过。
左曳坐在天台对面的栏杆下,长腿随意地撂着,手里握着一只MP3。可在他跨开的双腿间跪坐着一个女孩,是早晨坐在焰红色跑车里的那个,她居然跟到学校里来了!
“杨湛远以全科满分全省第一的记录,本来可以念我们省最好的重点高中,但他竟选择了我们学校,当然是有条件的——我校不得以任何校规、班规约束他的个人行为,在我校他可享受绝对的自由。”
左曳转过头来,难得正眼地瞧我。因为他个子太高,我的视线不得不往上,仰视着他。但我抬头挺胸,眼中没有一丝畏惧。
风吹起被洞开的天台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你敢——”
“……”
老师……你到底明白什么啊……
他的眼神是懒洋洋的,冷漠的,不屑一顾的。
“是她!”女孩突然站起来,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我,“我认出来了,这不是早晨在途中碰到的那个?哥,你还真是有魅力,在哪都能勾到小妹妹。你看她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伤心!”
他僵硬的表情和动作,就好像他不是要吻我,而是随便吻什么猫猫狗狗的动物,就好像是一件义务。
好险!
我飞快伸手抓住他:“回答我!”
骗人,我刚刚一定眼花了,左曳才不会跟这个女人接吻!
话说,左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遇见我后会是那副表现?!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是不是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刚刚那个口口声声叫你“哥”的女孩又是谁,为什么你允许吻她……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陌生,跟我认识的左曳判若两人。
想要跑,双腿却迈不开!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前方——蔚蓝天空下,他们靠着天台的栏杆席地而坐。风吹动起她的长发和百褶裙,他的短发和黑色领带,他们下耷的睫毛都一样浓密卷翘,淡色的唇像三月的樱花。
左曳冷冷扯动了下嘴唇:“快走。”
左曳的眼瞳漆黑,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谁也望不到他的内心里去。
“那我就先走了,哥,别太想我!”
“为什么?”
我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天花乱坠,手下了力道推开天台门也不知觉——
面对女孩的责问,我只感觉嗓子被堵住,一股郁闷的情绪堵在胸口,怎么也发泄不出去。
我泪流满面,还没等我解释,冯老师又幽幽地说:“至于左曳,他的个体比较特殊,本身患有抑郁症,性格孤僻,不太合群。还好他除了旷课以外,不会触犯别的纪律,你对他宽容一点。”
我震惊地瞪大眼:“你说什么——”
“……”
我用力咬住嘴唇,双手握拳地喊:“左曳你简直太差劲了!”
一直垂着头的左曳这才把目光看向我。
他忽然俯身,垂下来的一缕刘海立即扫着我的眉目。眼见他的唇越来越近,我下意识放开他的衣领,退后一大步:“你……想干嘛?”
经过综合大楼时,我情不自禁朝天台上爬去——从小到大,每当我心情失落,就有去天台发泄的习惯。
“……”
“哥,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就是你妹妹!以后都可以名正言顺粘着你,怎样都甩不开的哦!”
我凑到铁网面前,侧耳想要听得更清楚些,谁知道双手刚撑在铁网上,铁网就松动地往地上倒去——
他的眼神冷漠,唇轻轻翘着,目光犹如撒旦。
放学后,班主任冯老师把我留在办公室,向我简单概述了所有学生的基本情况。当她说到左曳和杨湛远时,评价是这样的:
当我气喘吁吁爬到最上一层楼,看到的却是插在天台门口的警告牌,为了仿佛学生进去,甚至在这里拦了一圈铁网。
“Kiss。”
一阵大风吹来,他的短发和领带张狂地飞舞了起来。
“你——”我羞愤地瞪大眼睛。
他淡漠地出声:“放手。”
“为什么三年前不辞而别!”
左曳怎么会有抑郁症。他只不过比冷酷的人更冷酷一些,比内向的人更内向一些,他只是不爱说话,才不可能会有抑郁症!
抑郁症?
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这将是一副多么美妙的画面!
那两个吻得如胶似漆的人感受到了动静,先是女孩子回过头来看我,陶瓷般的脸上,两颗大大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钻。
我转身正打算离开,忽然从天台里传来一些轻微的动静,好像是女孩的说话声?
天台门没有关严,我像做贼一样蹲在门口,眼睛透过门缝往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