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场
“啊？”张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再见。”
她来到洗手池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当她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时，不小心把穿着红色和服的小玩偶带了出来。
她拼命地拍打着这扇看似并不算厚实的大门。
“这次只有我们三人吗？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他。”
“没事，没事，”张路赶紧说道，“我们等等他吧，好歹一起吃个饭再走。”
玩偶滚落在地，李玲连手提包都没敢拿，慌不择路地想要离开洗手间。
它身上的红色和服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缓缓地流出了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滴落，那张乌青的面孔也渐渐有了血肉的质感，一头黑发也在飞快地生长，李玲还没回过神就已经缠住了她的手腕！
张路半信半疑地看了手提包一眼，跟上了李玲的步子。
机舱内没有摄像头，目击者的口供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那就不用说了，除了这该死的诅咒，我不关心任何事。”
张路奇怪地看了秦文玉一眼，欲言又止。
张路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所以你疑惑的是这件事？”
而她的身后，那个玩偶的诡异变化还在继续，“咔咔咔咔……”的骨骼脆响声清晰可闻，两条扭曲的手臂从和服袖口里伸了出来，它的手指缓缓变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伸向了李玲的后脑处……
“啊！！！”
陡然间！它是头部竟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张乌青的面孔直接对着李玲！
“救命！”
然而就在她拿起掉在洗手台上的小玩偶，准备放回手提包里时，骇然发现……洗手池对面的镜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玩偶！
吸烟区内，伫立着一男一女两人。
李玲颇为惊喜地接过玩偶，抬头看着张路：“你什么时候买的？”
……
“至少先记住他的长相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夹着烟捻灭在扶手上，“我有一种很奇特的预感……山崎……”
“嗯。”没等这两位日本警官说完，秦文玉就答应了下来。
自己的手虚握着，什么都没有……
下机后，秦文玉对张路和李玲打了个招呼。
这件案子查到最后，很可能也会以突发怪病之类的缘由结案。
————
她很喜欢这个张路送的小玩偶。
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块木头，很少送自己东西。
“怎么了？”李玲的嘴角下沉了一些。
秦文玉本来无法轻易地摆脱嫌疑，但他的口供和两位空乘人员的说法如出一辙，而且，他们三人亲眼看见了田口律死亡的全程。
“那么，感谢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秦先生。”
外面的情况和秦文玉想的差不多，没有急救车在等待，而是警车，毕竟这位田口律对折的腰背已经非常明显地传达了“我已经死了”这件事。
秦文玉收回目光，压下了心中诡异的不安，坐了下来。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是。”
“他回来了……”
飞机平稳降落。
“他会成功吗？”
李玲的瞳孔陡然放大，浑身寒毛直竖，尖叫着扔掉了手中的玩偶！
“有人来接我，”说话间，日本警方已经到了他近前，“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候，张路忽然发现，机场玻璃上倒映出的李玲的影像，她举起来的手里，根本就没有拿着任何东西！
虽然画面很诡异，但田口律不太可能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谋杀的。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好吧……”
而此刻，被两人说到的李玲，正好打开隔间的门，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先生，请你……”
走到他近前，秦文玉问到。
那个家伙正在夸张地挥着手。
“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等你找到住处了，我就带小玲去看天空树！然后再去北海道！”张路贼兮兮地笑着撞了秦文玉一下，“我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只见这个红色和服小玩偶的身体开始诡异地扭动起来……
李玲有些不满地撇撇嘴，飞来日本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现在还没九点，昨晚也没睡好，她已经非常疲劳了。
张路一怔，回答道：“你在警务室呆了多久，她就大概去了多久吧，怎么了？”
“没什么……”
“走吧！”
照片上是一名普普通通，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李玲同学呢？”
张路先是一愣，立刻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然而下一刻，李玲已经将玩偶放进了手提包里。
“哦……哦，好……”
叼着烟的女人从小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张路与李玲面面相觑，直到秦文玉跟着两名警察去了机场内的警务室，李玲才疑惑地问：“他竟然会日语？”
这时，同机的乘客也发现了异常，开始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
然而当她冲到洗手间门口时才绝望地发现，这扇门根本就打不开！
“嗯！”李玲向来喜欢这些可爱的小物件，举起和服小玩偶美滋滋地在空中摇了摇。
张路搂着李玲的肩膀，笑道：“我看见空姐拿着它，想着你一定喜欢，就问她买，那位空姐竟然直接送给我了！厉害吧！”
李玲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秦文玉离开机场的警务室后，很快就看到了张路。
秦文玉没有理他，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突然涌出了一阵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看向洗手间的方向，问道：“她去多久了？”
李玲松了一口气。
李玲凄厉地喊道：“小路，张路！救我……救救我！”
“不是关于这个……”
见她开心了，张路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好吧，我们该去接他了。”
其中的女人背靠着栏杆，看着即将落下的飞机，抬头朝着天空吐出了一道烟圈。
“所以，秦先生只是被田口律先生突然的大吼大叫引起不满，才向空乘人员申请了调换座位，然后，秦先生和两位空乘人员一起目睹了田口律先生的死亡，是吗？”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脸上带着自嘲的笑，说：“真是个勇敢的上班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把鬼带去异国，如果他成功的话，我们真应该好好感谢他。”
“别生气嘛……你看！”张路反手一掏，拿出了一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小玩偶，笑嘻嘻地说：“送给你！好看吧？”
这时，一男一女从他身前路过，径直去了警务室。
小玩偶滚落到了洗手台上，还好没有掉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