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进入大海
“嗨，伙计，来点什么？”看到秦时鸥，老头笑着问道。
安德逊就是那座小旅馆主人的名字。
小辫子老头做事雷厉风行，让他坐下之后就冲进厨房，秦时鸥愣愣的看他身影消失，好久才无语道：“大爷，我还没说吃什么呢。”
“我给我的老友发过去，让他用专业眼光判断一下。”奥尔巴赫解释道，“那家伙是利氏拍卖行驻渥太华的艺术总监，眼光没的说。”
秦时鸥谢过，回到渔场，下午没事情做，他的精神也有些疲惫，就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水母有四十多公分长短，口径有五公分，它的外形呈螺旋手臂样，整体匀称，但两端略有些纤细，身躯是由外壁和内壁构成，中间空洞，通体是半透明的淡白色。
众所周知，海洋捕食金字塔就是大鱼吃小鱼，但杯海绵能衍生成数米长甚至十数米长，对于大鱼来说它像是怪物，不敢轻易攻击它。
午饭期间，秦时鸥准备换换口味，纽芬兰地区的鳕鱼是非常著名的，他将意识转移到临近的海洋中，准备完成来时的心愿，烧一尾鳕鱼尝尝。
奥尔巴赫走了，秦时鸥一个人待在小楼里没事干，就拿上了吸尘器和鸡毛毯子，准备打扫卫生。
可是他的意识所见让他失望了，水深两米之内的地方，海底大多数是雪白细腻的沙子，此外隔三差五能碰到礁石。
这样子秦时鸥就明白了，那些灰白色的不是活珊瑚，而是珊瑚虫尸体组成的珊瑚礁。
希克森老爹后面没有再说什么，站在窗口前咬着烟斗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烟雾萦绕，他或许在感怀年轻时候的光阴。
结果胖乎乎的老头哈哈笑道：“太好了，孩子，你爷爷还欠我一千多块的饭钱呢，以后记得帮他付清。”
他很期盼，老头能像旅馆老板那样给他个折扣，要是请他吃饭就更好了。
看到这个杯海绵，秦时鸥有些高兴，因为这东西能吸引鱼儿，它号称“小鱼掩体”，可以保护小鱼。
与电视上那些五颜六色的澳大利亚热带珊瑚不同，渔场周围海域的珊瑚，大多都是灰白色，死气沉沉。
这时候的杯水母们已经恢复了旺盛生命力，秦时鸥能感觉到这些小东西对他的依恋和感激之情。
不过当杯水母靠近秦时鸥的意识之后，生命力慢慢开始恢复，而秦时鸥则感觉自己有些疲惫起来。随即他恍然大悟，原来他的意识是可以为海洋生物进行治疗甚至救护的。
秦时鸥顿时哭笑不得，但紧接着老头又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过第一顿饭我请，我答应过秦，等他的后代来接手渔场的时候，会请他们吃饭。”
意识往回收的时候，秦时鸥看到了一个透明的水母长臂向他飘来。
秦时鸥以为这就是寒带珊瑚的样子，随后偶然之间，他也看到了一小片粉红与淡黄交融的珊瑚。
秦时鸥不知道怎么回事，希克森老爹端详良久，轻声道：“小伙子，你爷爷第一次吃这个炒饭的时候，也用了这个词，‘人间美味’，那时候还是我父亲在管理这个餐馆哩。一眨眼，好多年啦。”
听了他的夸赞，小老头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他掏出一支烟斗叼在嘴巴上，吐了口烟后说道：“这可是我希克森老爹最拿手的辣炒鲑鱼肉酱饭，以前你的爷爷很喜欢吃这个东西，我就猜测你也会喜欢。”
秦时鸥认出这是一个杯海绵，虽然看上去很大，其实它和珊瑚的构造类似，后者是由无数小小珊瑚虫组成，它则是由无数小小水母组成。
秦时鸥的意识在大海中继续移动，但不能移动出很远，极限范围就是距离渔场两海里左右。这样他经历的海域也很可观了，可是意识在海中搜索良久，也没有看到一条鱼！
看来自己爷爷确实很受欢迎啊，秦时鸥笑道：“是的，我是小秦，你口中的秦是我的爷爷。”
他这个词一出口，希克森老爹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秦时鸥，眼睛中竟然隐隐有水雾浮动。
这饭馆从外面看有些破旧，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一个下巴上用胡须编着小辫的白人老头在忙里忙外打扫卫生，一张张橡木桌子擦的亮晶晶，显然已经有了年头，都上了包浆。
晚上的时候，奥尔巴赫打来电话，说他利氏拍卖行的老友已经飞来了纽芬兰，明天一早去帮他鉴定那些画。
奥尔巴赫带来了摄像机，他将《拿金鼓的女人》从不同角度进行了拍摄，又从皮那让的画作中挑选了一幅《晨风吹树林》，也拍摄了一下。
鳕鱼没有找到，秦时鸥又懒得动手再烹调鲤鱼，干脆开上车去了镇上，找了一家名为“希克森老爹”的饭馆吃现成的。
杯水母是大西洋海域中很常见的生物，这个杯海绵就是方深杯水母组成的，一个小水母只有两毫米长短，它们通常都是群居，数以千计的小水母组合在一起才有这样的构造。
秦时鸥用勺子舀起肉酱米饭吃了一口，鲜嫩的肉汁伴随温热的米饭在味蕾炸响，他对小辫子老头竖起大拇指，含糊的说道：“太棒了，这是我吃过最棒的炒饭。”
从这片珊瑚上，秦时鸥能感受到勃勃生机，一条条小珊瑚虫凝聚在一起，组成了这片小珊瑚。
收回意识，秦时鸥感觉一阵劳累，而且特别饥饿。
姿容秀丽的沉宝湖给了秦时鸥极大的念想，本来他想，一座湖泊的景观都是那么灿烂绚丽，那广袤的海底世界，应该更出彩才对。
渔场的近海水域死气沉沉，海底环境破坏的很厉害，鱼儿都离开了这里。此外这片海域的污染也很严重，水质相当恶劣，加上水温比较低，就是鱼儿逃离的原因。
吃过这顿饭，秦时鸥要付账，希克森老爹坚持不收，反而道歉：“刚才我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可能氛围有些压抑，明天中午你再来，我再给你做一份，好吗？”
秦时鸥：“……”
秦时鸥将这些画收好安置，奥尔巴赫临走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那辆皮卡，就点点头说道：“从渔场去镇子确实不方便，我疏忽了这件事，这样，你开我的老福特吧，皮卡我给安德逊送回去。”
奥尔巴赫道：“我还有一辆宝马750，我就开宝马吧。”
他的意识进一步下潜，到了水深大概四五米的地方，海底出现了珊瑚。
秦时鸥的意识靠近杯海绵后，发现组成它的小杯水母此时生命气息微弱，侧面的外壁甚至碎了一个洞。
蓝天依旧在，故人已杳然。
听了这话，秦时鸥有些感动，说道：“你把福特给我，你开什么？”
加拿大和美国紧紧相交，作为后者的小老弟，它可以分享到几乎所有的美国电视节目，秦时鸥看了一部国内没有引进的电视剧，叫做“X杀手”。
秦时鸥刚要说话，老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会，突然快步走过来当胸轻轻给了他一拳：“你开着老奥尔巴赫的车子，我听说那老家伙把秦的孙子接来了镇上，是你吗？”
二楼面积稍小，也有二百五六十平的样子，对称分布着六个卧室，此外还有个二十平左右的衣帽间，很是宽敞，装修风格简约，整个小楼不管地板还是墙壁都铺了一层上佳的红枫板，既防潮又美观。
这样小鱼躲藏在里面，就可以获得更高的生存几率。而小鱼的分泌物和排泄物是这些杯水母的食物，二者的共生关系是海洋一大奇观。
秦时鸥意识往回收敛，杯海绵一直跟着他，最后飘到那片粉红、淡黄交接的珊瑚旁，它才停了下来。
小楼分两层，第一层有两个卧室、两个洗手间、一个大厅、一个储物间和一个厨房，整体面积超过三百平，光那个大厅就有近百平。
X杀手有点模仿X战警，主人公也是一个变种人，拥有特异功能。他的能力是接触到一个人的DNA之后，就可以变为那个人的样子，剧情讲的就是他利用超能力惩奸除恶的故事。
四五分钟之后，一份香气扑鼻的炒饭被端了上来，只见雪白的米饭上是更白|嫩的鲑鱼肉，点点金色油花点缀其上，还有一片片金灿灿的鸡蛋饼。此外，炒饭外围被浇上了一层红彤彤的肉酱，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
“人间美味。”秦时鸥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