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种炫耀领地的方式和小狗撒尿有什么分别?我有点想嘲笑释南,但此时此刻拖他后腿就有点太不够意思了。
乔枷木边走边给我们介绍朋友,也不断有人过来跟他攀谈,他认识的人很多,社交技能简直满分。大家彼此客套地打着招呼、加微信,就当认识了。可惜的是,我的手机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掏遍口袋都找不到,所以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他们互相扫码对方的二维码名片。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根本就是故意转到我的吧?在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余喜就迅速地说出要求:“很好,瓶口和瓶底对着的两个人,也算是一种缘分,为了感激这份缘,那么就——舌吻两分钟吧!”
“太惊喜了,太有才了。”我和余喜异口同声点着头,接着同时暴打了释南一顿……
听到这句,释南的笑容明显裂了,就像随时要战斗一场,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改变策略:“不要轻信传闻,我好得很,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幸福得冒泡,乔总,你大可以感受一下。”
释南很了解我的,他完全可以洞察我的心理活动,知道我的顾虑,这时他讲:“小青龙,你不用拿捏着形象包袱,你走的是才华路线,放开自己,好好吃,不要害羞。”
我含糊地说:“大冒险。”
余喜观察了一下,然后真挚地点头:“像,你看他都迷离了。”
很多笑声响起,刚才损友余喜为我量身打造的尴尬已被一扫而光。
他赢了,这段话像糖浆一样完全注入了我的心脏。
这滋味就像,我本来硬凹一下勉强还能去演个《欲望都市》什么的,结果夸嚓一下,我主演的戏就变成了《乡村爱情》,风格淳朴,猝不及防。我恨不得把头埋在裤裆里,从此不再见天日。
我将手攥成拳当作话筒,放置于他的嘴边:“采访一下释南同学,你对于我们今天的约会,有什么评价,来说一说?”
乔枷木也夹了一块给我,让我不要客气。
我抽回了手,瞪他一眼:“哎呀谁管那么多!我们颜狗活得很简单的,帅就行,不管那些胸肌是阴影画出来的,还是P图P出来的。”
社管大妈深信男人都是猥琐的,都是想占便宜的大流氓,所以我们一入学,她就免费赠送给楼里的女生们每人一条老奶奶内裤。
“我怎样,还用不着你来评价。”释南笑眯眯地说了这句话,可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乔枷木接着又问:“吃了吗?”
这不就跟对着蒙娜丽莎吃炒河粉一样不搭吗?那画面我想都不敢想,简直要Low爆地心了!
“我好喜欢那个。”
据说这里是西北地区最高级的会所之一,是名流名媛明星财阀最喜欢来的场所,光是办场生日会场地费就能耗费数百万。
我赶紧舔舔嘴唇干笑道:“乔总,真是抱歉,搅了你的兴致。至于这位黎同学——”
“释南,你不要闹了!”我的劝说丝毫没有作用,释南他不管不顾,先夹了一块排骨给我,喊我快吃。
“噗……”余喜喷了,口水均匀地喷洒出来,连她身边的邹淮扬身上都有被波及,“女大学生果然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坦诚多了。”
“释南!释南!”
我的本意是想提醒一下大家,一个个都穿得人五人六的,又是西装又是晚礼服,就不要继续这种奇怪的游戏了吧!但乔枷木明显没有抓住重点,他隔着茶几望向我,恢复到杨柳拂面的温暖模样:“你的意思是,想看我脱衣服?”
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我还是认怂地把脚一抽,塞回到鞋里:“算了算了。”
释南微微皱眉,露出一丝不解,这样子竟然该死的好看,逼得我真想上前抚平他的眉。他有着白皙的肤质,鼻子也很高挺,嘴唇像所有传说中的负心人那样薄,但薄的很有线条,时刻诱惑着你去咬,我咽了咽口水,顿时又有一种胆大的设想:“要不再亲一次?”
这何止是放水,简直是在泄洪,我加码又问:“南哥,选项里没有你吗?”
我小声解答:“因为辞退你的话,就太便宜你了。”
释南扒了几下,没有成功将黎嘉微拉开,他一脸生气,对着乔枷木发起了无名火:“乔枷木,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你将我的地址泄露给她的?”
“谈一下中东局势、原油价格不行吗?”我瞥他一眼,“那你谈恋爱不也没睡她们吗,你又在谈什么?”我也是不太明白,那么受欢迎的他为何要严格控制自己的欲望,毕竟躺平想得他一夜恩泽的女人可以排成长龙的队形。
周围响起男人们的起哄欢呼,连他们的肾上腺素集体升高我都能感受到……靠,瞧他们激动的那个样,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在舞池音乐响起的时候,伸出手来邀请我跳舞,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想都没想就搭上了手。我们的舞步很合拍,每一个推出又拉回的动作都做得那么到位,仿佛事先有所演练。
“如果那时我告诉你想把初吻给你,你要么会笑破肚皮,要么会广为传播,要么会打死我,不会再有其他选项了。”
释南完全没有看乔枷木一眼,他抓着我的手腕,很是任性地要走,倒是邹淮扬用着男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突发|情况,他还是礼貌地对乔枷木伸出手,迎接对方的走近:“乔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释南带我们过来玩玩。”
他突然有点不自在,别扭又期待道:“那好,贝克汉姆、吴彦祖和释南,你更喜欢谁?”
乔枷木摇摇头,在旖旎的灯光下好像还微微扬了一下嘴角:“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
“真是好兴致啊,一向爱拖画稿的你能说出这种话来,非常难得,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说这话的时候,牛贝贝正好从我们旁边走过,她很瘦,比当红的女明星都要瘦一圈,感觉风一吹,她就能飞到天上翱翔十八小时。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瘦是瘦,胸前却并不平坦,就像塞了两个炸弹,鼓鼓囊囊随时要爆出,炸得人有点眼晕。
虽然他连十点钟方向瞟都没瞟一眼,但我还是哼了一声:“你才老。”
我说:“我后悔了,我想走花瓶路线了。”
释南给我出主意:“你去挨个赏他们两个大耳光,保准记住你,印象深刻无人能比。”
释南:“……”
轮到我转瓶子了,这一转,瓶口就慢悠悠停在了邹淮扬的面前。我发誓我跟余喜可不一样,我可没有动手脚,这一定是命运,啊,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我问他:“邹大设计师,选大冒险吗?”
当然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特别是艺术和商业也能够画上连接线的今天。在进包房门之前,乔枷木多看了我几眼,尽管他的各种联系方式都还躺在我的黑名单里,但他依旧用着很友好的口吻夸赞我,像是没事发生过一样:“循循,你今天穿这一身很漂亮。”
在我还来不及捂余喜的嘴时,牛贝贝退了回来,冲着我们这边兴高采烈道:“嗨,释南~淮扬~”她顺带瞥了余喜一眼,“我的脚后跟不会画画,不过要是有人买,我不介意去学一下。”
释南重申道:“是前女友!”
我的嘴唇应该很冰凉,因为我颤抖了,黑暗使每一处感官都变得更加灵敏,我毛骨悚然,迟钝地察觉自己原来是被变态吸血鬼揩了油,正要发作狠狠咬他时,触感就已经消失。
我:“……”
乔枷木只好又推敲了一遍词句:“哦,是前女友,可这么残忍地对待前女友,也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这样的人品……是会让现任女朋友劳心的吧?”
余喜也跟着呼了声“痛”,原来是邹淮扬踩了她的脚,越过了她去跟里面的熟人打招呼。
但是乔枷木点头应允了,还去叫别的朋友过来参与,特别刷好感度。余喜看着释南啧啧的摇头,仿佛又想说释南输了。还没开口,释南就接了一句:“我是说这么LOW的游戏,找我就对了。”
我有点惆怅:“诶你说,这么多女人在这里,我怎么样才能让男神们对我印象深刻呢?”
这应该是我为爱情做出的最勇敢的一个决定。
但她们都不如余喜有种,余喜第一时间就问释南:“现场作画?你要画裸体啊?”在她的认知里,释南是画裸女出道的小变态。
我把右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无耻得都有点不要脸了:“赏你,呃……赏你男仆的最高荣誉,亲吻我的脚趾。”
“……”余喜被噎得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争辩,她风风火火地拽着我走到了他们前面,然后随手端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小饮了一口,顺便用下巴向不远处的墙壁点了点,示意我看:“我的天呐,循循你快看,那幅画也太鬼畜了,简直是以一己之力,在坏整片风水!哪个脑残画的?”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释南。释南此时的脸色已经黑了两个度,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有点郁闷地说:“突然觉得这里空气不好,小青龙,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还知道一家特色酒吧,可以边喝酒边撸大串的烤腰子,感觉也很符合你的气质,走呗?”
在整首舞曲快要结束的时候,大礼堂的电不幸跳了闸,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都不见五指!突然间,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软软的,热热的,正在反应那是什么时,对方就伸了舌头进来……
我难以分辨这画面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胸腔中的动静已经不能算是小鹿乱撞级别的了,简直可以算作是非洲大草原上被狮子追逐的鹿群,我整个胸腔都要废了!
释南问我:“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我礼貌回答:“吃了,刚吃过。”
释南看向天边,眼神里充满了认真地神色,像是在努力回想当初:“开始的时间太久远,我已经记不清是在哪样的时间地点里,你又是以怎样的突击方式,扼住了我的神经。”他顿了一下,“貌似是有一次你考试挂科,坐在教学楼后门的台阶上抽烟,我过去时,你正朝天空吐烟圈,眼神微眯,那股风情,从此我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我一拍茶几,给予他肯定地回答:“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吴彦祖!”
释南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我半个身子都僵硬了,要不是看在余喜是女人的份上,她肯定已经被释南堵到厕所里殴打了。余喜这种情商啊,在电视剧里根本活不到三集,别说坏女人放不放得过她,肯定连男女主角都经常一起虐待围殴她。
周围又再度响起口哨声,这下我恨不得学鸵鸟把头扎进沙堆里!
释南听后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附下身慢慢向我靠近,俊美的容颜不断放大,我感觉有点飘,就像喝了一瓶六七十度的酒酿,快要晕得不行了。就在他的唇快要挨到我的唇时,我终于在记忆中搜索到了释南想要的答案——
余喜只能硬着头皮,一边在牛贝贝的镭射眼神中开始查档期,一边小声嘟囔着:“为什么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即使被辞退了也没那么糟糕的感受?Tell me why?”
“脚还是脸?”
他单膝跪下,捧起我的脚,那身正装一丝不苟,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待那一张俊朗的脸慢慢靠近,我的心跳忽然加快,加快,再加快!
邹淮扬好像偷听了我和余喜的谈话,因为这时候他坐到了余喜旁边,衬衫已经掖进了裤腰里,平整到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蹂躏不曾存在过。他目光斜视道:“余助理,你别误会。”
“还有一年学校更换了校服,叫我始终记忆犹新,你记得吗?”释南又说。
“你记忆力好差,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他眼神宠溺地骂我,“坏女孩。”
余喜是不懂艺术的,但听见这么多懂艺术的人士交流着,她立刻高举双手,大叫一声,就好像生怕被人抢了先:“我去舔!”
“你的分析很对,既然如此坦诚,那我就留你一条狗命好了。”我又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确认自己喜欢我的?”
我心头一跳,误会什么?难道误会他对余喜有意思吗?就像幼稚的小学生总是通过扯女孩辫子来博取关注,这其实是一种爱?天呐,我和释南的“拉郎配”计划又有希望了!
乔枷木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一定会将她安全送回。”
我呸了他一口:“你滚!!!”
“那当然,你放心大胆的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没扑成功的黎嘉微最终嘤嘤嘤地倒在了乔枷木肩头,要死不死的呻|吟着:“难受……我好难受……”
“那就我替她受罚呗,多大点事。”释南端起一杯高浓度的酒喝掉,然后看向我,“说下你的真心话,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的异性是谁?贝克汉姆还是吴彦祖?”
牛贝贝转而对邹淮扬发起功来:“淮扬,你上次给我设计的晚礼服,把同行都快要嫉妒死了呢~对了,最近还有档期吗?我有一场颁奖礼需要礼服,价格好说,随你定。”
我停留在余喜口中的那副脑残画作之前,只听她继续滔滔不绝道:“对了,你知道演电影的那个牛贝贝吗,不知道是不是用脚后跟画了一幅画,丑到人神共愤,结果被人以十八万的价格拍走了。这些有钱的大老板脑子里是不是都有泡啊?”
“我哪有!”我改了口,“我要重选,我选真心话!”
然后有一个血袋伸了过来,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我没深究那是什么,抓住管子就开始吸,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就看见身前站着一个吸血鬼。他身形比较高,披着黑色大斗篷,面具几乎遮住了全脸,只露出了带着血色的嘴巴,和嘴里隐约可见的两颗小尖牙。
释南说:“来不及了,已经晚了。”
邹淮扬那边已经开始了,他被推靠在展示柜旁,因为身后柜子摆放的都是不菲的艺术品和古玩,他不好大幅度挣扎,这也正是余喜的聪明之处,她把人控制在了那里。
但让我们都没有料到的是,资本家的疯狂程度和艺术家的任性程度竟然是不相上下的,乔枷木抬手叫来了一个侍应生,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就果断定了下来:“我叫了三个菜系的师傅来会所做糖醋排骨,大家就在这里吃吧。”
我抬头一看,那人正是乔枷木。
余喜也火上浇油说:“哎呀,甜成那样我还是头一回见,看上一眼,我糖尿病都快要被她勾出来了。”
“我还不是怕你脑残,被人面兽心的家伙骗走微信号,”他洋洋得意地侧头问我:“刚才,要是酒瓶转到我,你希望我选什么?”
“这会儿先别刮目。”
“我最爱那个博物馆了,不知他要画那个人还是那个面具,还是那个树?不管画博物馆里面的什么,感觉都会值得珍藏。”
“有吗?”
余喜像丢垃圾一样将邹淮扬晾在原地,自己转身开心地回来朝释南讨要画作:“冒险已完成!画画画,给我画!”
侍应生为难道:“没有米饭……”
释南学着我的语调,勾起唇角:“那你管呢,我谈一下雾霾的防范和治理、温室效应对北极熊的影响,不行吗?我关爱地球,很难理解吗?”
释南摇头:“不行,想要眼前一亮,你需要会电焊,绝对亮,还闪呢。”
这种状况我真的不太善于应对,我对乔枷木客套道:“那个……乔总你西装穿得这么规矩,真的不热吗?”
释南及时开口搅了局,虽然还不忘补插|我一刀:“别误会,她不是想看你脱衣服,你不妨理解为她想看你在街头裸奔比较恰当,她这人很恶趣味的。”
我:“……”
我略微有点不爽,于是找准时机一脚就踩上了释南的鞋,他蹲下擦鞋的时候,我绕到他身前,把包扔给他,并居高临下地问道:“亲爱的释南,十点钟方向那个女孩一直在冲你微笑,甜得要死,你们是不是认识?”
我记得,那是又宽又丑的一身校服,能遮盖身上所有的优点,矮个子女生穿上,立刻变身树墩子精,高个子女生穿,那就是金刚大猩猩。女生们都嫌弃难看,情绪一度降至史前最低,后来她们纷纷私下里改动了腰身,让校服变得服帖,以此展示青春少女的身材。
我:“……”
我头一次被释南封赏为“娇花”,没想到却是在这种境况下。
余喜说:“你也去舔舔就知道了。”
我是按捺按捺再按捺,才控制自己不要掏出马克笔和签名本,但是余喜的自控力比我低太多,她已经撒开丫子去找男神们合影了。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偶像帅哥哥,机会难得,该表白就表白,该求爱就求爱,她根本没在怕的。
“谢谢了,你是谁?”
而我没改,不是因为有自信,主要原因是懒。
乔枷木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修身高定西装,显得身材倾长,袖口上镶钻的那颗扣子都设计的特别有新意,他并没刻意彰显自己成功人士的格调,而是轻松地握上邹淮扬的手,就像对待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春风拂面又成熟稳重:“你们来玩,怎么也不说一声?这间会所我朋友不想开了,我还有点兴趣,所以不久前就接手了。”
我朝瓶底方向看了过去,那里坐着乔枷木。他好像也有点吓到,送到嘴边的酒杯都停顿了一下。
又过了十几分钟,侍应生们就端着数道菜进来了,还是直奔我们的方向,放在了离我最近的茶几上。肉的香气从各种品牌的香水气味中突出重围,引得不少名媛频频侧目。释南好死不死地抬起两指对侍应生说:“加两碗米饭,给这两位女士。”
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出去吃就行,在这里怎么好……”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邹淮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展示柜旁,没有动过,像是还在反应,或者是在回味。我指给余喜看:“你看邹淮扬像不像喝醉了?”
我呸他:“放屁!咱们学校一向纪律严明,我敢在那抽烟,校长就敢拿我祭天。”
“为什么?”
我和自己的手机终于迟迟重逢:“你有病啊,偷我手机干什么?”
这回进了包房,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几乎要涅槃了,因为我喜欢过的男神几乎全都在这里……各行各业各个领域,比如画画的、雕塑的、歌手艺人、商界传奇、电竞达人等等等等,他们无一例外地是用颜值吸引了我,然后又用才华征服了我。男神指引着我前进,男神充斥着我的神经,那一刻,余喜的鼻血比我先奔流出来。
余喜顿时乐不可支,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哈哈教科书般的自取其辱!完美!”
然后余喜也夹了一块给我,凑热闹般地对我挑挑眉。
“我也超喜欢!可释南不是只画人体的吗?”
黎嘉微穿没穿这条战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乔枷木送她见到社管大妈,她今夜就别想再逃离女生宿舍,社管大妈会给她的贞操上锁,这是对每一个酒醉的女生负责。
余喜说:“循循,你掐我一下。”
我说:“因为我的接吻史也乏味可沉,总共次数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你非让我回忆,用排除法就能排出来了。”
我只是屁股麻了想换个坐姿啊大哥!释南一边用眼神警告着我,一边接过侍应生送来的纸笔,对我们道:“等一分钟,马上画好。”
乔枷木挺忙碌,过了一会儿才走到我们面前说道:“今天会所重新开业,所以朋友都来捧场了。你说巧不巧,那么多地方可以去玩,你们偏偏走进了我这里,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定要赏脸到底了。”
我记得我当时懒得参加,急着想回家追海绵宝宝的动画片,可是同桌非拉着我去了学校礼堂,她随手给我化了个灰姑娘妆容,也就是给我脸蛋上抹了点灰,还让我穿上了破裙子,并且再三给我保证,说让我装扮成这样绝对不是为了用来衬托她的美。
余喜并不在意这样的攻击,拉着我进了包房,那雀跃的姿态,就像地下党终于见了光,找到了伟大的组织,一头奔向了新希望一样。释南紧跟着我们,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追问:“美食计你们都能上套?刚不是吃了我的炸酱面吗?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释南伸手揉了揉我的耳垂:“男人不能说‘不行’,你去帮我找侍应生拿纸笔,今天就给他们露一手!”
“谢谢。”我摸了摸鼻子,觉得稍稍有些尴尬。
释南带我们来的这家会所,装修比较古朴别致,外面廊檐上藤萝垂地,里面的地面擦得光可鉴人,就连楼道两旁的画,很多都是出自名家手笔,价值不菲,令人垂涎三尺。女侍应生们穿着紧身的旗袍守在各个路口要点,组成了一个完美的人肉防迷路系统。
我低低嗯了一声:“就算被黑了九十九次,我也要继续努力,凑个整。”
他一脸鄙夷的样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嘁,你的那些前男友我一个都看不上,连过家家都不如,谈恋爱不接吻,你们到底在谈什么?”
没想到释南在相隔那么多年的今天,乖乖献上了他的脖子。他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还在明显地压抑着自己雀跃的心情,傲娇地说:“好吧,看在你能想起来的份上,我今天的心情加了5分,现在已达到了-45895分,继续努力哄我,我也许会给你爱的奖励。”
释南说:“那身校服只有你穿得格外好看,小小的身形在宽松无型的校服里晃荡着,带着青春的味道,又勾得人产生了保护怜惜的心理。走路经过你身旁,我的脚步会下意识放慢;你走在我身后,就会惹得我频频回头;我能清晰地在人群中分辨出你的气味;明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却还是忍不住抬头去找你的身影。当我知道这就是喜欢时,我已经喜欢好久了。”
紧接着只听邹淮扬又道:“别误会我在贬损你,我说的每句都是事实。”
话音才落,她就轻轻一转。我阻止不了余喜,所以只能赶紧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试图逃离这种游戏。那瓶酒转转悠悠了好几圈,最终停下,瓶口对准了我。我嘴边的糖醋排骨立刻就跌落回盘子!
可惜的是,良心这种东西,年轻人平时用的太少,此刻被冰冻着,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解冻。
释南翻白眼吐槽:“你当自己在参加非诚勿扰吗?你连女嘉宾的海选都进不去的,清醒点。”
“……”好吧,我叛逆期的时候的确做过很多离谱的事,但是没想到这样都能吸引到他。
“你在说什么鬼?”
释南略有讽刺之意的眯起眼,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乔总你感兴趣的东西还蛮多的。”
黎嘉微可能以为我要带走她,马上就双手圈住了乔枷木的脖子,在乔枷木的脖颈间柔弱呼吸,这种装醉手段如果我去拆穿,好像有点不合适,但是我就喜欢这种不合适,我继续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乔总送一下她,把她交给美院女生宿舍的舍管大妈就行。”
那个亲吻好像一个梦境,或者是我的一个臆想,我曾经发誓抓着这个占我便宜的变态一定会亲自拧断他的脖子!
他道:“好,那就大冒险,想让我干什么?”
邹淮扬惯会抓重点的,他皱了皱眉头,看着余喜问:“余助理,你有糖尿病?入职的体检报告里怎么没写,这可能涉嫌欺诈——”
我菊花顿时一紧,双手摆出了防御姿势,还以为他要对我痛下杀手。没想到他又开口说话,竟然真的换了一种卑微如仆人一般的语气:“纪循循小姐,从现在开始,我臣服于你,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释南掏出钱包,拿出十几张红票子塞进侍应生手心:“买袋米,再买个电饭锅,现蒸。”
趁着周围气氛大热,笑闹声不绝于耳,我这才有时间拽了拽余喜袖子,控制着音量小声问她:“你怎么这么有勇气去舔邹淮扬的腹肌?毕竟你老板刻薄得近乎残忍,我刚好害怕他会当场掰断了你的门牙,或者拉出你的舌头在你脖颈绕三圈再打个蝴蝶结。”
这个包间很大很豪华,不仅有男神,还有光鲜亮丽的女神们不断进出,她们穿着各种各样的礼服,造型完美得像是随时可以登上领奖台发表获奖感言,衬托得我和余喜更加像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柴火妞。大家自由分散在各处玩着,我还看见有几个男明星正聚在一起打电动。
“满分。”
余喜立刻就不乐意了:“这么敷衍的真心话问题,释南你放水放得有点大啊!”
余喜瞬间垂下了头,只听牛贝贝开始对释南发功,声音嗲到能唤醒人一身的鸡皮疙瘩:“释南,我好想你啊,最近在忙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都没有回呢?”
我用手臂撑开他和我之间的距离,问道:“我唯一一次参加的那场化妆舞会,和我跳完一支舞,最后亲了我的变态吸血鬼,就是你吧?!”
余喜满面红光地对我赞赏起了乔枷木:“我喜欢他!如果此时我面前有按钮,我一定会为他爆灯!”说完,又拍了拍释南的肩膀,略带同情地说,“释南,不是我说,你输了。”
安保说:“这位喝多了的小姐一直往里面冲,说是认识——”后面的名字被吞进喉咙,但他一直盯着释南。正在玩闹的名流们也都有注意到这边的小骚乱,因为桃色绯闻是他们圈子里永远不缺乏也不落伍的新闻点。
余喜认为,既然已经这么俗的在高端场合嗑起排骨了,那不顺便玩一下最庸俗的群体游戏——真心话与大冒险,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她才刚一提议,释南就嘀咕了一句:“这么LOW的游戏……”
在视线碰撞之时,能感觉到乔枷木微弯的笑眼里,在对我传达明确的信息。这里是他的领地,也是我卖出去的那幅画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释南十分无奈,举起双手妥协:“跟你沟通真的需要费劲我全身的力气。”
我忍俊不禁地笑了。
“接吻!”
于是很快地,会所包间里的高雅文艺风变成了喧闹酒吧风,连灯光都开始变得奇怪,带着旖旎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余喜丝毫没有觉悟地跑去酒架拿回一瓶酒,放倒在茶几上:“那么就从我开始吧,我来转,瓶口转到谁,谁就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如果做不到,就喝酒!”
女人们的讨论声突然不绝于耳——
我只是在沙发上轻微移动了一下屁股,释南就紧张地按住我大腿,防止我起身:“不准去!”
只有我,关注点全在释南身上。我始终不太相信:“你行吗?画三星堆?”
释南瞬间露出了一个倾倒众生的笑:“一会儿一块刮,我怕你刮多了眼睛受不了,我会心疼。”
接着灯光大亮,身前已经没有了吸血鬼,舞池还是那个舞池,周围奇形怪状装扮的同学依然是那个样子。之后我问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人的印象中存在过一个吸血鬼,他好像只为我而来。
在我想吐释南一脸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又温和的男声响起,他在叫我:“循循?”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影响下,不知道是否出自故意,就连邹淮扬都出其不意地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邹淮扬说:“尽情使唤。”
释南满脸不屑道:“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会懂?他微博的照片全都是P过的,连胸肌都P的男人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拜托请重塑你的品位、端正你的审美。”
释南没加入这个话题,只是在白纸上挥笔,起起落落,颇为认真。他确实画了一个“三星”堆,是一堆韩国手机品牌SAMSUNG堆在一块的画面,完成之后他不要脸地问我们:“快看,是不是三星堆?你们就说,这是不是三星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我是不是超级有才?”
余喜微微蹲下,一手将邹淮扬的衬衣朝上推起,一手插|进他腰间的皮带扣处往下一拉,就将邹淮扬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她就跟她家狗一样,火速伸出舌头从最下方舔到最上边,一瞬间功德圆满。这个大冒险从开始提议到舔到腹肌,速度进展超快,快到邹淮扬可能一时半会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下属当众占尽了便宜。
……妈的,太来感了好吗!
我以为他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料到他顺势拉住了我的手,亲吻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后又将我的胳膊圈在他的脖颈上,细细地吻下来——
乔枷木意有所指,看着我不再继续往下说。我懂他的意思,但是旁人不了解内情,不知道其实释南每次恋爱都没有用肾,更没有走心,他没想占对方便宜,恰恰是怕对方被画了裸体容易过不了心里那关,才用男女朋友的方式短暂过度。释南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总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他不懂女生到底是个多么奇特又善变的物种。
“忙着谈恋爱,没时间回你。”释南完全没有给牛贝贝留下一丝一毫地客套空间。
我们的舍管大妈年轻时就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平生最爱的事业就是拆CP,她能扒开每一对楼下依偎恩爱的小情侣,在他们之间立起“禁止接近”的结界,我们都猜测,她私下里的身份是“情侣去死去死团”的资深团长也说不定。
作为一只忠实的颜狗,我对男神的爱总是非常不称职,很容易飘摇摆动,有时候释南突然跟我说我男神最近如何如何了,我都要反应个好半天想想,我那几天的男神换成了谁。
不过乔枷木很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也正好想吃,自己的地盘没那么多讲究。”
我想象了一下,按照我的性格,故事的走向确实会是那样。
“我要的是好印象!不是留下一个我是神经病的印象!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好主意!”我哼了一声,竟然还没对释南死心,“诶你说,女生有什么技能可以让男神眼前一亮?靠画画行不行?”
释南的胳膊从我脖颈后圈过来,顺势捂住我的嘴,强调说:“你明明已经饿得瘦了两圈,这会所看来不怎么样,让女孩子等待的时间太久,娇花都快要变成黄花菜了啊。”
“档期的事情,你咨询我的助理吧。”说完,邹淮扬就无情地将余喜轻轻往牛贝贝面前一推。
“你这是嫉妒。”
余喜抽筋的嘴角我故意视而不见,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副被余喜喷过的画前,我认真地欣赏着,感受着,陶醉着,因为——
“都行。”邹淮扬特别上道,关键时刻一点都不怂,也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没有当场用筷子捅死释南,那绝对是因为爱情。
这么高大上的会所,是绝对不会有糖醋排骨上场的位置,而被归类为奇葩的是我和余喜,他释南不过是勉强带路的样子,完全不伤自己的逼格。这一招用的好漂亮啊,我有预感释南稍后就会被我用九阴白骨爪挠死。
“不,我不要分手,我不跟你分手,我爱你……”黎嘉微说起醉话,很柔很细,语速也有点慢,听起来就有点像撒娇,“释南,我最爱你了!她们都是肤浅的爱着你的容颜,只有我爱的是你的钱,还有才华和颜,我爱的是你的全部、你的一切!”
“乔总真是爱说笑,有你亲自招待,我们才不会跑,一定会好好消遣啊。”释南冷笑两声,一看就是想要搞事情,只见他望向包房门口,“菜怎么还没上来,这速度不行啊,小青龙都饿了。”
“这是我的画。为什么会挂在这里?”
乔枷木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他停下脚步,一挑眉:“臣服?”
我好奇地问:“什么滋味?”
释南不答反问:“三星堆喜欢不喜欢?”
“我嫉妒?呵呵。”释南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部,“感觉到了没,老子抖动的胸肌都能产生核磁共振,会嫉妒他们?”
这一路走来,和在红地毯上走没什么两样,周围很多人都在看释南,也有人频频对邹淮扬点头,他们俩才像是活在被人关注的闪光灯下,是被人仰望崇拜的阶级,而我和余喜,还不及旧时候的丫鬟受人礼待,估计是被当做了他们的拎包小妹。
眼看着气氛急转直降,我和余喜一左一右将黎嘉微从释南身上撕了下来,不得不说黎嘉微醉也醉出了势力眼的特色,放着安保和侍应生不扑,她又改扑向了邹淮扬,但邹大设计师在今晚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对女人的防备性临时上调了好几个百分点,根本不可能再叫别的女人碰到一丝一毫。
我火速掐上了他的脖子:“你个偷亲少女的变态!你玷污了灰姑娘这个童话!”
我嘟囔:“我其实还好……”
“但是没吃饱!”释南突然插嘴,顺便指了指刚从牛贝贝手中脱身回来的余喜,“乔总,纪循循和她的小姐妹都说想吃糖醋排骨呢,没办法,女孩子一会儿一个主意,比较奇葩。我们稍稍坐一会就走。”
“都是些小产业,随便投资一下。对了,”乔枷木微微附身凑近释南,但却用着我们都能听清的声量问道,“你还好吗释南?有传闻说你前阵子心都快碎了。”
释南挣脱开来解释道:“我当时只是想把初吻给你,那是最好的时机。”
邹淮扬说:“我并不是你爹。”
这就是释南,我人生中最难以忽略的少年,一个脑洞大开,却和我完美无缝接轨的艺术品。如果从小到大身边没有他,我的生活又将会是何等的寂寞。
“……”这种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怎么听怎么违和。
乔枷木见我们要走,又追问了我一句:“循循,你和他在一起,会出现很多这样类似的情况,不停地扫除莺莺燕燕,还总是被黑,你会开心吗?”
这大冒险刺|激到可以当做一桩艳闻了,高冷不近人情的邹淮扬猛地被余喜拉得站了起来,并被拽离了沙发区。周围的闪光灯瞬间亮起,大家都想要记录下这特殊的历史性时刻。
那一年万圣节,大家激动地组织了化妆舞会,偷用了学校礼堂的场地。
不知这少年怎么又突然起了玩心,我思考了片刻,使坏地告诉他:“我其实……很想看到你臣服在我脚下,唯命是从。”
我顾不上掐她,因为我得先掐我自己:“啊,痛!不是做梦!”
余喜右手捂额头,打断说:“这是修辞手法懂吗!我的个爹,跟你交流真的要累死!”
我做过很多白日梦,唯独没做过这个,喜欢的男神全在我眼前,这种生活我做梦都能笑醒。不,我不能笑,醒了这好日子就没了。我用胳膊肘撞了撞释南,提醒他看:“你看那个是不是网络红人马甲哥?果然很有型啊!我好想偷|拍他!”
这是他给我的答案。
我最喜欢看男人跪在我的脚边抱着我的大腿高唱《征服》的样子,但很可惜,这种理想的画面从来没有出现过。释南他是一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毒舌性格,从小如此,若是能让他臣服一次,光是想一想,都能令我血脉喷张浮想联翩。
我抱着走秀一场的态度,在场边狂吃小蛋糕,并且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女孩子在彼此的面具下尽情地释放着焦躁地灵魂,可能是老天不爱灰姑娘,我吃着吃着就噎住了!小蛋糕顽固地卡在我喉咙,那股堵心的异物感,真的是回忆起来都会让我再度颤抖!
什么叫老奶奶内裤?顾名思义,就是大到能装下老奶奶的屁股,发暗昏黄的旧布颜色,上面还有破洞。社管大妈说,只要你穿着这条内裤,不管你喝懵到什么层次、对面帅哥帅到什么级别、情话动听到什么程度,你都能牢牢抓紧自己的裤腰带,守身如玉安全归来。
牛贝贝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多详细都行,是吗?”
邹淮扬又对牛贝贝说:“如果还有档期,你就让她记录一下你想要的风格和要求。”
释南露出了八颗牙齿,还挺开心,不知道我踩他鞋跟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可乐的,导致他仰着头一个劲儿地笑着看我,笑得比那女孩还要甜上几分:“不认识,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我喜欢吃酸的,山西老陈醋这种尤为喜欢。”
只见余喜对我单眨了眨左眼:“循循,你会选大冒险的吧?”
我:“……”
在我们一行人傻眼的档口,乔枷木又温和地解释道:“糖醋排骨在三个菜系里都有,沪菜用料简单点,注重的是酸甜的口味,里面有加番茄酱;浙菜用料比较丰富,做法也很精细,值得一尝;当然还有川菜系,里面总是不忘加葱姜花椒与辣椒,很下饭。”
“想听真心话?”
不祥的预感终于姗姗应验,黎嘉微又出现了,她以吸铁石的方式冲进来就扒在了释南身上,像一个树袋熊!与此同时,她身上的一股酒气也随之飘散,闻上去像是喝了不少,满面歉意的安保在后面跟着。
天色慢慢暗沉,我和释南并肩走在路上,释南突然从裤兜掏出个东西扔给我:“拿着吧。”
“当然有啊!工作的时候,他在别人面前从不多说一句废话,每天都用着一副棺材脸示人,可是你发现没有,他对我说的话好多,虽然全是贬损!”
余喜:“……”
余喜想了想,嘴巴一撇,告诉了我她的勇气来源:“我感觉,邹淮扬好像很关注我。”
释南先我一步举手:“好,我来提议!谁能舔到邹淮扬的腹肌,我就送她一幅画!”
这提议一说出来,我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暗自沸腾,很多精致晚礼服女神都害羞或者矜持地一笑,有的女神脸颊上流露出了一丝蠢蠢欲动,我还看到牛贝贝已经朝前迈了一小步。
“又恋爱了?那太可惜了。”乔枷木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也并不去直言挑明,他引领着我们一起走向一间包房,“来,给你们介绍一些朋友认识。”
余喜不爽:“怎么可以重选?!那可是要罚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