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抗战，川军之变
“马长官在处理一件突发事件，因此，会议要暂时推迟。”
“这是怎么回事，马长官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会吧，抗战正值艰难时刻，西北不会自毁长城的。再说了我可听说西北在挖老蒋的根子，这个时候动了咱们，岂不是让外人胆寒，钧座应该不会如此不智的。”
“任命彭诚孚为第44军中将军长、原167师师长廖震升任第44军少将副军长，任命原167师参谋长李霞举为第44军少将参谋长，原167师副师长张苏为第44军第167师少将师长，原23军参谋长陈绍堂调任新19军少将参谋长，原168师师长刘肇华升任新19军少将副军长。另，以上两师自本命令布达起限期一月内南移保康与第44军合编为第17军团。”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西北国防军政委员会民国二十七年第187号令。命令如下：甲、撤销第23军，所部第167、第168师番号移交第17军团。”
“我看该是专门针对提高川军战斗力的检讨会才对。”
何德隅大声叫嚷着。
“武彝兄，你来得正好。”
“川军在河南、山西、山东、安徽是打了不少的硬仗，有一定的苦劳，可是战果呢？功劳呢？惨不忍睹！屈指可数！这样的部队需不需要整顿，需不需要有功者酬，无能者下？”
周光有反问着。
周光有不给几人反对的机会，自顾自的接下去说着。
“另外开县、巫溪、巫山、奉节、重庆等川东32县，以及湖北利川、咸丰、恩施、宜昌等16县、湖南石门、慈利、桑植等10县、贵州松桃、沿河、务川、道真、正安、桐梓等5县合并组成川东省，由晋康兄担任省主席。另外撤销自贡、成都特别市的地位归入川西省内，再将贵州的赤水、习水、怀仁等3县补偿川东省，至于川西省省主席将暂由原南方集团军总司令官彭岳峰彭幼常中将代行。”
“谁要押你，胡说些什么！”
冷寅东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然而他吃不准这到底是西北的意图还是刘文辉为了不使自己这个战区副长官变成空壳而做的努力，因此，他只是鼻子里喘着粗气，最终还是垂首听命的将第10军团最大的王牌拱手相让。
“钧座已经跟刘副司令长官谈完了。”
事已至此在他们而言已经是无法挽回了，现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指望川中大佬的强硬能迫使西北高层动摇整顿的决心。
“请！”
这个任命让孙震和他的部下们大松一口气。
一声呵斥声传了过来，何德隅一愣，战区参谋长周光有的脑袋露了出来。
“走，回去再说！”
刘存沉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然而马康却连余光都不打量他自顾自的说着。
说罢，门外推进来一辆餐车，勤务兵给每人面前倒上茶水，再摆上糕点、蜜饯、花生干果甚至还有时令水果。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乙、撤销第41军番号，所部第161师编入第45军、第160师编入第66军、第156师编入新6军。任命原41军军长孙震为第9集团军副总司令代总司令，原41军副军长魏邦文调任第66军副军长，原41军参谋长袁昌晙升任新6军副军长。”
马康念着念着似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把这张纸转给了周光有，周光有接过来扫了一遍，随即继续着。
冷寅东又不是傻子，他刘存沉不找杨森不找孙震，偏偏找自己，自己又如何会上当呢。
“撤销预备第1军番号，原预备第1军军长刘元璋升任第15军团中将副军团长，原预备第1军副军长苏华洲转任第24军少将副军长兼预备第18师师长，原24军副军长兼预备第18师师长夏首勋升任第10军团中将副军团长，原预备第1军参谋长黄鳌调任第47军参谋长，原47军参谋长熊次侯升任第10军团参谋长。”
第24军副军长夏首勋如此质问道。
“好了，散会！”
周光有挥挥手，警卫的战士退到一边。
见到周光有这副做派，杨森等人也只好跟着坐下，他们归位了，一众师长副师长自然不敢再闹腾，于是也纷纷落座。
“马长官在等皋兰的电话。”
第15军团长向育仁试图一锤定音着，不过才说完就情不自禁的掏出怀表。
看着马康和周光有走出了门，不甘心的刘存沉凑到冷寅东面前。
“都坐，钧座有重要指示要传达，所以走不开，考虑到你们会有想法，所以兄弟我先过来陪你们。”
杨森手指着送来的食物和外面的士兵。
预备第1军军长刘元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插了一嘴，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该来的总归会来，不过看起来刘文辉转任的代价没有白出，2个军团除开减少一个军的番号外损失似乎还不算太大。
“俊达兄还是打电报问问仲公吧，兄弟我也要向乾公讨个说法呢。”
这一连串的变化惊呆了在场的所有川军将官。
少校先给众人敬了一个礼，随后继续着。
“马康，你凭什么把老子押在这，你老子我打过鬼子，身上还有鬼子的弹片，你有种就给老子来明的。”
众人听到这，心中不觉有个大大的问号，趁着贵阳方面的国民政府自顾不暇之余割走湖北和湖南的一大块地盘或可以说是因为更好的直面来犯日军，但割走贵州的数县，岂不是在已经视贵州为最后地盘的蒋系心头割肉嘛？对方会答应吗？
第11军团长在川军中的辈分是最高的，而已经调到豫皖战区的第9集团军总司令邓锡侯又没有参加会议，理所当然他坐在了川军之首的位置上，不过他的地位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至少刚刚开口的第10军团长冷寅东是对他一百二十个不服气的。
马康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用手压了压。
“那就等吧，等一会自然就知道了。”
“你问我，我去问哪个？谁知道西北打什么鬼主意，把咱们全拢来了。”
“我还正想找人问一问呢。”
“第23军第170师番号撤销，部队即日起调入第20军，原170师长魏克坚升任第20军少将副军长，原170师上校参谋长汪节升任第20军少将参谋长，原20军副军长喻孟群升任第11军团中将副军团长，原20军参谋长少将杨鉴黎升任第11军团少将参谋长。原23军军长刘存沉升任蒙边集团军中将第二副参谋长，并准予进入西北陆校国防学院进修一年。”
第23军的老干部们眉头紧锁敢怒不敢言也就算了，得利的杨森一系第20军的将官们似乎也感到了某种压力，一个个脸沉似水，会场上的气氛极其压抑。
“格老子的，德操兄，你个乌鸦嘴，看来被你说中了，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呢。”
第41军军长孙震似乎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说到这，冷寅东站起来，向刘元璋、向育仁使了个眼色。
“都坐吧！”
周光有走到副手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各位长官。”
不过相比41军将官们的轻松，隶属于刘文辉系统2个军团3个军的将官们心里可就忐忑了，谁也不知道刘文辉到底跟戴季良是怎么谈的，不过刘文辉连四川省主席都辞了，想来也是为了保住手中这点兵权，想来西北会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然而底牌一分钟不揭，任谁心中也没有底。
“吵什么呢？”
“这么说，战区的确准备对川军动手了喽？”
马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周光有立刻站了起来，在他的带动下，川军的众人参差不齐的站了起来。
第23军军长刘存沉虽然心中也不敢确认，但仍然故作胸有成竹的回应着。
当然所有人都明白孙震部能捞到这样的结局既是因为邓锡侯和田颂尧两人本为一体、互为表里，也是因为几次作战中第41军和第9集团军的确出了死力，也算是西北酬功的一部分。
“各部奉命改编后，应切实精简干部，充实一线战斗兵员，抓紧战术训练，以应对来犯日军。”
第161师少将副师长何德隅一听向门口走去，但几名荷枪实弹的卫兵却拦住他的去路。
不过与后排热热闹闹的师长们不同的是，坐在长条会议桌边上的几名军团长、军长脸上却或是凝重或是古怪，显然连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对啊，说是上午十点开会的，现在都十点一刻了，马长官他们怎么连人影子都看不见呢？”
“之所以外面有警戒，也是我的意思，战区长官部虽然不大，但也不是随便可以乱闯的，至于谁要是憋不住了，向我打报告，我批准，但要一个个去。”
但对于这些疑问马康却一概不做解答，就连田颂尧和刘存厚的结局也不多提，反而掏出一张纸来宣读着。
“什么叫动手？”
“第151师唐英部转隶第15军团，原第10军团直属徐思平炮兵团改隶湘鄂巴蜀战区直辖。”
“子惠兄，今天把咱们召集起来开什么会啊？怎么看来看去都是咱们川中的同僚？”
马康的话为今天的会议内容做了一个终结。
众人哗然，但少校的话还没有完。
虽然第41军没了，但各师能建制完整的编入第9集团军实属不易，而且孙震似乎还因此，升了官，虽说到时候入主第9集团军必然会有一番磨合，但总比刘存沉部的境遇要好上一万倍。
正县冀鲁豫战区司令部会议室里现在成了菜市场，一众川军将官坐在那七嘴八舌的摆开了龙门阵，说道酣畅处手臂乱舞、唾沫星子乱飞，一片群魔乱舞的架势。
“这件事刘主席、田市长他们知道嘛？”
“几位军团长怎么也不管管，在战区长官部里大吵大嚷的，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说到川军兵力不足，当然首要的原因是川军各部在与日军作战中屡次蒙受了重大损失，而西北截留川中新兵和川军伤愈归队人员也在一定程度上给川军的补充造成了困难，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川军的封闭性、排他性，造成各部不愿意接受非川籍的新兵，现在被周光有拿出来说事，几位军团长、军长一个个哑口无言。
说完副官退了出去，一众川军将官面面相觑，好半天后第47军军长陈光藻吐了口气。
“刚刚我接完钧座的电话，根据钧座与自乾兄协商的结果，自乾兄将辞去四川省主席一职改任湘鄂巴蜀战区副司令长官，光祥兄和仲山兄也将分别辞去重庆、自贡两市市长一职。”
“那就古怪了，莫非是马康准备的鸿门宴？”
他这话一出口，室内喧嚣陡然一静，正当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众人以为是战区长官马康到了，纷纷起立整衣戴帽、毕恭毕敬的，然而却未曾想走进来的是一名少校副官，于是场内微微有些骚动。
杨森走了过去。
“把咱们都拘在这，外面好对咱们的部队下手。”
“熏南兄，西北动手了，咱们怎么办？”
“战区司令部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午餐也在准备，请长官们耐心稍候一会。”
“再说部队，别看你们一个个是军团长、军长、师长，但是一个师有多少兵、多少枪、多少炮？对于这样兵少官多的情况是不是要压缩编制、充实一线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