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结婚?”我简直不敢想象,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张想独一无二的朋友,没想到她都要结婚了我才知道她已经谈恋爱了。
“还是上次那家酒店,六点,等你。”何处干净利落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忐忑,不知道她若是不幸福了,是不是我一句话祸害的结果。
“怎么?过的不好吗?”
我全然顾不得自己了,问道:“怎么这都要结婚了才告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结婚?”
“是的,刚下火车。我现在也在南京。”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周韩停了一下却突然问我:“小一,程然和你是多年的朋友了,你能告诉我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吗?”
“问了,她说条件还不成熟。就只有这一句话。”
我边出门边给一点回短信:“你竟然要喝茶?应该是要喝酒才对吧。我今天有事呢,改日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南京?”
“具体日子还没定,正在商量,大概会在下下周。人很不错的,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的,到时候见见啊。本来这次想带他一起来的,无奈他突然出差了。”
“上次的那个台湾客户又来了,只有你比较熟悉,自然还是由你来陪。”
“纯粹是为了散散心的。”
“何小一,晚上你要和我一起吃饭。”何处在电话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
张想说完看着我,接着说:“既然我已经遇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吧,一个人走路上挺无聊的。”
刚送走他们突然觉得很想妈妈,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相互报了个平安。
张想在一旁都看得着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想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们毕竟是夫妻,有什么就都拿出来说个明白,彼此都放在心里,怎么解决的了?”
送走他们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觉得闷闷的,于是想约一点去游泳。
我想到了还站在一旁的周韩,于是对周韩说:“这是我一个南京的朋友,叫张想。”然后又转身对张想说:“这是我们经理,周韩。”
张想和周韩是结伴回去的,此时我还不知道,有时候相识是把双刃剑,可以是幸福,也可以是灾难。
但是我看着周韩无奈的表情不得不说:“我认识程然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的丫头呢,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一直在你们的婚姻里生活着,究竟她现在什么样了我可说不好。”我尽量使语气轻松,但是还是让周韩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本以为周韩突然回来可能有公事要办,所以也就没有要和周韩一起吃饭的意思,岂料周韩却主动要求我们共进午餐。
“后天下午。”
“好吧。”
很快一点就回了过来:“和别人可以喝酒,但是和你就只能喝茶了,我害怕你酒后闹事。(其实是担心你再生一次病)”
周韩放下手里的筷子,点了一根烟,说:“上个月她去做了人流,做好了才告诉我。”
“两个月。”
我再次吃惊地看了看张想,在我心里张想一直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子,像这种闪电式的结婚发生在她的身上总是叫人觉得是格格不入的,况且,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自己的一辈子给了另外一个人我总是觉得过于草率了。
电话还没来得及打,何处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有些纳闷:周末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一般了。只是觉得心里有个结不能打开,所以出来透一口气。”
一点的短信说:“大姐,大病刚愈就忘了一点了?出来喝杯茶吧!”
我讶异了,这个对程然来说最亲近的人竟然要问我程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忽然觉得周韩很是可怜。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周韩说,我不知道如果我说我其实并不了解程然他会不会感到失望,我不知道如果我说今天的程然和我以前认识的程然已经相差很远了他会不会觉得心痛。
我挂了电话之后才觉得何处的话有些不妥,他应该说:“不要迟到”而不是“等你”才对。我暗笑,笑自己想的太多。
“你问她了吗?”张想显得也很担心。
“没错,是我要结婚。所以我这次才专门来看你,一是担心结婚之后时间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了的,二是专程来当面告诉你这件事,最后嘛才是顺便来安慰安慰你失恋的伤心。”
正在我把自己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了一点的短信。我只是看见一点的名字的时候就突然想到,这也许就是一点和何处的区别吧,何处也许不会用发短信这种形式,而一点更多的时候喜欢用短信,一点还曾经开玩笑地对我说他只喜欢用短信和我联系,因为短信远大于电话的暧昧。
“为什么?”何处的语气让我不高兴了。
周韩赶紧摆摆手说:“不,不,不是经理了,只是朋友。”然后对张想笑笑说:“很高兴认识你。”
周韩苦笑一下:“我不明白她,我想了这么久我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呢?”
接下来张想和我在一起的两天总是会问起周韩和程然的事情,我很纳闷,问张想:“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打听别人的事的啊。”
我想我要在吃饭之前赶回家,因为我需要换上得体的衣服和妆容。
吃饭的时候我问周韩道:“这次回来是公事还是私事?”
我一惊,这个小丫头在结婚后已经不止一次叫我吃惊了,我倒是也想问问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张想笑笑,给了我一个更叫我吃惊的消息:“那是因为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啊,我想更清楚地了解一下婚姻生活,防止以后我也犯同样的错误啊。”
张想看我愣愣地说不出话的模样推了我一把,然后对我说:“你还记得以前你对我说过的一段话吗?你说,有些人风风雨雨了许多年,到最后却发现不是适合自己的,而这时已是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而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感应到就是自己辛辛苦苦来到这人世要寻的那一个。”
周韩说好的。
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和张想。
张想很礼貌地对周韩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你不会也是这趟火车来的吧?”
“认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