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旧的福字
我家住在二楼，正是那对小两口的楼下，可能白天人们都去上班了，楼道里显得异常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我打开淋雨，任由热水冲在身上，看着镜子里逐渐被水蒸气模糊的自己，刚才薇薇那些话虽然跟梦里不一样，可是这种经历过的感觉仍旧笼罩着我。
熟练地发动车子，调转方向，缓缓驶出路口。
这时薇薇穿着我的白衬衫，尽量遮掩臀部，从包里拿出一片止疼药递给我。
刚才那个人影，明明就是在梦中撞我的那个白衣女人，但就算用跑的也不可能这么快消失，那女人是人是鬼。
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急急忙忙打开门往走下走，在单元门口看着那对福字大吃一惊。
“我们别在外面吃了，回家我给你做饭。”薇薇关切地看着我说道。
到卧室转了一圈，里面并没有准备好的烟灰缸，茶几上这个应该是给客人准备的吧。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菜。”薇薇说着就系上了围裙，走到厨房去了。
“我怕你有一天离开我。”薇薇的情绪有些失落，就好像真的曾经失去过过我似的。
这会儿我才听见后面的喇叭声，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急忙踩下油门给后面的车让路。
再看干净整洁的客厅，薇薇应该是每天都有打扫，就连烟灰缸都是一尘不染。
“回家？”
微微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一样，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下了车，我看着熟悉的小区街道和楼房，还有熟悉的单元门口，两边金灿灿的福字像是刚贴上去的。
烟灰缸？
墙上那对福字已经破旧，甚至一边的福字只有一角黏在墙上，整个耷拉下来，偶尔随风摆动几下。
把车停在路边，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不断咽着口水，好让喉咙不那么干。
从酒店出来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特别是薇薇害羞地挽着我胳膊，那样子跟刚才如出一辙。
就在我开着车转弯的一瞬间，我用余光看到右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再看右后车镜的时候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是我看错了吧？
“不要拿炒勺赶我走。”我生怕薇薇再用炒勺敲我的头，急忙躲开。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来昨天喝断片儿的副作用才在，但我能感觉到我的记忆已经开始苏醒。
急刹车让我前后剧烈晃动了一下，向后扭头找着那个人影，但却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抱歉地笑了一下，说自己刚才睡着了。
但这次薇薇却在半途中停了下来，以为她是在吓唬我，但却沉默了。
开门进屋，看着家里熟悉的环境，我这才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我正在琢磨的时候，薇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愣着干什么，堵到后面的车了。”
我拍了拍你脑袋，我这是怎么了，醉酒的副作用还在吗，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临近过年，周围大部分饭店门口都没有停车位，还是薇薇帮我回想起来，我的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薇薇一句话让我回过神儿来，我这才本能地按了一下车钥匙，果然不远处一辆宝马车大灯闪了两下。
但我总感觉这一路上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总是把事情往那个白衣女人身上联想。
似乎是看到我疑惑地看着她，薇薇眉头一皱：“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我只是摇了摇头，说刚才头还是有一点疼，不过问题不大。
“怎么会呢。”说着我就用手去抓她痒痒。
可走了很远也没有碰到那个白衣女人，甚至周围街道我都看了一遍，没有类似的身影。
我接过药片，看着衬衫下面的大白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不正经的念头，只是觉得这场景跟刚才梦里一模一样。
坐在副驾驶，我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看外面，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个白衣女人，但仅仅是一个轮廓。
我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这才睁开眼睛，原来我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打开车门坐在里面，闻着熟悉的味道，这果然是我的车，但我在看到它之前甚至不知道它什么颜色。
吞下药片，喝了一大口水我才走到浴室，后面传来薇薇的声音：“我让服务员把干洗的衣服送过来，你好好刷牙，一嘴酒气。”
“喏，这是钥匙和钱包，昨天你喝多了，是我帮你保管的。”薇薇说着就把钱包和车钥匙递给了我。
奇怪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开上宝马了，我只是一个公司的普通职员而已……
“愣着干什么？”
被我这么一弄薇薇总算是笑了出来，用炒勺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就把我从厨房给哄了出来：“别耽误我做饭，你去休息吧。”
我走过去抱着她：“怎么了？”
我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上面的圆形蓝白相间，BWM字样尤为惹眼。
我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看了又看，我自己是不抽烟的，只是偶尔会喝点酒，家里怎么会有个烟灰缸。
揉着太阳穴，从进屋之前我都太紧张了，特别是那个古怪离奇的梦，让我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我不经意的反问，薇薇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了，便跟我换了位置，由她来开车。
我坐在沙发上随手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看着连连爆出笑声的娱乐节目，可我却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就好像看过无数遍一样。
听了这话，我下意识地走到厨房，从后面拦住她的腰，熟悉自然的动作，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这么做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梦里有一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撞到我。
看来我昨天真是喝太多了，薇薇这么一说，我才想稍微有了一点印象。
“到了。”
对了，这是我们单元三楼的一对新婚夫妇，才结婚半年，福字就是那个时候贴上去的。
对于车的位置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在她提到车之前，我都完全没有概念。
不对，刚才上楼的时候，这对福字明明就是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