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擦掉的脏手印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跟昨天从牛排店里出来一模一样，我抬起头，抹掉眼睛周围的洗面奶，透过镜子正看见薇薇在盯着我。
薇薇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才缓和了一些：“你真没听见那女人说什么？”
“说。”薇薇又冷冷地吐了一个字。
但我看着整个柜台，整整一年下来都没有点新品牌新种类的酒，真是奇怪了。
“这些都是新品，按顺序摆好了，别放错了。”经理声音低沉，还是被我听见了。
我明明记得那疯女人的手印就拍在上面，下午回家就带着薇薇出来吃饭，吃完就回家睡觉，这期间我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这些掌印。
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漱掉了嘴里的泡沫，用毛巾擦干嘴角这才发现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说。”薇薇语气加重了一些。
我心里还在打鼓，就急忙解释：“不是，昨天这玻璃……”
我真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薇薇没有了办法，这么多年几乎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不“折磨”我，我自己反而都不太习惯了。
直到我擦干了脸上的水，薇薇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就像是审视着犯人一样地看着我。
我随口说了一句，就将热水捧到脸上，闻着擦在脸上的洗面乳，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审视的目光扔在盯着我。
“昨晚有人放炮来着？”我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只记得听到了那个疯女人沙哑的声音。
“你吓了我一跳。”我把毛巾叠好放在架子上。
“是是是，我怎么会去想一个疯子。”我无奈地笑了笑，刚才想不通的事情也不打算想了，全都是庸人自扰。
我劝了她好几次，她都坚持要给我爸买几瓶好酒，可家里还有那么多年货，今年买了这么多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
“怎么了？”我看到是薇薇就放心继续洗脸。
“没有，她只是拍了两下车窗就被保安小刘给拽走了。”我又重复了一遍当时的情形，薇薇这才给了一点好脸色。
“我去下楼找钱包。”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了门。
我握着牙刷，感受着嘴里面浓烈的薄荷味，吐了一口牙膏沫在马桶里，舌头已经被牙膏辣得刺痛。
咚的一声，二踢脚的炸响清脆无比。
“那个女人，你又遇见了？”薇薇的语气有些冰冷。
“少贫嘴。”
买什么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个心意。
说着薇薇顿了一下，一副猜到了什么的样子继续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而且脏手印不止一个，要擦的话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擦干净……
没下雨的话，那些脏手印怎么不见了？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那疯女人昨天你在我车窗上拍了好几个手印，以免薇薇看见了又生气，我立刻就抓起外套要下楼。
可就在我这般想着，旁边就有人推了一个小货车过来，经理也帮忙从小货车里拿出一瓶瓶的酒往柜台上摆。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么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急忙跟她解释，但总感觉有一百张嘴在她面前也说不清楚。
“你要相信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我脑子一下子想了很多，不过那些办法都被我排除，还是说出心里话最合适。
这一下子让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难不成薇薇是因为吃醋？
绕着买酒的柜台转了整整一大圈，薇薇才拿起一瓶白酒：“伯父一直是喝这个酒的吧，要不今年还买这瓶好了。”
我奇怪地看着薇薇，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样子，似乎这世上没有比这件事儿还重要的事情了。
“看给你委屈的，逗逗你而已。”薇薇一副得逞的样子。
我补了那一觉之后起来神清气爽，头也不像昨天那么疼了，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地上有不少飘来的炮皮。
“想什么呢，还不开车。”薇薇一句话打断了我的小心思。
“一个玻璃有什么好看的？”
薇薇从后面扑哧笑了出来：“你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能听到声音才怪，还是我起来关的窗子呢。”
在我凑近玻璃看的时候，发现后面忽然多了一个影子，薇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真是个神经病。”我小声地自嘲着。
“快过年了，咱们去给你老爸选几瓶好酒。”薇薇说着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周围的地面干燥，比多天多了一些红色的炮皮，并不像是昨夜下过雨的样子。
这一下让我打了一个激灵，昨天那疯女人拍车窗的时候声音也很大，甚至还让我想起来在梦里她对我说的话。
每天差不多的生活模式，要不是有薇薇陪在身边，我还真会觉得很无趣。
我忍受着薄荷的刺|激，这么真切的感觉，我竟然还会去想梦里发生的事情。
我很少睡得这么死，竟然连薇薇起来过都没有察觉，看来都是那个噩梦的“功劳”。
此时我看着薇薇的样子有些陌生，慢慢变得我似乎都不认识了，但我又怕误会加深，就将昨天下午在公司门口遇见疯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不等我说话，薇薇又警告地说道：“以后不许想别的女人，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我在心里纳闷儿：“奇怪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念叨没有新品，就有新货上架了。”
“你要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看我怎么在你爸妈面前告状。”薇薇白了我一眼，抬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
不，是，真，的……
坐在车上我一直没有发动车子，琢磨着昨天薇薇都是跟我在一起，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她去擦窗户上的脏手印。
薇薇蹙着眉，双手叉腰地看着我：“这玻璃怎么了，昨天我上车时候看见脏了，就顺手用纸巾擦了。”
一路上薇薇都在玩手机，就像是在跟我赌气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奇怪了，那些手印哪去了？
看她的样子是不计较了，我在心里也松了口，嘿嘿一笑：“我哪敢啊，再说谁能有我们家薇薇这么好看，身材又……”
到了商场门前的停车位，薇薇才推开门下车，挽着我的胳膊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副亲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