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论如何用才能征服女神
“我一点也不想说……瞬间想象了他穿西服、打领带、推销保险的画面……”徐娇娇右手扶额，无言以对。
曾一杰一把将手机夺去。
“那我可得先谢谢你了！及时雨啊！”童瑶笑道，“不过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平白耽搁你的时间。我还是相信谣言止于智者。”
童瑶猛一回神，连忙摆手：“不不，我先走了，下一节还有课呢。”
“估计‘渣男’跟系花早分手了。”徐娇娇觑着她的脸色说，“咱们不是最近都很少见到许晴吗？据说她去蹭金融系的课，还替男生答到，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参加睡衣party的女生不过十一个人，虽然大家讲好不能外泄，但看来也没什么用。”童瑶有些头疼。
秦湛见机会来了：“所谓的缘分，可不就是如此？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碰上了，也就是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他内心一阵骚动。
可是他下意识地并不想与任越聊自己的想法。
“这么明晃晃的谣言，简直欺人太甚！”经历过前期接触，秦湛早就把童瑶划拉到了自己的地盘，一颗红心向着她。现在竟然有人找她的麻烦，叫他如何能忍？
秦湛连“回头见”都还没顾得上说，对方已经跑得没影了。
童瑶只好笑着回应：“那辛苦你了，我就坐等好消息。”
“不，不是我八卦，是任越看到了告诉我的。”秦湛眼睛都不眨地把自己撇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恶意攻击你，手法恶劣，太没素质。”
楼主：有哪个女生穿成童瑶这样？说是睡觉穿睡衣，还化了妆，确定不是要勾搭别人吗？
童瑶原以为秦湛只是说说，没想到当天论坛上的帖子就被删掉了。
官方逼死同人啊，男神女神接下来是不是该发糖了？
“我以前认识的许晴，谈不上有多光明磊落，可也不是这样背后算计的人。”童瑶有些生气地说，“她要是一门心思钻进去，觉得我当初插手不对，哪怕当面对质也行。现在这样反而让我看不起她。”
秦湛一脸僵硬，看也不看他。
童瑶不赞同地摇头，却也一时想不到什么补偿办法，便在心里决定今天就带着他活动。
秦湛靠在童瑶肩上，嗅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心脏不受控制地一阵狂跳，一时间竟然有些头晕目眩。
害羞有几分，甜蜜有几分，许晴低着头不敢看他。曾一杰却并没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他的手指快速滑动，向前翻照片，然后看到了穿着一袭红色吊带睡裙的童瑶。
童瑶笑道：“你这样的，我都能抱起来好吗？”
回楼上：当然是为了促成男神女神配对啦！
假如秦湛一开始知道每堂课的教学内容不一样，他一定会再矜持些，多做些功课。然而谁能想到，这节课的内容是劈叉呢？
“我知道！”曾一杰把手机还给她，有些不悦地回答。
秦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童瑶又折回来，是因为关心他吧？一定是的！
“我突然想起来，曾一杰哪里来的睡衣party的照片？又为何单单与你过不去？还不是因为许晴吗？照片也一定是她给的！太恶心了！”
童瑶无奈地叹气，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今年八卦尤其多。
秦湛沉默了一下，说：“路途挺长的，多备着点吃的总是好的。”
“哦……”童瑶点头，“没什么问题就好，那我走了。”
秦湛心里美开了花，冲她笑说：“不打紧的，起码得有一个人睡踏实了。”
话一出口，秦湛似乎看见了满世界的粉红泡泡。
此等场景下，秦湛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表白的话了。
“秦大仙人，我告诉你，我忍你很多天了。再跟我对着来，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儿？”任越越说越来劲。
“等我找出是谁做的，一定给他好看！”秦湛火冒三丈。
当他百度知道了这个词在台湾意为小卖部，才放下了半颗心来。
一直关注此事的徐娇娇问：“我之前找了BBS管理员，人家没理我，是瑶瑶你找了人处理吗？”
认识这几年以来，三人虽然也曾有磕磕碰碰，但总体是友爱互助的。而许晴现在的行为，无疑将三人曾经的情谊毁了个干净。
“哦，我突然想起来，还没给卓妍回电话。”
她召唤了童瑶来看帖：“千字书呢，男神真是有心了。其实我早就怀疑男神喜欢你。”
“你的包里，不会全部都是吃的吧？”童瑶悄声问。
而在男生宿舍，要不是任越拦着，秦湛都想要跑到计算机中心把全校的网断了。
“啊？”
此前女生宿舍有过一次睡衣party。当时大家都玩得很高兴，除了有睡衣show外，还抽签穿别人的睡衣走秀。当时女生们都签了保密协议，照片是不能外传的，不知道许晴怎么就翻了出来。
秦湛揣摩着她的心思，挑了挑眉：“这几天我的室友们看这部电视剧都快要走火入魔了，我也不能幸免。”
他打开手机，偷摸地自|拍，然后放入加密相册。
福利社早跟敬老院打好招呼，老奶奶们早就准备好了朗读与老年舞。平日里她们自己练舞，没有观众，难免有几分寂寞，难得有人来看，便恨不能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艺都亮出来。
在敬老院后的最后一个任务是修剪院里的草木，还有除草。当大家拉开背包拿出手套时，秦湛一下傻了。他的背包里……零食倒是还有一大堆，还有一个移动硬盘呢，可手套哪里去找？
……
童瑶亦是一脸茫然，想了半天说：“我今天选修课遇着秦湛了，他说会帮我处理。莫非是他？”
从学校到敬老院，坐车将近两个小时。他俩一路聊得热火朝天，秦湛瞅着准时机，偷偷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些牛肉干：“尝尝。”
童瑶虽然大部分时候很迟钝，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秦湛人品自然是好的，学识与能力也不在话下，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男朋友是“弱鸡”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此的弱质书生，委实不是她的爱好……她念了两声秦湛，摇了摇头。
“金融系那帮人，不是每个人都做了名牌吗？上专业课的时候就放在桌上，方便老师点名。也是她倒霉，老师刚好就点到了‘渣男’回答问题。她哪里答得出？老师紧接着说‘你果然不是曾同学，之前差点以为他有难以启齿的癖好呢’。”
“六级吧？”
不管BBS上是怎样的血雨腥风，童瑶依然稳坐钓鱼台，好似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选修课上看到了秦湛。
徐娇娇火冒三丈：楼主你有本事转移话题，倒是有本事正面回答我的质疑啊。凭什么就说人水性杨花？有理由你就上，没理由你最好道歉！
楼主：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请把这句真理读上一千遍。
竟然有人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童瑶也是无话可说：“Love is blind（爱情使人盲目）。”
童瑶一抬脚就踢到栏杆上，轻松无比地做了压腿的动作。然而秦湛踢上栏杆，却面色发白，再也动不了了。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童瑶。
“哦。要不然我稍微帮你一下？”童瑶轻轻敲了敲他的大腿，他便不受控制地弯了几分，忍不住低叫一声。
她摇了摇头，率先冲对方打招呼：“‘渣男’的事可多亏你了！我原以为那种帖子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发的呢。”
在被老师不留情面地拆穿后，许晴跑到卫生间痛哭了一场。得知消息的曾一杰主动请她吃饭，许晴又擦干了眼泪赴宴，并对这次晚餐充满了期待——她的付出与委屈，大抵终于到了要收获的时候了。
“常奶奶今年快九十啦，是最长寿的一位，身体还很硬朗呢。说起来她还是上过战场的，当年跟着部队立了不少功……”童瑶热情地向他一一介绍敬老院里的老人们。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他有了无比良好的时机注视童瑶——每多看一眼，就觉得更喜欢她一分。在童瑶突然看过来的时候，他又迅速移开目光，装出一副认真练功的样子。
许晴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笑，内心不知为何有几分惶恐和忐忑：“一杰，你不会跟别人说的吧？我们说好了保密的。”
“挺好的。”秦湛冲她挥挥手，“我约了人，在这里等他呢。回头见。”
“哈哈，你绝对不是一个人！我当时差点以为他接下来会讲各种大病险、养老险！”童瑶拍掌大笑。
“千字书也是举手之劳？”未经思考，童瑶就脱口而出。
眼看着大家都行动起来，秦湛径直朝童瑶走了过去：“你休息一下，我来替你吧。”
任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跃而起，离秦湛远远的：“我跟他半毛钱交情都没有！倒是你，前天辩论会刚把人批了一顿，现在反倒让我去求人？太没人性了！你算盘打得再好也不行，小爷不去！”
“难怪呢。社长有时候是有些不靠谱啊……”童瑶几乎又要笑出声。
童瑶在选修课上再次看到秦湛时，不知为何，想起了徐娇娇曾经说的那句“其实我早就怀疑男神喜欢你。”
“哦，回头见。”童瑶想，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任越以为他怕了，喋喋不休道：“早就该教育教育你了。为了你，我可是又把女朋友抛在了一边！她都开始怀疑我另有佳人了，而你不过是我的借口……”任越的胳膊被捏了一下，他生气地抬起头，“说都不让说说吗？我俩要是分手，绝对是因为你！”
秦湛没再说话。
妩媚妩媚更妩媚，楼主我们错怪你了。
“哎哟哟，是男神呀！”徐娇娇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那这事我就放心了，且看他的手段啦。”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担心你扶不住我……”秦湛解释。难道他能说是因为怕太丢人？
任越不甘地刷着存在感：“要不你们聊着？我去哄我女朋友了！”
“我同学任越，以前跟你说过的。”最终还是秦湛先打破沉默。
如果秦湛有尾巴，一定早就欢喜无比地甩来甩去了。
童瑶瞪大眼睛看他。
“哦，挺萌的。”曾一杰难得地露出笑脸。
神反转！所以曾××这么做是为啥？
童瑶一觉好眠，愣是到了停车的时候才醒过来，而秦湛的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僵硬得不行。
童瑶拍了拍徐娇娇的肩膀：“算了。我也看出来了，那人就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跟这种藏头藏尾、背地里挑事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他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了，要是敢出来，我肯定要跟他讲讲道理。”语毕，童瑶握了握拳头，手上的肌肉有些紧绷。
童瑶选修的是形体课，P大新开设的尝试性课程，主要训练基本的仪态：坐、立、行、卧。因自幼习武，她柔韧性强，平衡力也好，所以学起来得心应手。只是苦了秦湛。关键时刻他常年雷打不动的宅男属性暴露了出来：哪怕只是转身，都能听到关节响。
上次他瘸着腿回去，被任越好一番笑话。为了一雪前耻，他私下里练了好久。幸好年轻，他现在已经可以把腿放在栏杆上，并能轻而易举地做完压腿动作。今天来，他当然要找回面子。于是秦湛做好了热身动作，信心满满地说：“走起来。”
“其实，我是因为你才来上这门选修课的。我刚刚说……”说不巧，在等她，也是真心的。然而他看着童瑶淡然含笑的表情，后半句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秦湛竭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却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好的福利社，跟去敬老院有什么关系哦？
在帖子发出的第一时间，趴在电脑前的徐娇娇就知道了——她也安装了自动检测的脚本，一旦出现“秦湛”“童瑶”的关键词就会自动提示。她点进去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瑶瑶，你又被黑了……这次还是个内部黑。”
徐娇娇做出怕怕的表情。
“那就太谢谢你了！”虽然表现有些差劲，但是能与“理想型”如此亲近，并且有了进一步沟通的话题，秦湛表示收获很大。
楼主：小道消息，假一赔十（删）。据传，日前校学生处收到长达千字的申诉书，陈述金融系曾××同学以无耻手段获得同学私照，并上传到学校公共平台，制造网络谣言，诋毁当事人，给当事人造成了极大伤害，应当重重处分，并取消所有评优评先资格，以儆效尤。你们说我男神霸气不霸气！
为了以防万一，秦湛做了诸多准备：买了满满一包零食。同时还带了移动硬盘，里面装满了各种资源，从语言学习到动漫、小说，内容庞杂得让人叹为观止。
任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说：“秦大帅哥，是在下错了……你把她电话号码删了吧！我去！”
秦湛在得知童瑶参加了一个名为“福利社”的社团，感觉莫名其妙。
不管他人怎样认为，许晴却是乐在其中的。
秦湛不知为何有些窘迫：“路见不平？”
童瑶看了看两人，说：“我猜你可能是不舒服，所以回来看看。是劈叉伤到了吗？”
“你想多了。她是计算机系的，我只是请她帮个忙。不过如果她再问我你现任的情况，你知道的……我再拒绝就没人性了。”
已准备好狗盆，准备接收狗粮。
徐娇娇回拍了她两下：“不行，我得跟他理论理论！”
“这么巧？”童瑶感恩于他此前的多次相助，牢牢记住了他的长相并主动打了招呼。
童瑶意识到尴尬，赶紧撇开了目光，而秦湛的心里已经欣喜若狂。
“等……等一下！怎么又是她？又要破坏我和女友？上次咱俩不是交换过条件了吗？”
……
任越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秦湛一肚子坏水，那是谁领受谁知道。
“你竟然劈叉？”任越满脸震惊地望着秦湛。
看了一眼屏幕，许晴心中一惊，手一抖，手机险些落地。
准备了多日的台词终于在今天用上了！
这个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了。
秦湛打消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认真听她讲话，内心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感：我的“理想型”真的是人美、心善、棒棒的！至于何时能变成女朋友，他想，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难怪这门选修课都快结束了才看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童瑶追问。
两人一组，互帮互助。一开始秦湛无比高兴，然而训练起来却悔不当初，深深感叹自己自取其辱。
秦湛白了任越一眼，呵呵一笑：“我记得你跟计算机系学生会的会长挺熟的，给我查查发帖人的IP吧。”
秦湛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一时间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童瑶又是递纸巾又是拧矿泉水瓶盖，特别符合一个……男朋友的标准。
此消息一出，BBS上的潜水党们再次活跃起来。有人新起了帖子，名为“大才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且看我男神女神配一脸，妈妈说标题要长长长。”
“那么你问题应该不大，休息一下就好。要知道最痛的可是母亲分娩……”童瑶稳稳扶着他，待他慢慢把腿放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坚决不去，宁死不屈！”
“说起来，还是我男神机智，不畏流氓和暴力，冲上去解救你，简直是王子与公主的标准剧情！”徐娇娇又开始犯花痴。
任越顺着秦湛的视线，看到了正站在门外的童瑶。
他决定要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
死要面子的秦湛同学，在“极不小心”的情况下，在上课的十分钟内，理所当然地……“残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湛当时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我会帮你查出真凶，还你一个公道。”“心善当然是好的，但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中伤你。”
“她不来找我们道歉，我们就没必要上赶着去找她。”童瑶厌恶地说，“万一被人误会我们是在欺负她，岂不是再给自己挖了个天大的坑？”
童瑶回校后，闷闷地向徐娇娇抱怨碰瓷的老太太：“真是的，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做这种事情。要不是她上了年纪，我可就要发作了。”
任越忙不迭地安抚，待人平静下来后，调笑道：“这么些年，终于又见到你急赤白脸的样子了，难得难得。”
他带着几分被拆穿的尴尬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怎么办？我的“理想型”萌得不得了！
徐娇娇一条条看下来，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虽然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但为了表现得不那么无知，他竭力保持微笑，并时不时点头，一脸“我懂”的表情。他总不能……说自己申请入社时，并不知道贵社是个什么东西吧？
“我明天找她说理去！”徐娇娇怒道。
临近深夜，原本一脸兴奋地刷帖的徐娇娇突然叫起来：“啊！”
童瑶自嘲道：“世风日下啊，想我如此清、正、美，反而被人黑成这样。”
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便上课了。
秦湛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为再一次失去的良机哀号。
为什么不按套路走？哦，不，是我的“理想型”与众不同……
徐娇娇瞬间连帖子都看不下去了。
楼下立马有人补充：以上内容七百字，另有三百字陈述该行为破坏了校园风气，污染校园网络环境，造成恶劣影响等等，强烈要求净化网络环境，并对曾××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男神升华得好！要是我男神亲自进行思想品德教育，我也想报名参加呢！
我早就信了！
童瑶哈哈大笑，不由得赞叹：“这句台词写得挺好的。哪怕是脱离这部剧的背景，只是想到男女主相遇的场景，就感觉很美。”
又过了两天，学校贴出公告，对曾一杰做出了通报批评，原因是发帖中伤同学，有违学生道德。
童瑶说：“这次去的是敬老院，以前也常去的，老人家们都很慈祥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人形拐杖，你能安静一会儿吗？”秦湛问。
宅男也就罢了，还跑到童瑶面前自爆短处，不是天下第一傻吗？
话虽这么说，她却是第一次登录了自己的BBS账号，进入到八卦版块。翻看着大家的留言，她竟看得有些面红。
都说了是睡衣party，楼主你这么没见识，也好意思出来秀智商？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金融系的大才子，名不虚传啊。”童瑶拱手表示叹服，“你的脚好点了吗？今天的形体课还需要照拂吗？”
童瑶看她如此，又说：“也可能是‘渣男’自己翻出了照片来呢？他不利用照片来作恶才怪。随他们去吧。”
“不，秦大帅哥你是天下第一善人！”
童瑶摆手道：“要不你帮我捡叶子？”
秦湛顿时浑身僵硬。
将它与之前污蔑童瑶的帖子一联系，立马就得出了两者关系——原来这些都是曾一杰在捣鬼。
“得来全不费工夫。”曾一杰嘿嘿一笑，筛选了几张看起来比较“有料的”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又快速删除了记录。
秦湛一时间神魂颠倒，恨不能昭告天下，又想收藏童瑶的一颦一笑，每日只自己看。他郑重承诺：“我会帮你查出真凶，还你一个公道。”
饱暖思……眠。两人聊着聊着，声音便小了许多，再没过多久，童瑶竟一侧头，靠在秦湛肩膀上，睡着了。
童瑶每过几分钟就看他一眼，总觉得他的动作里大有深意。
“真巧。”秦湛只是笑，跟着她上车，并稳稳地坐在她旁边。
许晴生怕说多了惹怒他，就带着些许侥幸和小小开心，默默陪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一起吃饭、上课。相较于以前，许晴甚至觉得两人更加默契了。在对方开口前，她就能猜到对方是要吃零食还是喝水。因此，当曾一杰请她代自己上课时，哪怕许晴自己有课，她也二话不说应了下来——他要自己帮忙，不也是从侧面说明了两人关系上有很大的改善吗？
经大家这么一吵，当初KTV的帖子也被人翻了出来，有人发了截图道：愚蠢的人类，机智的我早就看穿了这些。
“我好想爆粗口啊！”徐娇娇气得跳脚，随即又噼里啪啦地回复。
“不去？”
不过一分钟，回帖就盖了几百楼。
眼神坚定，守护之心切切……
在与童瑶争执的那段时间，系花与曾一杰彻底分道扬镳，许晴就一直跟在了他身边。她恳求过复合，但曾一杰都不肯正面回答。所幸的是，他也并未对她恶言相向，或者彻底远离她。
童瑶点头：“是的，他是第一次来咱们院。”
童瑶笑纳了。
“发帖的人实在可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引导大家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徐娇娇愤怒地拍桌子，手忙脚乱地回复。
童瑶连连点头：“你男神路上还向我介绍了新出的保险产品：碰瓷险。我也是涨了知识呢。”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徐娇娇突然说：“也不知道许晴怎样了。”
楼主‘深井冰’吗？没看到背景是宿舍的床铺？不过是女生们的睡衣party，也能被你解读这样，恶心至极。
不管怎么说，秦湛也算是找到了适合自己干的活。
许晴一脸羞涩。
曾一杰十分慵懒地看着她翻照片，对此并不感兴趣。许晴数着时间，每到30秒翻一次照片，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人的距离上。她小心翼翼地拉近距离，在好不容易要靠到他肩膀的时候，突然听到曾一杰问：“等下！这是什么？”
在校门口集合之后，他看到其他人满满的双肩包时，还松了口气，觉得押对了宝。看到童瑶时，他极有兴致地调侃：“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嗯。”徐娇娇答道，却在心里想，如果逮着机会，一定要问个明白。
童瑶离开没多久，被紧急呼叫来的任越就出现了，并一路带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自从你遇到童瑶，可是让我见识了诸多第一次。比如秦大仙人竟然也会遭遇‘少年维特之烦恼’，比如自诩双Q皆高却一再刷新智商下限，再比如无药可救的死宅男竟然上起了形体课，并一而再地负伤……”
秦湛初次见到这种阵势，却并不怯场。他本就生得俊秀，在需要的场合又很是能言善道，老人们很快被他逗乐。他一心多用，一边与大家聊天，一边看童瑶。
“还真是大家说的那样，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流氓变老了。”徐娇娇感叹。
“我不是故意给你看那些的，快关掉吧……”许晴急忙道。
孤儿院又是什么情况？秦湛弯着腰默认了这个答案。
“你叫醒我或者把我推到窗户边就可以了呀！”童瑶有些惭愧地替他捏起肩膀来。她的手劲向来很大，一把上去就让秦湛有了感觉。
两人第一眼就认出是睡衣party的照片。那件睡衣是隔壁宿舍一个女生的，辨识度超高。
秦湛把快要从背包里掉出来的硬盘往里塞了塞，默默地拉上拉链。
“你还好吗？”童瑶擦着汗问。
常奶奶定定地望着她，拍拍她的肩：“那也没关系，慢慢来。”
童瑶惊讶地望着她：“是她疯了还是当老师傻了呢？”
“最疼的级别是什么？”
他想摸摸童瑶的头发，又怕把她弄醒。纠结了好一阵，才试探着碰了一下她垂在耳边的长发，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蛋。他慌忙收回手，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咚咚响个不停。
童瑶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临别时，他再次承诺：“BBS上的帖子我会处理掉，让对方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之前脚扭伤过，所以要慢慢来。”秦湛强忍住内心的哀号。
“镇定镇定，只要有人做，就肯定能查出来是谁。你现在去断网，还是全校的网，这不是找事吗？哪怕你再得老师青睐，回头肯定也要受处分的。”任越劝道。
P大对课堂纪律要求很严，逃课不仅与成绩挂钩，甚至会影响到年终评优，所以曾一杰其实心情并不好。原本满怀期望的许晴，性子本就内向，此刻不能也不敢问，只好默默地憋着眼泪吃火锅。
“不，不用。我想换换竖劈叉。”秦湛拒绝道，然后在剩下的三十五分钟，他极不雅观地叉着腿坐在地上，一边用微笑回应童瑶疑惑的目光，一边趁人不注意，忍着剧痛缓慢收拢双腿。
没想到直到下课，他也没有再做竖劈叉。
所以本该热热闹闹吃着火锅唱着歌的画面，被两人硬生生吃出了凄凉感。在快要吃完的时候，还是许晴率先打破沉默，鼓足了勇气在曾一杰身边的位子坐下，给他看近期拍的一些老师的板书。
“小伙子挺好的。”常奶奶拍拍她的手，“遇到合适的有缘人，当及时把握。”
童瑶叹道：“也可能是我们学校实在太小了。”
童瑶点头赞道：“贴心。”
“童瑶！”秦湛听出她语气中有几分不快，连忙叫住她。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用来形容童瑶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白炽的灯光打下来，衬出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似乎还带着光泽。一头黑发柔顺地垂下来，在锁骨处打了个卷儿。大概睡裙的主人比较矮，这条睡裙穿在童瑶身上显得恰到好处地短小，软软地贴在她身上，凸显出十分诱人的身材。
“喂喂，难道我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童瑶扳了扳手指。
“那样我不是太没人性了？”
我表示又默默回去看了水性杨花帖，虽然心痛，然而表示有些信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湛微微笑道，“别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秦湛见童瑶欣然接受，便一发不可收拾。南瓜子、溜溜梅、洋葱圈……直到他拿出棒棒糖的时候，童瑶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来？”
“你废话太多了！”哪怕是被人架着胳膊，秦湛的姿态也摆得很高。
然而当晚，BBS上就有“匿名天使”在八卦版发了一个帖子，名为“那些年不可不说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有图有真相。”帖子配图赫然是穿着吊带睡裙的童瑶。正文里写道：我说美人心计，你们说真真假假的八卦，炒来炒去不过是为了头条，你炒开心了就好；我说美人蛇蝎，你们说没中过毒便无法信服；我说美人水性杨花，你们说怎不见一树桃花越过我家墙。现在我上图上料上干货，你们自己看开心就好。睡衣性感，眼神迷离，站姿风骚，穿成这样又是为了勾搭哪个？这次你们怎么看？【奸笑】
秦湛内心十分苦。童瑶问他是否在念台词，他就应该趁机表白的啊！现在只得亡羊补牢……
任越表示很委屈：“我是真心要把你交给她的呀，谁知道一下就把人吓跑了……说起来，你追了人家这么久，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而曾一杰看到的那张，正好是许晴的。她当时身上的睡衣是徐娇娇的，很卡通的兔子服，有一对长长耳朵，身后还有一个毛茸茸的短尾巴，可爱得很。
罕见地，童瑶红透了脸：“常奶奶，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呀。”
辣眼睛！真的是童瑶吗？
童瑶表示根本听不懂。
秦湛在任越的哭哭啼啼中，爽快地删掉了卓妍的联系方式，然后又重新回到电脑桌前，埋头策划如何破解谣言并反击。
“你见过这么高智能的人形拐杖？能唱歌、能聊天、能解闷……”任越反抗起来，然而最终还是屈服在秦湛的淫|威之下，没了声。
童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在……念台词？”
她应该是刚洗了头发，秦湛稍一侧头便能嗅到好闻的清香，顿时感觉肩膀处的酸麻渐渐淡去。
KTV的话题真的是要玩一年了……童瑶难得脸红地笑道：“没想到当初唱那首歌是为了今天埋伏笔。”
童瑶摇头：“难道他们通知错了，说是去孤儿院？你拿那么多零食，也应该是去孤儿院才解释得通。”
“呃……被针扎手指？”
“需要……帮助吗？”童瑶迟疑地问。
童瑶却误会了，抱歉地说：“是我的错，以为脚曾经扭伤过也不妨碍的，没想到这么严重。我那儿有很好用的活络油，找个时间拿给你。”
常奶奶问：“那个小伙子是你们同学吗？”
兴许是社团的成员捐出一些小物品来义卖，再用这些钱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喂养流浪小动物。
“这时候难道不能少说两句话，安静地做背景墙吗？”秦湛要出离愤怒了。
可喜可贺的是，在下课前他成功地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并且悠闲地依靠着窗台，摆了一个帅气的造型。
至于老师说的“癖好”，是异装癖还是其他，就无从知晓了。
这解释听起来十分合理。
换个好时候吧！他默默安慰自己，随后步入正题：“我看到BBS上的帖子了。”
秦湛下意识问：“你饿啦？”
童瑶扶着常奶奶慢慢走路，两人边走边聊，童瑶偶尔不着痕迹地回望一眼。
秦湛矜持地笑：“不巧，我在等你。”
一时间又热闹开来。
“心善当然是好的，但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中伤你。”秦湛听出她的不在意，不赞同却也不争辩。所谓网络暴力及其危害，可以等他把事情圆满解决了再来解释。
童瑶迟疑地说：“不能够吧……身为当事人，我难道会不知道？”
童瑶忙扶住他：“痛？假如给疼痛分十级，你觉得现在几级？”
以后每当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记起此刻内心的欢喜……
童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