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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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做,值得吗?
“君上?”小房子疑惑地喊着他。
身体上渐渐传来的感觉吞噬着白晚芦的意识,她无法挣脱,也没有再挣脱。那天夜里,明月厢内、红帐之下,春光旖旎……
王城内,安城公主正坐在秋千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嘴里喃喃地念着:“君上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天气逐渐转热,繁花谢后,绿叶抽出崭新的颜色。安城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喃喃道:“君上哥哥就喜欢晚贵妃,在他的心里只有晚贵妃,都忘记安城了。”
正想着,昏迷中的周越凌忽然开始冒冷汗,他的表情带了些惊恐,似乎在做噩梦。
“晚儿,你真是越来越会耍赖了。”
白晚芦话音刚落,便见一阵风袭来,自己已被拦腰抱起,到了周君邑的怀中。
安城回头,见是舒眉,忙从秋千上跳下来:“眉姐姐!”
可是,当他真的挨到下朝后,却被白晚芦拦在了明月厢的月亮门外。白晚芦在院中给花草浇水,远远就听见周君邑“爱妃、爱妃”的喊,待人刚跑到月亮门处,白晚芦便回头,目露凶光地瞪着周君邑。
为什么会是白晚芦?为什么又是白晚芦?是别人也好啊,是别人安城心里也不会这么难过。
“君上哥哥——”安城大声喊着周君邑,想要跟上去,但是跟着跟着,她就停下来了,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眉姐姐!你对我太好了!”安城欢快地拉着舒眉的手,似只灵活的雀儿一样转了个圈儿,笑容满面地说,“我就等君上哥哥休息休息,然后带着好吃的去看他!”
“所以……铁掌杀手便是‘他们’派来的?”柳萧云问。
“娘娘!”柳萧云紧张地喊道!
“四王爷可有转醒的迹象?”白晚芦问。
他一直不肯松开白晚芦的手,嘴里喃喃念着:“母妃,不要走,不要走……”
“君上哥哥?”安城将手搭在周君邑的肩上,俯身问,“你怎么了?”
白晚芦与柳萧云对视一眼,然后,白晚芦温柔又有节奏地轻轻拍着周越凌的手背。
说罢,她带着那瓶药,转身奔出了燕歌殿。
舒轶单膝跪地,抱拳道:“除了四爷,别的人,成不了舒轶心中的主子。”
如此,便是最好的时光了吧。
安城一怔,旋即像想到了什么,她稚嫩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丝坚定,问:“眉姐姐!要怎样才能成为君上哥哥的嫔妃?”
“晚贵妃言重了,说起来,我是你的王弟,救你是应该的。”周越凌望着她,又缓缓地避开目光。
女人嘛,口是心非,越是叫你放开,你越不能放开。
今日,君、王、妃欢聚一堂,看起来其乐融融,可隐藏在欢笑下的暗流又有谁知道?
“竟是这样……”白晚芦缓缓低着头,心中莫名有些怜悯起周越凌。
“娘娘说得没错。”顾鹰微微蹙眉,“对方表露得明显,藏得也深,他正与君上做着拉锯战。”
白晚芦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周越凌擦汗,周越凌在梦中紧紧蹙着眉头,还有隐隐的啜泣声。白晚芦越来越觉得他背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舒眉无奈一笑:“眉姐姐哪有什么权力吃醋呢?君上是一国之君啊,倒是公主殿下作为君上的妹妹,要时刻为君上着想呢。”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骚动起来,有兵器相撞的声音,船身忽然一阵摇晃,船上的女眷们尖叫出声,挤到了一团。
门被撞开之时,白晚芦已经脱去外衫,正准备入睡。
丫头行礼告退,白晚芦坐在了周越凌的床边。看着他昏迷的样子,白晚芦又回忆起了他救她时的情景。
“可你……”周靖渊想说什么,但被白晚芦打断,“我这里有这么多高手保护,不会有事的。”
四王府内,照顾周越凌的丫头刚给四王爷换了药,见白晚芦来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晚贵妃。”
安城享受着周君邑摸着自己的脑袋,她缓缓地抬起眼皮看着周君邑,脸上满是少女的羞赧。
“啪。”白晚芦被扔在床上,周君邑俯身下去,将白晚芦压在身下。
白晚芦没有抬头,而是愣愣地问:“他真的和铁掌杀手有关系吗?”周君邑皱起了眉,周越凌这次极有可能是利用受伤来转移他们对他的怀疑,但若真是这样,他几乎拿出了命来撇清嫌疑。
“笃笃笃!”急促的叩门声传来,小房子的声音在外头焦急地响起,“君上,君上可在里头?要上早朝了!”
说罢,二人便离开了王爷府。
坐在他们对面的白晚芦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始至终,孤的敌人只有一个,他们变本加厉,光明正大地与孤作对,真是越来越猖狂。”周君邑道。
定睛一看,竟是白晚芦!昨夜那些个香艳的场面一一重现在周君邑的脑海,周君邑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正要说些什么,怀里一直低着头的白晚芦忽然涨红着脸,闷哼一声,一脚将周君邑踹下了床。周君邑忙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他连忙穿着衣裳,嘴里连连道:“晚儿,晚儿你等我回来,我下完早朝就回来。”
周君邑把白晚芦的沉默当成默认,笑嘻嘻地走进来,站在白晚芦身边逗弄着那些花花草草。白晚芦冷着脸,绕开周君邑走向别处。“哎呀,娘子,你不可以冷落为夫的。”周君邑走过去,扯着白晚芦的袖子撒娇。
“江湖传言,只要雇主出钱,铁掌杀手就会刺杀任何人,不问目标的身份。只是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胆大之人,胆敢买凶刺杀君上。”顾鹰坐在桌旁,手握成拳放在桌面上。
周越凌打趣安城:“我们安城到了及笄之年,可以嫁人了。”
小房子有些迟疑,但又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只好道:“那小的告退。”
“那眉姐姐,你是答应安城了?”安城仰着头,期盼着问。
周君邑笑了笑,将银耳莲子羹全部喝完,给安城看了看空碗:“怎么样?”
“不需要!”
不过,如此看来,舒国予和周越凌勾结对付周君邑一事,确实是说得过去的。
安城看在眼里,却没有作声。
“咦,是昨夜弄疼你了吗?”周君邑关心地问。
周靖渊带着女眷们来到了船尾,周越凌与舒轶正在船尾对付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暗箭。
白晚芦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烫,忽然,她又抽出手,转身道:“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你还是先回去吧。”
白晚芦没有理她,只是握着浇水壶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回去更衣,快!快!”周君邑似被火烧了尾巴似的,跑得飞快。上早朝的时候,他精神也异常亢奋,只等着早早下朝好飞奔进白晚芦的怀里。
舒眉缓缓地说:“放在水里、食物里都可以,让君上吃下。随后,君上便会临幸公主了,不过,你可不能让君上晓得这药。”
舒眉握着安城的手,说:“你得先让你的君上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再说了,你君上哥哥和晚贵妃刚回来,肯定还有很多悄悄话要讲呢。”
白晚芦别开脑袋,难为情地说:“现在大白天的,你能不能……”“白天又如何?只要孤想,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可以,晚儿,你狡猾得很,你已经是孤的贵妃了。你啊,居然敢和周越凌牵手,孤心里不快,十分不快。”周君邑凑近白晚芦的脖子,轻轻用唇碰了碰,白晚芦一个激灵,咬着牙不吭声。
安城竖指在唇,示意小房子安静:“你先出去吧,我来陪君上哥哥。”
周君邑握着安城的手,道:“别怕。”旋即,他看向白晚芦,白晚芦正与周靖渊护着船上的女眷。
“是因为去看了你弟弟不高兴?”白晚芦笑着坐下,给周君邑倒了一杯茶。这个周君邑,还真似个小孩,明明人家都伤成那样了,还吃醋。
“四爷!”是舒轶的声音。
明月厢的前院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花卉,鸟雀们都喜欢穿梭在这里。柳萧云关好明月厢的门,退了出去。
听宫里的其他丫头说,周越凌在王府没有什么亲近的人。白晚芦怕四王府的人照顾不好周越凌,于是,带着柳萧云去看他。
霎时,又有无数的带着火光的箭飞来,稳稳地扎在了船舱上,船舱迅速燃了起来。在那样的火光中,闪着一道似月光般寒冷的光芒,她越过周越凌的肩膀看过去,那是一支欲取人性命的弩箭!
周君邑抓着白晚芦的衣角,鼓起腮帮子说:“在晚儿面前,我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你的夫君。”
“老六,你在这里保护这些女子,我出去看看!”
万一丢了性命,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舒眉一脸为难的道:“如果公主不想做君上的妹妹,就只能做君上的嫔妃了。”
“四王爷?”白晚芦轻轻喊了周越凌一声,忽然,周越凌一把抓住白晚芦的手,道,“不要——”
“我想成为君上哥哥的嫔妃,我不希望君上哥哥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安城起身,握着舒眉的手,楚楚可怜地问,“眉姐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周君邑整理着折子,依着安城:“那你玩一会儿,待会儿早点儿回去。”
“安城,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周君邑嘱咐安城,然后拉开船舱半截门,看着外面的状况。
“可对外而言,公主就是君上的妹妹啊,如果公主不做君上的妹妹,就……”舒眉故意抬起手指触碰着双唇,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那……”周君邑握着白晚芦的手,问,“若他没做呢?你……”白晚芦想要抽出手,但周君邑就是不肯松。白晚芦避开目光,道:“我怎样?”
顾鹰急速挡开,被击退至船舱前,他低声道:“君上,船里危险,将灯火熄灭,让大家趁夜色在画舫的掩护下离开这里。”
“娘娘,咱们这样去看四王爷,会不会遭别人说闲话?”柳萧云担心地问。
“为何不可?”安城问。
“那为夫陪娘子休息。”
“放开。”白晚芦恼怒道,脸上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红。
太医们个个提着脑袋满身冷汗,在周越凌终于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周君邑忽地又躺下,从白晚芦身后抱着她,说:“别动,孤就抱抱。”
白晚芦依旧别开脑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说嘛。”安城恨死了别人吊胃口。
手指在胸口处慢慢用力,刺|激着身体。
因为周君邑挣脱她,跑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明月厢。
“你去看他,有没有碰他啊。”周君邑斜着眼睛看着白晚芦。
在此之前,安城公主精心烹制了美食给君上哥哥,君上哥哥温柔地摸着安城的头发说:“安城的生辰,哥哥怎么会忘呢?”
因此,安城觉得哥哥心里一直都有她,她要多听话一些,不让哥哥为难。
“这样对我们而言,不是更好吗?”舒眉扶着周越凌在榻上坐下。周越凌抚摸着左胸伤口处,微微喘着气,脑海里浮现出白晚芦去看他的那一幕。
众人游湖赏景、饮酒作乐,好不热闹。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定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正合家欢乐呢。
“无聊死了!”安城烦闷地说,“晓菱,我们去找眉姐姐吧。”“好,晓菱陪公主一起去。”安城觉着,周君邑独宠白晚芦一人,除了她不快,眉姐姐应该也不快,于是,她想去找舒眉一诉衷肠。等到了眉姐姐那里后,才发现李涟漪也在那里。
舒眉笑起来,起身去梳妆台上的锦盒里拿出一只瓶子,对安城说:“这里面是一种男欢女爱的药,用于夫妻之间。本宫本想待君上来看本宫时,便用上一用,既然公主更需要的话,那么本宫就把这药送给公主了。”
“娘娘,快下来。”柳萧云朝白晚芦伸出手。
“娘娘,您先进去避一避吧。”在船尾的周越凌好不容易松一口气,对白晚芦道。
白晚芦按住他的身体,道:“动不得,你好生躺着。对了,身体可还有有哪处不舒服?”
“真的吗?”安城雀跃起来,拉着舒眉的手急忙道,“我这就去找君上哥哥!”
白晚芦点点头,老实地回答:“有啊,牵了下手。”
“那你好生歇着,我以后再来看你。”白晚芦将周越凌的手抬起来,放在了丝被里,然后,起身对柳萧云说,“我们回去吧。”
舒眉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道:“你这丫头,晓得眉姐姐向来心软,拒绝不了你的要求,所以才这样看着姐姐,对不对?”
入夜时分,屋外有盛夏的虫鸣。书案边摆放着一鼎寒冰,小房子正用扇子扇着冰块,冰凉的气息慢慢吹向正在看折子的周君邑。
“哟,君上哥哥宠着晚贵妃,失宠的几个人都凑到一起啦?”安城故作轻松地走过去,李涟漪赶紧起身,对着公主行了个礼。
“晓得君上哥哥忙,怕君上哥哥累坏了身体,所以带着吃的来看君上哥哥。”安城甜甜地说。
白晚芦的脸更红,她握拳道:“才不是!我只是想休息!”
“晚儿真淘气,不愿和孤玩吗?”周君邑的神经似乎被药性完全控制住了,他咧嘴邪魅地笑起来,道,“孤真的好喜欢晚儿。”脑袋压下去,炽热湿润的唇堵住了白晚芦的唇。今天的周君邑,像是黏在白晚芦身上的磁铁,让白晚芦没有一丝逃脱的余地。
舒眉眉眼弯弯地看着安城,然而,在她夹着笑意的双眼后,却暗藏着玄机。
“娘子脸皮薄,说不需要就是需要,为夫晓得的,不会说出来。”这个周君邑,真的是厚脸皮!白晚芦在心里咬牙切齿道。
周君邑冷着脸说:“我不高兴。”
周君邑缩回迈出去的腿,深深鞠了一躬:“敢问娘子,为夫可否进门?”
“这……”舒眉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公主,你?”
“咦?”安城好奇地眨眨眼,难道眉姐姐给她安排了生日宴?
王城内最好的太医们齐心协力地救治周越凌,三天三夜后,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
白晚芦还没坐下,周君邑便问:“看完四弟回来了?”
安城呜呜地哭着,无助地站在原地,一双腿都在发抖。如果今晚得不到君上哥哥,他清醒后一定会责问自己的。为什么君上哥哥心里只有白晚芦?她到底哪里好?
柳萧云想上去帮忙,却被白晚芦拦下。周越凌抓着白晚芦的手,越来越用力,掐得白晚芦的手背发红,白晚芦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周越凌的手,温柔地喊:“四王爷……”
安城好奇地接过药瓶,问:“这药怎么用?”
他的敌人是周君邑,不是白晚芦。
周君邑叹了一口气,今晚画舫一事,将他的思绪全都打乱了。
“我不想当君上哥哥的妹妹,我本来就不是他的妹妹啊!”安城委屈地说。
“安城才不是胡说,安城不要随便嫁人。”安城低着头,气鼓鼓地说。
“好,你要当心。”周靖渊点点头,足尖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飘出去的小船上。
可是,这一箭,明明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啊。
“君上哥哥。”安城跟着走了出去,她双手牵着周君邑的手,殷切地说道,“是不是困了?安城扶你进去歇息吧。”
看到周君邑神色有些迷离,走路也跌跌撞撞的,白晚芦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呆在原地。愣愣地问:“君……君上?”
只听“嗤——”的一声,白晚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身体一个战栗,脸上便被溅了热血。一支寒冷的弩箭穿透周越凌的胸口,尖锐的箭尖停留在白晚芦的瞳孔处——
“安城生性单纯,这样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也最容易陷入固执之中。我怕她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周越凌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毕竟那一箭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命。
“四王爷当心!”白晚芦脱口而出!
哥哥们笑起来,周君邑指指安城说:“小丫头别胡说,你总归是要嫁人的。”
“安城今日好开心,安城的生辰愿望是希望能和哥哥们永远在一起。”安城许着生辰愿望,三个哥哥都宠溺地看着她。
方才做噩梦了,梦里他牵着母妃的手,直到那双手滑落。
“你明晓得我要问什么。”周君邑不悦。
听到叩门声,周君邑迷迷糊糊地醒来,哪承想怀中忽然多了一个人。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支弩箭射中小船的船舷,惊得女眷们缩成一团。
六月十五是安城公主及笄的生辰。
周靖渊将小船放下来,让女眷们一一上船,白晚芦将上船的机会留给其他人,直到最后一位女眷也上了船。
舒眉抚摸着安城的小脑袋,笑着说:“眉姐姐晓得安城喜欢莲花,所以安排了画舫,公主生日那天恰逢十五,正好可以游湖赏月呢。你呀,现在乖乖地等一会儿,等你君上哥哥休息好了,再去跟君上哥哥说。”
那个在她身上的男人,脸颊潮|红,如醉酒姿态,眼神迷离又深情。他不住地咽着口水,将衣领完全拉开,袒露着胸膛。
说罢,周君邑有些慌张地跑了出去,可是,夏夜的风夹着的是暑气,反而让周君邑的身体越来越难受。
丫头摇了摇头。
周越凌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双手上。他牵着白晚芦的手,白晚芦没有避开,反而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
“有情况!”周越凌最先反应过来,拿着宝剑走出画舫,见顾鹰他们已经将画舫团团护卫住,正与偷袭而来的铁掌杀手周旋!
“什么事?”
白晚芦看着周君邑,周君邑又道:“老四的母妃在成为妃子前,曾是太师大人舒国予的相好,后来她被父王选中,成了后宫中的一名妃子。但是这个妃子在生下老四后,就搬进了冷宫,父王没有去看过她,她就慢慢变得疯疯癫癫的了。某天,她忽然逃出冷宫,想要见老四,那时的老四被我母妃抚养,因此她找到了母妃。当时在城楼上,母妃不愿意这个疯疯癫癫的妃子去见老四,争执之下,老四的母妃失足跌下楼,就那样死了。老四那时只有几岁,躲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妃死掉。”
“公主殿下。”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白晚芦脸涨得通红,连忙拉起周君邑,道:“你如此,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吗?”
“味道不错,君上哥哥就要吃完。”安城双手背在身后,撒娇地说。
据说是郭谓卿带着人找到了暗杀者的地点,暗杀者见军队过来,就撤退了。
说完,他快速地整理好仪容,打开明月厢的门又迅速关上。
“哼,既然他们要玩,孤就如他们所愿,陪他们玩到底。”周君邑摩挲着下巴,嘴角缓缓露出一抹冷笑。
周越凌仰起头,嘴角的笑渐渐扩大:“六月十五,画舫游湖,刺杀本王!”
“公主,你就不要难过了。”晓菱不知道怎样安慰公主,只能跟着公主一起皱眉。
“唉,真拿你没办法。”周君邑松开手,缓缓坐起来,长叹一声,“孤大概是祭国最苦的一位君上了吧。”
明明方才都不热,此刻却浑身都有点儿烫。周君邑皱着眉,将衣领拉开了一点。
“哥哥!”安城害怕地抓住周君邑的胳膊。
“我已经很为他着想了!”安城气得跺跺脚说,“还有几天就是安城的生日了,往日哥哥提前半个月就在帮安城安排生日宴了,如今他只怕早就忘了。”
“君上哥哥对安城最好啦!”安城满足地接过碗放下,蹦跳着靠近周君邑,用扇子给周君邑扇风,说,“小时候的夏天,君上哥哥给安城扇风,现在安城也给君上哥哥扇风。”
安城捧着银耳莲子羹说:“君上哥哥,这是安城亲手做的,你先尝尝,吃过后再看折子也来得及嘛。”
“是啊。”安城垂下脑袋,脸上一片黯然。
白晚芦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周君邑抱着她,嗅着她发间的香,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温存。
小房子走后,安城来到周君邑身边,轻轻地将银耳莲子羹放下。听见响动,周君邑抬起头,见是安城,便揉了揉眼,问:“安城,你怎么来了?还没睡吗?”
周君邑重新回到船舱内,对周靖渊道:“六弟,趁孤削断船上的灯笼后,你放下船尾的小舟,带着她们先离开。”
“是吗?”周越凌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充满阴鸷,“那你替本王去做一件事吧。”
舒眉闻言,给李涟漪使了个眼色,李涟漪旋即退下。舒眉握着安城的手说:“你是妹妹,晚贵妃是妃子,这不一样的。”
“旁人不会看到的,明月厢里只有我和你。”周君邑握着白晚芦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越来越烫了,感觉心里也有些毛躁,脑袋昏昏沉沉的。周君邑忽然搁下笔,扶着自己的额头,微微地喘着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都有些困难。
“劳烦晚贵妃挂心了,身体无碍。”周越凌声音低沉地说。
白晚芦被噎得说不出话,她侧过头,支支吾吾道:“那也不能让旁人看到了。”
听到这话,安城更不开心了:“凭什么君上哥哥只宠她一个人?都不陪人家。”
周越凌受伤,画舫起火,船上的人都有些疲于应对。这个时候,岸边的郭谓卿带着援兵赶了过来,不明之处射来的弓箭终于停了下来。
她就知道,周君邑一定不会伤害安城,身体难耐之时,他下意识会去找的,只有白晚芦。
那些个时日,周君邑日日腻在明月厢,安城公主去找过周君邑几次,他都不在寝宫。
说罢,只见周君邑长袖一挥,那些灯笼纷纷似被剑刃削断一般,坠入湖中,画舫霎时间暗了下去。
于是,周君邑蹲下身,抱着白晚芦的大腿,黏糊糊地说:“我不要放开晚儿。”
周君邑一怔,转而平静下来道:“果然还在在意那件事情。”
白晚芦淡淡地说:“四王爷用自己的命救了本宫,本宫应当知恩图报。再说了,只是去看看他而已,还带了你,谁敢乱嚼舌根?”白晚芦的行为和言语都没有什么错,但柳萧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不远处的夜色里,舒眉如同鬼魅站在那里,看到这一幕时,嘴角露出阴险的笑来。
舒眉笑盈盈地走过来,说:“公主殿下挂念君上,现如今君上已经凯旋了呢。”
白晚芦正要去牵柳萧云,却被一支飞来的弩箭打断!她望着夹着风而来的弩箭,轻轻往后一避,那弩箭刺断了缆绳,小船悠悠地随着水流慢慢驶远。
但是周君邑做事太过认真,没有听见那句话。
安城忙摇头道:“安城才不要嫁人,安城要永远陪在哥哥们的身边。”
“但是。”她忽然握紧手中的药瓶道,“过了今晚,安城就不是君上哥哥的妹妹了。”
“晚儿。”周君邑往前一扑,抱住白晚芦,靠在她的肩上,喘气道,“孤好难受。”
安城皱眉,扭头问她:“就什么?”舒眉似不方便说,故作为难道:“公主,本宫还是不说的好。”
舒眉戳了戳安城的额头,道:“傻瓜,要是叫君上晓得了,君上一定不会碰你,毕竟,在君上的心里,你是他妹妹啊。”
“四王爷,你醒了?”白晚芦微微凑近。
小房子放下扇子,小跑到安城身边道:“公主。”
“快去!”白晚芦眉头皱得更紧。
她自小就喜欢周君邑,只是因为母妃收养了她,于是自然而然地将周君邑唤作了哥哥。她一直想要做的不是君上的妹妹,而是君上的枕边人。
宽厚的身体整个砸了下来,白晚芦往后退一步,伸出手,周越凌便倒在了她的怀里。
白晚芦侧过身体,背对着周君邑,低着头咬着手指,一句话也没说。
“四爷放心。”舒眉扶着周越凌往里走,“四爷身体不适,还是进屋歇着吧。”
门被轻轻推开,是捧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的安城。
听出周君邑语气不太好,白晚芦问:“怎么了?”
白晚芦紧蹙眉头,忽然扭头对周靖渊道:“六王爷,你会些轻功,那船上只能容纳一人了,你上去吧,也好保护她们的安全。”
殿门口,舒眉望着安城的背影,眼底危险的笑意渐渐显露了出来。“喀喀!”这时,一个男人咳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问,“利用她,有用吗?”
“你……”周君邑急起来,白晚芦又道,“他做了噩梦,梦里在喊母妃。”
周君邑忙安慰着安城,道:“好好好,咱们安城不随便嫁人,安城喜欢谁,我们再嫁谁。”
“孤嘴上说不过你,那就只好在床上说吧。”说罢,他便抱着白晚芦往床边走去,白晚芦惊得直晃悠,道,“喂!你怎么不由分说就……”
扯下腰带,周君邑褪去一身衣裳,享受着白晚芦的温软与她徒劳的挣扎。
“既然你这一个多月都跟在他身边,那你说说,他这个人如何?”周越凌背对着舒轶,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比起君上大人,晚儿只是班门弄斧。”
游湖当日,堤岸两侧的树上挂满了红莲灯笼,陵州湖上只有一艘皇家画舫,在飘满莲花灯的湖里缓缓前行。
舒眉避开目光,缓了缓道:“公主,此事你得三思,万一君上生气怎么办?”
“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看看四王爷。”白晚芦说。
“唉。”周君邑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晚芦问,“孤若就这样将你办了,你会怨孤吗?”
陵州城的夜晚十分热闹,身在船中,都能感受到岸上传来的祥和的氛围。
“晚贵妃。”周越凌抽回手,想要起身行礼。
“君上哥哥向来都不会真的不理安城,安城想好了,只要能成为君上哥哥的嫔妃,安城做什么都愿意。”安城望着舒眉,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星子。
“四……王爷?”白晚芦大脑一阵空白,呆呆地看着怀里的男子,他胸口处渗出一片血迹,他微微睁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来。
像周君邑所说的,为了洗干净自己的嫌疑?
周越凌一怔,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忽然转身将白晚芦整个挡在身后!
安城疑惑地问:“不然呢?”
“请四爷吩咐!”
回到明月厢后,周君邑已经等在了那里。
白晚芦没有回避这个话题,道:“心疼归心疼,但倘若他真做了那等谋反之事,我也是同你站在一起的。”
“傻孩子,晚贵妃是君上的妃子,君上喜欢就好了,谁在乎你喜不喜欢。”舒眉摇头道。
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羞恼呢,周君邑看得出来。
周君邑叹了一口气,道:“他母妃的死跟我母妃有关,所以我一直觉得,即使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一定很讨厌我。”
安城嘟着嘴:“人家才不想早点回去呢。”
当时那样的场景换成是旁人,也许也会为了保护“君上的妃子”而挡下那一箭,可是周越凌既是周君邑背后的绊脚石,又何必救她?
今日游湖,来的不过是亲近的皇家兄弟姐妹。周氏四兄妹、三位君妃,以及顾鹰将军、舒轶统领,和部分丫头公公,以及暗卫。
“你!”白晚芦涨红脸,气得直瞪周君邑。
“公主先别着急。”舒眉安慰安城,“君上忘记了,眉姐姐可没有忘。”
白晚芦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周君邑,但是周君邑的身体如山一般沉重,她根本就推不开他。
与此同时,太师府内,舒轶将戍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周越凌。
“君上哥哥!你不要出去,危险。”安城抓着周君邑的手,慌忙摇了摇头。
“你心疼老四吗?”周君邑忽然问白晚芦。
白晚芦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问:“所以,你故作游手好闲的姿态,为的是引出朝中有二心之人。如今,对方的尾巴已经渐渐地露了出来,只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对方的二心。外加之,对方地位尊崇,如果贸然定罪,一定会引得百官不满?”
“哎。”舒眉拉住安城道,“你这傻孩子,就这么莽莽撞撞地跑过去?”
身体触碰到的那一刻,周君邑浑身颤了一下。他咬咬牙道:“屋子里闷得慌,孤出去透透气。”
周越凌侧头看过去,舒轶已冲上去用手中宝剑拦截那支弩箭,然而宝剑被震断,弩箭放大在眼前。
一支夹着火光的飞箭急速飞来,被顾鹰一刀劈为两半,然而,那支箭被劈开时,放大在眼前的便是一只布满剧毒的铁爪!
白晚芦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她说:“你救了我,我挂心是自然的。”
安城没有理会她,坐在舒眉的身侧,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眉姐姐,我不喜欢晚贵妃。”
“君上,你怎么了?”白晚芦扶着周君邑,可不但没扶稳,反而被周君邑扑倒在地。
周君邑回头,看着安城凑近的脸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浑身如火一般在烧,被安城牵着的手酥酥麻麻的,叫他无比难受。忽然间,还保有清醒意识的大脑里浮现出了安城送银耳莲子羹的那一幕,周君邑狠狠甩开安城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安城真贴心。”周君邑微微笑起来。
不过,自戍城回来的周君邑并没有休息,而是与顾鹰留在明月厢,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明月厢房门紧闭,小房子正守在月亮门处。
周越凌静静地躺在床上,缓慢地将方才那只手抽了出来,他抬起自己的掌心,想着方才的那一幕,不知怎的,一直未活过的心,在那一刻活了过来……
看着白晚芦有些失神的状态,周君邑安慰她:“晚儿,我会治好四弟的。”
士兵将周越凌从白晚芦的怀里抬走,送去紧急治疗,周君邑将白晚芦送回了明月厢。
拗不过小公主撒娇,周君邑妥协道:“好好好,君上哥哥尝尝我们家安城的手艺。”说完,他接过安城手里的碗,尝了两口银耳莲子羹,“嗯!味道不错。”
周越凌的情绪渐渐得到平复,忽然,他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
周越凌忽然舒展了拧紧的眉毛,取而代之的是悲伤的表情。
“晚儿。”周君邑凑近白晚芦道,“你老是不肯让孤碰你,孤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安城的脸上蒙上一层失落的情绪,她抬头问:“眉姐姐,君上哥哥那么喜欢晚贵妃,你就不吃醋吗?”
只是,没过多久,周君邑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我不晓得。”白晚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