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05
那一定是个梦！是老天跟自己开了个最为恶劣的玩笑！
人鱼的世界里，主要的食物就是鱼虾海鲜，只有进食这些食物，才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征服巨浪。
回答他的是一个森冷的眼神。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将她瘦小的身体，瞬间淋得透湿。她双手抱胸，浑身哆嗦着承受喷溅开来的温水。
她一边走，一边又突然想起国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是他吗？”楼宝皱着眉头，捧着一小盒冰淇淋缩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嘴巴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动作。
她笑眯眯地，但是语气里有不可置疑的决定。
对于一个有着人类卫道士精神，非常传统的人鱼，他这么说，显然已经处于抓狂的边缘。
这对于爱干净的她来说，是多么地难受。
朴哧，大人你好狠……大卫一边不停地咳着，一边暗忖道。
她闭起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
“嗯。”金少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见楼宝越来越惨白的脸，眉头微微挑了挑，湿润一笑，道，“他死掉不好吗？最起码，那个秘密就成了你和我之间唯一的小秘密了。”
老赵的尸体，三天后才从海边浮上来。
哗，巨大的尾巴，卷着一泼池水，劈头盖脸地浇来，将大卫整个打入池底。
细小的水珠，一颗一颗溅落在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渐渐地将她的皮肤晕染成淡淡的粉色。
“红城大人，有时我在想，她做人比做鱼来得更自然！”大卫叹了口气。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一齐朝她点了点头。金少吩咐过，的确是可以放她几个小时的自由，但在她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他们还是需要工作的。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里面正热火朝天地放着印度KISS歌，群魔乱舞，无数条胳膊举得高高的，凌空抖动。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一对挖沙的小情侣。
“这个周六。”练红城皱皱眉，背靠着水池边，半闭着眼，头痛地说道，“那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对鱼类海鲜过敏！”
“楼宝小姑娘下一次变身是什么时候？”大卫不死心，追问着。
足足三十分钟，她一动也不敢动，僵直地站在温水之下。
膨胀惨败的尸体，掩埋在沙滩最边上，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带着浑浊的砂石，击打回旋。
早晨的时候，自己在忐忑中有打过去一个电话。
“大人啊，她的变身还是不稳定啊。”金发的帅哥，尾巴也是金黄色的。低低翻滚了几个来回，探出湿漉漉的脸庞，笑道，“她居然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变身，你心焦不心焦？”
楼宝勇敢点！她握拳自我鼓励，狠狠地咬咬牙，镇定下情绪，楼宝缓缓地褪下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地挪到了莲蓬头下。
“大卫，你很烦。”黑发的帅哥一个鱼跃，巨大的鱼尾从水面上卷了过来，带起的水珠溅得大卫一头一脸。
他很享受这个唯一。
楼宝无法苟同他的想法，叹了口气，又挠了挠脖子，转身默不作声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楼宝啊，妈妈和爸爸赶着去领圣诞节的免费礼物，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她连话也没有来得及说一句，那对夸张的夫妇早已经旋风一般挂了电话。
……
缭乱的灯光，疯狂的男女。
她满腹的委屈和无助，憋在心底最深处无法宣泄。
随着池水粼粼波光的闪动，那两条巨大的鱼尾灵活地摆动，哗啦啦，带起好大的水花。
现下身体完全成熟了，却因为这个龟毛的原因控制不了变身。
楼宝换好制服，开始了她的跑堂工作。
他随手将浴巾在腰部扣了个松松的结扣，甩了甩黑亮的头发，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流下，很是诱人。他走了两步，还是没有忍住，背对着水池，冷冷地怒道：“我今晚就去交配！”
还有大到可以震穿隔膜的声音。
他的鱼尾是银色，阳光一照，折射出珠光蓝色，像是有海浪在鳞片上起伏，很是漂亮。
“红城大人，你任由她就这么混乱下去吗？”
巨大的游泳池里，灵魂地游弋着两尾帅哥，上半身修长结实，有着完美的五官，下半身却是巨大的鱼尾。
“OK，上班！”楼宝振臂高呼，精神奕奕地冲进了酒吧。
楼宝偏偏是个对海鲜鱼类过敏的异类，从小到大，见到鱼，就会条件反射般地恶心想吐，长期不吃鱼虾海鲜，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整整两百年，都没有变过一次身，不会变身，就意味着，没有交配的能力。
“楼宝小姐，今天可以工作到夜间两点！”黑衣的保镖面色严肃，戴着金边眼镜，口袋里揣着黑色墨镜。
纤细白|嫩的手指，迟疑地探上调节水温的把手。
“谁告诉你我会禁欲的！”某个闷骚男脸色青中带红，跃上池边，巨大的鱼尾在阳光下，慢慢隐去，出现一双结实修长的长腿。
两百年才现真身，就好比一个少女迟迟发育不了胸部，这样的事实，在人鱼的世界，的确是非常令人羞愧的。
“我想，她即使能变身了，也不能和你交配。”大卫不知死活地继续唠叨，完全忽视池边练红城已经铁青了的脸，“所以你可能要再禁欲两百年，才能唤醒这条心智处于婴幼儿期的人鱼妹妹！”
雪白修长的双腿给她搓得渐渐红润起来，她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楼宝恹恹地丢下冰淇淋，扯开毛衣的高领，挠了挠，无比不自在地道：“我是希望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但是死了人，这让我很不舒服。”
自从上次楼宝小姐是出意见后，他们都是自备眼镜。
他拍拍楼宝的手，笑道：“他死旧，对社会的繁荣稳定也有贡献！”
城市的另一端。
“没有变成鱼尾！”她喜极而泣，抱着怀里的毛巾，号啕大哭，多日来的担惊受怕，一时找到了发泄口，泪水倾盆而下。
金少微微一笑，安抚她，“其实他一向喜欢挖别人隐私来敲诈勒索，厌恶他的人估计也会有很多，这么死掉，一点也不稀奇。”
“可是，也不能总是这样吧。”她对着浴室的梳妆镜，自言自语，眼泪汪汪地重头看自己的那双白玉小腿。
想了又想，楼宝终于闭着眼睛，旋开了开关。
“好，谢谢！”楼宝笑眯眯，站在酒吧门口挥手，“金少说完全给我个人自由哦，所以，我工作的时间你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我不喜欢你们跟着我，那样，我的工作会很不自在。”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不敢洗澡，也不敢用水沾上自己的腿脚，每日都用干布稍稍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