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乐的冤魂
“罗莉。”那个家伙开口了。
“别再偷窥我的记忆。”那个女孩冷冰冰地警告道。
那个为首的劫匪回答道，不过在言末听来，这番话里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给自己壮胆的味道。
而且，不宜的镜头还不只一段，但当情节真正快要到达他期待的程度时，言末的感觉却突然间变得糟糕透顶。
不过，反正言末是绝对不会去管这些闲事，他只想当好自己的人质角色，该低头的时候，他就低头，该打滚，他不翻跟头。
银行里面挤着不少人，几乎每次来这里都是如此，所以每次取钱都要等个老半天。
言末终于看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曙光，按照电影里面的顺序，这应该算是最后通牒了，接下来，电影里面常常是许多员警拽着绳子破窗而入。
“听懂了吗？言下之意那也就是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言末慢慢地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记得脑子里面一直装着个念头，那就是——我想死。
实在憋不下去的他，最终不得不向那位耐心非凡的小女孩妥协，既然那个小女孩选择留在那里，他只能到外面去透透空气。
现在自己这副鬼样子，恐怕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
这个世界上实在没有比人质更加清闲的工作了。
“我死了吗？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那个东西问道。
“你英文还算可以，这里的英语教学水准好像相当不错。”言末说道。
言末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当然他的话，那对夫妻是绝对没有可能听到的。
一个极其糟糕的预兆，突然间从脑子里面跳了出来，这种感觉绝对糟糕，甚至远远超过了他感觉到中枪的那一刻。
“放心好了，我保证还不行吗？其实那些我想要看的，全都已经看过了，虽然我不介意再重看一次，不过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愿意放弃。”言末连忙说道。
得把这一段彻底删除，要是有一个删除键就好了，他暗自想着。
“别绕弯子，简单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言末再一次醒来，平心而论，他本人根本就不想醒来，只不过，在一个拥挤的小黑屋里面必须始终保持沉默的感觉，同样糟糕透顶。
他挨那一枪挨得太冤，再加上一直以来他特别不想死，所以临死之前最后一个意愿显得特别执着和强烈。
这里也不是一个富裕的城市，虽然城里有一些有钱人，不过可州没有什么大的工业项目，有的只是遍地作坊式的小企业。
“没有感觉啊，以前认得的人都说我挺随和的。”言末腆着脸说道。
“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我不想死。”
听说这个岛上，长舌妇和八卦特别有市场，十有八九如果仍旧留在岛上，不管转到哪个学校，丑名声很快便会传扬过去，所以往国外送是最好、最体面的做法。
“其实有个人和你聊天是一件好事，有资料记载，现在的儿童以及青春期的少年缺乏情感，城市孤独症在未成年人的身上，出现的越来越多，你难道不感到自己的心理有些扭曲吗？我看过你的记忆，你比我小时候要有钱得多，不过我拥有远比你多的快乐。”言末说道。
“老大，不好了，条子把外面堵上了。”
※※※
看到两夫妻走出病房，言末感到舒服了许多，更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刚才的一切显然让小女孩精疲力竭，以至于那对夫妻刚刚走出房门，她的意志便退了回去。
可州是个小城市，和那些人口上百万的城市比起来，确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
一边阅读着那些记忆，一边让言末这个活了二十几年、将近三十岁的成年男子大吃了一惊。
言末立刻接手了对于身体的控制。
“里面的抢匪听着，你们还有机会，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政府会给你们宽大处理。”
一个喽啰叫嚷道。
旁边的美女老妈也劝说道。
※※※
“是你？难道你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想不开的……”言末被自己的话给呛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不过越往后，言末渐渐来了精神，如果前面是儿童剧的话，之后渐渐有往儿童不宜片发展的潜力。
言末根本弄不清楚，那个小女孩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言末思索着应该如何解释眼前的情况，他希望能够找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说法。
“你家倒是相当有钱。”
言末开始搜索起，记忆中有关冤魂附体的描述，那些描述显然同样不太能够当作参考，电影里面的那些附体冤魂，个个阴森可怕，不是一心想着报仇，就是乱杀无辜，哪有像自己这样开朗乐天的冤魂？
玻璃窗上面，隐隐约约照出了他〈她〉现在的样子：一个小女孩，尖翘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可以看到刚才那位美女的几分影子。
现在的他，就算是想要动一个脚趾都做不到，那个苏醒过来的小女孩，显然对于这副身体拥有着更多的支配权。
听到这番话，那个小女孩不再表示不满了，她确实非常希望这个算不得凶悍，但确确实实非常讨厌的恶灵赶快离开。
“老六，帮我解开身后的背包，我扔一管雷，让条子见识见识，别以为咱背着的是沙袋。”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偷看，我只是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在你的父母面前蒙混过去，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在你的身体里面有我的存在吧。”
这家伙现在倒是不瞪自己了，这让言末感到稍微好受一些，不过他感觉到那个小女孩的心情特别紧张，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丝畏惧，不过显然不是害怕那个四眼田鸡。
“想想你的未来还那么长，想想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面，你将会有多少快乐的事情，应该用不着为一些小事再感到伤心了吧。
让心情稍微平息了一些，言末终于忍不住又继续看下去，将记忆朝后稍微推移了一些。
身后这些业余爱好者还真的有货，真的背着炸药来抢银行，这年头还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时间在等待之中一点一点流逝，大家好像都在比耐性，外面的员警，身后的劫匪，还有自己的膀胱。
不过现在想这一切都来不及了，言末着实感到后悔。
“你又是谁？”
他总不能满世界告诉别人，自己是一个快乐的冤魂，就算是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不过言末同样也不敢再提上厕所的事情。
可州最好的医院，他也曾经进去过，不过就算是最好的病房，和这里也没有办法比。
清醒的那一瞬间，言末甚至都有想死的心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特别是面对那对“父母”。
现在言末总算明白，将一个女人惹哭之后将会多么麻烦，虽然眼前这个仅仅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小女人，不过也令他感到够呛。
言末自言自语地说道，当然他只是在心里说话，嘴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怀着沉闷的心情，言末只好把小丫头的记忆，当作是一部电影来欣赏。
“里面的匪徒听着，现在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放弃抵抗，出来投降！”
对于什么圣塞浦里安学校，言末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说伊顿公学了。
在他原本的猜想之中，那个小女孩应该会变得非常愤怒，当然另外一个可能是变得悲伤起来，并且大哭一场。
钟并不准，快了一些，不过就算有些误差，过去了多少时间总还是能够知道。
“当然，考虑的范围基本上局限于男性，毕竟我已经习惯了那个性别，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做女人有什么不好，纯粹是习惯而已，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同样也可以考虑女性的身体。
因为家里就言末一个人多读了两年书，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大学生，所以他管着帐本和产品设计那一块。
“平心而论，我觉得你够幸运的了，投胎投在有钱人的家庭，不像我，投生在一个穷地方，一辈子挣到的钱，还没有你爸爸身上的那套衣服加上钻戒和手表值钱。”
言末四处打量起来，但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想要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十有八九找不到，这里就连一个能够当作镜子的不锈钢茶杯，也没有一个。
原本排着队的人们，呼的一下子退到了两旁墙壁边上，更有人夺路而逃。
“另外一方面，在我看来，国外的教育要比这里更好一些，这段时间，我会请一位家教来指导你的英语。”
不知不觉中，朝着窗户看了一眼，言末无意间看到了一样东西。
整个病房只有这一张床，病床旁边堆着一堆仪器，房顶的角落里面安着摄影机。
那个女孩不耐烦地说道，她现在越来越讨厌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了。
毫无疑问，那是枪响。
不过就算明知道这些，这位老兄仍旧不打算有丝毫的示弱，反正做错了事情的不是他。
“我被绑架了！被劫持为人质。”言末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小刀，总算可以确信这个事实。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一声“抢劫”，那几位老兄亮出了武器。
此时此刻她总算相信，大话西游里面并没有太过夸张，面对一个啰哩啰嗦、滔滔不绝的家伙，确实会引起莫名杀机。
“今年的压岁钱我收了大概有十几万，过年的时候花费很大，刚收到就马上花掉了，具体的数字实在是记不清了。”女孩说道。
刚才那看起来糟糕的预感，已经升级成为不祥的预感，靠，言末打算再昏一会儿，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毫无疑问，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怎么说呢？”
“你看到有灵魂飞出来吗？我好像只看到一阵闪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苏醒，她轻声问道。
毫无疑问，身后那位老兄的举动，让对面的员警终于有所反应。
“哪儿中弹了？”
“通知病人的家属了吗？”
什么名字不好找，偏偏取这个名字，当初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词了。
他渐渐从刚才的悲痛欲绝之中恢复了过来，不过显然他的悲哀，和那对父女并非拥有着共同的主题。
除了五、六个跑得慢的人被一个劫匪堵住了之外，就只剩下另外三个，和自己一样一开始就被抓住的倒楣鬼。
言末在一旁解释道，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显然他都在歪曲事实，而这更引起了那个小女孩的恐慌。
虽然那个小女孩已经打定主意，重新做一个乖乖女，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毕竟仍旧有些关心，在小孩子的脑子里面，打屁股始终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说那是炸药，还真难让人相信。
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了，机会近在眼前，呜呜呜——他却没功能了，这怎能令他不感到伤心欲绝？
“哇——这好像不是我，至少不是原来那个我。”
当然，虽然期待打破僵局让事态有所变化，不过这也是有选择性的，诸如杀死人质立威这样的行动，还是不要也罢。
“镜子，给我个镜子。”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我想好好研究一下人的灵魂。”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出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示，总不能来个玛丽莲。梦露式的微笑，再跳段秀兰。邓波儿的踢踏舞吧。
像可州这样一座小城，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差不多互相之间谁都有些脸熟，也就不好意思插队。
这一次除了冰冷的感觉，还有一丝不满，或许还带有一丝厌恶，可能还有些鄙视。
外面刚才那刺耳的警笛声，现在算是停止了，不过看那密密麻麻围拢着的十几辆警车，再加上警车后面那一排枪口，言末怎么样都怀疑，可州城的警车全都调到这里来了，怪不得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警笛声，警笛声显得特别刺耳，绝对不会是一辆警车。
“好吧，简单地说，就两句话，第一我没处可去，第二我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这一次言末倒是没有太过啰嗦。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言末现在才注意到，这座病房相当豪华。
那个小女孩立刻补充道，显然她已经想起唐僧的特征，而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很显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唐僧。
“还有必要吗？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而人质们，也没有哇的一声躲到角落之中。
当初如果早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天赋，或许可以试着劝说那些抢匪投降，就算做不到这一点，说服员警不要采取行动总能够成功吧。
不过，就算对这些员警的能力再怎么怀疑，言末也不认为，身后这几位像是有机会闯得出去的样子。
“或许那个人已经升天了。”言末试图加以解释：“当然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以我的力量，并不能够看到鬼魂，要不然我应该已经看到许多鬼魂，在这家医院里面想必已死去了很多人吧。”
言末自己有一个小作坊，不过他没有雇工人，小作坊里面就七个人，跑生意的是他大哥，主持那个作坊的是他嫂子，当初开办这个作坊的资金，还是这位大嫂从娘家带的呢。
“输给你了，我就叫你唐僧吧。好了，告诉你，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你可以闭上嘴巴了。”那个小女孩说道。
令言末感到奇怪的是，他同样也感觉到，那个四眼田鸡也非常紧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这是他突然间拥有的一种能力，虽然不能够知道别人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
言末原本还打算来个金蝉脱壳，或者扫堂腿什么的，不过一把搁在他脖子上面的弹簧小刀，阻止了他的一切念头。
※※※
稍微清醒过来一些，这家伙开始琢磨起来，毕竟挨枪子并不是一件三天两头都有的事情，挨枪子之后还能够活过来，更值得纪念，这不容易啊。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些，言末就想大哭一场，要知道不管在哪里，萝莉一向都是高级货色，在那边更是不用说，甚至就连Ａ片里面都不容易找到。
“差得远，真正豪华的派对得请明星来主持，请哪位明星出场还有许多讲究。”
“我并不介意离开这里，将这个身体的归属权完全还给你，前提是，我必须找到离开的办法，除此之外，我希望能够找到另外一个身体。
紧接着，言末便感到他中弹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肯定中弹了，根本就没有疼痛的感觉，顶多只是脑袋往后冲了一下。
言末还在那里仔细辨别着语调之中所夹带的情绪，就听到那个女孩再一次说道：“你为什么不回答？”
这倒是实话，可州地方小，没有什么娱乐，除了上网就是闲聊，在可州，比他能聊的人多得是。
这一次没有看到医生陪同，那个四眼田鸡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他老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言末发现，那个小女孩总算停止了悲伤。
“心情舒服一些了？我就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言末得意地说道，他为自己的成功说服而感到得意。
这番话，让言末想起了他所感觉到的那个不停发出“我想死”、“我想死”的声音，现在想来，正是这个声音将自己引到了这里。
喔——他立刻连想哭的心情都有了，虽然从鬼门关里面转了一圈回来，可是他却没有回到原地。
“圣塞浦里安学校是最好的贵族学校，在那里毕业之后，你的伯父将设法让你进入伊顿公学，那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中学。”
嗨——小地方就是不行啊，就连好不容易出几个劫匪，竟然是这样的素质。
听到这个名字，言末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找个地方给他稍微昏一下，他快受不了了。
“我好像还没有活腻味，还整天想着长命百岁，怎么会想死呢？再说那一枪挨得真是冤透了，他妈的什么狗屁枪法！”
“英国贵族学校，就是那种允许用教鞭抽屁股的学校？”
“告诉你答案，你可以安静一些吗？”小女孩问道。
那位医生翻了翻床头的记录卡，说道。
如此清晰的想法，确实令言末感到惊讶，看样子，现在的小孩确实早熟。
言末原本对这些人正在说些什么非常感兴趣，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刚才那样高兴了，事实上，现在的他，甚至有一种还不如干脆死掉或许会好一些的感觉。
以往他倒是在电影里面，看到过这样的情节，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有成为人质的一天。
一听到明星，言末已经连想都不敢想像了，虽然他不知道这里的明星出场是什么价钱，却总可以猜到那些明星是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做事。
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又扫了一眼，别说，这几位身上还真挂着不少鼓鼓囊囊的东西。
那家伙朝着旁边的同伙说道。
“闭嘴吧，你想要问什么，我给你答案。”
不过，言末转念又想了想，最终觉得好像也算不得便宜，这件事情麻烦多多，令人头痛无比，弄得不好或许会有后遗症。
身后这六把小刀片，确实无论如何对付不了一排手枪，不过收拾赤手空拳的自己倒是绰绰有余。
“你也看见了？”言末微微有些惊诧，不过他很快便猜到，这或许是因为有他存在的缘故。
拥有对于身体的控制权对于言末来说，虽然不能够跑出医院，四处乱逛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男的属于那种奶油小生，啊不，应该是奶油中年人类型，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眼镜，让他显得文诌诌的，身上穿着的那一套衣服，还有手上戴着的手表款式和牌子，言末都认得，在可州就有加工厂，不过那是仿冒品。
接下来——接下来该干什么？
“喔——是这样吗？你知道的挺多的嘛。如果你想要说我是个偷渡客，我倒是不太介意，虽然并不是我主动要偷渡到这里，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事实确实如同你所说的那样。
“对了，你过年的时候肯定收到了许多压岁钱吧，一般来说有多少？”
看人家小女孩是怎么活的！他和人家比起来真是没有办法比啊。
咦，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一个……连言末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存在。
“对了，老子中弹的是哪个部位？当时就感到中弹了，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哪里中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就是中弹之后的真实情况？”
正当言末打算继续看下去时，突然间，他感到一股比他强得多的精神意志，一下子将他排挤到一边，对于这副身体的所有控制在一瞬间彻底丧失，那些记忆全都如同阖上的书页一样，从他眼前消失。
“你是谁？”
她要死却没有死成，最终便宜了自己，让自己有机会冤魂附体。
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仍旧是原来那个病房。
“这个——情况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糟糕，英国早就禁止体罚学生，伊顿公学是很有人情味的学校，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不过言末原本就没有指望可州这样一个小地方，会有那种高水准的“特种部队”。
“我已经替你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然后我打算让你到你伯父那里去，在那里一方面你可以换换环境，这对你会很有好处；
言末现在只能够期待，外面的员警先生或者身后的那几位，赶快拿出点说法来，再这样对峙着可不是个办法。
越算他越感到灰心，他全部的身家，恐怕未必值别人身上的这套行头。
他开始思索着，是否应该设法寻访一下传说中的高人，不过如何开口寻找线索，令他感到为难。
他现在总算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以貌取人，实在太不应该。
厉害，这麻袋上面还印着字，“可州何乡六村二支队”，就差几号、姓名和邮递区号了。
昏迷过去的感觉，就好像被关在一个狭小拥挤的小黑屋里面。
既然不想让别人发现，他自然要对这个躯体原来的主人——那个小女孩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小女孩不以为然地说道，此刻她的心情终于稍微好了一些，和这个土包子说话，让她感到相当强烈的优越感。
“咦？这手怎么小了一号？不，不只一号，而是七、八号！”
身后那位老兄扯着破嗓门叫嚷着，随着他的叫嚷，那把小刀片一跳一跳，确实令言末感到害怕。
就在那一瞬间，言末唯一想到的一件事情便是，那些抢匪的手里，好像并没有拿着枪，他又是怎么中弹的呢？
用不着考虑都知道，逃出去的那些人肯定会立刻报警，员警马上就会把这里全部包围。
“没有用的，你慢了一步，可以看的我全都看过了，对我来说，你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存在。”言末说道。
“ＳＴＯＰ——”
言末开始估算起来，这一身如果都是真货，该值多少钱。
正当他想着如何进一步加以劝服，或许作出一些承诺和让步，可以让他们俩和平共处时，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又打开了。
言末问道，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搜索那些记忆的时候不够仔细，很多有用的东西并没有多加注意。
那个小女孩没能死成，反倒让自己的魂魄上了她的身，这想必就是冤魂附体。
拿手摸摸，言末没感觉到有个窟窿或者其他什么的，连预想之中的包，都没有鼓起一个。
没有任何回答，有的只是一种难以遏止的难过感觉，言末活到现在这将近三十年里面，心情还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正当言末四处搜寻着，想要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突然间，一阵黯淡的光芒从对面的窗口一闪而过，就仿佛有人在那间病房里面，按下了照相机的闪光灯一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肯定那并非是闪光灯的光芒。
躺倒在床上，言末清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有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也太过离奇，或许以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未必有办法解决。
和那个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想死的小丫头不同，以往言末最害怕死，这一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他更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最好等到几万亿年之后太阳爆炸了，他还活着。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和当年的偷渡客简直一模一样。”那个女孩说道。
幸好那个小女孩和他正好相反，相当文静，再加上还没有从忧郁和哀伤之中恢复过来，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意识深处沉睡。
唉——可惜，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面对现实吧，言末只能够用这种办法来说服自己。
“我们手里有人质，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满了炸药！”
“你别伤心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你妈不会责骂你，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那个四眼田鸡安慰道。
看来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先得保密，想要保密，首先就得能够蒙混过去，那对有钱夫妻看上去不像是傻瓜和白痴的结合。
“ＳＴＯＰ——以后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那个小女孩阻止道。
言末惊叫了起来，不过他马上想起，两边的币值不一样，但十几万换算过来，至少有四到六万，他一年干下来也赚不了这么多。
大多数建筑看上去，都有了一些年岁，外表灰灰的还拖着许多锈斑。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别说可州的员警里面还真有能人。
言末心里非常不高兴，不过他转过头来一看，领头的那位身高怕有一米九，他那刚过一米七的个头，往人家那里一凑，根本就不够瞧。
言末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这位老兄自家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丑事，他这个当老爸的当然感到丢脸。
听到这些，言末已经可以肯定那是个人，或许是一个和他一样死去的人。
这几位也真是的，既然打算抢银行，就算不弄两条ＡＫ，也至少弄一把五四吧，哪有拿着六把小刀片就干这技术活的？
因为最靠近窗口，言末看到一群员警正贴着墙壁往门口蹭，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你恐怕没有办法从我的手里弄到多少钱，虽然我的零用钱确实不少，不过我每个月用的也很多，而且上一个月我刚刚开过生日派对，那场派对就花了我几十万。”
对于女儿的沉默不语，那对夫妻也丝毫没有办法，他们已经尽力给予安慰，或许让孩子稍微平静一些，让时间来抹平女儿心中的伤痕。
再看一眼这几位的装备，言末简直快要昏倒了，清一色六把寸长小刀片，衬上那黑色绒线钩出来的头罩，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在以往，这样的女孩恐怕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可是现在言末连想都不敢再想。
言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不知不觉中，言末朝着那里走去，走廊上面一片忙乱景象，一群护士簇拥着几个医生，朝着刚才那阵闪光发出的病房走去。
一旁的言末自认早已经看透了这对夫妻的心意，很显然，这对夫妻对于这个女儿的教育已丧失信心，所以找个变相的少年监狱把女儿关起来，无疑这是最轻松的一种做法。
言末也想逃，不过他刚刚转身，就被那个高个子抢匪一把抓住。
小女孩的话让言末暗自咋舌，现在他总算相信，有钱人确实不把钱当作钱来看待。
“咦——前面那个男的拿眼瞪老子！”
“为什么不呢？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肯定会设法驱除你这个恶灵。”那个小女孩说道。
言末唯一稍微清楚一些的，就只有当前的处境。
看四眼田鸡张口又闭口的样子，看来这家伙有话要和小女孩说，言末决定先听听这家伙想要说些什么。
“你的爸爸妈妈其实挺喜欢你的，你没有看到，你妈妈为了你的事情哭肿了眼睛，我看着心都软了。
“那想必是一场超级豪华的派对吧。”
看着这慢慢往前挪的长龙，言末暗自嘀咕，可州虽然是小城市，也该多开几家银行啊，难道小城市的钱就不是钱？
“一切都会好的，时间https://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等到你长大了之后，回头看看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或许你会感到，这只是多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
黑暗中再一次传来那个女孩的声音。
幸好他很快便想起，这原本就是他瞎操心。
但眼前这身看起来，好像不是假货。
“你叫唐僧，是吗？”那个小女孩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房门一下子被拉开了，走进来三个人，最前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看来是医生，至于后面那两个，显然是一对夫妻。
言末开始琢磨起身后那些好汉刚才提到的炸药来，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双方火力之间的差距明摆在那里，当年十万义和团也没有干过单发的洋枪队，这六把小刀片，十有八九也难敌外面那些连发的手枪。
“闭嘴。”
或许正是这份执着，让他没有魂飞魄散，言末并不清楚，像他这样，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冤魂不散。
这小丫头八岁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的事情，他直到十八岁的时候还一无所知，在大学里面才稍微有所耳闻，从大学毕业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有一次实践的机会，就让那位斗鸡偏斜近视眼员警先生，给送到这里来了。
※※※
“你很烦，很啰嗦，很讨厌，知不知道？”那个小女孩说道，感觉她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味道。
那个小女孩无可奈何地叹道，她已决定放弃了，除非她有办法像那只猴子一样，一棍子打死这个啰哩啰嗦的死唐僧，否则她就只有忍耐再忍耐。
美女老妈好像担心刚才的话没有诱惑力，连忙又说道。
“瞪什么瞪，显示你四个眼睛比别人大？后面那个老拿眼睛瞟我，两个眼睛红得像是桃子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缺点，还真是一位美女。”
正因为如此，他原本准备再一次运用他那说服的天赋，但是令他感到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小女孩竟然一言不发，她的心好像死了一般，冷冰冰的，又仿佛麻木了，根本没有感觉。
这种持续的无所事事的沉默，让言末感到很不舒服，不过看着这是这个身体主人的要求，而且这个主人还是一个伤心得想要死去的小女孩，他只能够忍耐着。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女孩拥有着完全相反的念头，她一心想要死去。
除非打中自己的，是传说中的橡皮子弹，一枪就让自己昏了过去。
看着那些员警，看着那一排枪口，言末不由自主地想要找地方躲躲，可州是个小地方，经济又不是最为发达，再加上可州的小企业很少请外地民工，所以一直显得相当太平。
对于言末来说，现在根本就没有事情好做，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眼睛盯在了墙上的钟上面。
不过和电影里面差很多的是，这家银行小了一些，不像电影里面那些银行，顶多只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不过也难说这不是一种解救人质的策略，记得当初看小侦探柯南里面，好像就有那么一集，那个糊涂侦探叫毛利的，为了救他老婆，就对他老婆开了一枪，但是记得那一枪是打在腿上。
这或许就是物理学上所说的异性相吸的结果，希望能够继续活下去的自己，被想要立刻死去的小女孩的意志吸了过来。
谁说非专业人士就干不了抢劫银行这类技术性高的工作？
言末很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心念一转，许多声音一下子进入了耳朵里面。
朝着四周张望，四周的建筑物令言末有些失望，和他原本想像的并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这家医院和市中心稍微偏远了一些，周围看不到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建筑物。
四周的绿化倒是相当不错，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哪个城市不是千方百计搞些绿化？这是时尚，除此之外其中的利益也颇为可观。
“ＳＴＯＰ——”
“罗先生，您女儿这样的情况，对于现在的社会来说，并不是很少见的事情……”
言末估计着整整过去了十分钟有余，居然还没有看到员警到来，在电影里面，只需要一分钟时间，警车就已经将四周全给包围了。
过了快半小时，眼看着就快要排到自己了，就在这时候，挤过来几个人。
这年头，戴头套进银行好像就只有一种人，这种人他可惹不起。
外面的喇叭又开始喊了起来。
言末再一次滔滔不绝起来，他立刻感觉到那个小女孩的怒气，不过他显然并不打算闭上嘴巴：“这个课题对于你我都有好处，我或许可以从中找出脱离你的身体、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答案。”
“出来可以，你们全都撤走，再给我们弄一辆车。”
言末苦思冥想着，他回忆着那最后一刻的感觉：“靠，好像是眉心！”
朝着银行墙壁上那两扇小破窗看了一眼，那小窗户想要钻进来都不容易，更何况上面还竖着铁栏杆，看来这段最惊心动魄的情节是看不到了。
言末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可州人太过聪明，知道人多势众、容易逃跑的道理，还是因为这些劫匪效率太差，大部分人就像是赶鸭子一样，呼的一声全都挤了出去。
听着一应一和的对答，言末感到如此熟悉，这好像是听熟了的台词。
不过言末倒是并不介意这个，几位老大肯定心情不好，他能够理解，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更别说抢银行了。
小女孩再一次尖声叫了起来。
“咱手上有人质，不怕。”
言末苦苦思索着，平日他的脑子算是相当快的，当初在银行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高个子抢匪离他实在太过靠近，他早就和其他人一起逃出去了。
“……”
那位父亲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不知道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这个世界上比你悲惨的人多的是，就拿我来说吧，我原本活得非常自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仇人，很多人都挺喜欢我的，像我这样的人，总应该长命百岁吧，可我却死了。
“十几万！”
说实话，在出来之前，言末的心里也曾经动摇过，此刻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反倒是那黑漆漆的意识深处，显得舒服许多。
那个小女孩原本就害怕，这件事情将会令她彻底失去父母的宠爱，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她的担心正在成为现实，她的父母正渐渐对她变得严厉起来。
冤啊！更冤的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应该可以实现当初那梦寐以求、却遥不可及的愿望了，可是这具躯体没有合适的武器。
“我想死。”
看着那郁郁葱葱茂密的树冠，言末有些疑惑，这个岛每年都要经历至少七、八次台风，这些树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他好像没有看到那些树的树干上，有加固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我只是一直想着要死。”
偷偷扫了一眼那几位抢匪先生，他们此刻看上去仍旧气势汹汹，不过几个人的眼神中，早已显露出慌张的神情。
正想着高潮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耳边“砰”的一声！
小女孩尖叫了起来，她已然有些受不了了！
半小时之前，他已经打过报告了，几位老大显然没有兴趣管这种事情，至于结果，看，脸上还多了个印子，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或许是因为那股父女之情感染了言末，他第一次对这个一身穿着顶得上他所有积蓄的人，有了一点好感。
言末的两腿开始有些哆嗦，这倒不是因为害怕，实在是没有办法，膀胱胀得厉害，悔不该中午的时候喝那一瓶啤酒，那全都是水，而且听说啤酒是利尿剂，现在不就有反应了吗？
言末在那里独自转着念头。
这家伙倒是满有人情味的，言末暗自想着。
言末当然知道唐僧的涵义，这年头大话西游里面的话，比半身人的讲话还要有影响力的多。
这个医院在言末的感觉中非常小，从面积来说，和那边的医院根本没有办法比，除了一个小草坪外，几乎没有什么活动的地方。
那位四眼田鸡老爸说道。
言末倒并不担心憋出病来，他的身体还算强壮，年纪也不算大，唯一担心的是实在憋不住，或许会污染环境，更糟糕的是，恐怕无论他如何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那都是一瓶啤酒的缘故。
言末又感到失落起来，看看别人的生活，再看看自己的经历，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有炸药这样威力惊人的重武器，还拿着小刀片抢劫，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拿把土枪，也多少能够让别人信服一些。
虽然心里嘀咕，却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慢慢等。
可州的员警想必很少有机会开枪。
不过，真正让他不敢动的原因，是因为这几位头上都戴着头套。
“如果你愿意，这样叫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叫我言末，语言文字的言，末尾的末。对了，你读几年级，认得这两个字吗？”言末自我介绍道。
可如果真的打中眉心，没有道理不死啊？
“你是怎么死的？”言末问道，他倒是想好好安慰几句。
别说，和电影里面演的还真差不了多少，就连台词都一点不差，不过转念想想，好像也就只有这样的问答，抢银行虽然是技术性很高的活，不过过程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更令言末感到这些人没前途的是，六个抢匪，居然就只有一个在那里往麻袋里面装钱。
和沿海的其他城市一样，住在这里的人大多过着算不上富裕、却还算宽裕的生活，言末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至少在今天之前，还没有多少人听到过他的名字。
时间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过去了。
开头显得非常沉闷，如果记忆之中有打弹子和掏鸟蛋的情节，或许还可以让他兴奋一下，可惜这是个小女孩，而且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小女孩，洋娃娃和家庭游戏才是她的喜好，这让言末这个大老爷感到烦闷不已。
等到他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的时候，突然间，那只手引起了他的注意。
“至于年龄，那当然是越年轻越好，即便是婴儿我也不会介意，虽然那会有些麻烦，需要太多的时间才能够自由活动，不过从良心和人性方面考虑，或许这种选择最为合适。”
“靠，不会吧，我冤啊！我不想死。”
“他妈的，老子的回答是大不了同归于尽！”
他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虽然谈不上达观乐天，不过很少有事情整天放在心上，在他这不短却也不长的一辈子里面，也有过伤心难过、不舒服的时候，不过顶多半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就给抛在脑后了。
“英国的贵族学校，活活活，那里最有名的就是用教鞭抽屁股，你肯定会非常喜欢那里。”
小女孩忍不住问道。
那东西“说”道，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将言末着实吓了一跳。
言末反“问”道，在没有摸清底牌之前，绝对不亮出自己的底牌，这是言末很早就知道的一件事情。
“既然你老兄从今往后就是老子的便宜老爸，老子就稍微表现得顺从一些。”言末想着。
今天他到银行来存钱，所有的收入分成三份，存在三个不同的存折里面，他在里面占着最小的份额。
让心情稍微变得好了一些，他开始在这个躯体的脑子里面搜索起来，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寻找资料。
言末一心想要表明自己的看法，但是他的发言，被一声充满了严厉和恼怒的呼喝声所打断。
没有事情好做真是无聊透顶，言末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人，所以这个病房再显得豪华，他也不喜欢多待，可惜想要出院却由不得他决定。
他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头起来。
和言末的心情一样，那个小女孩同样显得非常哀伤，她强忍着不想哭，但是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再往下看看，喔，原来是这样，言末总算明白小女孩为什么想不开了。
※※※
那只有两种可能，不是用大笔的钱砸得他们心动，便是提出邀请的人士有着极大的面子，那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小角色所能够想像。
外面开始喊口号了。
沉默……
“伊顿公学是英国最好的贵族学校，英国王子就在那里就读，你很有可能成为他的朋友。”
但是现在他的脑子里面却一团浆糊，要是有个参考就好了，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参考的前例？
言末暗自有些不服气，不过他毕竟不傻，多多少少可以猜到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人。
这番话让言末心头一阵狂跳。
“其实我知道你害怕的是你爸爸，你用不着担心，像这样的家伙，你根本就用不着去理他，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就算敢，不是还有你妈吗？
“总要做个样子吧，进行急救是我们的责任，至于是否能够救活，就看病人的运气如何了，我们是医生，不是阎罗王，该死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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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跳过跳过，有害身心，言末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心情，中止了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