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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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白雁心脏停止了跳动。
“哦!”白雁这才听到了手机铃声。
白雁闹了个大红脸,一时语塞,“可……我怕耽误了你。”
一个下午,白雁都是恍恍惚惚的。
坐上班车,白雁对着窗外出神,呆呆的。邻座的人讶然地看了看她,好心地推了她一下,“你手机在响。”
白雁握着手机,心里面不是没触动的。但是,受伤的飞蛾也会选择,不能见着温暖的光源就扑过去。冷锋是很好,也关心她,他想追求她的小心思,她也懂。说起来,她不知比柳晶幸运多少倍。一离了婚,就有个这么好的男人守候着,要多虚荣有多虚荣。人贵在自知之明,白雁在接受冷锋的关爱时,扪心自问:冷锋想要的,她给得了吗?
四点,冷锋准时给白雁打来电话。白雁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家歇息,冷锋一听,说她是饿的,立刻要过来,陪她出去吃东西。
和陆涤飞打过几次交道,白雁习惯了他玩笑式的暧昧口吻,只当风轻轻吹过耳边,转瞬即逝。
“还是等你妈妈告诉你吧!雁雁,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你过得还好吗?”
“小丫头,为了等你请我吃饭,我都饿瘦了。”一按通话键,陆涤飞低哑的磁性嗓音就响在耳边。
白雁慢悠悠地抬起眼,“康书记,真的就假不了,假的就真不了,我……和你没任何关系。”
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这件事后,都会被这份执著和浪漫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是个另类,听了后,沉默了很久,轻轻一叹。
“我想回去躺一会,睡之前,我会煮点粥吃的。”白雁说道。
康云林怔怔地眨着眼,有点回不了神。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
白雁漠然地站起身,没再多看康云林。
“我们明天医院再见。”
康云林难堪地低下了头,“我不是。你父亲…….”
白雁愣愣地合上手机,恍惚的状况更严重了。
爱情很美丽,现实却太残酷。
白雁在心里小心地斟酌了下语句,委婉地回道:“冷医生,我不知怎么的,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有点婚姻恐惧症。听到结婚,满身冷汗。”
“你……是我父亲?”白雁轻抽一口凉气。
“康书记,我真的不想打击你。依你现在的年龄和职位,你已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趁你的想法还在萌芽状态,还是把它掐灭,回去好好地待李女士。其实你这一辈子最应该弥补的人是她,而不是白慕梅。你慢用,我上班去了。”
这一段孽缘,何时才是个尽头呀!
真是母女同体呀,白慕梅今天有老王子求婚,她也有优质男人垂青。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并非东西方任何一个情人节呀!
冷锋用力抿了抿唇,深呼吸,说道:“做我女朋友,好么?”白雁有多聪明和狡猾,他见识过。如果不开门见山,一直迂回周转,她会绕得比你远比你深。
最起码,现在,她没有心情、也没有自信给。因为是冷锋,她更要慎之又慎。明天说,冷锋是为了她,才来滨江的。那时,冷锋对她是只闻其名,和_图_书不见其人。
“你已经离婚几个月了,心情应该整理得差不多。之前,我就有向你表露过,但那时不合适。现在,可以了吗?”冷锋又加了几条说明。
“陆书记,我还没找到哪家饭店配得上你老人家。”
问句直逼心脏,白雁差点惊得叫出声。
白雁只希望,康云林现在还没有激动地把这个决定通知他的正妻、小妾,这样受伤的人可能会少一点。在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李女士的承受能力比年轻时强了许多吧!
“成熟的陆书记好!”白雁乖乖叫了一声。
“嗯?”
康云林现在在白慕梅的眼里,一个半拉子老头,对于白慕梅强调幸福 性福的生活理念,他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白慕梅不会为了爱情,拿后半辈子去侍候一个老头。
“我们先做男女朋友,结婚至少是两年后的事。我在读书时,副修过心理学,我一定有办法消除你的恐惧。”冷锋兵来将挡,不疾不徐。
“雁雁,”康云林脸一红,“我知道这个消息有点突然,你可能一时不能接受。但我还是会为你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白雁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和白慕梅分得有多彻底,井水不犯河水,可井水、河水归根结底都是水。白慕梅是她妈妈,这是无法否决的。关于白慕梅的事,她没有办法听了不往心中去,更加上又扯到了康领导的父亲,这就更加是乱上添乱了。
但她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着看着康书记往火边靠,不能出手相救。真是好笑,康书记在官场混迹多年,竟然看不清白慕梅的真面目。他不会以为白慕梅这么多年没嫁人,是因为不能忘怀他?如果白慕梅真的做到这么痴情,她是又从哪条地缝里冒出来的?
“那我下班过去看你?”
康云林局促地一笑:“不瞒你说,如果你们能好好地……我不会动这个念头的,我会当你如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着。再怎么难受,为了你和康剑,我都会为这个家撑下去。没想到你们无缘,现在又没工作打发时光,家里面冷冰冰的。人生不长,做人有时要为自己多考虑一点。我以前挺对不起你妈妈,以后,我想好好地弥补她。雁雁,你以后就真的是我女儿了。”
“白雁?”
“他是谁?”
爱情果真是老少通杀,令人智商降低,双眼顿瞎。
虽然她的身子仍在手术室中出出进进,别人问什么,她的回答有条不紊,护士长要什么,她都能准确无误地递过去,但是她的魂却早飞远了。
“我只不过比你大了八岁,这不叫老,而叫成熟。”陆涤飞不满地嘀咕。
“我好得不能再好。康书记,”白雁闭了闭眼,“你要去云县,我妈妈她知不知道?”
其实,这就有了点强迫症的迹象。
“白雁,”冷锋的声音突然一柔,有如吹醒大地的暖暖春风,“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失去双亲,都能从阴影中走出来。你这点小挫折算什么呢?别怕,有我!我们试着交往吧!”
走在阳光下,白雁才觉得缓过气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如同窒息了很久一般。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准备下午就去云县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