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 火烧别馆，死里逃生
虽然已经压抑了声音，顾小少仍发现了，他的动作非常快，在我的头发遭受到第一波的撕扯时，他已经抓住了来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得救了，全身的力气突然消失，手一软，就将顾小少摔了下去。
他的手收了收，估计力气用了很大，那个少女“哎哟”叫了一声，突然扁嘴哭了起来，委屈又伤心的样子：“我们都是为你出气来着。”
他们都看得很清，这样一想，我对自己的不超脱感到有些汗颜。
一下子，大厅里灯光明亮得犹如白昼。我这才发现胸前的衣襟里被灌进了红色的液体，那绝对是瓶上好的葡萄酒，我甚至还能闻到它的清香。头发虽然只是被人抓了一下，但也有几缕凄凉无比的自发髻中松开了。
“喂，握得舒服么？”
“相信我，咪|咪，他那是满腔的激|情都在澎湃了！”
东方无忧冷冷嗤了一声，道：“别人不知道，我是最了解咪|咪，如果不是缺乏安全感，咪|咪怎么会四处惹那些事情？不过就算咪|咪调皮了点，也好过这些女人的矫情。”
我鼓起勇气又踏一步，这下，高跟鞋的跟直接踩在他的脚面上，他面目扭曲地看着我，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暴怒，音乐声嘎然而止，同时响起的还有尖锐的警报声。
好在现场有救护车，立刻有人来将他抬上担架，送进车里。
他立刻松口气，对着那位暗色系的女生冷冰冰地说道：“看到了，我今天日行一善的对象是萧咪|咪，所以不可能再和其他女生单独相处，你也不要觉得委屈，你知道她追我追多久了么？”
原来顾小少已经自恋成这样了。
“东方，有人在看你。”我抬下巴，示意外面七彩灯下的草坪上，有个小白兔似的女生正在偷偷看向他，羞羞怯怯，可爱得很。
东方少爷问我：“那以后你进了东方家怎么办？她会是你的小姑呀。”声音温柔多情，眼神担忧而无奈。
“……”
他恼羞成怒地瞪我一眼，转过头去，对着那个女生继续道：“最近我对老弱病残特别有爱心，所以你转告她们，除了萧咪|咪，不要再有其他女人过来烦我。”
装饰用的横梁一根接一根落下，带着火星，砸在哪里都是燎原的火种，我堪堪躲过几根窜着火花的木条，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顾小少的发丝被擦身而落的横梁燃上了一小簇火苗。
估计是摔疼了，顾小少的脸呈现出一种强忍痛楚的苍白。
她鄙夷一笑，道：“哥哥，她喜欢的是商家那几呢，我们谈不来。”她瞄瞄我身上的衣服。
我叹口气，深呼吸，一个用力，将他抱了起来。
这里的人我大多数都不认识，但因我是萧家的继承人，有许多人含笑向我打招呼，我觉得颇为无趣。
我抓住自己小礼服的前襟，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别扭的家伙！
我看见他身旁抽抽噎噎的女生渐渐止住了哭，悄悄向我看来，面上犹带一丝鄙夷之色。
被他捉住的少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浑身哆嗦着，大着胆开口：“顾少，我们这么做是为你好。”
不知道是哪个人高喊了一声：“起火了！”现场顿时混乱成一片。
我穿着湿衣服，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顾小少和不远处的商二少同时递来外套，我有片刻迟疑，不过看到顾小少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之后，立刻狗腿地选择了他那件配着银制家族徽章的藏青色西服。
要知道王子的公主抱才叫华丽，我一个女生这么抱着你，外人看来，只能说明我粗鲁并且狂放。你以为我愿意自毁刚刚塑造的清纯小百合的形象么？
我的手仍在顾小少的掌中，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仍在我的腰间，我们俩同时回头向门外看去，有浓浓的烟滚滚而来。我俩不约而同都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对视一眼，他比我显得更加无措。
可怜的卢小公主还在絮絮不止地朗读大篇的官方文字，顾小少突然冷声打断：“不要读了，开灯！”黑暗中，我看见顾小少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冷着声又命令一次，“开灯！”
“你笑什么？”我抱着他一边挤一边问。
“咪|咪……”我听见萧妈妈迟迟疑疑的声音，缓缓转过头去，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石化的状态。
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好一阵恶寒，那是所有顾小少亲卫队队员射来的凌厉眼神，于是，我华丽丽地又成了众人的靶心。
“萧咪|咪，你放我下来，你这个蠢女人！”他怒。
那个少女立刻闭了嘴，脸涨得红红的。
顾小少咬牙动了动身，估计是痛得厉害，又闷哼了一声，手一滑，整个人又重新跌倒，他暴怒：“萧咪|咪，我看见你就讨厌，滚，有你在，本少出门就见霉！”他顿了顿，只是几秒的凝视，便用更加暴怒的声音吼，“给本少滚远一点！萧咪|咪，快滚，少了你本少还能快一点出去！”
“哎哟……”他躺在地上扶腰呻|吟，漆黑的眸子恶狠狠地瞪来，“萧咪|咪，你很好，很好，很好……”
商二少微微一笑，也不恼怒，收回自己递外套过来的手，转脸恢复到先前的听众角色中。
“萧咪|咪，不要以为握到本少的手就可以得寸进尺了，我只不过是想，与其一个一个回绝，不如找个天怒人怨的对象，一并挡了。”他很嚣张地解释，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看我的反应。他的算盘打得倒挺响：“顾少爷。我错了，我为我的年少无知向你道歉。”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掐死萧咪|咪那家伙，看她都招惹了些什么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萧咪|咪，握着我的手！”
“……”我和那个女生同时用很窘迫的眼神看他。顾小少，你从来都这么自信！这种境界让我实在高瞻远瞩。
我默默地披上顾小少的衣服，打算给自己扎个马尾，手刚刚举起一半，就给顾小少一把拉了过去。
我蹲下身，用扛水泥包的姿势，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甩上肩头，顿时自豪大增。
“萧咪|咪，你以前嚣张的气势呢？我记得你当年掌掴喜欢我的女生可不是这么气弱的啊。”说话间，他五指作梳，从我秀发中穿过，替我将头发理了理，又扯下自己领结上的钻石小夹，给我斜斜地别在了刘海上。而后，歪着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得意道：“不错！”
“……”
我满脸黑线，看见东方大小姐转过身来，在那一大帮暗色系的少女中，她倒是真的娇媚可爱。
“我……”我刚要开口拒绝，大厅里的灯一下子灭了。
顾家老爷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那孩子脸嫩，他这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呢。”
他恼羞成怒，漂亮的琉璃眸子越发灼灼发光：“离本少那么远做什么？当初你追求本少时的那股狠劲呢？”
我也不再揣测他的心思，顺着人群，挤了出去。
“……”
门口挤着一堆人。
被我扶起的小姐一把推开我，踉踉跄跄地追着另外一个人影跑了。
老爷子，你是不是老花眼、青光眼外加白内障啊？顾小少他那明明是看杀父仇人，看灭门仇人的眼神啊……
“你……”他瞪我，看见我赔着笑脸，居然只是勾了勾嘴角，破天荒没有发火。
我看得出他是在用自己那套拽拽的方式安慰那个暗色系女生，不过，我忍不住问：“八年不是抗日战争么？”
我刚准备道谢，他眼睛一瞪，威胁道：“记得这些都是借给你的，要还的！萧咪|咪，老实说，给你用我的东西，我真怕你会自卑！”
一巴掌下去，他冷冷哼了一声，立刻不吭声了。
我估计她是不会招出让她来泼酒的人的，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大鱼欺小鱼，小鱼欺小虾，小虾总是沦为牺牲品。很不辛，这个少女就是那只小虾。我叹口气：“算了。”
那个女生眼泪汪汪地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顾小少最没品的事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想要用眼泪和撒娇赢得他的芳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显然他的亲卫队也明白这一点。
尤其是顾家老爷子，一副抖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我和顾小少由于站在大厅的边缘处，光线非常暗，不一会儿，我感到有冰凉的手臂碰上我的胳膊，不禁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突然，胸口处传来冰凉感，然后就是有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流，我轻轻地“啊”了一声。
一口清新的空气立刻扑鼻而来，带着夜里独有的冷冽的凉风，将我的头脑吹得清醒不少。
亏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对以前的萧咪|咪是有好感的，他爱的只是萧咪|咪身后的萧氏。我顿时觉得有些倦了，对他笑了笑：“我去休息一下，你自己先逛。”
刚刚燃起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聚会开始后，厅外满天都是燃放的烟火，姹紫嫣红，每一朵都是财团的徽标，大多数服务人员都偷偷溜去观赏这一年一度的烟火比试，留在厅内的服务员心思又多在维持现场上，一直到浓烟已经呛鼻的地步，这才有人发现原来起火了。
我向东方无忧摆摆手：“算了，我和令妹，这个，有着较为深的代沟。”囧，说是代沟还是抬举了她，只要顾小少贴近我，她的眼神就像是可以撕裂我。我又不是驯兽师，无法和野兽很好沟通。
我估计她是要惨了，因为这个厅里绝对有萧妈妈的眼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能保证她能忍受一个问候自己十八代祖宗的无知少女，果然，立刻有配着四叶草徽章的服务人员将她一把拉了下去。从此世界一片安静。
哎？这种论调我还是第一次听话。
噗……老弱病残……是在说我么？顾小少，你的毒舌功果然又上一层。
这幢别墅又名寻古山庄，是上个世纪的老别墅，是用楠木造就的，大厅里有意模仿古建筑，用上了不少横梁，或是装饰，或是承重，在大厅的正上方还建了一个小小的阁楼，以彰显古朴之气。这一次聚会选在大厅，阁楼上也挂满了小灯泡作为装饰，或许是线路短路，酿成了这一场大火。
顾小少就这么静静地被我抱着，眸子晶亮，脸上红扑扑的，被烧掉一半的碎发打着卷儿贴在他的耳际，十分乖巧的样子。
他看见我的笑容振奋了一些，对着草坪上的东方小姐挥挥手：“闻樱，你过来，陪陪咪|咪姐姐。”
我迟疑片刻，将手放进他的掌中。
一口气说了五个很好，顾小少估计是被气出魔障来了。
厅内浓烟滚滚，身强力壮的服务人员早就挤到了厅门口，反而是那些富家子弟，哭哭闹闹的，找不到出口。
“咪|咪，怎么不加入？”我转过脸来，是东方无忧，自从那一次他妥协地站在顾小少那边后，一直避免和我独处。
我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他结实挺翘的屁股上，居然非常有手感，弹性好得很，估计是顾小少平时运动很多。
我转过身，朝他微笑：“我加不进去啊，因为她们不喜欢我。”这是真话，在这些千金看来，虽然萧家堪称各财团的领头人，但是，萧咪|咪荒唐的泡帅哥行径更是一大污点，仿佛靠近萧咪|咪一点，都会让她们跟着掉了档次，成了颠邪的花痴女。
虽然比照我一米五八的个头，我这个公主抱简直是勉强到了极点，托着他身体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禁不住颤抖起来。但前段时间减肥运动练出来的力量可不能小瞧，再加上生死关头的爆发力，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这时，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正卧倒在地上，扯着顾小少的脚哀嚎：“我脚崴了，你把我带出去，我给你十万块，一百万，不不不，更多……”
哎？我低头，礼服的前襟已经大开，露出半个胸衣，估计萧别之前别在我背后的钻石袖扣已经被挣开了。
“干吗？”我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离他五步之远停了下来。
他眼儿唇角俱是一弯，显得熟识无比的样子，缓缓地朝我伸出一只手来，道：“过来！”
“萧咪|咪，你的萧小管家不在身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本少日行一善，今晚你就陪在我旁边吧。”
我用看火星人的眼神看东方无忧：“东方，你所担心的这个问题，相信不会出现。”难道他爱萧咪|咪爱到势在必得？
“大家不要挤，已经在灭火了，你们回头看，大火是不是已经灭了许多？我保证，大家是安全的，一个一个出来！”我听见门外有人正声嘶力竭地安抚着避难的人群。
他的眼神分明就很嚣张地暗示：“你要是拒绝本少的日行一善，你就离死不远了！”
他扬扬眉，终于笑出声来：“萧咪|咪，我第一次看到在礼服里面穿少女胸衣的，居然还带着蕾丝花边，你的品位真差。”
离主持人宣布PARTY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年纪大一点的都很有默契地去了后面的休息室，留下年轻一些的在大厅或者前面的草坪上交流。
他不停扭动的身体让我的力气加速消耗。我怒极：“闭嘴，顾连城！再动我就咬你！”
“你个脑残体！”他一把推开我，燃着火的木料砸在了他的背上，我听见他咬牙闷闷地哼了一声，跪在地上，又缓缓地倒了下去。
我彻底崩溃了，他就不能继续维持以往战斗鸡的姿态么？最起码不用这么恶心我。
东方闻樱长得很漂亮，于是相较于萧咪|咪的花痴，她的所有追求男人的行为都被美化成了勇气可嘉。不过东方少爷，难道你不知道你妹妹已经将我视为了情敌么？
“可是萧董事和我爷爷谈过关于我们两家联姻联营的事情。”他不屈不挠地回答我。
我看过他唤他那只巨大的古牧犬也是如此神态，就是比唤我时多上一句：“过来，宝贝！”尽管我没有和一只狗争宠的必要，不过这个认知还是让我骄傲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顾小少果然不再扭动，只是神情古怪，眸光闪闪，咬唇作出一副羞耻委屈样。
她是不是要说是我玷污了顾小少光辉无比的王子形象？玷污了他冰清玉洁的气质？这么一想，居然非常可乐，我自己先吃吃地笑了起来，顾小少看了我一下，抛出三个字：“神经病！”
“为什么要这样做？”顾小少捉住的少女穿着暗褐色的礼服，浑身都在哆嗦，似乎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我的眼睛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探出手去，顾小少凭空捞了几把，终于一下子将我的手拽住，用尽力气，握得我生痛，而后，又缓缓地贴着我的手掌转过手来，和我紧紧地十指交握，握得更加紧。
他身子一放松，慵懒地斜靠在大厅门前的柱子上，漆黑乌亮的眸子越发深沉：“不必了，这几年来我深深知道自己对女性的魅力，你不过比其他人表现得热烈了一点。”
我蹲下去，凝神一看，他苍白的脸上，冷汗将烟灰都泡开来了，黑一道白一道的，万分狼狈。估计他看不得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在我面前。
“该死，你敢摔我！”
有么？我用怀疑的目光看顾家老爷子。
我听见阴森森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突然发现我和他仍然处于双手交握的状态，一个激灵，立刻甩开了他的手。
“萧咪|咪，你放我下来！”我听见肩膀上的某人发出阴森森的声音。
“咪|咪，待会儿我来寻你跳第一支舞。”东方无忧仍不放弃。每年的聚会都是家族互利下的“佳偶”产生的最佳时机。
东方无忧转脸斜睨一眼，很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我：“是个小财团的，没有必要搭理。”
我颤着手，低头看他，发现他唇角弯弯，居然正在偷着乐。
顾小少仍然紧紧拽着我的手，我弯下腰去扶她，突然，一根燃着的装饰木料从天而落，我就惊得忘了反应。
“我们是谁？”他挑挑眉，“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沉寂片刻，卢小公主勇敢地举起话筒，继续念她的开场祝福词，所有人都故作认真地听她发言，卢小公主被现场气氛一激动，有好几次声音飘高，将话筒刺得爆音连连。
顾小少的眼始终停在我的胸前，我条件反射地捂胸，双手刚撤，就知道不妙。
我一下子就顿悟了。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纯粹的爱，东方家目前有个项目正是萧妈妈心心念念的，而这个项目也只有东方家有技术可以研究，但所需资金很庞大……所以，东方少爷才会对萧咪|咪如此上心。
“见鬼！”他怒吼，摇了摇头。
“如今我成熟了一些，对以往你的举动也能了解一点。”他用宽容的眼神看我，“你不过是诚实地表现出对我的痴迷。”
我撇撇嘴并没有答话，转过身，看见顾小少在不远处正恶声恶气地对一位暗色系的小妹妹说什么，不禁觉得莞尔，比起虚伪的一众，我反而觉得顾小少的直率分外可爱。
“你能不能站起来？”离厅门口已经不远。火越烧越烈，我甚至能感受到脸颊上滚滚而来的热浪。
一道蓝色的光从大厅的最高点落下来，转了转，落在了今晚的司仪，卢氏集团的小公主身上，她磕磕巴巴地念着一长串祝酒辞。
顾小少的眼睛斜斜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一笑，眸子里因为折射着灯光而流光溢彩。
但完全没有用，场面更加混乱。外面叫着，里面嚎着，大家都挤成一堆，都不能更加有效地疏散出去。
他的两眼立刻放出标准的温柔之光，以一种言情小说里的男主才会有的含情脉脉的腔调极为轻柔地回答：“咪|咪，待会儿你一定要陪我跳开场舞，我已经盼了整整一年。”见鬼，一年前萧咪|咪还是个球体，你是真心想拍着皮球跳伦巴么？我挑眉看他，冷嗤一声，带着诸多不屑，他俊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尴尬。
“都用光了。”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愤怒得很，真是怕什么他就提什么，在这里，我最怕别人提起的就是以往那位萧大小姐英勇的往事。
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他明明就是一个整人为乐的家伙，怎么会好心？
顾小少很惊诧，挑着眉转过脸来，手劲却松了松，那个女生得了放松，嘴巴却片刻不肯吃亏，问候完萧咪|咪同学，轮番问候了萧家上上下下一十八代祖宗。
我停下脚步，果断地将先前他披在我身上的小西服朝他扑去。所幸我的动作够迅猛，他头上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了。
“萧咪|咪，我命令你放我下来！”他扭动身体，神情别扭无比，苍白的脸色居然带上了一丝红意。
“萧咪|咪，你给我过来！”他突然向我招手，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我的头皮立刻麻了一麻。
“我只会跳男步，顾同学。”上学以后，我一直都是学校里面陪练过两三次，次次都是男步。
路过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他仍恶狠狠地瞪我，嘴角犹带一丝冷冷的笑，用只有我和他才听见的声音，阴森森地威胁：“萧咪|咪，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等到舞会正式开始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卢小公主发奋大半年的稿件足足读了两个小时，比历届的演讲稿都华丽。作文成绩从来都是零蛋的我非常崇拜她。所以，她一下场，我立刻拉着她的手表达了自己热情洋溢的膜拜之情。好在卢小公主也是头脑简单的大好青年，我投之予滚滚热情，她立刻回报予我更澎湃的热情，我跟她简直是一见如故。
“萧咪|咪，可以了。你们俩谈多了，对智商发育不好。”第一首舞曲的音乐刚一响起，顾小少就阴森森地将我勾了回去，十足十的霸道，可惜我第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脚。
“整整八年，八年啊……八路军都解放了中国，”他转过头来用非常欣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她做得最有素质最有档次的事就这桩了。”
“走……”他拉着我向厅外跑。
“过来！”他仍然笑着，只是笑容无比狰狞，那“过来”两个字也像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不过由此看来，东方少爷估计是萧咪|咪唯一的拥护者，一片真心倒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他可亲起来，甚至对着他微微笑了一笑。
他难得和善地拍拍我的肩膀：“世界需要宽容和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