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三奇六仪
“现在几点了?”见我上来,师父问道。
“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
“抱着她,别让她动!”
“冷儿,现在几点了?”师父急切的问。
“这……这是……”
我抱着那女孩儿,只见师父掐指算了算,指着院子东北部说,子时以后,这处“宅院”的死门会落在那个位置。
原来,王老板的老婆自从发疯回了娘家以后,就二十四小时被轮流看护着。师父到了那地方,无论怎么解释,那女人的家人就是不肯相信。一直磨到晚上,师父没办法了,只能硬抢!
师父将那女孩儿交到我怀里,我感觉她全身软的就像没骨头一样,一股股香味儿钻进我的鼻孔,有点熏熏欲醉。
幸好师父嘱咐我带着装法器的提包出去,我才得已从先前的困境里脱身。可是,师父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个不知名的“东西”会不会去跑去缠他呢?……
我照做以后,师父用针在那女孩儿身上扎了一下,她就像大喘气一样醒了过来,然后就拼命挣扎。
“不。”师父说,“我是为了把那‘东西’引进来。”
“人呢,带来没?”我问。
“那……东西?”
“差一刻十一点。”
我有无数疑问憋在心里,正要开口时,师父指着我怀里的那女孩儿说,“把她放在地上,让她坐着,你扶住她,我把她弄醒。”
自从我走出困境以后,那种被不知名的东西跟踪的感觉就消失了,一直到我安全回到那处老宅院。
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院门口,车门一开,师父便跃了出来。我长出一口气。
“也是偷出来的?”我问,师父向来一本正经,想到他竟然“偷女人”,我强忍住笑,肚子里已经乐翻天了。
“将这母子二人合成‘乙木’,把那东西引来。”
说着,师父从车里抱了个孩子出来,交到我手上。那孩子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脸白的如同纸。我伸手试了试,气息特别微弱。
我依言照做,所谓宅眼,就是埋钟的那个冰窟窿。我把孩子轻轻放进去,正好坐在下面那根石柱上。
“放开她吧,拿朱砂笔给我。”师父说。
就这样,我找到了方向,从我先前起局的位置一直往南,最终走出困境。
“应该费了不少波折才把人给带来吧?”我问。
我正疑惑时,只见师父退后了大约五六步,力沉脚底,深吸一口气猛的冲出去,一脚踢上墙,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墙角出现一个大窟窿。
我盯着墙角死门处的那窟窿,悄声问:“师父,你说的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
当师父写完这两个字以后,我忽然想到了我在冰窟窿里那根石柱上所摸到的“庚”字,隐约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至于那七根蜡烛,有点类似于诸葛孔明借命时所摆的七星阵,只是没有按七星排列,因为这女孩儿不需要借命,那七根蜡烛只是用来守护她的魂魄的。
回到那处老宅子时,已经是夜里的九点多钟了,师父还没回来。
来到院子里,气氛重新又凝重起来。
“没有……”师父摇头苦笑,“女人是抢来的……”
现在,那女孩儿就好比是“甲”,伤害她的那不干净的“东西”就好比“庚金”,因此,师父在她额上写了“丙火”两个字用来克制和抵挡……
我把笔递给师父以后,只见他凝指运笔,在那女孩儿的额头上写了“丙火”两个小字。松开手以后,那女孩儿就像入定一样坐在那里,眼睛似闭非闭,师父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在奇门遁甲里,所谓的“奇”,是指乙木、丙火、丁火三奇,遁甲的意思是隐藏甲,保护甲,免受“庚金”的伤害。如果把甲比作皇帝,那么,乙丙丁三奇就好比御前侍卫,保护皇帝甲,抵挡刺客“庚金”的进犯。
“在车里。”
“别笑了!”师父有点不好意思,脸色一板,故作生气的说。原本压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自从回来老家以后,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和晨星不相伯仲。
尘土飞扬,我从震惊中回过神,“师父,你把死门破开,是为了设局阻住这一对母子的魂魄,不让它们出去么?”
“王老板的老婆。”师父说。
这时候,风已经小了下来,空旷的院子里安静的吓人。我回到那个废弃仓库,一边烤火,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师父。直到十点,师父还是没回来,我开始担心了。
我震惊不是因为这女孩儿太美,而是没想到王老板一个快五十岁的人老婆竟然这么年轻,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同时,我还震惊于这么年轻的女孩儿竟然有个五岁的儿子。
“孩子还好,在单独病房里,我趁那亲属出去的时候偷出来的,女人可就费劲了……”
说完以后,师父从提包里取出几根一尺多长的细竹篾,左弯右折,五分钟不到,便扎了一个小小的纸人出来,栩栩如生。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子时了。师父分别试探过母子二人的气息以后,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看来她们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等下怎么引那东西来?”我问。
师父取出七根蜡烛,围着我们摆了一圈,迅速点燃。此时院中无风,烛火微微摇曳,映着师父的脸,只见师父眉头微皱,一脸正气。
随后,师父在那冰窟窿的外圈也摆了七根蜡烛,在那小男孩儿的额头上写了“丁火”两个小字。
“谢天谢地!”师父说。
“嗯,来,你抱着她。”
那些人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几个壮汉三两下就被师父放倒在地,推开老弱妇孺,师父一把便抱起了那女人,环顾四周,沉静的说,得罪了,大家不要报警,我用脑袋来担保,明天这个时候一定送她回来!……那些人都被吓呆了,没一个人再敢阻拦。那女人在路上又哭又闹,师父无奈,只得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扎了她的昏睡穴……
那女孩儿还在我怀里拼命挣扎着,师父走进蜡烛圈,猛然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头顶。那女孩儿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难说。”师父摇了摇头,“冷儿,你把这孩子放进宅眼里。”
“没错,也就是再生。”师父说,“现在,王老板和他母亲已经死了,他老婆和孩子的命劫就在今晚,如果也死去,那东西就会脱生。我想,王老板一家人之前一定来过这处宅院,并且触犯了什么,才被那东西缠上。如果我们能在天亮前引来那个东西消灭它,就能救醒这对母子,到时候问问这女孩儿就知道……”
“脱生?”
“我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师父说,“但我知道,那东西想要借用王老板一家人的命数脱生。”
“走吧,快子时了。”师父说。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外面隐约传来车声。我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冲了出去。
说完以后,师父走过去轻轻捶了捶墙壁,似乎在试探什么。那墙虽然老旧,看起来倒也挺坚固的。
“师父,是不是把她们弄到这院子里,今晚她们就不会死了?”
“师父威武。”我笑道。
“嗯,原本埋在钟里的‘东西’。”师父说。
那女孩儿力大无比,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将她制住,我的脸贴着她雪白的脸颊,悟出了一句话:
但是,当师父从车里抱出一个年轻女孩儿时,我立马就笑不出来了。车灯下,那女孩儿一头波浪发软软的垂下来,一张脸就像镀了瓷一样。
美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哪怕已经疯了……
我看了看手机,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