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约会却不是初次动心
咦，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韩剧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情话啊？
爸妈看到我的成绩单，一定会惩罚我，把一个星期的夜宵都取消的！
柏圣琦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刚刚的质疑，他没空搭理我，一直在努力地写着。
林晨有些失望的语气让我既愧疚又不甘心，想到自己的“学霸计划”，我狠狠心对林晨说：“我一定会帮你通过考试的，但不是以偷试卷的方式。”
没有办法，我还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果然，一贴近话筒就听到林晨冷冰冰的声音：“苏若暖，我记得谁说第二天就把试卷交到我手里的？今天这都第三天了，请问试卷呢？”
“什么事？”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问我：“小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林晨在叹气，一脸无奈。
“柏圣琦，不要不理我嘛。”
我也说不清楚，但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仇人？有这么严重吗？”
刚刚……柏圣琦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行了行了，别肉麻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笔记整理好了，你最好也看看，当作复习了。别光担心别人的考试，依我看，要是不好好复习，你的成绩也是问题。”柏圣琦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坐了太久，他走路都有些不稳。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竟然已经晚上7点了，原来柏圣琦陪我整理笔记花了整整7个小时。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立马被柏圣琦的认真给震撼了：本子上满满的都是字，不同的学科用不一样的颜色标注出来了，表格、图像、释义……字迹清楚、条理清晰，看得我感动得不行。
不会是……觉得笔记做得不好吧？
“苏若暖，来来来，你给我说说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发现，他这个态度和那天林晨帮我爸妈和好时的态度一样，都是做了好事还不愿别人夸他，难道天使都这样吗？
“没啊，怎么了？”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吃着手里的燕麦饼干，漫不经心地问，其实心里早就展开了一场好莱坞大戏。
拿起笔的时候，我更觉得自己见鬼了——笔就像是自己会动一样，不等我用力，就唰唰地做完了试卷……这真的太神奇了！
我眼前的这个男生是帮助过我的天使，在我还没有上高中的时候，在我的家庭险些破裂的时候，是他的出现让我成为一个有家的孩子。
我花了很多精力去靠近他，终于有一天，他被我感动了，他愿意相信我，邀请我吃饭，带我看电影，不再对我横眉冷对，而是对我深情款款。
为表重视，我请假提前回了家，想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这才发现对于我这样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约会真的是一件好麻烦的事情！
什么玩意儿，这个奇奇怪怪的图形我怎么知道表面积是多少？再说了，生活中都没见过这种东西，求了表面积有什么用？
“没事，我是想问你今天晚上放学后有没有时间？我这次月考成绩很不错，我看你考得也不错，不然我请你看一场电影，既是为你庆祝，也是感谢你给我的笔记。”
惊讶之余，我回头看看其他人——
“切，他那种人，不捉弄你就算好的了，还谢谢你。”
“你不要生气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按了门铃，出来开门的竟然是那天抓住我和柏圣琦、又被柏圣琦消除记忆的保安队长。我看到他立马腿都软了，生怕他认出我。
“苏若暖，你流口水了……”正当我沉浸在傲视全世界的光环里时，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柏圣琦凑到我面前，一脸嫌弃地递给我一张纸。
妈妈的眼泪和爸爸的口水，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把我淹没！
我的心不自觉地开始高速跳动，连手里的寿司也忘了继续吃。
“啊？怎样的人？”我还在担心他的安危，他竟然在想在我的心里他是怎样的人——不是笨蛋是什么？
以往听到柏圣琦拿我打趣，我都会立马跳出来反驳，但今天我已经被学习打击了一上午，都已经麻木了，况且又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我便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挣扎着打算继续看书。
“小暖，说真的，看到笔记的时候我很震惊，能看出来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很抱歉，之前我一直误会你接近我是有意图的，但是，现在看到你这么用心地为我做的这些，我感觉到了你的真心实意，谢谢你。你要吃什么尽管点啊，千万不要客气！”
真的整理好了？这家伙不会骗我吧？
“她挺聪明的。”林晨回答得很简单，我觉得，也许我们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他对我温柔地笑笑，摸摸我的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依然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小暖，刚刚吓到你了吧？”
哇！
“还有，之后是你给我吃了榴莲药丸，害得我不仅被学校的保洁阿姨嫌弃，在家里还被自己的气味熏了整整一天！”
见哄他一直不见效，我也有点生气，松开拉着他的手，冲他大喊了一声：“你有什么了不起？我都这样给你道歉了你还不满意？那你要怎样？”
我一边吼，一边还看了看周围的保镖，看到我冲上去，他们也稍微往后退了一些，我的心才放下去。
不对啊，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我随手把数学书丢到一边，又翻出一本英语书，这总没问题了吧？
“那太好了，我放学后让司机开车到校门口，你直接过来就好。”
“小暖，我怎么总是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林晨看我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开始有点不开心了。
“苏若暖，这节课很重要，你为什么要在课堂上画这么丑的漫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小到大的考试中，我还从来没有像这样胸有成竹过！
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一直在脑海里回忆起他的样子呢？
我可是为了它打算泡好几天图书馆的。不看这些，就看在这是我陪着圣琦在图书馆奋战了好几个小时的分上，好歹不要太嫌弃这本笔记吧……
今天是我期待了很久的，和林晨的第一次约会。从现在开始，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了，好好享受这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是靠突击考上的彩虹学院，可是，这份突击力……为什么突然就失灵了呢？明明我也是有学霸潜质的人，可是，进入彩虹学院后，一懒散，知识好像都插上翅膀飞走了，现在想抓也抓不回来。
搞什么嘛！大男生和一个小女生生气，还这么理直气壮！而且我也没说错什么啊，以前我说话也是这样的语气，为什么他就今天格外生气？
回家的路很短，几分钟就到了，下车的时候林晨拉住我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你开心吗？”
“那个……偷试卷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不能按时送到你那。”
“那怎么行？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决定要考彩虹学院，决定来到这里找到你，其实就是想有一个机会能够当面谢谢你。所以……我会一直记在心上的。”
“晚安，林晨。”
而妹妹大学毕业以后，毅然决然地和相爱了5年的男朋友分手，做了一个50岁老头的情人，从此被圈养起来。
还有一次，他从林晨家把正在努力干活的我带出来，看我劳累了一天，也和我一起在深夜无人的街上压马路。
想不到平时不可一世的他竟然会这么在意我的感受，我的心突然融化了，笑着对他说：“很开心，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他背影一颤，过了几秒钟，仍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有趣，是不是聊得来，也许他觉得并不重要。
“小暖小暖，你没去看成绩？”同桌这个“八卦一姐”兴冲冲地问我。
柏圣琦不是最讨厌林晨的吗？
啊？
柏圣琦生气了？
“苏若暖……”
谢谢我？
下定决心，我就出门去了图书馆。因为刚开门，图书馆里基本上没有人，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就在那个硕大无比的书包里翻找着课本。
“喂，小暖。”林晨的声音听起来很阳光，和刚刚柏圣琦的冷漠完全不一样，让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到圣琦越来越激动，马上就要用拳头揍林晨了，我赶紧在他动手揍林晨之前冲到了他们中间，站在林晨面前阻止圣琦动手：“柏圣琦你干什么？”
结果看来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字母，根本看不懂嘛！再说了，我学英语干什么？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国。
“圣琦。”我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准备去追上他，但我还没有迈出一步，林晨就冲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晚安，小暖。”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从栏杆上跳回到天台上站着，一双手扶在栏杆上，抬起头看着仍然坐在高处的我：“小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别问我了！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被唐僧附体的人嗡嗡嗡地念个不停，是人都会爆发吧。
“对啊，我想我自己今天辛苦一点，在图书馆多学习，把笔记都整理出来，考试之前拿给林晨，说不定能帮到他。”
“苏若暖，我今天又因为你没有完成体验报告，你最好下次别找那么多事儿来麻烦我！”柏圣琦站在图书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提醒我。
刚刚还一脸愤怒的柏圣琦听完这句话以后，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全部消失了，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脸上透出空洞的神情。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服和头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甚至连放在旁边的体验报告也忘了拿走。
柏圣琦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可是彻底变成了冷漠。他侧过身子从我身边走过，用很小却很清楚的声音说：“我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你以后离我远远的吧。”
他肯定又是在为体验报告的事而烦心吧。
“最近看书太累了，都没时间好好吃饭。”我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天哪……
怎么题目我都看过？还好像都会做的样子？
那，这次算是约会吗？
不知怎么，我突然觉得心跳慢了一拍，第六感告诉我，好像有什么随着他的离开而慢慢消失。
遭了。
看来柏圣琦说我平时不努力，脑子也不好使，并不是单纯地打击我……而是有道理的。
“圣琦？”我小声叫了他的名字。
“苏若暖……”
我向马路那头看了看早已消失了的圣琦的背影，渴望看到他站在某个地方。可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得不跟着催促我的林晨上了车，去了电影院。
第三？还不是倒数的？
“还要我说第二次吗？”林晨那如冰山般冰冷的表情又出现了。
我的眼前浮现出圣琦离开时的背影，那份失望和冷漠，也都是因为我吧？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低着头看书做笔记的样子还真是专注，下笔也飞快，字迹清秀漂亮、整齐有力，不一会儿就写了满满一页。
就在我美滋滋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我一看——是林晨的号码。
平时总是口口声声说我笨，你自己怎么不知道，以林晨这样的家族背景，出门肯定会带保镖。你又怎么是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的对手？
纠结了很久以后，我终于决定穿今年过生日的时候爸爸给我买的一套小洋装。一看表，离见面还有半个钟头，我赶紧出门赶去学校门口。
你现在觉得你很了不起是吧？
“你帮我做的笔记，实在是太完美了！我给了林晨以后，他看了好久，说很谢谢我。”
“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做笔记，我也考不到这个成绩。”我笑眯眯地拍拍柏圣琦的肩膀，他看了我一眼：“有什么可谢的。”
拜托，学霸就学霸吧，不要在我这个学渣面前秀智商了好吗？学渣也是有尊严的！
说完，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就过了马路，消失在车水马龙的马路那头。
“可是你把隐身斗篷拿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忍受臭味！还有还有，你每次都打击我，说我笨，说我蠢，你知不知道这对我的自尊心构成了很大的伤害？”说起柏圣琦的种种罪迹，我简直停不下来，最后说得柏圣琦都蒙了。
“其实什么？”我也翻开了菜单，哇，真的好多好吃的，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哇，这个看起来好好吃！这个也是……啊，我之前就一直想吃这个……”
故事的结局是姐姐和修鞋匠过着凄苦的日子，却总在晚上收工后到马路上看星星。而妹妹住在三层的独栋别墅里，无休止地等着那个终年不回来的男人。
“他真的谢谢我了，还请我去吃了饭！”
看着他一反常态的神情和语气，我的心里突然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我选择自动忽略，继续笑嘻嘻地说：“你真想知道啊？”
我害怕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
在我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以后。
看来柏圣琦消除记忆的技能还真是炉火纯青，一点都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印象，我在心里又暗暗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一次拿着横幅、举着高音喇叭在那么多女生面前对他表白。
3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口气不小，那这次你可不能失约，我要是没法通过考试，就全赖你了。到时候……你可要承担后果。”林晨竟然没有太过追究偷试卷的事，反而很在意我整理笔记这件事，这根本就是在等着看我笑话吧。
“你……说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好填完你赶紧走，别来观摩一个学渣学习！
林晨的世界很单纯，有车有房，过很好的生活，在他看来放弃优渥的生活条件去选择贫苦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甚至是愚蠢的。
柏圣琦提到林晨，我就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林晨又不一样，他是我的恩人。”
第二天是周末，我一大早就带着笔记本去了林晨家。
我为了他考到彩虹学院，为了他进了校报成为一个记者，为了他一次次求陈乐天最终得到了采访他的机会。
他却看都没看，就把成绩单揉成了一个小纸团扔到了旁边：“我早就告诉你我是天界第一，学校这些根本难不倒我，是你自己不相信。”
“哇，柏圣琦，没想到你还真的有一手啊。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学霸呢。”
我喜滋滋地从班长手里接过成绩单，然后就乐呵呵地去找柏圣琦了。
“嗯，挺好看的，你觉得呢？”
咦？
我一边鄙视她们，一边在日历上重重地画了一个红色的圈——
我气呼呼地准备拿笔，哎？我的笔呢？
林晨拦住了管家：“你先回去吧，这种事还是我亲自来好了。”说完，他对着我笑了笑，去买了超大两盒爆米花递给我。
喂，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啊？
我已经在图书馆待了两三个小时，却发现自己的笔不知去向，心里的憋屈蹭蹭蹭地一直往上冒。我只能满桌子找，翻开语文书，又翻开数学书，直到满桌子的书本纸张都被我弄了个乱七八糟，我还是没有找到笔。
“你们天界还考试啊？”我瞪圆了眼睛，阻止他的手不自觉地收了回去。
好在还有林晨，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赶紧回复了电话。
“切，半夜在马路上散步有什么好的？又冷又黑，要是喜欢晚上的城市，可是让司机开车带你出去兜风啊。坐在跑车里看着窗外，多好。”
“谁问你了，我是想跟你说，整理好了，赶紧拿去！”柏圣琦揉了揉眼睛，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我。
听我说完这句话，柏圣琦脸都黑了，赶紧问我：“那你为什么还和我做朋友？”
我得意扬扬地甩了甩头发表示小菜一碟，但心里早就乐不可支，就差没有绕着操场跑几圈了。哈哈哈哈，原来当一个学霸，还是又好看又可爱的学霸，是这么爽的感觉！
我凑近点一看，发现确实是柏圣琦，他旁边还站着林晨。
怎么读起来好像催眠曲啊？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周公爷爷在对我笑啊？
柏圣琦在抓头发，抓耳挠腮，脸都急红了。
嗯，语文好，比较重要，也好拿分，先复习语文吧。
还说我幼稚，他自己才是个幼稚鬼！
填就填！
第一次冲到一个男生的浴室，看到了半裸出浴的他。
但林晨忽略了我的问题，对着我摇了摇手里的电影票：“电影要开始咯，我们赶紧去吧。”
“这根本无法相比好吗？林晨是个助人为乐的天使，而你呢，是个只知道捉弄人的坏蛋，你们俩能一样吗？”其实我说这句话是想开玩笑气气柏圣琦，也想挫挫他的锐气，没想到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
那我为什么要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这么心绪不宁？甚至还一直想着另外一个人。
我说完这句话，正在看菜单的林晨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你总是说，要感谢我，但是……我做了什么吗？”
“这样吧，我给你买好吃的，一盒薯条一盒酸奶怎么样？不够啊？那两盒？
4
不不不，林晨怎么会骗人呢。他可是助人为乐的天使，一定是柏圣琦误会他了。柏圣琦这个人，就是喜欢误会人，还不听解释！
挂断电话，我发现身边围了好几个女生，见我挂了电话都装作偶然经过的样子。
“苏若暖……”
“苏若暖，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能质疑我的成绩！你可以去问问流川，我柏圣琦在天界，哪次考试不是第一名！”
“没有啦，我可能是有点累了吧，你别不开心。”说完，我对林晨笑了一下。
欺骗？欺骗她？欺骗了谁啊？
“辛苦你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林晨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顺手还摸了摸我的头发。
柏圣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好像是——
1
“小暖，你一定是太累了。要不，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林晨体贴地把他的外套递给我，我接过来却并没有披上。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为了证明我是很努力地追过来的，我还加重了呼吸的程度，听起来像是刚刚完成马拉松的选手。
呼……
我顾不得嘴巴里还没有吃完的三文鱼，脑子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虽然我平时成绩也不好，可是从来没有考过倒数第一啊！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要不是你把我变小，我至于需要你救我吗？还没完呢，那天晚上我连床都爬不上去，还是在我家的肥皂盒里睡了一夜。”
太多了，多到我都记不清了。
“当然啦，你不会都忘了吧？”
“苏若暖，你是不是属牛的啊？”说着，圣琦还拿出笔，在我的笔记本上画了一头大大的牛。
“我帮你整理啊！”柏圣琦甩开我的手，继续写笔记。
我想再凑近一些，听听看两个人在争吵什么，突然看到愤怒的圣琦一个箭步冲上去，准备抓住林晨。
林晨依然是眉头紧锁：“小暖，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啊？我一直以为，你和那些女孩子一样，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来接近我……”
考场上，监考老师戴着眼镜，严肃地对我们说：“各位同学，本次月考监考力度非常大，请大家互相监督，不要作弊，好好做题！”
“嗯嗯，可以啊。”
正当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他放下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问我：“这是你自己做的？”
车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柏圣琦？
“那林晨呢？”
“丁零零……”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情？”柏圣琦问道，眼睛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别处。
我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我和柏圣琦，好几个女生还用手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不不不，该说谢谢的其实是我啦，我做的这些和你做的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一边翻看，一边觉得内疚：柏圣琦这是花了多大的精力才能整理出这么一份笔记啊！唉，看来这次，我又给他添了好大一个麻烦。
“这样……”林晨见我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打开菜单举得高高的，遮住了自己的脸，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因为，又笨又倔！”
穿什么衣服呢？
三文鱼、北极贝、鳗鱼手握、天妇罗、寿喜烧……我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日料，吃得停不下嘴。
可是，等我再把目光放在圣琦身上的时候，发现圣琦露出了和今天在教室和我争吵时一模一样的表情，冷漠而又失望。
“喂喂，你误会我了。”我跟上去想跟他解释解释。
完了。
柏圣琦你这个笨蛋！
所以，现在我已经准备好直奔图书馆了。
“你刚刚……是叫错了吗？”林晨问我。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林晨。那你说说，我和林晨到底谁比较重要？”柏圣琦竟然问了我这样的问题，而他用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好像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无奈地摆摆手示意我停下来，说：“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样一种恶魔形象？”
“那你说妹妹呢？妹妹快乐吗？”我问林晨。
这，难道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听了我的回答，林晨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懊悔，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抿着嘴，过了好半天终于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话：“苏若暖，谢谢你。”
“当然算啦，我早就把你、流川还有美丽当成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了。”
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全身上下都充了血一样快要爆炸了。以前两个人做了那么多蠢事，连一起被榴莲的臭味互相熏，都没有说过这么严重的话。
对啊，电影要开始了。等电影开始，我和林晨的约会就开始了。
八卦女！
咦？
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我没有追上去，而是大声回答了一句：“这是你说的。”
柏圣琦听完我的话，忍不住提高音量，一副为我打抱不平的样子：“苏若暖你是不是傻？林晨还需要你帮忙啊？”
这个素来淡定的管家难得也跟我一样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但是，过了一秒他就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甚至在我要上车时还不忘记绅士地替我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这样啊，那我先送你回去。”说完，他就叫了司机过来。
好在我赶在柏圣琦动手之前拦在了他前面，这样保镖也没有理由打他了。
我趴在桌上，心里明明很难过和焦急，却因为早上起得太早，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嗯，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恍惚。”我盯着屏幕上的人，不敢直视林晨的眼睛。
啊！
“为什么这么说？”
“做这样一本笔记，你花了多久？”
看着两姐妹在爱情这个旋涡里不停地挣扎，我突然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旁边的林晨看得聚精会神，我一次又一次用衣袖悄悄擦干眼泪。
想到今天下午柏圣琦那么固执地生我的气，还不肯接受我的道歉，我就很生气！
“喂喂喂，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赶紧拦住他，这可是我特地买来给林晨做笔记的，独一无二，超级珍贵！
嗯，不用谢。
但，天才还有靠勤奋的，这次，我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让你刮目相看！
“7……7个小时……”
“你没看见我在找笔啊！”我没忍住，语气不好地说了一声。
多好啊。
牛仔裤？显得太幼稚了吧。
林晨的表情有些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啦，你不用放在心上，现在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地想和我做朋友就够了。”
我侧过头看了看旁边的人，俊美的侧脸、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还有可爱的酒窝，这不是柏圣琦是谁？
林晨，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我再凑近一点，发现他们好像在争吵，我努力伸长了耳朵才听到柏圣琦情绪十分激动地对林晨说着“你不要欺骗她！”“你这就是骗子行为！”之类的话。
又说我幼稚！这个傲娇货，偶尔夸我一句会死吗？
嗯，做做数学题比较好，数学才是拉分科目。
“快说！”他看我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忍不住恢复了以前的傲娇样。
“我看柏圣琦都不会做，你竟然做得那么快！”
“哎？”男生转过头来，却是林晨的脸。
那为什么，现在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他？
管家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少爷，是现在就要出去吗？”
真的是比老师的讲义还要详细！
看着柏圣琦惊讶的样子，我打算把认识他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于是义正词严地开始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你说说你捉弄了我多少次？那次是你把我变小的吧？害得我差点被大黑猫吃了……”
电影讲的是两个香港姐妹各自的爱情故事，姐姐选了一个富二代，过上了曾经幻想的日子，却在结婚以后遇到了一个修鞋匠。命运的安排让她必须在财富和真爱中间做出选择。最终她选择了修鞋匠。
“嗯，不过还有一个朋友帮我，我自己也做不了那么多……”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嘛，帮我爸妈的那件事啊。”我又一次提醒林晨。
“小暖，刚刚看你答题的速度好快，你都会吗？”
“你考了第三哎！”
于是，我拿着包在不远的地方转悠着。
“啊啊啊啊，那就是青！藏！高！原！”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的书桌上已经乱七八糟地摆满了各种书和练习册，但没有一本能看进去的。
原来这就是当学霸的感觉，我看着自己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忍不住想高声唱一首《青藏高原》——
“当然啦！我还可以告诉你，流川那小子，每次都是靠我帮忙才及格的。所以，像你们这种小儿科的考试，我动动手就能搞定。”说完，他就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不会吧？不会吧？
小裙子？感觉一点都不特别。
“喏！给你。”柏圣琦递给我一支笔，叹口气说，“唉，心不在焉就说心不在焉吧。图书馆这种地方明显就不适合你，你果然还是吃错药了吧？啧啧，还拿了这么厚的笔记本，你想考第一啊？”
“当然是真的啦，你怎么不记得了呢？那天我爸妈吵得很厉害。要不是你，他们现在可能都已经离婚了，我也变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我才应该好好感谢你。”
我用充满歉意的目光环视一周，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嘘，你小点声。这件事是我自己愿意的啊，再说了，林晨说，他是因为公司的事导致经常缺课，所以功课才跟不上……”
又忘了！
不过林晨却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表情中甚至还带着一些挑衅。
“我觉得，姐姐实在太傻了。原本的生活多美好啊，她竟然放弃了那么好的条件，去和一个修鞋匠在一起，最后你看落得个什么结果？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买衣服了。”林晨提起电影里的姐姐，一脸鄙视。
“啊啊啊啊，我考了倒数第三？那和倒数第一有什么区别！”我哭丧着脸，大力咬着嘴里的饼干。
“慢点吃慢点吃，小暖。”林晨不停地给我递餐巾纸。
他已经在座位上了，正在把几本书整理起来塞到书包里，看样子是要早退回家。他是可以随时早退，可我不行。所以，一定要在学校解决问题，我得拦下他！
我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哄了他老半天，这家伙就是不理我，不回话也不走，站在原地完全当我是空气。
“没什么，你快点餐！想吃什么尽管点，千万别客气！”林晨最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而是给我点了一大堆好吃的。
我赶紧从座位上跑到教室后面的黑板前，睁大眼睛寻找着我的名字，果然是第三！虽然柏圣琦这小子稳居第一宝座，还把第二名甩开几十分的差距，但我考这个成绩已经是破天荒了！
“哦？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林晨放下菜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可是又有些欲言又止。
第一次进老师的办公室，企图偷走试卷。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天界流行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但柏圣琦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继续整理书包。
“你说得也对……但是，无论如何我答应他了，作为朋友就应该说话算话啊。我必须得整理出来。”
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吧，不同的选择意味着不一样的人生。
所以，你的傲娇我就忍了！
“你在图书馆坐了7个小时？”林晨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我。
完美！
完了完了，我这是……要开始谈恋爱了吗？
“可是，她找到了愿意和她一起在夜晚的马路上散步的人啊。”
是林晨，从头到尾都是林晨。
班上的同学看我们吵成这样，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家都尽量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有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一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怎么伪装，也不可能当作事情没有发生过。
“圣琦，你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你了。”我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不停地对柏圣琦道谢。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林晨带我去了全市最高级的日本餐厅，据说这家的寿司要提前两个月预约都不一定能排上。我看了看周围考究的日式装修，不由得感叹，林晨真是太懂我这一颗小小的吃货的心了！
我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富家少爷，从第一次见我就一副冷冰冰的、不耐烦的样子，被校报列为“烫手山芋”的他竟然也会说谢谢。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在一次次散步当中，我和柏圣琦早就从最初的死对头，变成了亲密的朋友，甚至是可以互相依赖的人。
不过，这次考试多亏了柏圣琦的帮忙，要是没有他，我也不可能做出那份笔记，林晨也就不会和我成为真正的朋友。
不看了不看了，数学真没意思。
我捡起他放在地上的体验报告拍了拍，追着他回到教室。
“靠自己？你是说，靠你？”柏圣琦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然而那个时候，不管多么困难，不管多么失望，我都一直坚信一件事，那就是——林晨是我想要接近的人。
下午天台上风很大，吹得柏圣琦的头发有些凌乱，他一边用手整理头发，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小暖，你说现在我们算是朋友吗？”
穿什么鞋子？这双鞋配这双袜子真的好丑，换一双鞋子的话又和长裙不搭，那只能不|穿长裙了。要戴帽子吗？戴不戴手链啊？
柏圣琦坐到我的旁边，随意翻了翻我桌上的书，问我：“这么用功学习？你这是在做什么？吃错药啦？”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没有误会你。我只知道，你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是他，不是我。”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变身学霸，帮林晨整理出一份漂亮的笔记，我一定要说到做到。我早早地就起床，告别了睡懒觉的习惯，还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贴上了大大的横幅——变身学霸，拯救自我！
“没……不过，你们是怎么了？”我希望林晨能给我一个答案。
和我约会的人是林晨，可是，我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想到柏圣琦？
“小暖，你没事吧？”见我一直心不在焉，林晨关切地问我。
“嗯嗯。”
我用力地用左手掐了掐自己的右手，确定不是一场美梦以后，忍不住叉着腰，对着天空就是一阵仰天长啸，哈哈哈哈，我苏若暖果然是个天才！学渣什么的，只是表象而已，关键时候我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林晨，怎么了？”
“小暖，这次你肯定是第一名！”
可是我也没说什么，他竟然气到连自己那么宝贝的体验报告都忘记了。
我早就习惯了柏圣琦的快言快语，反而有些不习惯他今天的小心翼翼，我连忙回答道：“当然能啊。”
啊啊啊啊……
我就说，富家公子总是记性太差吧！
“小暖，可不可以帮我补习？”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好好谢谢你呢！”我也爬到天台的栏杆上，和他并排坐着。
我抬头看了看林晨，他也正盯着我看，一向淡漠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点点笑意。
“喂，榴莲那次不是只有你，我也是受害者吧？”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乌云密布的心忽然有了一丝阳光和兴奋，连忙回答他：“好啊，我今晚没有安排。”
难道，我已经对柏圣琦产生了感情？这个想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柏圣琦，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见他没有理会我的问话，背上书包就要走，我连忙跑到后门挡在他面前。
“哈哈，那快给本少爷看看，你做的笔记有多完美，哈哈。”林晨接过那本笔记，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就开始翻看起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竟然邀请我出去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
我回到座位上，却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林晨打来的。
我坐在第一排，手心都出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接到试卷以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圣琦突然提高八度的音量，在安静的图书馆犹如定时炸弹爆炸一样，引来了周围同学齐刷刷的视线，刚才翻书的声音也都静止了，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偷试卷的事情没有搞定，他一定是打电话来催我了。
“你看，你的体验报告还在这呢，我给你拿下来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蛮不讲理，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枉费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枉费了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柏圣琦说完这些话，也不等我回应，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异常，反而很有礼貌地邀请我：“苏小姐，少爷从监控里看到您，让我邀请您进去。”
上一次吃饭的时候，他说：“我以后都会好好对你的。”看来不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林晨也是喜欢我的！
虽然我苏若暖，经常迟到、上课不听讲、还爱早退……
到了约定地点，我看见林晨的车停在旁边，我掏出手机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呢，心想，我要是这么早过去会不会一点都不矜持啊？
“没听见我说谢谢那就算了。”林晨走到衣柜旁边拿了一件外套穿上，随后说，“我请你吃个饭吧？当感谢你帮我做笔记。”
“我会在考试前给你一份学习笔记，包括所有学科这个月所有的知识点。周末的时候拿给你，你好好看看，通过考试没有问题……”
“柏圣琦。”
林晨邀请我看电影！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现实是，我依然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是一大堆各个学科的书，而准备的笔记本上还是一片空白。
“请求出下面这个图形的表面积。”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摇摇头。
难道我考了倒数第一？
吃饭？
好险好险。
啊？
圣琦看了看周围，也压低了声音说：“苏若暖，你怎么就不想想，他如果连学校的功课都跟不上，怎么有能力管理公司？”他就像是在给我解释一个非常明显的道理。
“电影好看吗？”林晨试图和我说说话，打破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顺着我亲手擦拭过的扶梯，我走到了林晨的房间。看他放松的样子应该是刚起来，此时他正悠闲地站在阳台上喝咖啡，看见我后，道：“苏若暖，我想着你也应该来了。后天就考试了，你答应我的笔记呢？”
因为他，我有了太多的第一次。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那你看看我的！我以前可是中等生呢，你看看这次我考了多少。”我把我的成绩单递给他，他倒是从上到下认真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比起你以前是不错了，但还差得远呢。取得一点成绩就开始得意扬扬，幼稚！”
我放下沉沉的书包，从里面掏出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喏，答应你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你看看吧，我特意今天拿过来，这样你周末就可以好好复习，到了星期一考试的时候，肯定没问题。”
一定是的，我最近忙着偷试卷、整理笔记，都没时间复习。果然，做梦都是反的，梦见自己考了第一就一定会考倒数第一！
“因为你帮我接近林晨啊，还帮我偷试卷。”
我回忆起电影里姐姐和修鞋匠一起散步的场景，突然想起我和柏圣琦在去林晨家被保安抓住以后，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也在马路上一边走一边聊天。
因为，不能再穿校服了！
我满脸都是笑容地回答：“是是是，下次一定先填体验报告！”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按照他说的，认真翻看这本笔记——
柏圣琦却开始整理起我桌上乱七八糟的书，把书按照不同的学科整理好，然后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语文书开始看，一边看一边翻开笔记本做笔记。
“哈哈哈，谁让你自作自受！”柏圣琦听到我的遭遇后哈哈大笑。
今天和圣琦的争吵，就会立马被抛到脑后，我也就不用再烦恼了。
我跟在林晨后面往电影院走去。从背后看去，他的背影清瘦挺拔，我又一次想起那天他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我家，让我爸妈和好后还酷酷地表示“这有什么？天使无所不能”。每每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觉得他是世间最温暖的存在。
“你不要不好意思啦，这是好事。因为你，我才想要去帮助更多的人，也能让正能量一直传递下去。”我越说越激动，感觉自己都要被自己散发出的正能量感动了。
“我可以叫你小暖吗？”林晨坐在我对面非常绅士地问我，其实，抛开他冷若冰山的一面，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还是很绅士的。
闹钟还没有响完，我就已经伸出手按下了暂停键。转身看着镜子里穿好校服一切搞定的自己，我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赞。
出了考场，我还没有适应外面的氛围，就立刻被从四面八方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失落？难过？嫉妒？
当然啦，林晨有随时带保镖的习惯。我环顾左右，看到林晨身边的四五个保镖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好像在等圣琦动手。很明显，只要圣琦一碰到林晨，他们就会立马冲上去制服圣琦，说不定会把圣琦揍得脑袋开花……
平时都是他把我气得半死，没想到我也能气到他？
“谁说你考倒数第三了，你考了全班第三！”同桌的声音兴奋起来，就像考了第三的不是我而是她一样。
“那还不是我救的你！”
“对啊！你就是个十足的大恶魔！”
“差不多，不过没什么，只要能帮到你就好。”习惯了林晨平时桀骜不驯的、冷冰冰的样子，他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我还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甄美丽更是趴在试卷上睡着了，口水“滴答滴答”流在了试卷上。
“苏若暖，你到底在做什么？”柏圣琦见我久久不填体验报告，皱着眉头盯着我。
“苏若暖，你看看你的书，这么重要的笔记你怎么都没记下来呢？”
有了！数学！
“要说我对你的感情嘛，可比对林晨的丰富多了。你看啊，我们认识得早，说起来你还是我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个仇人。”
“唉……”我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绞尽脑汁也学不会这些知识，当然，更不可能让林晨刮目相看，就觉得内心很失落。
今天，是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虽然是柏圣琦在整理笔记，但我也一直没有闲着，他翻阅了我所有的学习记录，一边自己写一边问我每堂课的内容，搞得我就像参加了随堂测试一样紧张兮兮的。
第一次在图书馆坐了7个小时，整理一份学习笔记。
到了电影院，林晨细心地选了一部爱情片，管家走上来对他说：“少爷，我去帮你和苏小姐买爆米花吧。”
“小暖，你是怎么学习的啊？”
现在开始真的嫌弃我蠢，我傻，我不会说话了，不想再拖着我这个笨人了是吧？行，既然你不想和我做朋友，那我又强求什么呢？
林晨对我说谢谢！
而他呢？他曾经对我冷漠，对我很凶，甚至还刻意捉弄我，我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欢他，都不希望我和他走得太近。
我白了他一眼，学习的失落感让我暂时不想跟他说话。见我不理他，柏圣琦从书包里拿出一沓体验报告，冷冰冰地说：“苏若暖，按照之前我们的约定，我帮你实现愿望你就帮我填写体验报告。我已经帮过你好几次了，你也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我还沉浸在林晨突如其来的变化中没有清醒过来，他就已经在吩咐管家了：“准备一辆车，我带苏小姐出去吃饭。”
2
我接过笔，趴在体验报告上，忍不住开始对柏圣琦诉苦：“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拿我打趣。我已经放弃了偷试卷，可是也已经答应林晨要帮他了，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柏圣琦！你看成绩了吗？”我兴奋地把他的成绩单递给他，“你是第一名哦！”
第一次做一个女佣，腰酸背痛地做完了很多家务。
起初他带着戏谑的笑容，哗哗哗地随意翻看着，看着看着就开始放慢速度，表情也变得特别认真严肃，好像手上拿的不是复习笔记，而是关系到公司生死的大合同。他的变化反而让我心里发毛。
你能不能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就连平时不可一世的林晨和冷冰冰的柏圣琦也走到我身边，两个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傲娇地问我：“你真的都会做？”
月考很快就来了，由于做笔记的时候圣琦不厌其烦地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又把笔记复印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竟然破天荒地觉得考试并没有那么难。
算了，不看语文了，我要抵制住周公的诱惑，换本书吧。我在书包里继续翻来翻去。
“就你？你平时都不来上学，你会整理吗？你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还说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呢。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你还有资格当我的朋友吗？”
我随意瞥了一眼体验报告，只看到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我现在看见字就想吐！
柏圣琦和往常一样并不在座位上，我问他的同桌：“柏圣琦去哪儿了？”他指了指天台方向，我赶紧哼哧哼哧地爬上天台，果然看见他正坐在栏杆上发呆，身边放着一叠体验报告。
公布成绩那天天气很好，班长一大早就把打印好的成绩单粘贴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同学们纷纷挤上去看自己的成绩。而我缩在座位上超级紧张，犹犹豫豫地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