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对你说的真心话
咦？
“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哇……是林晨哎！”
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他早已由那个讨厌的爆炸头天使变成了开心的时候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无助的时候最想依赖的人。
这一次不仅有照片，还附上了文章，正文详细介绍了林晨做蛋糕的曲折过程，写他作为一个大财团的继承人，第一次亲手做蛋糕。失败了无数次，做了整整一天才成功做出一个黑森林蛋糕，细节丰富得好像作者就在现场一样。甚至还写了林晨把蛋糕送到教室，苏若暖被林晨的细心感动得痛哭流涕，趴在林晨的肩膀上哭，然后给了林晨一个巨大的拥抱。在文章最后，更是加上了苏若暖拉着林晨的手，说出了“保证今生今世非林晨不嫁”的誓言。
“这你都没看出来？我看你是最近休息得不好有点迷糊吧，给你倒杯水去。”流川按照原计划，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偷偷放入了那颗药丸，晃了两下，然后递给圣琦，“喝口水，你看你，怎么休息了几天反而头脑不清楚了？”
又是药丸？
没想到在我背后放暗箭的人竟然是你！
“好帅哦，怎么办！”
偏偏话还没说出口，旁边就有人闯了进来，打破了我之前酝酿的情绪。
难道……是因为林晨靠近我的时候，圣琦在远离我？
我一边在心里埋怨柏圣琦，一边却迷迷糊糊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太累了，我睡着后做了一个梦。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流川，你说什么？我把圣琦怎么了？”
这个笨蛋，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就来和我吵架啊！你不是最喜欢骂我吗？为什么这次要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我正在对着圣琦的课桌发呆的时候，听到周围的女生又开始议论。我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顺着她们花痴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林晨正站在后门，微笑着看着我。
甄美丽拉了拉流川的衣服：“你好好说，别吓着小暖。你怎么知道圣琦不来上课是因为小暖，你可别冤枉好人。”
自从我给林晨做了学习笔记以后，林晨就对我越来越温柔了，好像曾经的冰冷都是假象一样。他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和以前冷酷的霸道总裁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把他的温柔衬托得更加珍贵。难怪教室里又响起了一阵议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虽然是我和林晨不错，可是，看来看去又不像我和林晨，因为照片上分明看起来要比我们昨天的状态亲密很多，尤其是加上这样的标题，更显得照片上的两个人关系不同寻常，仿佛是交往了很久的男女朋友。
突然，手里的报纸被人怒气冲天地抢走了。
“苏若暖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小暖，我没骗你吧？你说这新闻算不算劲爆？”同桌拿手肘碰了碰我，神秘兮兮地说，还不忘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他明明一直都很讨厌我接近他，也一直强调最烦女生想方设法要和他传绯闻，为什么这次他不阻止呢？
什么？一向温文尔雅的流川竟然用这种语气对柏圣琦说话？
“对啊！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流川一脸生气地问我。
“那……你没有什么想法吗？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毕竟，他们都说你不喜欢上报纸。”
“哇，这么大一个蛋糕！”
同桌睁大眼睛：“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胃王小暖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想着这些麻烦的事，我脑海里对林晨的印象又有了很多改变，印象中那个冷血无情、高高在上的冷酷少爷，其实是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的掌权人。
甄美丽也在一边说：“流川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圣琦究竟是怎么了！”
可是，久久没有得到我的回应，面前的人突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我，虽然还是平时见惯的冰山脸，可是他眼里的那一丝忐忑被我看了个正着。
下次？
“林晨送给我，就是我的，你们快吃吧。”
“校报的公信力重要还是我的名誉重要？”
我有些疑惑，刚想问个清楚，流川就开口了：“小暖，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要把圣琦弄回学校，一起想个办法，不能让事情再恶化下去了。”
“那个……圣琦，刚刚我说的那些话……”我想告诉他刚刚那些话都是因为我进入了“树洞模式”才会说出来的，不然就太丢脸了，这家伙不得得意死啊。
最近怎么走哪儿都看到校报，不会又和我有关吧？
完蛋了完蛋了！今天可是班主任的课，我千万不能迟到！
陈乐天！你果然是越来越过分了！
“就是，之前自己跑到人家家里纠缠，现在终于把林晨追到手了，怎么又假装不在意。”
想着之前我对他说的那些话，又看着眼前他消瘦的样子，之前仅存的一点点生气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
“当然是校报的公信力重要！”陈乐天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一下，脱口而出。
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恨不得眼睛里能长出刀剑来，一下下刺在柏圣琦的桌子上！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明明口口声声地说林晨的消息自己不会碰，都交给我，那你现在怎么又这么积极？
“还有那天，在学校门口你和林晨争吵的时候。我冲上去拦住你，其实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伤害林晨，是因为我看到林晨周围有好多保镖，他们都在等你动手，然后好一起去擒住你。我是怕他们伤害你啊！后来你走了，这些话我都藏在了心里。但是我每天都很希望见到你，有很多好玩的事还是想和你分享，虽然平时总是打打闹闹，可是你不在学校我真的很不习惯……”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又跳了出来，一个说：“小暖，你害不害臊？对着男生表白哎！”另外一个小人说：“这有什么？小暖，喜欢一个人就要表白啊！”
帅气的男主角忙里偷闲跑到女主角的教室，只为了看她一眼。女主角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冲到男主角的怀里，两人深情拥抱，背后响起优美的背景音乐。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柏圣琦和夜流川在一起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有生你的气。”圣琦表面上仍然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他立马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感觉心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什么？因为我？
我突然有点不敢听这个“巨大新闻”了。
我拿着报纸的手都在发抖，盘算着要怎么样给陈乐天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编造这些桃色新闻了。
之后的几天，圣琦依然没有来上课，而我也习惯了每天到了教室后，先看看他的座位，总是期待着他出现。
我转头对林晨笑了笑，问他：“你看了校报了吗？”其实我是想确认他是否真的知道这个事情。在我内心，始终不肯相信冷酷的他会允许自己和那天的绯闻联系在一起。
“我才没冤枉她呢，总之就是怪她！”流川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林晨一脸宠溺地看着旁边的人，而我则小鸟依人地站在他身边。光从照片上看，连我自己都要相信这是一对情侣的约会照了。
我忍着怒火，不能对学姐们发火，就只能把火全部发泄到陈乐天身上。我站在他教室的后门，用尽最大的力气大吼一声：“陈乐天！你给我出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冷战的事？
“没想到苏若暖追男生还真有一手——死缠烂打。”
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甄美丽已经把流川追到这里来了，她一边追，还一边喊着：“夜流川，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只是大新闻呢？简直是无敌绝世超级劲爆的大新闻！”同桌的表情极其夸张，她恨不得站到桌子上对我宣告这一消息。
看来校花没戏了，难道是学校评选最丑女生，结果我被评上了？这么说来，同桌的殷勤其实是可怜我？
“小暖？你怎么在这？”圣琦原本在皱着眉头听流川滔滔不绝的抱怨，突然看到我冲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各种难听的议论不绝于耳，我觉得我的耳朵都要炸了。我只是跟林晨看了一场电影，又不是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用得着这么阴阳怪气吗？我正准备站起来反击，这个时候又有几个女生走到我身边，笑眯眯地说：“小暖，恭喜你啊。”
我站在楼梯口，还没来得及消化整件事，突然看见柏圣琦从楼上走下来。
“对啊，按照计划，现在应该是你在吐露真心话啊，怎么是流川？”美丽也完全搞不懂现在的场面。
一只脚刚刚迈出教室门的圣琦听到流川说的话，转过头看着流川，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刚刚说什么？”
陈乐天飞快地跑到后门，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指责我：“你怎么大呼小叫的，怎么了？”
和林晨告别后，我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酸甜苦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道大杂烩：有对柏圣琦的担心，有对林晨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对自己今天状态的疑惑。
他点点头：“嗯，看到了。其实我挺满意的，虽然陈乐天那小子把我们拍得有点丑，哈哈。”
“小暖，这颗药丸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树洞药丸。也就是说，谁要是吃了它，其他人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忍不住说真心话。不管是埋藏多年的秘密还是平时不敢说的坏话，都会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哦。所以，只要我们想办法让圣琦吃了它，等它发挥药效，你只要看着圣琦的脸就会开启‘树洞模式’，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言不由衷，而是能对他吐露真心话啦！”流川一边说着，一边憧憬着圣琦回来，他能够重获自由的好日子。
这什么玩意？
我从来没见过流川这么激动和生气，可以想象他究竟是忍了多久。我赶紧讨好地回答：“好好好，你先别激动。我肯定也希望圣琦回来。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我只是和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就生了很大的气，说再也不理我了。”
我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看看他现在的脸色和表情，可是，看到圣琦整个人脸都小了一圈，脸上的棱角更加突出了，他整个人冰冷的气质又上升了一级。
其实说来说去，都怪柏圣琦这个笨蛋！
如果我的努力能够让圣琦回到学校那当然最好了，于是，我立马决定要和流川、美丽合作，开始我们的计划。
为什么天使动不动就拿出药丸？
“看来啊，林晨还是喜欢这种不要脸的女生。”
啊啊啊啊！好乱！
这家伙是在道歉吗？
“这个……”
我一边安抚自己惊慌失措的内心，一边放慢了脚步，慢悠悠地踱进了教室。
然后，我就把和圣琦开始冷战之前发生的事全都告诉流川和美丽了，两人听了也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柏圣琦这小子，还会自己生闷气呢，竟然还会吃醋。哈哈哈。”
林晨这家伙已经开始幻想下次了，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打了一个红色的大叉。
难道他还没有消气吗？
“哎呀，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是说，你能不能最后把圣琦给劝回来？”
“学校不是不让吃外面的东西吗？怎么他把蛋糕都带进来了？”
“苏若暖，你别这么激动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知道，多少女生想让我帮她们报道这个消息，我都没有报道。你消消气消消气。”
“小暖！你怎么才来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错过重大事件的发生？”我刚到座位旁，同桌就用一副“你错过了惊天大新闻”的表情看着我，还连忙接过我的书包，扶我坐下，给我按按肩膀捶捶腿。
我又看了看报纸头版，发现在右下角清清楚楚地写着“陈乐天报道”几个字，顿时，我心里的愤怒压都压不住。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问我“他和林晨谁更重要”这种弱智的问题，我也不至于开玩笑让他生气，也不至于互相误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他跑去找林晨，我也不会因为担心他被保镖揍，而冲上去拦住他，反而让他莫名其妙地更生气。
好像，就连简单的回头也没有了。
流川飞快地跑到我们这边，一边躲避甄美丽一边对圣琦解释：“圣琦！我刚刚说的不是真心话啊，我没有抱怨！”
原来，柏圣琦已经讨厌我到这种地步了。
难怪我今天走进教室的时候，听到了大家议论的声音，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今天看起来格外有气质，谁知道居然是因为这个事。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再也不见我了，选择了消失？
天哪！我不至于那么丑吧！
“你傻啊，当然是来找苏若暖咯。”
我彩虹学院小天后，终于发光了！
林晨同意了？
看到林晨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我回头对那一群正要散开的八卦女生说：“你们饿不饿？大家一起把蛋糕吃了吧？”
我被这两个小人搅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干脆用手抓着脑袋下定决心：“你俩别说了，只要圣琦能回来，我吃！”
“啊啊啊，好羡慕苏若暖，男神居然对她这么温柔。”
那些女生一个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苏若暖，这可是林晨专门送给你的。你确定要都给我们分着吃了吗？”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赶紧问同桌：“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快上课了，小暖你好好上课。我明天再过来找你。”听到上课铃声，林晨站起来准备走，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对了，你记得多喝热水，给我照顾好自己。”
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刚刚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停止了，整个教室陷入了安静，但一秒钟之后就被学姐们叽叽喳喳的讽刺打破了。
说完他翻翻白眼，示意他已经累惨了。
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成为这样完美剧情的主角。
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我和甄美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压低声音问美丽：“美丽，我们的计划……好像没有这一步吧？”
“你刚刚，说什么？”我半信半疑地询问，毕竟要让圣琦这个傲娇的家伙主动道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像更明白他以后，以往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就会争先恐后地跳进我的眼睛里，让我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他也会生气，会难过，会开心，会忐忑，只是这些细微的情绪都隐藏在他的毒舌和冷脸里。
哼！
“额，那个……”
只是，在他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内心世界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比如，下次我不会再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了，会更加坦诚，不会再生闷气，再也不会让你这么难过了。”说完，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没有回头看我。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又没来上课？
“哟，这不是经常上来找陈乐天的学妹吗？”
我只能对美丽笑了笑，她也没有再继续问，我俩就在教室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心里很忐忑地等待着圣琦到来。
流川的话，让我心里的某些东西渐渐明朗起来，我会在和圣琦吵架的时候说反话，明明在意却不敢表达，他生气以后碍于情面进入冷战，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心烦意乱的我回到教室，下意识地看了看圣琦的书桌。他的书桌永远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坐过。现在想来，其实圣琦真的很少来上课，少数几次来也是因为我的事情。
这么多形容词，究竟是什么新闻能让号称“八卦一姐”的同桌也这么惊讶？
我的心里又跳出两个小人，一个张牙舞爪地说：“小暖，你可千万别吃这颗药丸，你忘了以前被变小的经历了？这次说不定不是遇着大黑猫，而是遇到大黑狗了！”
我虽然心里有一万只蝴蝶在飞来飞去，很想在天台上激动得跳舞，但此时此刻气氛太好，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又带着点点暧昧，我只想安静地做一个美少女，站在原地，陪着圣琦享受一分钟重归于好的美好。
“你的意思是，林晨知道这件事？”
流川见我没说话，继续对着我抱怨：“你们知不知道，圣琦不来上学不要紧，要命的是，他在人间的所有工作都要我来帮他做！什么体验报告啊，帮助人类啊，所有的一切都得由我来做！我自己也有工作，还要上学！反正我不管，小暖，你必须把圣琦给我弄回来，他再不回来我真的就要累死了！”
“你笨啊，学校不让吃，可是他是林晨！”
“圣……”我刚想叫他的名字，话却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和他闹别扭的时候说的狠话犹在耳边，以他那么骄傲的性格，现在肯定不会搭理我吧。可是现在除了他，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找谁跟我一起理一理这混乱的思绪。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今天又躲过一劫！
天哪！
第二天刚到教室，我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立马朝柏圣琦的课桌看过去——他今天又没来！
我简直快被他气死了：“哪里不对？我问你，谁告诉你我和林晨在一起了？谁告诉你我是林晨的秘密女友？又是谁告诉你，我们约会了一整天的？”
“没听清算了。总之，这几天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很多错。”
明明是我努力了很久才得来的和林晨接近的机会，明明是我很期待的第一次约会，按理说，我今天应该非常开心，少女心都跟着飞起来。
但不管是什么表情，所有人无疑都是带着看八卦的心情等着看我的反应，想看看我看到这个消息是喜极而泣呢，还是怒气冲天。
“啧啧，装什么清高？其实这会儿心里一定乐死了。”
要是以往，看到这么漂亮又美味的黑森林蛋糕我会忍不住把口水滴在盒子上！可是今天，也许是因为我最近心事重重，又或许是因为和圣琦的关系悬而未决，我没有什么胃口。我不忍心拒绝林晨的好意，还是收下了蛋糕，对他说：“好啦，谢谢！不过以后你别经常过来了，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一天的课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很快过去了。晚上回到家里，洗手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肥皂盒。
“柏圣琦！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不想做！”
当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教室门口时，发现班主任竟然还没有进教室。我走到走廊上，往操场看去，看到班主任和校长站在一起在说着什么，班主任一边说还一边频频点头，看来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
“这到底是谁写的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这属于侵犯人家个人隐私好不好！”
……
什么意思？
我把肥皂盒拿到床头柜上放着，闻着它香香的气味，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就像电影一样慢慢在我脑海里回放，我们就好像从未吵架，一切都跟原来一样。仿佛只要打个电话，柏圣琦就会再次出现在我身边，皱着眉头一边嫌我麻烦却又一边帮助我。
可是，他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是为他着想呢？真是笨死了！
我又回忆起曾经被圣琦捉弄的悲惨遭遇，心里有点打退堂鼓……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难道又有什么大新闻吗？”我还是第一次享受同桌这么殷勤的待遇，有点受宠若惊。
他也是很在意我吧。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我怕你没有吃饱，给你送好吃的来了。”说完，他推过几张桌子，也不管是谁的，三下五除二拼在一起，把蛋糕放在上面拆开，“喏，我知道你是个小吃货，快吃吧。不用太感激我。”
“谈恋爱？”
哎，事已至此，只能让他明天澄清了。
我只是他的新朋友，压根跟他还不熟好不好？
看到圣琦的一瞬间，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让我有些心慌，很想找一个人倾诉。而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圣琦。
对他有过的误解、无奈和抱怨，此时像压在我心上的石头，一点一点渗入我的心里，变成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我看了看美丽，她抱着手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流川开启“树洞模式”，而流川则一脸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却捂不住已经说出口的抱怨。
“还有那天你走后，我和林晨去看了电影。可是看电影的时候，我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不想你。我发现我之前那么拼命想要接近林晨，可是，真的和他靠近以后，我脑子里想的人是你。”
陈乐天！
“陈乐天，你不澄清是吧？那好，我现在就把校报给林晨看。等林晨看到了新闻，我看他怎么收拾你！”没办法，我只能搬出林晨这块挡箭牌，毕竟他喜欢低调，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不用担心流川，他不会有事的。”圣琦站在我面前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好只是一个梦。我摸摸有些疼的胸口，安慰自己：“都说梦是反的，那是不是说明，我和柏圣琦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林晨这两次来教室看我，都会引起一阵骚动，女生们很喜欢议论他。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看他的样子似乎以后还会经常这样过来看我。
我忍不住对他微微一笑，想告诉他放心，告诉他我会试着更理解他。
这是为什么？
“学妹，也给学姐传授传授经验，彩虹学院还从来没有人成功接近过林晨。”
咦？怎么昨天刚来过，今天又过来了？
更可恨的是，竟然还说我抱着林晨许诺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我拿过来打开一看，又是一张大大的照片，这次是一张林晨帅气的侧脸照。照片上他正在认真地做蛋糕，一向衣着讲究的他竟然系着大围裙，脸上也不小心沾上了一些奶油，看起来有些狼狈。标题依然是显眼的大字：“林晨亲手做蛋糕，只为讨女友欢心。”
“比如呢？”看着圣琦别别扭扭地说出示弱的话，我心里既感动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次，是要我变小还是变臭啊？
“小暖……”圣琦听到我说的话，脸色一下就温和了许多。
虽然在看到那个蛋糕是林晨亲手制作的时候，我确实感到惊讶并且感动，可是也没有这么夸张啊！
“怎么会没有重要的事儿呢？体验报告重不重要？我找你来，就是商量体验报告的事情。”流川一边说着，一边把圣琦拉进了教室。
“消你个大头鬼！你明天赶紧给我出一篇新闻，澄清今天这个事。不然我跟你没完！”看到陈乐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么……厚颜无耻的他了。
天哪，我这是说了些什么？
我正在想怎么去解救流川的时候，圣琦却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让他们闹去吧。”
“圣琦，圣琦你不要这样，听我解释……”我拼尽全力向他跑去，可是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抬不起来，声音也像蚊子叫一样，被淹没在了呼呼的风声里。
不是应该很轻松吗？不是应该很高兴吗？可是，难过像一层雾霾，牢牢地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的心也跟着灰蒙蒙的。
我盯着他清瘦的背影，想着这样一个傲娇、腹黑的他，竟然会主动道歉，而且还会反思自己的错误。
可是，当我瞥到墙上已经指向七点半的时钟时，刚刚平静的心又迅速跳动起来。
“我说，我就是不想做这些工作。圣琦，这明明是你的工作，你凭什么全都推给我？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累吗？既要做自己的事，又要做你的事，还要上课考试。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你倒是好，天天在天界睡大觉！我才不管你是失恋了还是怎么了，反正你得处理好自己的事，不能给我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流川连气都没喘一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抱怨的话。
“丁零零，丁零零……”当起床闹铃响了，我才意识到这只是个梦。
听了我的话，流川和美丽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接着，流川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说道：“小暖，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对自己越重视的人，反而越不容易说真心话。不过没关系，好在我们天界比较单纯，我有办法解决你这个问题。”
“实话告诉你吧，在彩虹学院，有关林晨的所有报道都要经过他允许才能发出来。你看今天的新闻，头版头条上就是你们俩的照片。这样的新闻，林晨要是不同意，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写。”
我一定要找你算账！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让我这么大老远地跑来，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儿，看我怎么跟你算账！”远远地，我就听见了圣琦熟悉的声音。
看来，班上的女生已经自动分成了两队，有一队羡慕嫉妒恨，恨不得把我杀之而后快，另外一队却俨然把我当成“林晨的女朋友”来尊敬，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更多关于林晨的八卦消息。而我夹在中间，真是跟哪边都没法亲近。
看来陈乐天说得不错，在林晨心里，已经默认我是他的女朋友了。
“你看，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流川拿出体验报告，煞有介事地开始和圣琦讨论工作。
“小暖，我就知道你会和林晨在一起的，郎才女貌很般配。”
“那你总不会说，这照片上的不是你吧？”同桌问我。
那意思是说，我的言不由衷是因为我对圣琦的重视？
3
对啊！
圣琦走到我旁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揽过我的肩膀，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抬头看他，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地看着流川和美丽上演的闹剧，却在偶尔看向我的时候露出了他少见却温暖的笑容。
最终，圣琦没有等到我的回应，眼角也耷拉下去，一脸失望地一步步地离开了，而我看着他的背影哭得惊天动地，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摇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但是现在，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我就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绵绵的暖意。
也就是说，这篇新闻，其实林晨早就知道，而且还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想起来，竟然变成了很美好的回忆。
几天不见，声音倒是沙哑了一些，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开始狂跳，上次偷试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陈乐天拿起校报瞥了一眼，好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来质问他一样，不慌不忙地说道：“就这事？我哪里写得不对吗？”
柏圣琦是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可是，我也想问问他是为什么啊！
“是我没错，可是，不就一起看个电影嘛，又没有什么。哪有这上面写得那么夸张？”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其他女生故意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议论：
可是，当他看到圣琦的脸的时候，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抱怨起来：“圣琦！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这个懒鬼，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我做！”
我尽力抑制住狂跳不止的少女心，甚至都不敢正视他的脸。
这天上午我刚到学校，看见座位上又放着一张校报。
流川对着我们神秘地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蓝色药丸。
“你们别以为我每天笑呵呵的都没有脾气。那个甄美丽也真是的，每天对我呼来喝去的，一个女孩子家一点都不温柔，我迟早……”
这跟我的预想完全不一样好嘛！
“流川不是说没问题嘛，我也觉得没问题，他毕竟还是会在意他的工作的。”
好在他只看了我一会就走到了栏杆边，往远处看去，只留了个酷酷的背影给我。我看不到他的脸，“树洞模式”也就失效了，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说了那么多真心话，开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还是我跟圣琦第一次见面时，他把我变成小矮人后我睡觉的床。
“他来我们班做什么？”
我点点头表示赞成：“其实和圣琦吵架我也很不安。我每次都想好好和他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会言不由衷，有时候甚至还会说反话，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对他笑了一下：“知道了。”然后瞪了一眼一直围在旁边的各种八卦女生：“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看了！”
难道是说我和圣琦绝交的事？
“这好办，我一会儿就去天界让他来学校，就说我在这边的工作出了点问题。他那小子，虽然脾气臭了点，但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流川对我和美丽做了一个“好”的手势。
果然！这个傲娇货竟然自己胡乱想象了各种我离不开他的场面！
我走过去，站在流川面前，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和他说：“我和圣琦是有一点小误会，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才不来上学的。我这几天也在找他。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这样的场景，我无数次在偶像剧里看过。
“喂喂喂！谁说我是……”我刚要开口反驳，圣琦却马上打断了我：“对不起。”
流川走后，美丽悄悄问我：“你说，圣琦那小子能回来吗？”
“那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去把圣琦给叫来！”美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这颗药丸的神力了，一边说一边把流川推出去。
流川一脸痛苦地讨饶：“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
带着满腔怒火，我抛下教室里的风言风语，直接跑到楼上陈乐天的教室。谁知在二年级的教室里，我也躲不开被议论的命运，那些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学姐一看见我，嘴里说出的话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林晨看我半天没有反应，径直走进了教室，坐到我旁边用手摸摸我的头，说：“小暖，我今天没事儿，过来看看你。”
这劲爆的新闻，不会和我有关吧？
同桌端着一块蛋糕走过来：“小暖，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抢来了这一块，再不吃就都被她们抢光了！”
谁说了情意绵绵的话啊？
“你不知道？说明那是你的真心话！好啊流川，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甄美丽就拿着书去砸流川，流川赶紧跑开，两人就在教室里你追我赶起来。
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流川的时候，美丽说话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圣琦已经变成了我很在意和看重的人了。
“喏，给你看看，你都上头条了苏若暖！”同桌不等我反应过来，塞给我一份今天的校报，我半信半疑地扫了一眼。
“你你你！”我被他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他看我被气成这个样子，慢慢走到我面前，半安慰半威胁地说道：“小暖啊，现在你和林晨是咱们学校的代表情侣，你就好好享受吧，还澄清什么？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有个头条，身为徒弟的你就别给我捣乱了。”陈乐天说完就准备进教室，我赶紧拉住他。
我抬起头看了看迎面而来的他，却在看清他脸上冷漠的表情之后，所有的想法通通都飞走了，毕竟现在的他——应该不愿意看见我吧？
“也是啊，学校的股东，带个蛋糕当然是小事咯。”
那柏圣琦也是这么想的吗？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啦，甄美丽杀人啦！”我和圣琦正在含情脉脉地互诉衷肠的时候，听到流川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呼救。
可是，为什么我和林晨在一起的时候，脑海里一直都忘不了柏圣琦？甚至在恍惚中，把林晨看成了柏圣琦。
他手里拿着一份校报，我和林晨的照片朝上，很明显他刚刚看过。我抬头仔细地看着他，才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脸色比较憔悴，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
“我明白了！是药丸，药丸起作用了。所以流川也控制不住，讲了真心话！”我突然想到这点，正准备冲过去把流川拉过来的时候，流川的嘴却像关不上的阀门一样继续滔滔不绝：
陈乐天点点头：“小暖，你可是林晨第一个这么对待的女生，所以你赶紧偷着乐吧。林晨不阻拦我发这篇新闻，就是承认你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了！”说完，陈乐天笑着进了教室，留我自己目瞪口呆地站在走廊上。
我的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个在叫嚣着柏圣琦的名字，另一个又在为林晨打抱不平。
“小暖。”我正在用眼神和柏圣琦的书桌“决一死战”的时候，林晨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八卦一姐斜着眼睛看我，不可思议地说道，说完还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想看看我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看了新闻，我瞬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更多的是生气，自己的隐私被赤|裸裸地摆在了大众面前。我赶紧用报纸遮住脸，偷偷环顾了一圈教室，发现大家果然都在看我，带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有好奇，有羡慕，甚至还有鄙视。
哦，原来不是让我吃啊。
圣琦把我带到了天台，就是我们冷战开始的地方。我还在担心流川的处境：“可是流川怎么办？”
他瞥了我一眼，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和我擦肩而过，直接下了楼。
“小暖，圣琦已经好多天没有来学校上课了。流川今天非要拉着我来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跟流川说说吧，免得他跟丢了魂一样，我看着也心烦。”
在看到圣琦的脸以后，我也情不自禁地开始说话：“圣琦，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冷战的，其实那天在天台上，我说你根本无法和林晨相提并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当了真。之后每次见到你，我都想跟你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总是说不出口。”
在梦里，我对自己说：算了，我还是大人有大量，明天主动找他说话吧。
谁发现了你十万个优点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漫画看多了！
“小暖，林晨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也是这么酷吗？”
想着他招牌式的冷脸，我的身体却缓缓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圣琦完全没有意识到有诈，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喝完还皱着眉头说：“不对啊，这体验报告明明很正常。流川，是不是你自己懒不想做啊？我已经把工作暂时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完成。没事别来烦我！”说完，圣琦放下体验报告就准备走出教室。
等等，对越重视的人，越不容易说真心话？
“好了小暖，你不用紧张，你的心意我都懂。不就是冷战以后发现还是离不开我，然后慢慢发现了我的十万个优点，于是主动央求流川把我找来，然后你好对我说出这番情意绵绵的真心话，是吧？”
难道是甄美丽和夜流川在一起了？可是，他们俩明显就是欢喜冤家，在一起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吧。
难道，更劲爆一点——
今天天气有点暖和了，他脱掉休闲西装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挺拔的脊背让他显得很清瘦，像是所有校园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朝着我打招呼：“小暖！”
“如果是我自己上报纸，那当然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和小暖你一起的话，我还是非常乐意。如果下次能把咱们都拍得更好看一点就好了。”林晨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自顾自地说着，还拿出报纸翻来覆去地看。
“林晨摸她头哎！”
同桌特别激动，赶紧打开蛋糕盒子，教室里瞬间香飘四溢。我一看，蛋糕正中间竟然写了我的名字小暖，旁边还用可可粉撒了一个心形，看起来比其他的黑森林蛋糕要特别一些。
我回头准备看看是谁，结果发现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夜流川和甄美丽。
“对啊，你俩在一起以后，林晨对你那可是宠得不得了啊。”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一把把校报扔到他面前，还用手指头戳了戳那个标题。
眼看着流川要开始说美丽的坏话了，我在美丽爆发之前赶紧冲上去捂住了流川的嘴，对他说：“流川你快别说了！”然后迅速把他推到课桌后面，再让他转了一圈背对着圣琦，这样他看不见圣琦的脸，也就停止了“树洞模式”。
我看着他一副男朋友的姿态，又看到周围围起来的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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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穿着很薄的衣服，在林晨家门口空荡的大街上一遍遍地问我：“小暖，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悲伤得让人心疼，风呼呼地吹着，他的头发扬起又落下，整个人在寒夜里显得很柔弱，甚至有些可怜。
好歹我也算帮你挡过几次难的大炮灰，你却转身就把我卖了。
吃谁的醋啊？
在一片热闹声中，我回头看了看柏圣琦的书桌，依旧安安静静地在教室的角落里放着。
什么玩意？
再也不要提小暖的名字？
报纸的头版用加粗加大的字体写着“甜蜜约会一整天！林晨神秘女友终于浮出水面！”，配了两张大大的照片：一张是在电影院门口林晨递给我爆米花的瞬间，还有一张是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背影！
我转过头去，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黑森林蛋糕，包装精美不说，隔着盒子就能闻到奶油的香味。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流川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而美丽则是一脸鄙视地说：“流川还没说话呢，谁说要你吃了，你一个人瞎激动什么？”
我正在为自己说了太多的真心话而纠结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动静给打断了。
流川叹了一口气：“看到圣琦好久没来上学，我就去天界找他，结果圣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怎么问都不说话。我说我要来问问小暖，结果圣琦突然就生气了，还说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提小暖的名字。最后还把我赶走了！”
哪知道陈乐天听了我的话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小暖，你觉得林晨看到新闻是会来找我麻烦呢，还是来谢谢我？”
“小暖小暖，你是怎么接近林晨的啊？”
我看着同桌，突然意识到，原来在所有人的心里我和林晨已经在一起了。
突然离得这么近是要怎样？
“流川，美丽，你们怎么……”最近不见柏圣琦，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去问问流川有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流川竟然自己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变成面对面却不说话的陌生人了？
吃醋？
我摇摇头，转了个方向，朝着圣琦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林晨满不在乎地说：“谁管那么多？她们爱议论就让她们议论吧，我只在意你就够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嘱咐我：“多吃点哦。”
真好，你们都在。
我回答不上来，其实到了现在我心里还是十分忐忑，不知道一会儿见了圣琦我能不能说出以前说不出口的话，更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我的道歉。
“哎呀流川，你废话真的好多，赶紧说，我们需要怎么做？”在一边等着的甄美丽有点不耐烦了，不停地催促流川。
“原来这药丸这么神奇啊！不过，我们怎么才能让圣琦回来呢？他都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你什么意思？”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流川，他提高了音调开始埋怨我：“圣琦不来学校，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迟到的理由，哦不，借口了。这次总不能说我家的猫怀孕了吧？想到这里，我赶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胡乱套好校服，收好书包，连脸都没洗就往学校狂奔。
“怎么了？我没看出来啊！”圣琦没看到流川偷偷笑的表情，反而很认真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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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明明很清楚，我们没有在一起，那天也根本不是约会了一整天。
我什么时候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看到圣琦对我这么冷淡，我本来就很乱的心里更加五味杂陈。我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林晨一步一步靠近我，原本应该开心的我，却越来越失落和不安。为什么原本讨厌的柏圣琦终于不再烦我了，我反而这么难过？
“少废话，快吃吧。”
奇怪的是，这一次出现在梦里的不是林晨，而是柏圣琦。
让你玩消失！让你玩消失！
会不会是学校的学生悄悄评选校花，结果我被选上了？不然，为什么同桌会对我这么殷勤？怪不得今天进校门的时候还有几个女生跟在我后面，努力想要看看我的脸。
原来，刚刚流川开启“树洞模式”的时候，说了一段抱怨美丽的话，现在美丽从角落里出来逼着流川说完：“夜流川，你刚刚说什么呢？谁不像个女孩子啊？谁不温柔？”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拧着流川的耳朵。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明星不管去哪儿都要躲着狗仔队，还要戴着墨镜、帽子、口罩把自己武装起来了——原来，新闻真的可以扭曲事实啊。
这次，就让我们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吧。
“你别说，我还真的有点羡慕苏若暖了。”
另外一个却沉着冷静地说：“小暖，你还想不想让圣琦回来了？如果你想，就不要怕，你不是说要尽一切努力吗？吃颗药丸就害怕了？”
我立马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可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刘海在告诉我：苏若暖你别做梦了！
谁央求流川带你来啊？
得到了我的允许以后，女生们赶紧涌上来分蛋糕，看着她们吃得那么开心，我纠结的心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我还以为学妹和陈乐天是一对，没想到学妹和林晨是一对。”
“小暖！你到底把圣琦怎么了？”流川一改往日的温柔，竟然用非常强硬的语气问我，就差没有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了。
“澄清？怎么可能。这样校报还有公信力吗？”
我伸出头偷偷看圣琦，才几天不见，他竟然瘦了整整一圈。从背后看，清瘦的肩胛骨都凸出来了。他一定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吧。
可是，我和林晨昨天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话说回来林晨对你还真是不错。以前不管走到哪儿，他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没想到真的谈恋爱以后对女朋友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