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莫名的歧视
“喂！那不也是你的？”
植野洋介：“但是刚才的样子有点恶魔的感觉……”
这毕竟是真诚的关心，陶知命理了理自己的领子说道：“放心吧。看我这个样子，不是在认真对待吗？”
两人一起走进友和商社，又在休息室看见了骤然变脸的山根横久。
人事部长微微鞠躬，很肯定地说：“是！和其他人相比，从谈吐和气魄来看，完全已经是成熟骨干的风范。应答无可挑剔，看问题的视野也很高。”
陶知命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说道：“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个道理我很认可。”
两人一路朝友和走去，一边继续聊着天。
“谈谈学校里的生活吧。”大宫浩史不苟言笑，“从简历上来看，陶君不太喜欢参加社团的活动？”
大宫浩史一直观察着陶知命，确实如他们所说，这个年轻男人的气度很从容。
他反倒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不屑，认真地表演起来：“在完全胜任工作之前，会百分之一百地听从工作的安排，带着这样的觉悟而来！所居住的房子，正在和房产公司商谈出售，我有足够的时间停留在工作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见见再说吧，把他……安排在最后一个。”大宫浩史不置可否，“那么，辛苦诸君了，开始吧！”
人事部长和副社长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看向了陶知命。
陶知命忍不住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是的。”
“……不要说这个了，恶心！”
“谁不敢了！”在陶知命面前，植野洋介的脸皮似乎又厚了些，“京子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难道不是在认真说风俗店什么的吗？”
他也观察着大宫浩史，只见他的眼神中果然流露出一丝不悦。
植野洋介出来的时候，一脸好学生的模样，但人事担当的态度亲热了很多。
三个人，两个上午见过，坐中间的不认识，应该就是社长大宫浩史了。
友和商事的社长办公室里，人事部长和其他几个准备这次储备人才的部长都站在一旁。
……
“是移民的第三代，这一点没问题吧？”
“陶君从小就在霓虹长大，没有回过夏国吗？”出人意料的是，大宫浩史第一个问题问的居然是这个。
“哦？对我们友和最大的出口市场米国，陶君有怎样的理解？”
从他问第一个问题开始，陶知命就感觉不太对劲。
他马上又问道：“那么，陶君相信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可以很自然地运用到工作上？”
“啧啧，我相信了。话说回来，为什么说到风俗店，就是恶魔了？”
他这一口英语，纵然不是特别流利，但在口音上却全无霓虹式的感觉，竟让大宫浩史感到一丝惊喜。
在霓虹这种一旦进了某个公司，大部分人都会在其中忠诚地工作很久的社会，面试的慎重对双方来说都是。
“洋介，差不多该有一个成人礼了呢，不会再说什么初吻之类的蠢话了。”
下午面试的人少了，但每个人花的时间却更多了。
还以为他刚才反问出问题，是个性格很不合群、有点强势的家伙。没想到，意外的顺从。
只可惜，现在真的很快吃饭都成问题了，多少要先捞一笔，才能稳下心来进行下一步。
不用说，那是内定录取了，人事担当那是看待未来同事的态度。
他看到每个人谈完出来之后，都有人事担当领着一起走向不同的小会客室。
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有一个极大的改变。
他从基础职位一直做到高管，不管是去面试还是面试别人，经历的何其多？
虽然可以很潇洒地站起来走掉，但这一天的时间可不能浪费掉！
陶知命心里再没有一丝膈应地表演着。
终于，陶知命最后走进了会议室。
企业文化差得不大，那就只是比拼一下硬件福利待遇了。
“是的。”陶知命按照陶大郎的经历回答道，“读高中时候，从静冈搬到了东京。”
陶知命不清楚他为什么问这个，直言道：“没有这样的规定。将来的事，我并没有约束自己。”
陶知命心ｈｅtusｈu.ｃomｃｏｍ里一动，看向了他。
大宫浩史又问：“听说你关心过汇率变化对友和业绩的影响，我更想听听，陶君准备采取什么样的做法，顺利适应从学生到职员身份的变化。”
他说得非常肯定，反倒让大宫浩史有点意外。
人事担当染谷达也先行领着安排在后半程面试的人，开始参观公司的工作环境、位于附近的员工公寓。
陶知命心里有谱了。
陶知命慢慢露出笑容，看样子，陶大郎的变化，身为室友的植野洋介感受是最明显的。
植野洋介劝他不要挑衅这个家伙，但陶知命压根没把自己和这些还没上大四的年轻人放在同一个层次。
“陶君！”植野洋介稳住步伐之后，语气突然非常正式了很多，“你的变化，有些极端，我有那么一点担心你。”
“喂！开玩笑都不会，问电话也不敢，你应该把我当做榜样才对，怎么能当做恶魔？”
陶知命开始侃侃而谈，讲述沃尔玛这种大型超市会受欢迎的原因，还有它的供应链及经营策略。这本身就是他当年为了高管职位进修时专门研究的案例，此刻讲来头头是道。
陶知命一直在等，不过也并不无聊。
“不多。”
说出来的内容并不需要有多么了不起的见解，只不过展示他作为一个“学生”所拥有的惊人积累罢了。
在这个互联网都没有正儿八经兴起的时代，一个学生能够把成功的商业案例讲得条理分明，本身就是能力的表现。
大宫浩史盯着他，静静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陶君说到，友和的国际战略让你向往。英语方面，实力如何？”
既然你对哥们还有莫名其妙的偏见，那不好好地多宰你一些钱，让你后面感受到失去哥的惋惜，那怎么行？
“我更喜欢在图书馆，看我感兴趣的书籍。”
“社团活动参加不多吗？”
陶知命这样跟着走了一个多小时，觉得这样面试的时间成本有点太高了。
以为自己是自暴自弃走入另一个极端了啊？
“哈？怎么就恶魔了？”
陶知命丝毫不怵，立刻切换到了英语回答：“虽然实际工作中的交流很少，但通过电影和电视剧，有在坚持锻炼自己的口语。”
到了最终的环节，基本都已经确认至少是胜任岗位的，该谈的应该是待遇才是。就算还有与工作有关的，也应该是具体的问题。
但这个大宫浩史虽然问到了似乎与工作有关的内容，语气中却带着对他的一丝质疑。
“那么，陶君将来也准备在族内结婚吗？这是家族的规定吗？”
山根横久虽然对他很不屑，但面对别人和植野洋介也差不了多少，眉开眼笑的。
“你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是夏国的血统？”
“社长是担心我不知道变通吗？”陶知命微笑着反问。
“看样子，昨天……的事对你的刺|激很大。”植野洋介诚挚地劝解道，“不要挑衅山根横久那些人了。突然对女孩子这么勇敢，也让我担忧。还是集中精神，先解决工作的事吧。我们认识以来，有三年了吧？今后，希望你也能继续留在东京。毕竟来说，我的朋友也不多。”
之前的副社长说道：“最关心的问题，也涉及到会社的命运，非常准确。汇率变化是否会让友和的发展空间受到影响，这不是一般年轻人会考虑的点，因此让我们看到了他的野心！以我的判断，他是目标很明确的男人。既然来到了友和，说明我们是他认真考虑的对象。”
“成熟骨干的风范吗？倒是想见识一下。”大宫浩史仔细看了看，忽然皱起了眉，“夏国移民？”
陶知命笑了起来，原来是对自己来自夏国有偏见。
“就从去年刚刚被认为是全米首富的沃尔顿说起吧……”
三代社长大宫浩史翻看着已经筛选出来进入最终轮的简历，看到陶知命简历上的评价，诧异地问：“这个陶大郎，让你们这么重视？”
“啊，总觉得……不是那么好。”
想到这里，他总算进入了角色，从工作的角度判断他的能力。
陶知命又说道：“对欧米国家的历史文化，也做过专门的研究，为将来的工作好好做着准备。”
令他有点意外，时间慢慢接近黄昏，却仍然没有轮到他。
接下来就是三月了，四月才会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