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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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直了身子,回过头,撞见首长黑眸中两束晶亮的光芒。
“那更好,他们打架,我负责做裁判。”
诸航小时候,诸盈哄她睡时,就爱唱这首歌。
一双又一对才美
经过帆帆的床,他已经把外面的小薄毯给蹬开了。诸航蹑手蹑脚地替他又拉上。他小嘴努了努,冒出一句:“妈妈,还要……”
与喜欢的女子孕育爱的结晶,是世间最美好的事。但他舍不得诸航大把的时间花在怀孕与抚育孩子上,何况他们已有帆帆这个招人喜爱的坏家伙。
诸航的心倏地一沉,她怎么能轻易原谅晏南飞呢!
一片乌云飘过来,遮去了大半的月光。要下雨了吗,难怪这么热。气象台说,北京已经七十八天没有下雨。
卓绍华放轻了脚步,上台阶。一进门就听到帆帆细微的鼾声,皮了一天和图书的坏家伙,睡得沉沉的。卓绍华走到床边,在他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扭过头,诸航坐在梳妆台前,不知在笔记本上忙着什么。他不禁要埋怨她的专心了,她竟然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他心里面,其实另有一个梦想。
虫儿飞,花儿睡
“你唱了没?”卓绍华问。他记得这孩子自嘲自己的催眠曲能把帆帆给吓得坐起来。
“帆帆还要什么?”卓绍华牵住她的手,围着院中的太湖石转着圈。
只要有你陪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是不是要感叹下她的丽质天生?他这个丈夫好像做得太失职了。
卓明哈哈一笑:“这个我们家好像要争取的。你想想,要是有个像诸航那样的小丫头在这院子里跑来跑去,多可爱!”
“不需要长大,它们刚好适合我。”嗓音暗哑得仿佛有一层一层悠远的回声。像宝塔上的风铃,在风中一再叩响着一个名字。诸航从头红到了脚:“首长……首长……那个……”
你在思念谁
很想抓头,但是双手都被首长束紧了。他以唇弄乱她的额发,然后将唇贴在她的眉心,细细地亲吻。
黑黑的天空低垂
身子被一双长臂拥进怀中,呼吸之间,是首长清凉好闻的气息。
卓绍华没有错过诸航眼中飞逝的疼痛:“这好办!”说着长腿朝院门迈去。怕帆帆看了馋,家中没有备下冰激凌之类的解暑食物。
门一拉开,置身于闷热的星空下,诸航好一会儿才适应。
院门半掩,轻轻一推,除了月光下摇曳的树叶,一切都很安静。西侧的卧室亮着一盏小灯,诸航应该还没有睡。
不怕天黑
大院外面有个便民小超市,一个大冰柜放在门口。稍微好一点的冰激凌刚卖完,只剩下几支绿色心情。店主打开冰柜门。
卓绍华扫了一眼:“没事!”诸航的睡衣是保守型的运动装,不显山露水。心,无声地一颤。诸航回国以来,似乎不是运动装就是军装。她青春无敌的芳华,应该有许许多多更合适的衣衫。化妆台做了电脑桌,从不见化妆品。
也不管东西南北
“走,出去散个步!”卓绍华没有忽略她的迟疑,侧耳静听外面的动静。嗯,没有惊动坏家伙。
地上的玫瑰枯萎
诸航有点害臊,担忧地看看勤务兵和吕姨、唐嫂住的东厢房,要是让他们看到这一幕,不知以为出了什么事。她不想拂首长的好心情,但她觉得他俩这样有点傻。
人,不能够太贪心的。
卓部长原来还有一颗这么璀璨的童心,卓绍华真是大跌眼镜了。回去的路上,细细地回味与卓明的谈话,他突然理不清一向敬重的卓部长有几句话是真话。不过,让诸航生孩子这件事,他是绝不会去当真的。
天上的星星流泪
卓绍华有点跟不上父亲的思维。
这样的氛围,下面是不是该她主动献吻?诸航苦恼地冥思。
路过门岗,诸航整个人躲在卓绍华的身后,她没勇气看哨兵的脸。
“嗯?”卓绍华立刻感觉到诸航情绪的变化。
冷风吹,冷风吹
“现在?”诸航讶然了:“我洗过澡啦!”北京的夏夜,走几步,就是大汗淋漓。
诸航身子往后退:“首长,我穿着睡衣呢!”
“他要我唱歌。”一院的残花败叶,明早勤务兵又要打扫好一会儿,诸航心虚地抬头看天空。
“一会儿再洗。”他不由分说,拥了她就出去。
“好热,都想吃冰了。”她顾左右而言他。
“不唱不行呀,他很会撒娇呢,我硬着头皮上。本来想唱首张杰的《年轻的战场》,我怕他会听得热血沸腾,后来只得改唱了一首《虫儿飞》。”
这是首儿歌,也是一首爱情歌曲。歌词之间,充溢着一种孤独的忧伤美。儿时不懂,现在方明白为什么诸盈唱的时候,经常会泪水盈眶。那时,诸盈对晏南飞的思念就如同歌中纷飞无助的虫儿。
诸航偷笑地刮了下他的鼻子。
只怕心碎
正要走过去,她突地站了起来,对着镜子伸了个懒腰,胸部朝前一挺,双臂抬高。眉头微微皱起,先朝镜中看了看,又低下头打量着起伏不大的胸部,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就是长不大呢……啊!”
不管累不累
“万一再生个小帆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