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除却心魔，轮回纳亲
“师傅其实是个心肠很好的老和尚，有次救了只快死的松鼠，念着经守了一夜……”
莲也没有反抗，
“杀、杀、杀……”
“而实无相非相色，一切有相眼对绝，无相之相有相身……”
……
然而紧接着，他就被另一个分身踢中胸膛，如炮弹一般飞射出去，撞塌一间旧房。
张奎呵呵一笑，
张奎脸上青筋直冒，忍着浑身的剧痛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妖僧走去。
之间空中数张封镇符箓嗖的一下紧贴在邪僧身上，似有一张无形大手瞬间将其摁住，随后破邪符如利剑般插入……
黑袍老僧沉默不语。
“死，不，我不想死！”
莲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种种，
“师傅说，妖类要想得道，必须先为人，体验红尘种种，于是我就学着做了一百年人……”
“两百年道行，长生无望，本以为参透生死，灵识幻灭的那一刹那，却发现终究还是想活。”
“为师知道，可为师……”
莲的眼中满是回忆，边走边聊：
两人缓步离开了旧庄园……
她的两把剑上下翻飞，时不时脱手绕着身体极速旋转，几乎舞成了一个光球，周围无数道黑影如旋风般不断碰撞。
两日后，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分身脸上出现了一张张不同的人脸，面容扭曲，疯狂地嘶嚎着。
张奎摇头，闭目进入系统。
“来的好！”
技能说明：摄取残破魂灵，每次消耗法力值50点。
“那我必是恶霸，把你抢回家做老婆，任你哭天喊地也无用。”
“你们走吧，为师这幅样子，你大概也不会想看到。”
“师傅，那时我灵智初生，妖性难驯，您却未将我打杀，反而收入门下，可曾记得当初对我的训导？”
“痴儿，心魔反噬，你也会妖基不存，何苦呢……”
“道兄又在说笑……”
张奎森然一笑，手中大剑顿时燃起血色罡煞，“说半天，还是要打！”
黑袍和尚平静地叹了口气，
张奎眉头一皱，蹭的后退几步，大剑护在胸前，戒备地看着此二人。
伴随着庄严的诵经声，念珠砰然炸裂，一颗颗珠子四射而出，如被磁铁吸引般射入一具具分身，那具真身更是连中数颗。
“或许是吧……”
然而张奎却丝毫不忧心，因为他要做的，只不是为莲创造喘息之机而已。
张奎打着旋翻滚在地上，一个旋身单膝跪地，盯着前方喷出一口淤血。
“收起来吧，当做聘礼。”
“如果是错，那徒儿这数百年的坚持和修行又算是什么？”
此时已有一艘艘货船于河上航行，早点摊铺冒着阵阵白气，苦力们有的围坐大口吃饭，有的吆喝着开始干活……
张奎猛然睁开眼，伸手一抓，
“小心真身变换！”
张奎突然毛骨悚然，身后一个分身突然露出血红色的眼睛，乌黑腥臭的大手伴着幽兰色的光芒猛然击出。
“你小妾已怀孕一月，老丈人替我好好养着老婆，十八年后我来上门接人。”
“莲，放过为师，我不想死……”
莲目露悲伤，嘴角已经流出淡绿色的血液，身后隐约出现一朵白莲，已经开始渐渐枯萎。
他的脸就像融化的泥巴般不断变化容貌，一会儿是书生、一会儿是少女，就连声音也在不断变化。
莲充耳不闻，诵经声越发宏大。
“聘礼？！”
张奎也冷着脸不说话。
似乎一个气囊被撕破，现场卷起一阵大风，呼啸声中有男男女女的惨叫，最后只剩下一声苍老的叹息……
“吼！”
“封镇、封镇、封镇！”
他的身影陡然变换，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短短数秒，竟分出上百个分身，将张奎和莲重重包围。
邪僧实力强大，干掉后得了两个技能点，张奎毫不犹豫点开一个技能。
“凡人生命短暂，有悲欢离合，也有蝇营狗苟，想不通，也融不进。”
“我也挺喜欢那些小东西，小时后放点瓜子在窗台，一个个就会跑来吃。”
莲低头沉默。
说完，拱了拱手，带着刘猫儿师徒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余盖山。
邪僧更是惨叫连连，
“为师一丝灵智投入莲池，转生为泥妖，资质奇差，前路更是渺茫，只好以《无量观心法》入魔，或有一丝机缘。”
张奎顿觉五脏搅动，飞出去的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果然，那边的莲瞬间逼退所有分身，单手捏了个莲花印，撒出一串盘出包浆的老念珠。
谁知满嘴是血的张奎空中强行一个转身，狞笑着洒出满天带血符箓。
战斗几乎在一瞬间发生。
莲淡淡一笑，
另一边，莲也不好过。
泥土炸裂，张奎原地消失，突然出现在前方，一剑刺破一个分身，同时转身一拳轰碎了另一个分身脑袋。
砰！
张奎哈哈一笑，
噗！
轰！
莲的压力陡然减轻，连忙提醒道：
莲继续说道：“您说，众生平等，清静慈悲方得解脱。”
莲的眼中出现一丝迷茫，
“是想结亲啊，老夫倒不介意，余莲，好名字，但……”
然而，莲这时突然抬起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行至渡口。
倒塌的旧屋轰然炸裂，张奎双臂燃着罡煞，如猛虎一般连着撕碎好几个分身，腥臭的泥浆溅得满地都是。
张奎挠了挠头，“没想过，以杀证道，岂不成了疯子，顺其自然吧……”
“道兄，陪我走一程如何？”
“感觉怎么样？”张奎问道。
看着张奎远去的身影，余盖山这才回过味来，摸着胡须道：
导引术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绵延悠长，可以不断修复伤势，升至二级后速度更快。
下一级：摄取完整魂灵，每次消耗法力值100点。
“对了，记住，她叫莲……”
连续十几声爆破，伴着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的惨叫声，黑色泥浆四溅。
“破邪、破邪、破邪！”
大意了，
可惜的是，毕竟只是基础符箓，对邪僧造成的伤害有限。
不过现场，可有个对《无量观心法》了如指掌的莲。
“凡人碌碌，终究一死，何不助我大道前行……”
张奎摇头，“凡人弱小，一曰苦，一曰难，悲欢离合皆从其来，你是仙子，高高在上，当然体会不到。”
这些分身虽然攻击力强，但却不耐打，张奎连着干掉七八个后，围攻莲的那群又迅速分出一拨想他冲来。
余盖山命人端出了一箱白银，感激地拱手，“多谢张道长，小小敬意……”
师傅？！
余盖山满头雾水。
邪僧得势不饶，紧随其后。
现场似乎有两种力量，不断拉扯着那些心魔，诡异的黑雾一会儿扩散，一会儿凝聚。
魔音入脑，张奎只觉烦闷欲吐，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儿要倒。
张奎转身，大踏步向城镇走去。
然而，已经迟了。
“死，别想让我死！”
狂风过后，张奎缓缓睁开眼，恰好看到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然而，对面两人都没理会他。
他在这妖僧身上感到不小威胁，本以为有个帮手，但现在看来，只能过段时间再来收拾。
“摄魂！”
双膝跪地，一个大礼，
莲淡淡一笑，“倒是好性情，道兄所求道为何？”
随后，不由分说一把搀住了莲。
这门邪术确实厉害，分身化形，每个都有不若的攻击力，结合邪僧的淤泥真身，更是难以杀死。
点点白光从空中开始凝聚，最后在他掌心化作一个淡淡的莲花状虚影。
“师傅，你……为什么？”
“如果是对，您现在是在做什么？”
黑袍老僧的声音不断变化，最终化为野兽般的嘶吼声，脸上黑色淤泥蠕动，只剩下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江湖经验不足，碰到女妖精昏了头，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
“请师傅为徒儿解惑！”
摄魂术（1级）：主动技能
张奎哈哈一笑，
“万一是个男娃子怎么办……”
张奎吐了口血沫，哈哈一笑，
莲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伤悲，紧接着双手陡然出现两把翠绿色长剑。
莲声音有些发颤，
嗖！嗖！嗖！
“谁说我在说笑！”
张奎咧嘴一笑，“好说。”
黑袍老僧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紧接着全身开始癫痫般抽搐，脸上的面孔也在不断变化，越来越疯狂。
莲的身体已经开始变淡，眼中带着一丝迷离，“如果真有来世，我若是人，不知会是怎样……”
莲的脸上满是决绝与郑重，
十几道分身同时冲过去围殴起来，烟尘四起，轰隆声不断。
已经养好伤的张奎大手一挥，
行至院外，张奎突然转身，
轰！轰！轰！
来到邪僧面前，望着他那疯狂恐惧的眼神，张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血牙，燃着罡煞的双手轰然击出。
“逆徒，我留你的法宝，竟敢……”
说着，身形已然消失不见，只剩张奎站立河边。
刷！
一个分身扑上去后，那具真身蠕动着顷刻间修补完毕。
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