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学院内的谈话
另一名情报员汇报道，显然他吸取了刚刚同僚的教训，一口气总结了要点。
施耐德点头，起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说是请求下一步方案，但实际语音通话时的背景已是枪火连天。
“秘党需要新鲜的血液，我已经老了，总要有新的领袖站出来，比如那个刚刚继任学生会长的恺撒，再比如，这个不用言灵就以暴力将敌人摧毁的少年……而且，你在来找我之前，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我们是什么人，你再清楚不过。”
在他原来的世界，东方的大国科技简直落后了一个时代，战场上使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无线电，但就连那种东西他也没接触过。
“是克劳德执行官带领的小队，他们的任务是销毁自纳马夸兰沙漠出土的一具青铜棺，但在专员们抵达前，目标被当地的军阀买走了。”
昂热接过报告开始审查，其实以施耐德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做这种“熬夜值班”的活计的，但如果让施耐德放弃他的职责回到床上，那恐怕才是真正的夜不能寐。
施耐德面罩下露出的双眼藏在阴影中，让身边的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冯·施耐德，执行部部长，今天是他在值夜。
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落，让白瓷杯中的茶叶带上了金色的光晕，旁边的小碟中，是一份加了芝士的三文治。
嗯……他以前从来没接触过如此高端的东西。
任务报告的总结论是目标已死，这并不让他意外，甚至在这个忙碌的夜晚，他都不准备再往上看详细了，但惊鸿一瞥间，他看到了目标尸体的照片。
“执行部专员在南非执行任务时遭遇了当地军阀的火力抵抗，正请求下一步方案。”
“有尝试过资金交涉吗？”
开始鼓捣手中的新鲜玩应儿。
“有，但对方报价太高，明显是在戏弄我们，克劳德执行官拒绝了他，现在遭遇了武力驱逐。”
“陆晨……”
“让诺玛调动无人机空投为小队进行补给，销毁目标后返程。”
至于后来尾随他的那些人，他就当不知道。
“那个少年呢？”
陆晨摇了摇头，把那些往事从脑海中挥去。
“要吃点早餐吗？或者来些新茶，这次采购的西湖龙井带着少女般的芬芳。”
“南非有两支派遣队伍，是哪个任务遇到了阻碍？”
“海纳德执行官请求小队延迟返回学院的日期，他们需要监视那个少年。”
“海纳德做的很不错。”
施耐德点头，以这种金额买下一柄炼金刀具并不贵，能合理用钱开道的事，对于卡塞尔学院都不是事。
海量的数据流自全球各地汇聚在这个小屋内，由这个不时咳嗽的男人一一审批决断，他从来都是那么冷静、高效。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
“不会太危险吗？”
陆晨原本还有许多想问的，但执行部的人说还要处理后续，让他先回武馆等消息，说是等他到了学院就知道了。
施耐德还是开口道，不知是在问昂热，还是问自己。
至于教育工作者让学生去和黑帮交易什么的，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执行部本就是最大的暴力机构。
直到他看到了一份任务执行报告，那是在越南执行任务的海纳德执行官发来的。
“我知道了，我会看好他的。”
“英国的实习专员请求资金审批，欲收购一件被当地黑、帮得到的炼金武器，是一把唐横刀，要价24万美元。”
施耐德显然是在询问校长的意见。
随后室内再次忙碌了起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施耐德语气平淡，但熟悉他的人已经感受到了他的不满，如此紧急的事件，汇报时却不够明确，每一秒时间的浪费，都可能导致专员生命的牺牲，以及更严重的灾难。
每次上战场，这种事都是他的小跟班做的，他还记得是个聪明伶俐的东瀛女孩儿，汉语说的不太利索，一直到最后都不太利索。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饱受推崇与尊敬的现任校长。
银白头发的老人微微坐正，笔挺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右眼上挂着一枚单片眼镜，给他添了几分学术气息。
这对于仰坐在桌前的老人来说，算得上是少有的清廉早餐了。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神情疲惫的施耐德和老人相对而坐。
……
施耐德沉默的看了昂热一眼，在看完目标尸体后还依旧说那少年是个“好孩子”吗？
情报员在一旁说道，他刚刚又收到了新的信息。
昂热说着，端起白瓷杯饮了一口新茶。
他翻阅起了这次任务的汇报，连其他不太紧要的任务事件都放到了一旁。
然而它的使用者，一个带着内嵌呼吸器面具的人正不住的咳嗽，像是要把肺中的血都要咳出来，这样的人本应躺在重症监护室，而他现在却站在那里，剧烈的咳嗽也没有影响他挺拔的站姿。
他也知道急不得，便趁着天还未亮赶回了“记忆”中的武馆。
说罢，施耐德便不再关注这个任务，至于执行部的专员们在得到补给后那个军阀的下场，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那个危险度极高的龙族“文物”是否被确切的销毁。
“不了，等下回去就休息了，你还是先看下这份报告。”
回到了武馆，他开始研究起了从执行部得到的高科技玩应儿，手机。
情报员连忙解释。
照片上的佝偻男子麻花般的右臂握着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双腿显然是也折了，死前脸上神情极其惊恐。
照片不止一张，还拍摄了周边的环境，以及其他角度尸体的照片。
“辛苦了。”
即使隔着上万里，他能从这些照片中嗅到那极致的暴力，暴力到让这个血统失控的B级混血种脸上只剩惊恐和绝望。
看完后，昂热只给出了这个评价。
“他身世很清白，不是吗，沟通之中也没有表露异常的暴力倾向，应该是个好孩子。”
“批，事后再补正式报告。”
施耐德将一份任务报告推给了对面的昂热。
室内中央是一个巨型3D投影，五米高的虚拟地球悬浮在半空，随着使用者轻轻挥手，地球会迅速转动到他要看的位置，那种感觉就像是神在摆弄自己的造物，权与力尽在手掌之中。
……
卡塞尔学院本部，图书馆二层中央控制室，灯火通明。
幽蓝色的地球表面有十几处红光闪烁，警报声此起彼伏，高速敲击键盘的啪啪声、打印机工作的嘶嘶声、机械电报破译的咔咔声汇聚在一起，让室内的氛围显得高压而又紧张。
施耐德沉默了几秒，道：“准。”
是的，他自己早有了答案，只要那少年不是纯血龙族，那就是一柄可以打磨的利刃，他们是握刀子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刀子过于锋利呢？
昂热一句话就轻易的下了定论。
一名情报员汇报道，急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