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娱乐
两人目光古怪地看了秦远峰一眼，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种手段，在日后屡见不鲜，韩国明星代言DNF，张杰代言逆战，魔兽冠军代言技嘉电子主板……简直数不胜数！
“余叔慢走。”
许叔气不打一处来，胸口就像憋着一块大石头，提不上来落不下去。自己一力否认，手底下的艺人居然开口提了要求。
秦远峰并没有说完，因为只有他知道，87年到92年之间，小霸王学习机一统中国主机市场，80后几乎都有印象，然而，89年赵永平向总公司提出公企改制，被总公司驳回，他愤而离职之后，创立了步步高品牌。
“也就是说，我代言的游戏如果红了，很有可能拍摄电影，然后我当然是电影的第一人选，是这样吗？”王祖贤明媚的眼睛就像春天的蝴蝶，每一下扑闪都让人心头一颤。
“秦先生。”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能详细说一下吗？我很感兴趣。”
“两位叔叔，你们知道什么叫全娱乐吗？”
“乐意之至。”秦远峰笑道：“很简单，我打算以游戏作为出发点，作为核心产业，然后蔓延到电影，电视，动画，漫画。游戏可以改编成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照样可以改编成游戏。这本身就是一个轮回。甚至我们可以借由游戏代言，改编电影，捧出新的红星……”
“这只是现在！”秦远峰斩钉截铁地说：“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我问两位叔叔一个最简单的问题，FC什么时候普及的？83年！83年以前，谁能想到会有这个东西！”
“不可能！Joey绝不可能给人脸都看不清的游戏代言！”许叔恨声说道：“现在我是她的经纪人！她任何一条通告都必须经过我的手！我……不，不仅是我！邵氏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诋毁艺人形象的广告！”
说完，他悠闲地走下了茶楼。
“就凭八位像素的游戏机？”他冷笑道：“这要何年何月才能赶上大银幕？”
“就算有那一天，电影和游戏怎么能攀上关系？”许叔带上了一丝嘲弄的口吻，无它，秦远峰这段话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别说他现在不相信，就连比尔·盖茨本人恐怕都不信！
“这个系统发售的一刻，就是全娱乐奠基的一刻！”
“茶不错。”秦远峰并没有拒绝，抿了一口：“好，既然我这个年轻人没有让你们动心的资本。达者为先，我也问一个问题。”
秦远峰只是笑了笑，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秦远峰看着余组长的双眼，平静却坚定地说：“二十年前，美国研制出了一种叫做因特网的东西，他能实现计算机的互相联网。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王祖贤的身体直了直，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秦远峰。
没想到，现在自家人先反水了。
“然后？”
“时间问题而已。”秦远峰笑道：“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最值钱的，也是时间。”
“哼，他最后还可以收购华纳，收购迪斯尼，收购任天堂，成为一个巨大的帝国呢！”许叔没好气的说。
“对了。”就在马上要跨出房门的一刻，余组长回过了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地问：“你说的全娱乐，要如何成为现实？”
“好吧，余叔先走了，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不过我提醒你，王祖贤现在可是邵氏的大红人，许先生因为王祖贤的关系，也是邵氏排得上名的经纪人。你就算要找她代言，如果没有足够打动邵氏的条件，恐怕没人会答应。许先生那一关，就过不了。”
“不说游戏，就算电影，你们如果看上一部小说，第一步是什么？没错，就是版权！这就涉及到出版业，它同样是全娱乐中的一环！然后呢？你们的电影推出了，需不需要艺人？艺人红了，接踵而来的是什么？是片约，是代言，是广告！一个电影业，涉及到了三个看似毫无关系的行业，它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娱乐，到最后只会走向那一步。所有的娱乐业，不管是电子娱乐，还是电影电视，他们都是一个看似相互分离，实则互相依存的整体。每一行的兴衰都和其他行业息息相关！这，就是全娱乐！”
“不管怎么说，他的头脑很活络，视野很开阔。你知道吗，刚才他对我说了因特网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说出来，我恐怕都要忘了这个东西。能把这种还没开发成型的东西和娱乐圈，电子娱乐联系到一起，这孩子，不简单。”他负着手走了两步，忽然问：“如果他说的全娱乐真的有了雏形呢？”
他请王祖贤，就是想请她为火焰纹章代言！携倩女幽魂火爆全亚洲的势头，甚至会特地为其设立一个特殊角色！将明星效应推广到最大！
“Joey，咱们走！”许叔脸都快气青了，对着王祖贤说：“现在的学生，校门都没出就喜欢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两位叔叔，世界是在变化的。”他话中有话地说：“没到那一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有什么，这就是生活的惊喜。”
余组长微微皱眉，这句话里，他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但是他不能驳斥，王祖贤现在正是大火，他不要，多的是人抢。而且今天很奇怪，是王祖贤自己提议跟过来的。他也正好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看，我们当红艺人都请来商讨，看能不能帮到小秦，可惜大家没谈拢。
“我绝对不会让他通过的！这是给艺人抹黑！现在的游戏人脸都看不清，你问问谁会去给游戏做广告？明星们要的是美化，他这是丑化！他只要敢找Joey做这个代言，我就敢告他！老秦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无稽之谈！”许叔毫不客气地冷哼道：“你知道这需要什么基础吗？这需要一个巨大的信息共享库！而且热爱娱乐的人要随时随地搜索，使用到这个资料库！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任何敢说娱乐圈和电子娱乐没有交集的，几年后的巴掌势必会扇肿他的脸！
“这种时候，人会不自觉地否认他听到一切和自己世界观相悖的东西。”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许叔一眼：“不过许叔放心，大多数人的三观都会灾后重建。”
“没有然后。”秦远峰笑了笑：“因特网，在等待着一个契机，等待一个能够搭载它的系统的契机。一旦出现，这个世界将进入一个你完全无法琢磨的世界！”
秦远峰哈哈大笑：“许叔这个建议不错，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余组长并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
秦远峰笑了，许叔说的东西，不久后就会成为现实，当INTER网铺天盖地的时候，全娱乐已经初见雏形。
秦远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小霸王游戏机，老总赵永平，他当时为了打响小霸王的销量，聘请了全国一级配音员，曾经给迪斯尼唐老鸭与米老鼠配音的李杨。于是，那句：小霸王其乐无穷的口号，现在响彻全国大江南北。”
“当然。”许叔翘起一条腿，不屑地说：“小霸王游戏机，盗版FC卡带发家。大陆现在没有完整的知识产权保护，这应该也是你选择在香港发展的原因。”
“这不可能。”余叔第一个开口了：“世界的娱乐业不会这么轻量化。每一行都是单独的存在。”
余组长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那孩子说的话有点意思。”
“许叔慢走。”秦远峰站起来送人：“第一款游戏，我会亲自邀请王祖贤小姐代言。一切按照公司标准来。”
余组长点了点头，随口问：“那如果他真的找来了呢？”
循声望去，王祖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直了身子，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看着秦远峰。
他们确实不知道。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许叔气的差点摔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一个老江湖了，居然被后辈暗讽排斥先进知识，尤其还是个大陆人，这让他感觉面子丢尽。就算有父辈的交情，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它叫认知障碍，思维世界构筑的自我保护。或者，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毁三观。”
“秦局长怎么养出这种孩子！太没有教养了！”许叔还在楼底下生闷气：“余生，你怎么才下来？那小子又说了什么？”
余组长淡淡地说：“那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
那首“世界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步步高”的歌曲，一时间比流行歌曲还流行，铺遍了中国每一个角落。
“可笑！”许叔有点忍受不了了，他竟然觉得莫名的烦躁：“让明星为八位游戏机代言？！电视上对方的脸都看不清？！这能叫代言！你说的小霸王，别人请的是配音！是幕后工作！”
秦远峰笑了：“许叔，当人遇到不能接受的时候，第一个否定是潜意识的，你知道科学家叫它什么吗？”
“就在今年，大陆有一款游戏机，打着学习机的名字，几乎血洗了整个市场。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不可能！”许叔冷笑：“因特网？那是什么鬼东西？听都没听说过！还全娱乐，现在有一部游戏改编电影？香港可是东方好莱坞，需要区区一部游戏的版权？！”
他要等的，只是时间！
“只要你们等得起，你们自然会看到那一天。”他挥了挥手说：“两位叔叔，现在这一天还太早，我只想给你们说一个故事，你们就知道了。”
“全娱乐，也叫泛娱乐。”秦远峰笑道：“意思是用一个中心，延伸到所有娱乐行业。”
“啪！”门被重重地摔上，余组长也站起来，朝秦远峰点了点头：“小秦，那我也走了，你说的代言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
这才是将明星和电子娱乐紧紧联系到一起的范本，因为步步高请来的形象代言人，不是别人，正是全国顶级巨星——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