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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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恋情人,也是我的笔友。
说到最后我们得出结论,这是一个钱的问题,然后我们就回家洗洗睡了。
在我们仙都王国,和那些很俗的地方一样,有一种很俗的风俗叫做婚礼。
回应声顿时震得天花板缝隙里的土絮絮往下落。狂热的空气就像打开熔炉的瞬间,携着热浪扑面而来,灼得人面通红。
基于以上三点,我没理由不娶她做老婆。我是最适合的结婚人选,我是通缉犯我怕谁。
特别是她说:“你要是不干,我就打死你。”
“什么他不来?”娜娜看上去很吃惊。
“元帅万岁!万岁!万岁!”
或许你们不相信,一切的一切,开始都是为了一场婚礼。
说到这里,自我介绍一下。
“我也不想请太多人,他们不了解你,会有人闹事的。”娜娜幸福的扳着手指,“我们家庭的亲戚,表兄妹,各过领主、王子、公主,超级法师团,法师协会的老师、同学,一些军团长、一些该死的人……就请这点儿必须请的人,就三四千人,有五百桌就够了吧。”
一位铠甲外面套着紫罗兰军团罩衫的骑士走了近来,摘下手套单膝跪倒,大理参拜:“头儿,事情办妥了,大伙回来了。”
我下意识的掂起脚尖,因为娜娜高我半头。窗子透进来的光照亮了我的脸。
对于她的解释我表示不很相信。痛下决心,那一定很疼。她说详细情况过几天我们可以问教皇本人。我问教皇现在何处,她说在箱子里。我问箱子在哪儿?她说轮船上。
她手腕轻扬,高声呼喊:“我的勇士们!”
震耳欲聋的喊声顿时响彻整座城堡的上空,地动山摇的步伐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一波一波涌过来。娜娜漫步踏上阳台,魔法光华在她身前如同羽翼打开,从高塔上洒落光芒的毫雨,人人都沐浴在她威严的魔法光芒中,感受她的力量。
教皇的表情看上去死都不信,就好象我与娜娜的不相称就是天罚的前兆,就是世界即将毁灭的唯一原因。管他呢,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像他这样的人死都理解不了的。
娜娜一点也不生气。她跟我认错承认给神甫五块钱更简单。但是,她还是不能给神甫五块钱。我说我给也行,他还是不干,说不是钱的问题。既然要浪费,就不如浪费得多一些,就算浪费在多也不给教会。
原来有数不清的新仇旧恨,积少成多。“五年前我参军,你把我拨进文工团还说小姑娘有前途!四年前,我和四百个兄弟组成敢死队的时候,你连一个资深牧师也没有派!在我最好的勇士们在泥坑里喝污水,伤口里长着蛆,没有清水来洗伤口的时候,你竟然可以洗澡!我爸爸饿了三天给我流的汉堡包一回头没了,被你吃了!小吉米明明有带你给的护身符,却在死后变成了食尸鬼!”
看了几家婚纱之后,报纸说圣光骑士团因为兵力悬殊已经败了,一半人因为挡道被打成了捂眼青。
如果没有以上三点,我比一头猪强不了太多。我命中注定要担负起上天赋予的责任,那就是——跟娜娜结婚。
柏仙教会很缺德。
女人都是记仇的,哪个女人呀是说她从不记仇,千万别信。
应该说是“我一直不肯面对的那个现实”那么大的大佬。她是柏仙帝国海军总司令,同时是永生森林高等精灵王国、索拉丁矮人王国、赤焰红龙帝国、高加索共和国组成的统一战线五国联军总司令,是比国王还要大的大佬。
“战无不胜的联盟大元帅娜娜·金美尔芝兰万岁!”
但是我敢。因为不结婚,我的下场也是死。
她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宾尼头上有个包,表示她没听错。教皇对他说“无礼”并赐给了他这个包。
“你的神力在哪里?如果圣光还眷顾的话,就你自己呀!”娜娜的快乐就是殴打别人,这一点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从我什么得到了证实。棍子不停落下,打得教皇四肢平趴在地上,娜娜呸了一声:“败类!如果我父亲不是你的捐助人,我就把你像异教徒那样穿在塔尖上,让塔尖从你屁股里进去,嘴里冒出来!”
二,我很会写情书;
我是通缉犯。
一、是真的要嫁人了?!不是谣言、误会、愚人节的笑话、一场阴谋、动乱或是别的什么可能,娜娜大元帅真的要嫁人了?
每一个语音的停顿都是一记棍子落在头上,伴随着教皇的惨叫。
教皇皇尼古拉斯·凯奇五世抵达芝兰郡首府金美尔城的时候,坐椅子上含着自己的拇指,看上去有点老年痴呆。
“我们只需要一个小教堂,邀请我的至亲与好友。”娜娜拉着我的手笑容满益,“对那些从很久以前就关爱我的人来说,这一切都不奇怪,我只需要一个小教堂。”
战略家们评价说,这次海军演戏投入了成本很高。
娜娜回答了一个鼻音,我经过认真严肃的判断之后,觉得给神甫五块钱她不干。所以我们杂非法征用教皇等者凯奇老头出现。天黑了,教堂变成小黑屋,教皇没来,宾尼一个人回来了。
她比国王更有权利,比教皇更受人尊敬。
这次莫名其妙的军事争执被称为婚纱战争,整个过程耗时十九天。整场战争没人阵亡,因为基本上没有使用武器。没有居民流利失所,事实上,他们买票观看,并且开设赌局。关于此室国王本人毫不关心,因为他外事访问归来,整个皇城最大的关注是七岁的小王子路德殿下投了赌注并且赢了两百块钱。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结婚。”娜娜如是说。
“娜娜!”我喊叫的时候鼻子里还有豆浆在流。
娜娜问:“高兴吧?”然后她开始讲故事,昨晚仙都的明月是那个样子的,教皇收到军团长带去的礼物,心情挺好,有听说我们这里风光明媚,气候潮湿,对他养老非常合适。神明的指引呀,他突然痛下决心,要关心一下遥远的小郡,散发余热为前线的将士们布道。
不过,需要一位教皇,并不代表她就尊敬教皇。她家领地比五百年前增加了五百倍,到她这一代更是达到了顶峰——民族英雄。
客人由她来决定,我家没什么人。确实,我写信通知过几个人,说我跟娜娜要结婚了,但是信不知道送到没有。以我跟联盟邮政局的恶略关系,没有回信一点也不奇怪。我的朋友真的很少,就算新郎这半扇亲友席位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我觉得他这话的语气了有很多的含义:
我和娜娜同居这么久,终于知道紫罗兰宫殿前为什么回有一个那么大的草坪了,原来不是足球场。从领袖高塔的窗子望下去,人就像蚂蚁。
有几个男人会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恐怕是——一个也没有,何况还是从笔友升级的。我六岁遇到吉恩的,从此平淡的人生为之改变,变的波澜壮阔;六岁半遇到娜娜,从此人生再次为之改变,变得没有什么好说了。
我只有五块钱。
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对婚礼都是一样的——请客,只要请客就行。吃人的嘴短,用吃的堵住人的嘴。
婚纱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听说紫罗兰军团左翼在东海纠集了一百四十条战列舰,击沉了教皇四条游艇,俘虏了八百人。
“后天,就后天吧。”娜娜最终对教皇的服务态度很满意,现在是六月,她得抓紧办。六月新娘是所有小姑娘的梦想,虽然七月结婚月没什么区别,但是七月新娘听起来就比六月新娘差多了。
否则法律上叫做非法同居,私下里叫做奸夫淫|妇。
“哈!”
“我的小熊。”他说,“我要我的小熊,不抱着我的小熊我不能睡觉。”
我这样正直的匪徒一直都认为教会很肥,是理想的打劫对象。但是现在不行以为我也要结婚。
什么是知名度?这就是知名度。
号角声声,远处的辕门开启,士兵列队行进的脚步声夹杂着战马的撕鸣声澎湃而来。我推开窗子望下去,密密麻麻的旗帜一眼望不到边,整齐的盔甲和盾牌上雪亮的白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紫罗兰军团特有的白罩衫在阳光下连成白皑皑的一片,每行进十五步就会掀起一阵狂热的呐喊,听的人胆战心惊。
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率之后,我决定跟娜娜结婚。娜娜是个大佬,她说,只要嫁给她,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如果我不干她就打死我,所以我就同意了。
但是大佬究竟有多大?
但是这一下捅了马蜂窝,教会和王城守备军都很紧张,因为不知道紫罗兰军团要干吗。右翼军团与教廷的圣光骑士团对峙,火气很浓大战一触即发。中路看上去要文雅一些,皇家骑兵团代表国王而非教皇,跟紫罗兰军团统帅进行了为时六分钟的谈判,约定双方按兵不动。谈判结束后双方一起吃了火锅,并玩筛子。至第二天黎明,两位团长各输了二十块钱。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没有太英俊的相貌,没有拯救世界的志向。娜娜总说我是个笨蛋,但是作为一个即将跟最受关注绯闻女主角结婚的男人,我有三大优势。
“辛苦了!”娜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伸出白暂的小手,在他掌心点了一下。后者全心全意的轻吻她的手背。
单是一个影子已经很吓人。我问她是不是要盖圣光礼拜堂,把教皇比下去。她说不是,她是虔诚的柏仙教徒,她要接教皇来这里养老,她还要照顾他的后半生,帮他入土为安。小教堂也不能比首都那座高,那会让人觉得她们芝兰家对神明和国王都不尊敬。
有一天吃早饭的时候,我将豆浆喷的到处都是,因为我看见圣光礼拜堂的尖塔出现在视野远处。
我害怕吉恩,是因为她是军情局首席执行官,是这个世界唯一有能力抓住我的人。
我胆子很小,所以小声问:“找个神甫给他五块钱是不是可以顺利得多?”
三,我的名气很大。
然后她用法杖的强光照着教皇的眼睛,以免教皇中途昏倒,或是重新拾起尊严。“你的责任就是避免我的丈夫和我我们的后代在户籍上的麻烦。办好这些之后,你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皇,你明白么?我需要一个相对秘密的婚礼,但是户籍不能有假。”
“只是一个海市蜃楼,用魔法做的光影,看看落成后的效果。”娜娜在桌子遥远的另一头向我挥挥手,示意我自己把豆浆擦干净。
但她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流鼻涕的任性小女孩。
为了这份赞同我们决定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建筑师走了,现在正好有时间。谁知一头狮鹫兽却突然从窗外呼啸而过,落在阳台上。我们俩赶紧分开,娜娜一脚将我踢进小黑屋里。身为一位民族英雄外加军团首长,她不能被人看见跟不三不四的男人距离两米以内。
我在小黑屋里趴床上揪自己的头发。
只有这次,我冲在娜娜前面:“您不希望我掐死您吧?”
事实上——有。
二、哪个不要命的人物能担此大任?
五年前,娜娜抛下我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还只是一位很蛮横的小姑娘,充其量是个法力高强的法师小妞,海军上将惯坏了的独生女儿。现在,她被称为救世主,拥有六十万联盟军队的直接统帅权,超过十个大军团宣布除本国国王外,只接受娜娜大元帅的领导。向她求婚的人超过五千人,很多人把她的回信裱起来挂客厅里。
第二天一早,铁炉日报说娜娜的亲卫队——紫罗兰军团从前线调了十四万人回来,分三路向首都仙都城进发。原因不明。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娜娜要我陪她挑选婚纱。她有来自过内外的一百四十个服装设计师可以选择,就算一天接见四五家也可以看一个月。
五百桌……
教皇抽泣着问:“那么,您究竟是想嫁给谁呢?”
娜娜揪着我的衣服将我推到了教皇的面前,得意的问:“是不是很帅?”
“呜呜呜……”教皇在地上害怕的哭。
一,我是小白脸;
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我们仙都王国是政教大国,所以规矩要更加复杂一些,除了请客之外,还要获得柏仙教廷的许可,由身份相当的神职人员来主持婚礼,否则请客无效需要重请。如果无视教廷,法律上叫做非法同居,私下里叫做奸夫淫|妇,生下小孩不给上户口。
娜娜说:“真笨,从我的,拇指尖到鼻尖的距离!”
教皇五世在棍下缩成一团,不停惨叫说:“不是我,我只管那些福利制度……”
我觉得其中关键的意识是表示怀疑,怀疑新郎现存在这个世上的可能行。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觉得很不可思仪。
这老头就是被万民当作精神领袖的教皇?曾经我亲吻他脚下的泥土,还有他身边的女第子,然后企求他宽恕的教皇?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崩溃了。不,这不是真的,我不能接受,就算打死他是件好事,也还是让他活着吧。我是农夫之子,我愿意愚昧,我愿意傻了吧唧地活着,这样的内幕我不想知道。
娜娜说,大佬结婚不能找神甫,不能找神官,不能找主教,必须找教皇,否则丢人。她家的家谱上每一位外姓人进入家谱的连接线上都有一位教皇,已经持续了五百年,不能从她这里中断。
她说完的时候正好打了个喷嚏,用那之手捂着鼻子。后来哪个长度被称为一仙都码,合十分之一寸。
“打我的仆人!跟我摆架子!推迟我的婚礼!”娜娜一边打一边骂道,“要不要我大声告诉你?不要!跟!一位!军团首长!作对!”
“领主万岁!万岁!万岁!”
我不关心教堂的尖顶有多少寸的变化,我只是纳闷教皇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养老。芝兰郡风光不错,但同时是海军基地,远征军前线。
三支远征舰队在临近首都的港口靠岸,运兵船源源不断。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稍事整顿后向仙都南部进发,沿途没人阻拦,但是有人黄土垫道抛洒鲜花,因为紫罗兰军团是本国的子弟军团,五年前就是从这里响应娜娜的号召,追随其参加远征的。他们成就了威名,进了城,就等于回了家。谁有病,拦者好几万人回家看娘亲,一定会被打成里外不是人。
她说的是圣光“小”教堂。随即我提醒她哪个小教堂没有十年八年盖不完。然后我们觉得,非法征用另一座地方大一些的教堂不如干脆就用紫罗兰宫殿大厅。
吉恩有一张漂亮的脸,一副魔鬼一样的身材,和一对举世无双的宝刀。人人都怕娜娜,但是吉恩不怕。人人都想杀我,但是吉恩不想。
在我心里飘荡着一个让我很害怕的名字。吉恩·朗斯顿。
所以当我问起婚礼的细节,娜娜嗤之以鼻说:“宾尼,叫那老头来一趟。”
我一点也不可怜教皇,更多的人不挨打是不会勤劳的,我熟悉此道。因为我也是那种人。我无需解释我被娜娜打过多少次,就如同无需解释我们的爱有多深。
当我被判用脖子荡秋千的时候,娜娜蒙面闯进刑场,轰断了绞索,当场痛打了好几千人,将心灵饱收创伤的我抗回了家。从那天起,她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出了紫罗兰城堡的大门,我就会被人追杀。至少有三十名治安官和三百个赏金猎人蹲在门口等着我落单,只不过他们不敢进娜娜家的大门。
凯奇五世经历了老年痴呆,差点被一个孙女辈的女孩打死,被串起来、让塔尖从屁股进去从嘴里出来,做了和我一样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见到我的笑容后还是喊了出来:“通缉犯卡迪南!”
如果一席需要八个人和八平米的地面,加上一些过道、餐饮服务、维持秩序、停车场,保守估计,大概五十公顷的宴会场地就够了。
不过当见到娜娜的时候,他似乎一下就正常了,吓的手脚冰凉。娜娜抡起法杖,第一时间砸到他的头上,把他打的完全正常。
她说的宾尼不是一只兔子,而是她忠诚的高等精灵仆人,而那老头的全名叫教皇尼古拉斯·凯奇五世,曾经在我漫长的童年担任我的偶像。更全的名字叫做天行者、圣光的代言人、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教皇尼古拉斯。凯奇五世陛下。圣光与你同在!
还有什么能拦住我们么?
见到窗子敞开,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高呼:“向金美尔大领主致敬——!”
我很赞同,经过了无数风霜鱼雪和冰雹天气,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破坏我们的婚礼。我都不敢反对,还有谁能反对?
设计师过来问:“那么减低多少呢?”
娜娜从小就是个超级任性的小女孩。她失去理智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毁灭这个世界——但不一定有把握建个新的。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我得跟她结婚。我的牺牲很大。
跟娜娜交往随时有可能被她打死,被她狂热的崇拜者泼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