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普虎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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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表已经是12:32了。自己8点过出的门,到下水村也就9点多一点,居然在那房子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摸了摸肚子,理论上应该是很饿的自己,今天却一点不饿,还有点饱腹的感觉。
就在张陈皱眉的时候,一阵声音从寺庙里传出。
“小施主随老衲去一个地方吧,再与你讲讲普虎师弟的事情。”
回想起自己在要被女鬼杀死的前一秒进入的那个状态,自己还是摸不清头脑,感觉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没有食物没有水的人看见了一个绿洲,另外绿洲旁还有一大桌美味佳肴一般。根本就靠着潜意识在行动。张陈自己也没有把握,要是在遇到自己卫生间的那个婴儿时会不会还是能进入这个状态,若是不能那就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昨天下午五点过来寺庙,就是叫普虎的师傅引我进的寺庙,不会记错的。”
“王……王艺芷”张陈抬头一看发现王班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
刚下了车,便看到这山下聚集了许多商贩,因为周末来三学寺烧香拜佛的人很多,便有很多人冒着被城管打压的生命危险,打起了在这做生意的念头。
“入夜三更,在普虎师兄的房间响起了令人害怕的叫声,我和其他的师兄弟包括方丈都被惊醒了,拿着火把迅速赶到了普虎师弟所在的房间。推开门一看,里面鲜血四溅,满地碎肉,和普虎师弟住在一起的二十四个师兄弟全部身首异处。而房间的一个角落还传来了一阵阵撕咬声音,在火把的光芒照射下,我们看到墙角下,普虎师弟蹲在那里,啃咬着一位师兄的残肢,然而转过身来的普虎师弟,那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野兽。此时的师弟似乎很怕火光,竟然四肢着地,像一只老虎一样从身旁的窗子跳了出去。寺庙上下近百人,结成小队在寺庙里和山中找了一夜都没有发现普虎师弟。”
张陈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袈裟的白须和尚站在门口,双眼不停地打量着自己。
张陈自然听出来方丈的意思,深深鞠了一个躬后便下山而去。
张陈跟着方丈师傅一路走来,走过了许些大小殿堂,都有很多和尚和外来的求佛者,完全不像昨日来的时候那种寂静的感觉。然而,张陈本以为方丈会带着自己去一间小殿堂,没想到两人一起走到了三学寺的一个小后门。
“普平,普共,请这小施主进来。”
“那普虎师傅他死了吗?”
“方丈,你们可有找到普虎师傅的尸体?”张陈听完后立即问道。
说完,两个和尚就笑了起来,说道:“小施主怕是进错了寺庙,我们三学寺每日下午五点就会关门,而关门的正是我和普平师弟。而且我的师弟入寺一年以来也没有听说过叫普虎的人。”
张陈微笑着恭敬地回答道:“我是来找人的,不知小师傅能不能带我去找找一个法号叫普虎。”
“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能够搞定家里卫生间的事哦,不过……”张陈拿着筷子一边敲打着桌子一边想到。
“是的,方丈”两年轻和尚有些惊讶,立刻让张陈进来大门。
“当时的方丈可谓是最了解普虎的人,而且大家都知道师弟的为人。怕是师弟入了魔,而寺庙上下也想不出办法。几日过后,师弟他依然一人跪在那里,茶饭不思。然而走掉的24位师兄弟都被方丈安排埋葬在了这悬崖上。”说着,方丈便指向了这一个个坟墓。
“伯父伯母,呸呸呸~~叔叔阿姨好……”张陈一下口误惹得王艺芷一家人笑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偶遇”张陈一惊,连忙停下了脚步,心跳很快。“到底要不要打个招呼呢?还是算了吧,说不定她也看不到我,但是同学一场不打个招呼也太……”就在张陈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就在昨日下午认识的,普虎师傅还送了我一张符纸和一个囊袋。”张陈答道。
“我擦,难道我真的把那个女鬼吃下去了,不行不行,我得像正常人一点。”但回想起自己啃女鬼手臂的时候,不但不觉得恶心,反而口腔里开始分泌唾液。张陈摇了摇头,走到一个小贩的摊位前,叫了一碗排骨面,便在一旁搭起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张陈沉默了许久,便将昨日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方丈,同时也说明了自己家里的情况。方丈听完后微微一笑,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说话。然后转身向着寺庙走去,张陈便也只好跟了上去。
“到了。”
张陈穿过身边紧密的竹子后,便来到了一个山崖边,肉眼可见,这山崖上有许许多多坟头,一眼开了至少也有二十个。
“小施主认识普虎师弟?”方丈微笑着说道。
“这便是最后一次普虎师弟在我寺庙呆过的地方。”方丈道。
“好了,我们下山了,你好好去烧香哦”王艺芷挥了挥手与张陈道了别。
就这样走了没多久,张陈就看到了寺庙的大门,顿时也先清空了脑袋里的白日梦。此时门口便站着两个年轻的和尚。见张陈过来,便双手合十,说道:“小施主,若是来烧香请进门右转在佛香店购买佛香,再到其他大殿去。”
小和尚想了一会说道:“小施主,本寺庙好像没有叫这个法号的人,是不是小施主记错了?”
“普虎师弟那时候刚进来,对所有人都十分好,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却挑着最重的事情来做。几十年下来大家都很佩服他,可以说是众望所归。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怕现在还是普虎师弟再主持着这三学寺庙。”方丈说道这里不禁叹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地走到了三学寺门口,方丈对着张陈说了一句话:“普虎师弟经常给寺庙里一些新来的弟子讲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林子里住着一个猎户家庭,老猎人有两个儿子,从小就对大儿子百般疼爱,无论做什么都帮着他,打猎时也是如此,害怕儿子受一点伤,而就在一日,父子两人在林中遇到一只老虎,大儿子吓得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干什么,而老猎人只好看着大儿子丧命于虎口,回到家中,看着自己刚满六岁的小儿子,痛哭一场。从此以后便任凭小儿子独自一人外出,没有指导,没有警示。八年下来,小儿子,小则皮肉挂上,大则断了手脚,又是几个月过去,这天下午太阳要落山之时,小儿子拖着当年要死自己哥哥的猛虎回到了家中。”
“当时,方丈就派了数个师弟下手下山搜寻,可是一无所获。大家便以为师弟落入了这金溪河中。”方丈说道。
“若是没有磨练,要是以后遇到更厉害的鬼怪,那我还不是死路一条。我要加油,成长起来,保护好我身边的人才行。”张陈双拳紧握,暗自下了决心。
“想不到你还是蛮好的啊,我周末陪着父母来烧烧香,也是求个平安呢”王艺芷惊讶地说道。
“当我们赶到时,这山崖上也已经站满了寺庙里的师兄弟和方丈。几日未进食水的普虎跪在悬崖边,对着我们众人说道‘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对不起师兄弟,对不起养育自己方丈。’叩了十个头后,便向后一倾,落下了悬崖。”方丈说完后,一滴老泪沿着脸颊流下,情绪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张陈”这声音甜中带柔,正是王班花的声音。
“老衲不知,既然你与普虎师弟有缘,那我就与你讲讲吧。早在50年前,我那时候二十一岁,就进了寺庙已有两年。普虎师弟是一个孤儿,当时才10岁大小,无父无母在街上乞讨,新中国刚刚成立,大家的生活虽然有好转,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寺里的师叔看着小孩天性善良便就带回了寺庙。”方丈沉醉在了回忆之中。
“那个僧人似乎知道我有这般能力一样,一会吃完一定要上去问问清楚。”张陈也不多想,拆开一次性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张陈机械一样地挥了挥手,在原地站了半饷才意识到没对,利忙转过身向山上走去。边走边想“哎,要是哪天真能叫上伯父伯母就好了。”
“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就在众人以为普虎师弟他已经逃出了山时,大家又重新返回出事的房间时,在房间的正中间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普虎。大家又是生气,也有害怕,不敢向前。而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已经年过70的方丈走到了普虎师弟面前,看到师弟他双眼流出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身上的僧袍。双手紧握,指甲还深深地插入到了手掌中,并且还在不停地滴着鲜血。嘴里还一直小声地叨念着三个字‘对不起’。”
这竹林除了竹子就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了,张陈跟着方丈在里面走了近5分钟,已经完全摸不着自己目前的方位。就在张陈发愣时,一道声音传来。
“方丈师傅,这是……”张陈问道。
一碗面下肚,肚子变得很撑了,结了账,便向山顶走去。此时的张陈感觉双腿有力,若不是上山的人很多,自己一定可以以极快的速度上山。走在半山腰时,张陈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从山上下了,不是二娃也不是谭肥,而是王班花。
“老衲一直到记得那一天,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普虎师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就早早向方丈说明了情况独自下山去了。这一去就是四天四夜,就在四天后的晚上,普虎师弟回到了寺庙,身子有些虚弱。在师兄弟的搀扶下用了药,大家问他关于他父母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闭口不答。然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便就都回到房间入睡了。”方丈说道这里,双手握的死死地,情绪有些激动。
“你怎么来三学寺了,一个人吗?”王艺芷问道。
“方丈?”张陈疑惑着走了进去,来到老者面前,感觉到一股十分舒适的气息,和自己昨日进入大雄宝殿有些相似,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
“恩,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一个人来三学寺给他烧烧香,求一道平安符什么的”张陈紧张地回答道。
“考虑到三学寺的未来,和师弟几十年为三学寺的奉献。方丈决定将其逐出寺庙,赶下山。众人也默然接受了这个方法。而就在决定做出以后,我带着四位师弟来到普虎师弟的房间,他却已经不见了踪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负责管礼林的师弟跑到寺庙里大声说道普虎他在这崖上,可能要跳崖自杀。”
“方丈师傅,这是?”张陈走出后门,面前是一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