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合格的家教，参上！
照片里除了许海博之外的四个人都在咧着嘴笑，只许海博一脸的不高兴，似在生气，她拉着他的手，应该是在哄他，只是年代久远，她早已忘了是什么事了。
“来啦。”许海博跟她打了个招呼。
徐若凡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
徐若凡瞪了他一眼：“赶紧写别的吧你，写完了送我回学校。”
肖潇的信息马上回过来：盯住，我马上到！
肖潇没答，喘匀了气说：“爱的力量。”
两人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徐若凡给同宿舍的肖潇发了个信息：我们在北食堂看见你男神了。
徐若凡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果然看见方哲端着盘子在买水。
徐若凡回：方哲。
方哲有个绰号叫“夜馆馆长”，就是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学习到深夜，肖潇便也装模作样地去图书馆，找个靠近他的位置一待就是半宿，想着总有一天男神会注意到她这个同样好学的小学妹，然后某一个恰当的时机，电光火石之间擦出些火花来，只可惜，整整半年，男神完全没注意到她，不过也不是一点儿收获没有，她天天泡图书馆里也不能干看着男神流口水，多少也学了些，结果一个学期下来，男神没追到，追出一个二等奖学金来。
徐若凡道：“那又怎么样，照样考上大学了。”
徐若凡把外套脱了挂在鞋柜上，换了双拖鞋，进屋道：“你吃饭了吗？”
徐若凡和李倩低声窃笑，各自低头吃饭，两人都没要多少，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肖潇一旁也搭话说：“对，叫他去接他女神，他肯定乐意。”
徐若凡随手把相框摘下来看，照片里五个孩子站在一个大花坛前，一人拿了一个棉花糖。后排站着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吴磊和吴晶，前排站着两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站在中间留着一个假小子头的女孩儿就是她，她左边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漂亮连衣裙的是米娜，右边穿着大大的足球服的小男孩儿就是许海博。
“男朋友？”许海博问。
李倩说：“你完了事儿还是给我们打电话吧，不行叫姜宁去接你，他肯定乐意。”
许海博笑说：“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来挣家教费啊。”
五分钟之后，肖潇出现在食堂，可谓是神速，之前每晚去图书馆都精心打扮，这回真的是纯素颜，坐下后还有些微喘。
“语文历史地理那些考得好有什么可牛的啊，还不是纯靠背的，有脑子就行。”
徐若凡理直气壮地道：“你妈叫我来又不是给你补数学和英语的，我语文和文综成绩也是全市前几名好不好，给你补个会考绰绰有余。”
许海博往椅背上一趴，调侃道：“听说你英语也考 70 多分，两科加起来都没到 150，是真的吗？”
许海博从小就爱运动，足球、篮球、游泳无一不爱，无一不精，他书柜里大多都是各种体育杂志期刊，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证书，mvp 奖杯之类的，角落里摞着围棋盒，书柜侧面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老照片。
肖潇问：哪个男神？
她要去教的是许海博，她爸和海博爸是大学同宿舍的好哥们儿，俩人当年一起追求同宿舍的一对好闺蜜，就是她妈和海博妈，两家的交情一直到现在，她比许海博大两岁，算是他姐吧，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因父母的关系，其实比真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啊表姐妹什么的走得还要近些。
“那有本事你背一个我听听啊，按你这么说，有脑子就行的地理历史你都不灵，你说你有没有脑子吧。”
徐若凡一边翻杂志一边说：“那得谢谢你啊。”抬眼看许海博手搭在椅背上悠哉地看着她，便说，“看什么看，写作业去。”
“你这小个儿一个汉堡是差不多。”
“我头脑再简单，数学也没考过 72 分。”许海博又绕了回来，抓住她这一个死穴，左右嘴上不能输。
她才接过餐盘的时候，李倩忽然拽了她一下，一脸兴奋地说：“哎，哎，方哲！”
李倩道：“这都多久没看见他了，赶紧给肖潇发信息。”
徐若凡瞬间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有点儿脸红，假装没察觉地说：“你赶紧写吧，天黑得早，我不能太晚回去。”
“吃个汉堡还叫没吃饭啊，你还想吃多少。”
徐若凡笑说：“不至于吧。”
“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许海博写了一会儿作业，回头看了看徐若凡，开口道：“你这家教费挣得挺轻松啊。”
“行了啊你们。”徐若凡背了包，端起空盘子说，“你盯好你男神吧，我走了。”
徐若凡拿好一看，是数学。
下午五点，刚刚开餐，徐若凡便和李倩到了食堂，比她平日吃饭的时间早了一两个小时，完全是为了她妈替她接的一份家教兼职。
许海博哼笑了一声，拿了桌上的练习册扔给徐若凡。
肖潇一边偷瞄方哲，一边说：“你晚上几点回来？我找个男生去接你，现在天还是黑得早，你一个人不安全。”
“同学。”徐若凡答。
徐若凡看着儿时的照片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目光在吴磊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后，又把照片放了回去，在书柜里随便抽了一本杂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
“可不就我一个人么，要不然我妈能让你来监工吗。”
“这是陈老师教你的激将法吧？”
好吧……这个，还真是……
“就你一个人在家？”徐若凡道。
徐若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许海博笑说：“你一个高考数学考 72 分的人，还好意思说给我检查数学作业啊。”
“那我就看着你写作业呗，反正收了钱了，干什么都行。”
徐若凡说：“也不会太晚，不至于。”
“开始什么，还真来啊。”许海博脱了校服外套道，“你还真当我妈找你来给我补什么史地政啊，就是让你看着我写作业罢了。”
她跟她妈抱怨说史地政这种科目有什么可补的，完全是死记硬背，海博那家伙自己偷懒不背，我还能把他脑袋掰开给灌进去啊。她妈说知道，不过人家张口了，能不帮吗？你陈姨这刚升了校长，又是新学校，有点儿忙，你许叔又老出差，也是顾不上，总不能老让海博去他奶奶那儿，他奶奶也管不住他，反正你学校离海博家近，在学校里也是闲待着，一周两次，就当去给你陈姨帮个忙吧。
“那倒不用，晚了的话我让我同学到车站接我一下就行。”
这事儿成了她们宿舍的笑谈，她们劝肖潇还是放弃吧，肖潇说那些追到男神的妹子就是比别人多了一分的韧劲儿，她就是这样的妹子。不过，方哲也没给肖潇继续奋进的机会，这学期开学，学校里就少见他的人影了，肖潇特意去盯过梢，人是来上课的，但是上完课就走，也不在学校宿舍住，图书馆更是再没去过了，好多人都猜方哲是不是在外校交了女朋友或男朋友，也有猜疑他是在外面被某个富婆或富商包养了。
她们来得太早，食堂好多窗口还没开，不过她现在也不怎么饿，看了看，决定随便凑合凑合，晚上回来饿了再说。
“你要不饿咱们就开始吧。”徐若凡把包放到椅子上。
“写完了。”许海博道。
“还用你妈教啊，再说了，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激也得管用啊。”
徐若凡笑了笑，把手机递给李倩看，李倩笑说：“她现在肯定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许海博今年高二，刚刚文理分班，面临着期末的会考，据说史地政差得一塌糊涂，他妈陈姨便想起了文综实力超群的她来，想让她去给许海博补课，她妈一口应承下来。
许海博写作业的时候，徐若凡就在他身后看他屋里摆设，她有两三年没来过他家了，这屋里的陈设没什么变化，墙上贴的球星的海报还是她记忆中的，墙边的钢琴罩了罩子，上面乱七八糟地扔着几本杂志和脏衣服，似乎很久没被打开弹奏过了。
“没吃，不过路上吃了个汉堡，还不太饿。”
许海博显然也是刚到家，开门时还穿着校服，离两人上一次见面也不过三个来月的时间，总感觉他又长高了似的，两人近前站着，她需要仰起头来看他。
“写完了？”徐若凡不信，“现在高中生作业这么少吗？拿来我检查检查。”
方哲是工程学院大三的学长，在 B 大校草排行榜上常年稳居前三，他们大一才入学不久，肖潇某次在路上偶遇，便惊为天人地爱上了，封其为自己的首席男神，怎奈方哲此人异常高冷，据闻上到大四学姐，下到大一新生，多少女生前赴后继地在他那儿都碰了钉子，肖潇也是其中之一，甚有传闻方哲其实是个深柜，但肖潇不信，直接搭讪被拒，就改走迂回路线。
吴磊和吴晶是龙凤胎兄妹，比她大三岁，她又比许海博和米娜大两岁，照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弟还没出生，他们几个人的爸爸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他们小时候经常聚在一起玩儿，后来大人们工作忙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不过直到现在四家每年还都聚个一两次，因为她妈和海博妈是闺蜜的关系，他们两家要更近一些，除了平时四家的聚会，两家也经常单独约着吃饭或旅游。
许海博没应，回头瞥了她一眼，带出些笑意。
许海博家距 B 大坐公车只有四站的距离，徐若凡到之前给他家座机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已经放学到家了，才上去敲门。
她妈这么说了，陈姨和许叔又确实待她很好，她自然也是义不容辞，何况还能挣点儿零花，就像她妈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