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敢动一个试试
许海博凝了她半晌，蹙眉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两天后的傍晚，依旧是徐若凡和许海博吃饭的时候，高峰再次登门，背着书包拎着一大袋子肯德基。
许海博从书包里拿出个什么东西递给高峰：“别贫了，赶紧滚。”
“那回头我也来找你蹭蹭课。”
徐若凡道：“没有，没吃饭呢吧？一起吃吧。”
“你好意思说吗，你还不如我呢。”
许海博小声跟高峰嘀咕：“差不多就得了啊。”
高峰见徐若凡要走，抢着说：“要不我顺路送姐姐回学校得了，我估计这点儿我家里也得回来人了，你省得再出去一趟。”
许海博信息才发出去，徐若凡便推门进来了，一看他便皱了眉，说：“敢情你这半天在这儿玩儿手机呢啊！”
“哦，姐姐啊。”高峰解了惑，笑说，“是堂姐吧？一个姓。”
许海博从旁看着，时不常地插句话给高峰拆台：
海博妈中午能回家的时候，会把晚饭的菜都洗好切好，准备妥当，她和许海博都会做饭，两人下锅炒一炒，焖一点儿米饭，或者直接在楼下买点儿主食，有时海博妈实在没空，会打电话给楼下相熟的饭店，直接给他们送餐上门。
许海博：操，你丫满脑子都是什么屎。
许海博忽然有些后悔拦着高峰去撩徐若凡，就该让她吃点儿苦头，可又想就她这种傻了吧唧的，他要不管，肯定得吃亏。想着自己他费心思地帮她挡烂桃花，她对他却是这种态度，实在让他很是窝火。
“真他妈急了啊。”高峰道，“得得，不跟你丫闹了，我离她远远儿的还不行吗。”
偶尔也会误伤，高峰正因徐若凡说的一件她学院的趣事笑得开怀的时候，他从旁冷冷地来一句：“有什么好笑的，至于笑成这样吗。”
“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陈老师了。”
高峰像没听见一样无所谓，反而是徐若凡自觉说了件趣事，结果他这么一说，大感没趣，瞥了许海博一眼，不知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这么大脾气。
“不是，我是双人徐，他是言午许，不是一回事儿。”徐若凡道。
高峰：我有那么差吗。
许海博：你以为呢，再说她比我大两岁，比你大三岁了。
高峰打量了一下许海博，搂了他的肩膀说：“什么姐姐啊，发小儿啊，自己惦记上了就明白地跟兄弟说，有他妈什么不好意思的。”
高峰冲徐若凡扬了下手：“走了啊，姐姐。”
“那我不客气了。”高峰道，“我还以为家里就海博一个人呢，买了点儿肯德基，当加菜吧，我先去洗个手。”高峰把袋子放到餐桌上，转去卫生间洗手时向许海博挑了下眉。
高峰：说得跟你丫多纯情一样，上回拷的那些片儿我看完了，再给我拷点儿，明天上学给我带过来。
“嗨！”高峰向徐若凡打了声招呼，脸上仍带着疑惑。
“相悦你妈啊，我怎么看着你跟橡皮糖似的。”许海博道，“我跟你说没说，让你别打她歪主意，你丫是不是成心。”
饭后，徐若凡去刷碗，许海博屋里的写字台坐不开两个人，他和高峰就回屋拿了书包到餐桌上写作业学习。
徐若凡开始几次去给许海博补课会在学校食堂吃点儿晚饭再去，海博妈说过几次让她直接去她家吃后，她也就不再推辞了。
高峰：女大三抱金砖，而且你没听说吗，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多带劲。
许海博回屋穿衣服的功夫，再出来竟见得高峰和徐若凡在互换电话号码，高峰还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我也真应该补补这两门课了，要不会考真是够呛，不知道姐姐给不给补啊。”
许海博回了卧室，学习前照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高峰给他发来的信息：小姐姐长得挺漂亮的，有男朋友了吗？
这天徐若凡正在炒菜，许海博在旁边切熟食，忽听门铃响了，许海博放下刀子，擦了把手去开门。这边徐若凡也把菜出锅了，关了抽油烟机，听见来人是个男生，大概是许海博的同学，听声音并不似马上要走的样子，她便擦了擦手，出了厨房。
“再见。”徐若凡露了个客气的笑容，待许海博关了门，便转去厨房把饭端了出来开饭。
“你再说信不信我真给陈老师打电话？”
许海博见过徐若凡这种神情语气，她跟她弟说话的时候就是这种笑容。
虽然高峰承诺删了徐若凡的手机号，但许海博没亲眼看着他删，就总是不能放心，所以又一个周二，徐若凡来给他补课的时候，他便问她说高峰这些天联系她没有。
“说得好像你能考得上似的……”
许海博对高峰解释道：“她爸妈跟我爸妈是同学，我妈让她来帮我补历史地理什么的。”
许海博说：“反正你别搭理他就对了，他这人当朋友没问题，当男朋友就不靠谱了。”
高峰：又不是你亲姐，用不着你看得上。
许海博和高峰一起把徐若凡送回了学校，回来的路上高峰对许海博道：“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没看见我和姐姐两情相悦吗。”
高峰玩笑说：“咱这关系，姐姐能收我费吗。”
许海博：那倒不是，纯粹是我看不上你。
徐若凡当他真的好奇，便很尽心地给他介绍了一番，又讲了些她们学校的趣事，高峰唇角带笑，目里含光，听得很认真，一脸艳羡地表示对徐若凡大学生活的向往，他抛的每一个问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直接递到徐若凡嘴里，让她聊得很舒服，再加上他时不时开几句玩笑，三句话一个包袱，逗得徐若凡整顿饭一直在笑。
“图书馆开不开，跟你有毛关系吗，你丫看书吗。”
“徐若凡，我同学高峰。”许海博随口道。
许海博皱眉说：“高中生就是小屁孩儿？”
“不就是你爸同学家的孩子吗，还真当她是你姐了啊。”
“你能换句话吗，天天就知道拿陈老师威胁我。”许海博依旧没有学习的意思。
提到她妈对她的及评价，徐若凡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说：“你别告诉我说你那同学想追我。”
徐若凡也是知道许海博的好意，见他似乎真有些生气，对着他把头一歪，软语笑说：“生气啦？我不是说了没说你吗，要不，我请你吃肯德基怎么样？”
许海博见他这样子便知道了来意，站在门口没打算让他进屋，低声说：“你丫别找事儿啊。”
许海博：不管，自己下去。
高峰没理许海博，伸着脖子往里望了望，看到徐若凡的身影，便装模做样地道，“姐姐，这么巧，你今天也在啊？”
徐若凡意识道自己这话波及了许海博，啧了一声，笑说：“没有没有，我说错话了，不是这个意思。”
“是该让姐姐好好给你补补。”高峰道。
“收费的啊。”
高峰马上又转了话锋：“也是该收费，就你脑袋这么凹的，谁教你谁受罪。”说完又对徐若凡笑说，“姐姐多收他点儿，别客气。”
徐若凡没想掺和两人的逗贫，也只笑了笑，没搭话。
许海博知道她就是虚张声势，不过也得给她个台阶下，假做认输地说：“得得，怕了你了，徐老师。”
徐若凡失笑：“哎哟，谢谢啊，你放心，他就算追也没戏，因为他是你朋友才我应酬他几句，他一个小屁孩儿我能看上他吗？”
许海博回过去：没有，不过你别惦记了。
徐若凡刷完碗出来给许海博讲他期中测验文科的错题，高峰也在旁边蹭课，偶尔问些问题，她不疑有他地认真讲解，他便点头做了悟状。
许海博说：“不用，我顺便出去透透气。”
许海博无奈地嘟囔说：“难怪你妈老说你不开窍呢。”
高峰被许海博的突然恼怒惊住了，他说追徐若凡三分是真觉得这个小姐姐挺好看，七分其实是因许海博给他拆台，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想跟他闹闹，没想真把他招急了。
“我找什么事儿啊，我家没人，我忘带门钥匙了。”
徐若凡跟高峰打了声招呼，许海博无奈只好侧身让他进屋。
许海博有些想掀桌，请吃肯德基更是哄小孩子的把戏吧！
许海博催着她走，或是有什么当着她不好说的话，她也就没多留。
许海博黑着脸道：“反正就是不行！”
许海博：那也不行，就你丫这德行，别糟践人了，好歹是我一起长大的，不能让你丫给毁了。
许海博瞥了徐若凡一眼，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许海博回说：“给同学发个信息。”
徐若凡没往别处想，只想许海博这同学是要找请她做家教。她给许海博做家教完全是出于交情，也不差那点儿零花钱，自然不愿花时间和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是以高峰说这话，她也只是浅浅一笑不做回应，当是他说的又一个笑话而已。
徐若凡心说介绍个人都不会，人家是关心我叫什么吗，是想知道关系吧，她对高峰回了个笑容，说：“我是他姐。”
许海博这才松了手。
“就见过一面追求个屁啊，你丫要是饥渴找别人去，别对我身边儿人下手行吗。”
“你就想知道怎么逃课保险吧。”
“操！你丫敢！”许海博突然火儿了，转身抓了高峰衣领子道，“没他妈跟你闹，你丫敢动一个试试。”
两人吃饭的时候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饭后，徐若凡像往日那样让许海博回屋做题，她去收拾桌子刷碗，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大概也能写完，她再给他检查讲题。
徐若凡愣了愣，依旧没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少来这套，赶紧滚。”
“天天一起上学待七八个小时，有什么话说不完，现在还得聊。”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高峰一直找话题跟徐若凡聊天，问她大学里什么样，跟高中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有好多逃课的，选修课怎么选，图书馆和体育馆是不是随时开放，食堂的饭好吃不好吃，听说还有饭补，反正他能想到的话题都说到了。
徐若凡说：“没有啊，怎么，他还真想让我给他补课啊？我可没那闲工夫。”
高峰被这么一激，反而故意顶道：“你丫要这么说，我非上了她不可。”
高峰一脸歉意地对徐若凡道：“我忘带家门钥匙了，家里人得挺晚才能回来，我想着先上海博这儿写会儿作业儿，没打扰你们吧。”
高峰凑到许海博耳边低声玩笑：“你这声姐夫叫定了。”
许海博不认为自己对徐若凡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却也没解释，只说：“你丫手机呢，赶紧把她号儿删了。”
徐若凡平时给许海博补课，他都是心不在焉地边玩儿边学，好像她是他妈专门找来陪他解闷儿似的，且耗着呢，今儿个什么话也没有了，也才草草讲了一遍错题，便催着她赶紧走。她觉得许海博今天肯定是心情不好，或是在学校挨批了，她甚至猜想高峰今儿来，也不是什么没带钥匙，可能就是出于哥们儿义气来陪陪他，安慰他来了。
“操。”高峰失笑道，“瞧把你丫吓的。”
徐若凡拿出手机威胁：“我真打电话了啊！”
许海博说：“我都收费，你算个屁啊。”
来人是许海博的同学高峰，进门和许海博没说两句话，便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女生来，高峰对徐若凡笑了笑，看向许海博，等他介绍。
过了一会儿，高峰的信息才回过来：你自己惦记着呢？
许海博连忙上前说了几句别的，把话题岔开。
高峰笑说：“什么成心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没女朋友，她没男朋友，我是光明正大地追求，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