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起睡吧
徐若凡跟方哲道谢，转对许海博说：“你跟人家比比，人家方哲哥怎么知道给女生找个凳子，你瞧你，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
屋顶上什么也没有，见安然席地而坐，方哲说：“别直接坐地上，凉，对腰也不好。”说着就自己下去，找老板娘要了两个小木凳上来，给了安然和徐若凡一人一个。
“我是你姐，再说了绅士风度还分是不是对女朋友啊。”
“反正是你招来的事儿。”
“那个没开，我刚给打开，还不热呢，先蹭蹭你们的。”见徐若凡一脸的戒备，又说，“哎呦，你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怎么着，我早对你免疫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爷们儿。”
徐若凡瞪了许海博一眼，翻过身去睡觉。
李倩：可以，带唇印的那种。
“怎么是因为我啊。”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挨着校草，也不好意思老盯着人家看，趁着夹菜的时候看一眼，发现校草真不是白当的，确实帅得无懈可击，不过不知是不是她知道方哲以前的风评，总觉得他帅是帅，但缺少亲和力，即使笑起来，也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事儿啊，当时呛了两句，后来再见着面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脸，一来二去的，这不就结梁子了吗，要不然我疯了啊我，才三年级个儿都没窜起来呢，招人家六年级的去。”
许海博犯懒：“这么晚了……我也不脏，用不着天天洗吧。”
徐若凡躺了一会儿，感觉身后许海博在折腾什么，回头一看，见他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都往她这边扯，原来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的位置，现在几乎快贴上了。
“我那边儿没电褥子，有点儿冷。”
“少废话。”徐若凡连拉带踹地把许海博赶下了炕。
老板娘在收拾厨房，听见他们的话，便笑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当自己家里一样，就是小心点儿别摔着。”
李倩：你可以告诉首席说你宿舍有一个他的迷妹儿为他单思成灾了。
肖潇：你拍张照片过来看看。
许海博见徐若凡软了下来，也没乘胜追击，照例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平静了一会儿的小群里，肖潇发来一个万箭穿心的动图，接下来李倩和关宜静也开始发扎心的图片，三个人开始在群里斗图。
“你要是我姐，不得你照顾我吗？把你凳子给我坐才对。”
三人在小群里聊得还挺欢，徐若凡忍俊不禁，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偷|拍人家不好吧，我肯定没逗你们，不过首席好像真的挺爱他女朋友的，我在学校里见过他那些次，就没见他笑过，现在在女朋友边儿上笑得这个灿烂。
许海博蒙上被子躺下：“臭也臭我自己，又不跟你一个被窝儿。”
关宜静：上照！
肖潇：快告诉我你在逗我，首席才没有女朋友呢，他真跟那个女生好了？
两家大人在许家的卧室里打麻将，三个孩子就在徐家屋里打发时间。许海博和徐若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徐若凡洗了个澡回来坐在炕上拿手机和宿舍的人聊天儿，逗肖潇说她今天见识了她首席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李倩：你怎么居然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四个人从东厢房后的一个侧门穿过去，进了老板家的老院子，房子比他们住的新房要矮一些，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们从梯子爬到屋顶，老板家处于村里地势高的地方，站在他家屋顶，能将村子的全貌一览无余，周围又都是山景，傍晚时分，映着天边的晚霞，风景确实很好。
“怎么没有啊，那不是吗。”
“你干嘛？”徐若凡问。
往前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是因她而起，徐若凡有些理亏，但嘴上还是不愿示弱，嘟囔说：“反正我没让你跟人家打架。”
四个人年龄相仿，徐若凡和方哲又是同校，初时的陌生过后，便聊得越来越自在。四人在屋顶上一聊就是一晚上，大多时候是徐若凡和许海博互怼，方哲和安然在旁边笑着听，有时说到有意思的话题，四个人便一起笑得开怀。直到天都黑了，怕影响老板和老板娘休息，几个人才从房顶上下来，各自回屋休息。
看两人斗嘴，安然笑说：“你们俩感情还挺好的，是发小儿吧。”
到了深夜，另一个房间里的牌局还激战正酣，徐若辰顶不住先钻被窝睡了，徐若凡看许海博也又困又倦的样子，便说：“你也别熬着了，我看他们得打半宿牌，你要不先洗洗在我们这儿先睡吧。”
徐若凡拦说：“你不去洗个澡啊。”
相比来说，他女朋友安然就显得随和多了，她对这个传说中的女生好奇已久，想知道惹得方哲为她打架打到断手断脚的女生得是怎样的仙女儿，这会儿见了真人，觉得和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更像是个邻家姐姐。
“你不是说冲冲脚也行吗。”许海博说着爬上炕，把光着的脚丫子冲徐若凡一伸，“用香皂洗的，可香了。”
许海博把脚丫子伸到徐若凡面前，笑说：“你闻闻，一点儿不臭。”
徐若凡说：“这叫感情好啊，有这么一个发小儿我才是倒霉呢，他小时候老跟别人打架，回回还老招人家高年级的，有两回人家劫不着他，觉得我跟他熟就把我给劫了，把我给吓的，亏得上中学后就跟他不在一个学校了。”
吃饭的时候，徐若凡还抽空在宿舍小群里发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是刚开始吃的时候发的：我跟首席同桌吃饭啦，就挨着他女朋友坐。
徐若凡坐起来，踹了许海博一脚：“去去去，洗脚去，臭脚丫子把被子都熏臭了。”
之后她把手机调了无声模式，一边吃饭一边和安然聊天，等吃得差不多了，又想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看另外三个人的信息：
关宜静：无图无真相，你是不是逗肖潇呢。
许海博说：“你怎么颠倒是非啊，我最初为什么跟那些人结梁子啊，还不是因为你。”
关宜静：你直接让她摸进首席屋里，偷条首席内裤给肖潇作纪念得了。
“你得先学会对姐姐尊重，姐姐才能照顾你啊。”
关宜静：然后呢，给肖潇要个签名？
饭后，徐许两家大人去打麻将，徐若辰自己回屋里看电视，徐若凡和方哲、安然在院子里闲聊。
农家院的餐厅只有一个大圆桌，住客们一起吃桌餐，晚饭时候众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自然地边吃边聊，待气氛融洽起来，徐若凡才问方哲说：“我看着你特别眼熟，你是不是 B 大的啊？”
“那也不行，赶紧着！”徐若凡一下子掀了许海博的被子，用力扯他。
或是想象和实际有落差，对方在外貌上没有咄咄逼人的碾压感，反而让徐若凡觉得她可亲了许多，两人吃饭时又是挨着坐，徐若凡初时和安然聊天儿是有些八卦的心思，不过后来却真是越聊越投机，一打听安然的专业和自己同属传播类，再多聊两句，发现两人的爱好也相仿，甚至她特别喜欢的一本言情小说，安然也说喜欢。
许海博其实早就困得不行了，他没法回屋睡，虽说跟徐若凡是发小儿，平时也没那么多避忌，但终归男女有别，自己也不能主动说睡到她炕上。这会儿她开了口，自己也就顺坡下，放下游戏机，到炕边扯了一床被子脱鞋上炕。
安然说：“后院是不是人家老板自住的啊，不太方便吧。”
“怎么不是因为你，那次大扫除，你从人家六年级门口过，给人家扔一地垃圾，人家能干吗，冲你一通吼，把你吓得没尿裤子吧，当时是我挺身而出吧，忍辱负重地把那一地的垃圾给人家收拾干净，跟人家点头哈腰地赔不是，最后还跟人家呛了几句。”
李倩：这个女朋友就是让首席断手断脚那个吗？长得好看吗？
许海博说：“人家是照顾女朋友，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对你绅士。”
徐若辰的被窝挨着炕柜，她挨着徐若辰睡，右边空位能睡三四个人，许海博在她右边躺下，与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徐若凡说：“你洗什么了啊，泼盆儿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滚！”徐若凡紧忙拿被子捂了脸躲开，再拉下被子的时候，许海博已经爬到炕上来了。
许海博搂着身子：“能不能矜持点儿，有你这样掀男生被子的吗？我这要是光着呢。”
……
没一会儿，晚饭后就不见人影的许海博不知从哪儿闲逛回来，对三个人说：“我刚去了老板家后院，有梯子能上房顶，风景特别好，你们去不去看看？”
徐若凡笑说：“我也是 B 大的，文传大二的。”
“什么叫扔人家一地垃圾啊，我那是去倒垃圾，结果绊了一下，没拿稳簸箕，撒了。”
“是是，那次算是你帮我，那后来你跟人家结梁子跟我没关系了吧。”
方哲说：“是。”
肖潇：怎么办，怎么办，我又希望你拍个照片给我看看，又希望你在逗我。
许海博“寄人篱下”，只好乖乖听话出去洗，也就三分钟的功夫，他便回来说洗完了。
徐若凡无奈说了一句懒死你，没再管他，躺倒自己被窝儿里翻了个身。
“你下午打了半天球，没出汗啊。”徐若凡说，“懒得洗澡，好歹去洗洗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