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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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越睡越冷,寒气透过衣袍直钻肌肤,她冻醒了,却有点懵。
即使她拼了全力也抵挡不住两个侍卫的力道,他们把她带到两只木桶前,幸好没有立刻把她扔进去。
不知摇荡了多久,兰卿晓只觉得天地颠倒,房屋花树和人都倾斜癫狂。
兰卿晓忍不住尖叫,被荡得头晕目眩,而且是倒挂着,太难受了。
燕南铮在花红柳绿的琼庭练剑,一招一式流畅如春|水,优美若行云,却又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力度与诡异的潜能。
“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仔细考虑。”燕南铮根本不看她,从侍婢端着的金漆木案取了白布巾擦手。
两个侍卫松了力道,兰卿晓立即挣脱开来,迅速退开几步,却瘫软在地,全身发颤。
兰卿晓正想问哪两种选择,看见四个侍卫提着两只大木桶过来,放在一丈外。
“殿下,我只是蝼蚁小民,哪里轮得到您这样的高贵王爷动手呢?您就把我当作一个臭屁放了就是了,眼不见为净,是不是?”她努力地挤出微笑,却僵硬干涩。
然而,她如何敌得过两个盛年男子的力道?
流风怒哼:“现在你才知道有损殿下的声誉?昨日怎么就想不到?把她扔进去!”
那两个侍卫站在两边,像荡秋千一样推她荡起来,荡过去又荡过来。
燕南铮站在廊下,一袭华紫衣袍将他精致瑰美的容颜与冰雪清贵的气质挥洒得淋漓尽致。
一个是恶臭熏天,一个是酸馊吓人,太恶心了。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还是快点选吧。”他得意洋洋地笑。
流风看着她受虐,又气又堵的心里终于顺畅一点。
干活到临近子时,她直挺挺地躺下去,立马呼呼大睡,连有人进柴房、被人装在麻袋里扛走都没醒来。
一阵十分恶心的臭味飘来,不仅酸臭,而且是茅房的那种气味。
“啊啊……不要……”
在摇荡渐止的时候,继续推摇。
两个侍卫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她使了全力企图扭转命运,凄厉地喊叫求救。
“吊起来。”
燕南铮接过侍婢递来的茶盏,优雅地饮着,不发一言。
她喊得口干舌燥,认命地住了口,满心悲怆。
她有气无力地看向燕南铮,小脸发白,心有余悸地喘气,全身都是汗,好似经历了一回惊心动魄的生死抉择。
东方的长空泛着鱼肚白,这里不是柴房,也不是客栈,她躺在青石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花团锦簇的琼庭与雕梁画栋的屋宇。
兰卿晓脑筋急转,这回落在他手里,会不会死?
“你当街叫卖殿下的亵|裤……那根本不是殿下的亵|裤,你怎么能胡说八道污蔑折辱殿下?你毁了殿下的声誉你知道吗?你实在该死!”站在一旁的流风气得发抖,怒指着她数落她的罪行。
没人理会她。
燕南铮从流风手里接过宝剑,在琼庭舞剑。
她思忖着那两只大木桶装的不会是泔水和屎尿吧,这时,两个侍卫快步过来,不由分说地抓住她,带她过去。
“殿下,有没有第三种选择?只要不是这两种,我都可以接受……”兰卿晓急中生智,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殿下,您让我做什么,怎么惩罚我可以,只要不是这两种,都可以……”
燕南铮语声冷凉,那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在透明璀璨的晨曦里如美玉如精瓷。
就在她即将被扔进去的那一刻,传来一道天神般悠缓冷冽的声音:“且慢。”
“再不选,我就替你选。”对于接下来的惩戒,流风非常期待。
“我知道我做得太过分了,我该死,我的确该死。”兰卿晓重重地打两下自己的脸颊,现在的形势太恶劣了,她哪里斗得过当朝王爷?事急从权,她唯有服软,保全一命,“昨天我也是逼不得已,只是为了保住一条小命,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这蝼蚁小民一般见识的是不是?再者,倘若百姓们知道我死于非命,说不定会猜到跟您有关,那就更加有损您的声誉是不是?”
她警惕地爬起来,看见一个黑衣男子从寝房走出来,是燕王!
只要看一眼,她就知道整个人被那些可怕的东西淹没的感觉是多么的酸爽。
就差一小步,她就被扔进大木桶。
她还没回过神来,那两个侍卫就绑住她的双手双脚,动作非常熟练迅速,接着把她倒提起来。最后,她被吊在一株树上,头朝下脚朝上,“喂,你们干什么?”
她的脑子里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眼前的景物模糊成虚影,脏腑更是气息乱窜,感觉整个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
兰卿晓察觉危险降临,惊慌地挣扎喊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两个侍卫得令,拽住兰卿晓要把她扔进去。
然而,那两个侍卫怎么可能停手?
单单看一眼,她就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虽然他们竭尽全力,不过她就像泥鳅似的,挺能折腾的,数次让她逃脱。
在快速摇荡里,她看见那道华紫身影舞得越来越快,即使瞪大双目也看不清他的剑招,只见一泓银光如惊电般闪掠,只见一道紫色幻影神秘诡谲地流闪飞窜……
流风跟着过去,得意道:“这两种,你选一个。”
这点小惩戒,其实已经便宜她了。
兰卿晓身不由己地摇来荡去,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快停下来!好难受啊……”
流风指向那只装了满满屎尿的大木桶,“就这个吧,把她扔进去。”
兰卿晓拼了老命反抗,声嘶力竭地喊叫:“不要……殿下,我知道错了……您打我抽我都行,不要把我扔进去……殿下,您是尊贵的王爷,怎么能做这么肮脏龌龊的事……传扬出去,有损您的声誉……”
她以为倒挂着就是燕王的惩罚,哪晓得还有更厉害的。她正津津有味地欣赏他舞剑的英姿勃发,忽然整个身子摇晃起来,吓得尖叫起来。
“你想怎么死?”他语声轻淡,在凌晨清冽的空气里令人不寒而栗。
兰卿晓接连找了好几家茶楼酒楼客栈,总算有一家客栈的掌柜见她可怜,让她洗碗干活,不过她只能睡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