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诡异的沟通
听说这段时间她丈夫在和她闹离婚，看这样子她丈夫大有想将小三扶正的架势，刘医生自然也不会示弱，既然保卫不了婚姻那么她就退而求其次，保卫财产，她找了桥城两个最有名的律师，收集了孙跃平出轨的诸多证据，按她的话说她要让孙跃平净身出户。
正是她的这种孝心打动了我，我把她留下做了前台。
如果洛华真能够和我交流那么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他和那个叫Future的医疗机构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还是笑着说：“知道你工作忙，那你就去吧，那件事情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估计这两天离婚大战正是白热化吧。
老实说，我真想睁开眼睛，不然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我抿了抿嘴：“既然你相信他说的那么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无神论者。”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孙跃平竟然背着她在外面养小三，这对她的打击就大了，她瞬间就感觉整个世界都不美丽了，自己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下场。
很快我们就到了她家。
筱筱看着我被文慧拉着出了诊所，她瞪大了眼睛，估计她此刻一定是在脑补着我和文慧的关系。
我叹了口气：“文慧，你先别着急在我这儿找答案，我问你，你相信有人真能永生吗？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龄生理机能就会逐步衰退，直到最后身体的各个机体衰竭，丧失了活动的能力，继而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你别紧张，尽可能地放松下来，你这样阿华无法和你进行沟通的。”文慧的声音又在耳边传来。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怀疑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再不就是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她却没有马上离开：“潘哥，刘医生打电话来说今天她的家里有事就不过来了，让我将通知她的病人改时间约。”
直到要上车的时候文慧才松开了她的手。
我请她在沙发上坐下，杜筱筱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就是一次工作性质的谈话，我们甚至连旧情都没来得及叙，更别说会发生点什么了。
“潘哥，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杜筱筱看着我问道。
手机响了，是聂岚打来的。
我依着文慧说的坐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
文慧点点头：“是的。”
她却没有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文慧的声音，这个时候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还真是有些瘆得慌。
她又“见到”了洛华，而且似乎两人还进行了沟通。
我凑到镜子面前看了看，还真有。
“我能，至少在我的家里我可以和他正常的交流。”
“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说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帮他，他们，他们想要杀他，洛华说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说吧，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轻声问道。
正常交流？我都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万一文慧真是脑子有问题的话，那么我陪着她这么疯是不是我的脑子也跟着坏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有些失落，我原本打算晚一点再联系她，然后看看是不是能够一起共进午餐的，可是她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她都说了自己还没有男朋友，这是不是可以视为一种暗示？
文慧！她怎么来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次到她家我感觉屋里的气氛比起之前又诡异了不少，才一进门就觉得自己又被人给盯上了。
她端起了杯子，看着我：“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真的有永生？”
“咚咚！”敲门声响起，接着筱筱便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
起初我并不想留下她，后来知道她的父亲在医院里，靠着母亲一个人打工根本无力负担父亲的住院费和一家人的生活费，而她也很懂事，一心想要减轻母亲的负担，找份工作贴补家用。
“不，你骗人，洛华说这个世上真的有永生存在，他说死去的只是人的躯壳，而人的思想，灵魂是不灭的，只要给找到一副合适的躯壳那么那些已经离我们而去的人就能够重新回来。”
“你坐下来，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想着洛华，他会和你说话的。”
我没有想到她会来找我，我还在想是不是找个时间再去她家一趟，有些问题不问明白我总觉得心里梗得慌。
在咖啡吧里谈完了正事我就开车把聂岚送回了酒店。
不过经过了昨晚与聂岚的那番交谈，我还真不能不把文慧说的话当一回事。
又是灵魂。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怎么都无法放松。
电话那头她轻声说道：“志强，我有点急事得去一趟湘西，那件事情就拜托了，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
“潘医生，你先听我说完。”她有些急了。
我可是一个心理医生。
八点一刻我准时来到了诊所，诊所是八点半上班，我习惯每天早到十五分钟，这样我能够先处理一些杂事。
“好了，去忙你的吧。”我挥挥手，作为她的老板我自然要保持一些老板的姿态。
文慧见我像是不太相信她的话，她站起来拉起我：“跟我走，去我家，让他亲自跟你说。”
刘医生名叫刘薇比我大几岁，也是黔大毕业的，算是我的师姐，她这人挺好的，工作认真，对人也很热情，只不过嫁错了人。她丈夫叫孙跃平，是电力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听说有些实权，平日里总有不少的应酬，根本就不顾家的。
“喂，聂岚，有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我就感到缺乏安全感，那种某人在暗处盯着我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诊所一共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和一个前台。
自己的办公室，杯子里是热茶，筱筱这丫头倒是蛮细心的，她也很勤快，每天她都是第一个到诊所的，打扫完卫生她还会把我和刘医生的茶给泡好，如果她能够克服一下说话不过脑这毛病就好了，我相信那样的话她以后可以走得更远。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寿命，只是长些短些的区别，但有一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永生不灭的，更遑论我们人类了。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后悔，或许作为男人我应该主动一点的，在感情的问题上女人总会矜持一些。
我皱起了眉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自己都快被她弄得有些不正常了。
“那好，保重，再见。”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的“再见”两个字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
“阿华，潘医生已经来了，有什么你自己和他说吧。”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双眼不睁开，心底里却泛起一丝恐惧。
杜筱筱是诊所的前台接待，这小姑娘刚从卫校毕业没多久，人长得挺漂亮的，只是偶尔说话不过脑。
“啊？怎么了？”我微微一怔，我昨晚确实没有睡好，但这都能看出来吗？
文慧关上了门，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抬眼看着我：“你说，人真能够做到永生吗？”
“今天洛华告诉我，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那衣角都有些皱了。
文慧走了进来，我站起来迎了两步，脸上带着笑容：“你可是第一次来我这儿。”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着落在刘医生一个人的身上。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放下手机我苦笑了一下，她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来过，又或者那只是我的幻觉。
和文慧认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来我的诊所。
“你有黑眼圈呢。”她指着我的眼睛说。
两个医生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筱筱口中的刘医生。
她的话让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请她到我办公室来吧。”
“潘哥，有一个叫文慧的女人说想要见你，还说是你朋友。”
她要走了。
这个晚上我有些失眠了，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当然，偶尔也憧憬了下将来，幻想着我和聂岚走到了一起，只不过再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闭上了嘴，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我自信也算是胆子很大的人了，但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我居然感到害怕，我胆怯地说道：“你能跟他沟通吗？”
我一下子石化了，他亲自和我说？一个死了的人居然要亲自和我说话，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后来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家了这算什么？报平安吗？在人家看来就是没话找话说，而真要让我和她说点别的什么我还是欠缺一些勇气的，谁叫当年我临阵退缩的呢？
回到家我拿着手机想了很久，要不要给她再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到家了？
可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先喝口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