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的惊喜

Dark Small Medium Large Translated Scroll to Bottom
周兰去见了那个人。
父亲苦笑:“你妈放心不下你,一会怕你冻着了,一会又怕你饿着了,唉,她呀,就是喜欢瞎操心,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她还这放不下那放不下的。不过志强啊,不是老爸说你,你老大不小的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我想了想,把文慧的事情对父亲说了,我并没有想他能够帮到我什么,只是当成一个故事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罢了。
“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说。
“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够给你出出主意。”
父亲是老教师,他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并不觉得奇怪,而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如果那家医疗机构真的这么厉害的话那么想要对付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且不说怎么对付他们,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个机构的名称,对于其他的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大张招手叫服务员点了两杯极品南山,我们坐的是可吸烟区,我递给他一支烟,他也不客气地接过去点上:“今天下午,一个叫周兰的女人打电话来投诉,说是这个叫Future的医疗机构把也给骗了,根据他们签订的合同,这家医疗机构存在严重违约,她希望我们能够帮她追讨违约金。”
父亲看我这样子很是满意:“这一切的问题应该都出在那个什么医疗机构上,虽然你老爸我也是无神论者,但我知道生命科学是一个很奇妙的学科,或许一些我们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它原本就是可能存在的。”
“因为她已经想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就连对方是男是女她都没有一点印象,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对了,过几天我和你妈准备回去住上一段日子。”父亲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眯着眼睛说。
我们约在了距离我家不远的“红豆咖啡吧”,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我就来到了咖啡吧,大张已经到了。
我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女人说她父亲在三年前得了癌症,医生说虽然做了手术,但只能够勉强让她父亲多活几年,并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复发。就在一个月前,她父亲去例行体检的时候又查出了癌细胞,并且已经从肝部向肺部转移,而且这一次就算是做手术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医生告诉她,让她父亲回家去休养,该吃吃,该喝喝,老人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去。她听了医生这话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父亲恐怕捱不了多长时间。”
回到家,父母已经做好了饭菜。
“志强,上次你让我帮你留意的事儿有眉目了。”大张在电话里说。
吃过饭我便钻进了书房,点了支烟,静静地坐着。这是我最惬意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可以思考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想,单纯地享受这份安逸与宁静。
我答应孙跃平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刘薇聊聊,这种事情不能急,也急不来。有一点孙跃平做得很好,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刘薇,那样或许会吓着刘薇让她的病情加重,就算是我要和刘薇谈也得讲究方式方法。
我回过神来了,绕来绕去父亲的意图原来在这儿,看来这应该也是母亲的意思。
“啧啧,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父亲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显然他也是被这个故事给惊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大张打来的,大张叫张裕民,也是我大学的同学,在市卫生局上班,是个小科长。之前我就曾经向他打听过那家叫Future的医疗机构,不过他也没有听说过。
我母亲倒是没有太多的怨言,她觉得虽然城里诸多不如意,但她能够照顾到自己的儿子,能够让我回到家有一口热饭吃,有一口热汤喝她就心满意足。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我茶几上的烟来点上一支。我知道他又是来我这儿蹭烟的,因为他有轻微的哮喘,母亲已经勒令他把烟给戒掉了。当着我的母亲他是不敢再抽的,只是偶尔我在书房的时候他才来蹭上那么一支。
大张点头道:“看到了。”不过接着大张的神情有些怪异地又说了一句:“可和没看到没什么两样。”
父亲端着他那只大茶缸走了进来。他喜欢喝茶,而且特别喜欢喝浓茶,那大茶缸里几乎总是一半是茶叶一半是水,我告诉他茶喝得太多对身体并不好,凡事都是有度的。可是他并不以为然,他说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真要少放茶叶那还不如不喝。
从现在到国庆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父亲是一定是在城里呆腻味了,我点头道:“到时候我一定去,爸,你如果觉得在城里住得不习惯那你们就在老家住着吧,什么时候想来城里了再回来。”
“爸,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我有些尴尬地说。
“可就在三天前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自称是Future医疗机构的人打来的,他告诉周兰,他们能够让她父亲延续生命,而且是永生。周兰原本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人呐,总是在绝望的时候会病急乱投医,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在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她都不会放弃任何一颗救命稻草,所以她答应了和那个人见上一面,看看他们是不是真能够救她的父亲。”
“然后呢?”我急切地问道,大张喝了一口咖啡:“你别着急嘛。”
原本他们是不愿意来城里的,他们更喜欢在老家县城的生活,那儿有他们熟悉的老街坊老邻居,没事的时候可以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特别是我父亲,是县里城关中学的老师,在县城很受人尊重,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和他亲切地打招呼,可在城里他却没有了这份殊荣。
大张说道:“那个人和周兰说,他们并不是一个以赢利为目的的医疗机构,他们更注重的是科学的研究,换而言之,他们是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实验,那就是留住那些即将死去的人的灵魂,在合适的时候寻找合适的载体使得他们能够重生。”
我还真不知道刘薇与孙跃平之间会有这样的故事,如果孙跃平没有说谎,那么刘薇的确很可能患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个心理医生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想要通过常规的手段进行心理治疗几乎是不可能的。
父亲就是这性格,热心肠,不管什么事他都希望自己能够帮到别人。
“她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我又插问了一句,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文慧虽然曾经与那些人打过交道可是却从来都没见到对方长什么样。
“哦?”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从从聂岚那儿知道了这家医疗机构的一些情况之后,我知道它并不寻常,从普通的渠道应该是很难打听到什么的。没想到大张居然给了我一个惊喜,我的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
我皱眉起了眉头,我问大张,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对方抹掉了她的这部分记忆?可从大张的描述来看周兰除了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以外,其他的与对方所交谈的内容周兰却记得清清楚楚。在我看来这并不科学,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要抹掉某个人在某个时间段的记忆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只是抹掉其中的某一部分那却并不容易,甚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再后来呢?”我追问道。
我愣了愣,好好的他们怎么又想着回老家去了。
父亲咳了一声:“是这样的,你三叔家国庆要嫁闺女,我们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时候你也要去一趟的,别让人家说你进了城就和亲戚间疏远了。”
我也知道戒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什么事情一旦有了心瘾是很难戒掉的。父亲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他现在几乎不抽烟,偶尔抽一只那也就像是吸着玩儿。
父亲说道:“志强,你应该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啊神的吧?”他的表情很认真,我点点头,一直到现在我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我微微点了点头,癌症是绝症,一旦到了晚期那基本上就只有一个结果。
“原本想早一点给你打电话的,可下午一直在处理那个投诉的事儿,晚上又有个应酬,一忙完就赶紧打给你了。”
延续生命?我不由得又想到了洛华,文慧说洛华以另一种形态活着,而这种形态我甚至也曾经感觉到洛华似乎真的还在,难不成那个人所说的就是与洛华同样的方式吗?
他总是埋怨城里高楼大厦,住在同一栋楼却相互都是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他说这是社会人际关系的一种退步。
“现在那个女孩怎么样了?”父亲有些替文慧担心,我摇摇头,文慧已经不让我再管这件事情,她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今天下午我接到一个投诉,就是投诉这家医疗机构违约的。具体的情况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要不这样吧,我们约个地方一边喝茶一边聊,咱兄弟俩也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