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种味道
做培训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最有意义的不是我做得多么成功，不是我顺利地让老板干瞪眼，也不是我成功地完成了人生的转型，而是我认识了钱总。
卓一凡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怎么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你，眼神在回应你的每句话，这样对话的感觉非常好。
比如那个星巴克，我几乎天天去，可是没有再遇见他。
我以后老公要是在外面有二奶，我一定不闻不问的，我每天要缠死我老公，让他几乎没机会跟二奶缠绵，久而久之，让二奶索然无味，过着怨妇一样的生活，或者忍受不了去偷腥，过着哪头都不待见的日子。
钱总带着我在他对面坐下的时候他才转脸过来对我笑。
奇怪的是他给了我一个巴掌后没有转身就走，他站着，好像还想说什么话。
这也是一个她们特喜欢讨论的问题，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她们可以使劲地抬高自己的身价。
钱总不说话，嘴巴继续靠过来，这次他是带着力量的了，我终于发现他是认真的了，使劲跟他纠缠着，大声喊了声：“你丫的王八蛋！”
他当初的算盘落空了，没想到我培训工作做得那么好，就差有人给他写表扬信了，所以他冒冒然地也不会把我换下，这回他这么做就顺理成章了。
他已经满头大汗，但还是吃力地说了话：“告诉我……答案……”
我摊开手，说像我这样的就一套都没有。
我这句话把付清跟李雪吓得不轻，两人也不揉脚了，赶紧起来，使劲拉着我，说要去医院，口口声声地说：“皮外伤都不要紧，这脑袋被打坏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这一天，他必定等了很久，看他精心准备的花和音乐甚至还有红酒就知道了，那红酒是1983年产的，正是我的出生年。可是说实话，我对这些没什么感觉，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没爱过他。所以，我对他一直很内疚。不是因为让他知道真相，而是因为不爱他。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说：“老娘不干了！老娘现在就想自由！”然后我就大摇大摆地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人生是漫长的，怎么才能过得有意义？说个夫妻俩的故事。早上，妻子叫丈夫起床，说：‘早上好，先生需要什么特别的服务吗？’丈夫说：‘需要。’妻子心里一滴汗，想台词说错了，赶紧想着换词，丈夫又说：‘你有什么特殊的服务吗？’妻子问：‘你起来了没有？’丈夫回答：‘整体没起来，你一说特殊服务，部分起来了。’”说到这里，钱总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说，“我们要做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他说的时候还做着手势，像是小学生在演讲，停顿了一小会，他又接着说，“庄稼汉进城买避孕套，忘了避孕套怎么说。在药店柜前转悠半天，还是想不起来。最后只好小声地问女售货员：小姐，有没有卖装jj的塑料袋？”
钱总在我的人生里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再后来没过多久，他死了。
那些话说得太多，说到我自己都认为是真的了。
KTV的包间里很昏暗，音乐声也很大，我有些醉了。
他的盲目自信在他第一次在我家过夜的时候崩塌了。
当然，有时候我也有必要打击一下她们。
卓一凡还是如第一次我见他的时候的样子，面目清朗，扣人心扉。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做心理医生，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我觉得我要是做了心理医生，我就是专门忽悠人的次品，自己的病还没治好呢，还想着给人治病，似乎有些太滑稽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整理我一片混乱的仪容，老板就叫我去了。
钱总把身子坐正，然后指着我说冷艳，指着他说卓一凡。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卓一凡忽然伸出手推我，头摇着，说不出话。
我笑而不答，神情暧昧，眼睛却看向卓一凡，眼波里有我想要传达给他的讯息。可是，这讯息还没传到卓一凡那里，我就收回了，我有些胆怯，对着这样一个我基本一无所知的男人，我原来无所谓的勇气今天不站岗了。
他们从我身边搂头抱腰地离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无聊。
“什么？”
所以说，二奶也不是好当的。
我听见他说我不识抬举了。
付清和李雪，一个是做财务的，一个是做人事的，听名字看面相都是冰清玉洁的两个人，看职业更是都市绚丽白领。实际上财务和人事虽然一周五天朝九晚五地做着，却不过是她们的兼职，她们的主业一个是二奶，一个是情妇。
当天，我受伤加失业，付清跟李雪都跑到我家来对我进行慰问，并且带来了一堆药品。
我说完就走了。
钱总稍稍松了下，我趁机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叫司机停车，下车就走了。
然后对方一愣，形式急转直下，本来是我在开导人家，最后变成人家在开导我。
卓一凡会来找我，原来就是要问关于咖啡的问题，他着急的不是要见到我，而是着急问题的答案。这件事上，叫我发凉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卓一凡果然是病的。他执着于一件事，执着到执拗，执着到一种无理的病态。我想，如果我不告诉他，也许，他会一直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说不定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你知道你让我想到什么吗？”他一脸的正经。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正面色青紫地翻着我的记事本。
钱总说：“心理病，他大一的时候有次亲眼看见他妈妈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在床上偷情，从此抑郁至今。”
在她们讨论这些话题的时候会越发地觉得自己素质真高。
付清的嘴略略比李雪的刻薄一些，她一边给我擦药水一边嘲笑着我：“你可真本事，我跟李雪在这道上混了这么久都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你这算是哪一出啊？改行得了，做了我们这一行起码还有个好名声，咱们不破坏人家的原始感情跟婚姻啊，哪像你，整天一边抬着下巴说清高，一边低眉弄眼地钓男人。你这样做是严重地破坏和谐的社会和谐的感情链的，你知道不知道？从良吧，你就从良吧！”
我曾经一度认为安全感这个东西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有爱情只会叫你快乐，而有安全感，才能让你安心地好好地活下去。
然后她们沉默着喝一口酒，喝完之后扑哧一笑，又忘了刚才彼此的针锋相对了，眼睛一挤，说起了昨夜的风流事。
爱情是什么？
……
当然，值得一说的是，后面的四个男朋友，据说一直活得很健康。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他？”我问道。
付清当时眼睛一亮，手往那人肩上一搭，身段就扭起来了。
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来是干什么来的，耍猴的？耍猴的都比她好看。
有一天，我讲完课，大家都离开之后，钱总冲着我耸着肩就走来了。
她们两人还分别为了衬托我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冷酷和冷血。我们仨到一起，人称“夜路仨冷”。
那天中午，我刚吃完饭，忽然有人跟我说外面有人找我。
我无奈地跟卓一凡说再见，然后被钱总拉着走了。
“真是的，我连他的一点底细都不知道。”我还在埋怨着。
钱总的脸上立马就五个手指印上去了。
“他不让你去。”钱总对我说。
“他有病，你也有病！”
可是面前的这个老板，钻石？不是，王老五？更不是。
直到有一天，我真的把心理咨询中心开起来的时候，她们才笑呵呵地说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
我这人还就不识抬举。人生要是老是陪着他们开心，我得把我自己放在哪里啊？我前两年陪了不少了，现在不想陪了，我也想有人来陪陪我开心。
“个别谈话！你就学着跟那知心姐姐似的，让大伙到你那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然后你再帮忙开导开导。你说你讲的那些个咱们不要看钱，咱们要看价值的话不都是屁话吗？没钱喝西北风啊？整天要人品格高尚，饭都吃不饱，怎么高尚？”
可是就在他把我推倒在床山的时候把床头的记事本震掉在地上了，而且正好打开在第一个男朋友离开我的那一页。
男人看我的眼神里有什么意思我基本能看出个八九分了，再等到他张口跟你说话，心里也就基本明白了。我曾经就是这样认为的，在我眼里，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的欲望总是通过眼睛赤|裸裸地表现给你看，而爱情，或许没有那回事，如果有，也可能被藏的很深。
然后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哭着说：“八年，就这么分手了，你怎么能懂？”
当时是在星巴克里见的面，卓一凡坐在透明的落地玻璃旁的沙发上，阳光直直地照在他身上，他面前除了一杯咖啡什么都没有。他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看外面的阳光，脸上没有带笑，却表情温暖。他的下巴和鼻子的线条极其优美，我很少看见男人有那么美的线条，硬朗且温和。
“那样的得你给人家钱吧？”我笑着给了付清盆冷水。
第二个男朋友比起第一个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交往了一个月，然后他去我家。
我擦着头发走过去，笑着说：“正好要对你说呢，既然你都看了，那我就不说了。”
我一看他那摇头晃脑肥嘴油肠的样子，打心里恶心着，尤其是现在见了卓一凡之后，老板在我眼里简直就不算个男人了。
她可能也累了，住了手，然后一点也不得意地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还满是泪水，搞得好像不是我被打而是她被打一样。
这感觉太怪异了，比我自己对着镜子亲吻自己还怪异。
“你们就自己使劲地恶心吧！还从良！跟着你们我就彻底上了贼船了。不过，你们不是也照样工作着吗？反正工作还是不能少啊！”
老板给我描绘的宏图伟业叫我当时就飘了，我当时就认定我确实是这么一个能干的女人，是个把我放在什么岗位上都卓越不凡的女人。
他刚出门，又转身回来，伸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辨别出那种咖啡的。”卓一凡微笑着张口说话。
我张了张嘴，不忍心再隐瞒于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想法虽然奢侈点，可毕竟是有了追求了。
我边笑边点头，说：“看见了，都看见了，我怎么这么有才啊？”
付清跟李雪倒是真的抓着我的脚揉了起来，边揉边问我有了什么打算。
“那你说该怎么干？”
我和老板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从那一刻开始，就暧昧了。
钱总根本不理她，扶着卓一凡就走。
“咱们能先把他送医院回来再打吗？回来随便你怎么打！”我对她说。
我摇头说没有。
我一个人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再遇见卓一凡，却不知卓一凡到底有没有在想我。
我也不知道。
这事要是换在别人身上，我一定觉得他矫情，就这么点破事，值得你抑郁这么多年的吗？可是这事在卓一凡身上我就觉得是正常的，卓一凡那么干净纯粹的一个人，必定对着感情有着最纯洁的认识，沾了一点尘土，他的世界就变色了。
本来挺开心的一天，被他这么一句话说得我也跟着伤感了。
当然，卓一凡的话只是给了我一个提示，我后来决定去做心理医生是另有原因的，我最精彩的故事都在做了心理医生之后。
付清跟李雪被我堵得半天没话说，不过手下可不留情，对着我伤口的地方使劲按着。我大声喊着，说：“人家没把我打破相，别最后倒让你们给救破相了！”
认识钱总之后我就很少跟她们出去喝酒了，我觉得跟钱总泡一起更有意思，这小伙子有各种要样逗你开心的把戏。
我也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对卓一凡说没事没事。
这个女人打人毫无章法，胡乱一气，你怎么躲都不是。
我无心伤害他，我总不能伸长脖子告诉他我不纯洁，告诉他我不是处|女，告诉他我跟某个公司高层领导在酒吧里买醉最后还买到了床上。
后来我之所以会从我已经得心应手的销售员变成了培训师，是因为我跟老板有了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卓一凡和钱总，没有一个人知道心理医生是怎么做的，有时候人往往对一窍不通的东西比较有信心，因为不知道关卡在哪里，总觉得是平坦大道。
我非常想谈场恋爱，虽然我嘴巴上对恋爱鄙夷不屑。
不过我没有回去给她解释，人的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也一样。
我当时在卫生间洗澡，他在房间里等我。
其实我没骗他，这段时间我处在销售工作的高峰期，我偷偷告诉了好些人我有个不一般的记事本，于是，凡是跟我有过暧昧的达官贵人全都给我一路绿灯，这样的时候，我干嘛还要去招惹他们？
钱总忽然正经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我没想到钱总还替我操心着这事，当时就收了这个兄弟。
我还有一个可以保证我说这个话真实性的另一个身份，我是一个心理医生。
“你高尚！”
比如有次李雪喝酒的时候把手腕上的金链子晃了晃，付清一见，嘴巴一撇，说道：“黄灿灿地亮眼，在情妇这个战场上，你厮杀地很是爽啊！”
当然，见面之后我才知道他叫卓一凡。
这个巴掌甩过去，我一点也不觉得过瘾，我真想把这小子拳打脚踢地痛扁一顿，打到他满地找牙，不，打到他神志不清，牙都找不到！
钱总先咿呀了一声，然后手往桌子上使劲拍了一下，便模仿起我来了。
也就是那天认识的那个叫袁野的男人。
我想到了纯粹那个词，卓一凡竟然是我整天挥着手臂喊着口号说要做纯粹的人的那样的人。
不过我没转身离开，我在这个假钻石假王老五面前放了块肉，我让他看着肉流口水，就不让他吃到。
第三、第四和第五个男朋友就更不值一提了。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等到双方基本确立关系的时候，我就把笔记本拿到他们面前，然后说：“是继续还是离开，你们看着办吧！”当然，结果是他们没有一个留下的。他们离开的时候无一不是鄙视的神情。
之前钱总就总是会说我：“冷艳，你长得吧，其实一点也算不得漂亮。”
我跟付清喝酒的时候还不忘挤兑李雪。付清说李雪就是零花钱少了，使性子呢。我对着付清笑，是在笑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我一见，赶紧又跑上前，问：“你想说什么？”
我整个人凉了半截。
当然，生活就是生活，很现实，这样的偶遇只存在于想象和电影里。
“那你还拉我走？兄弟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她们会不满地瞪着我，然后声称她们只有一套房子。
我心里一抖，眼泪下来了，我用力喊：“因为我只喝那一种咖啡，只喝那一种啊！只喝一种怎么会认不得？怎么会认不得呢？”
我冲他呸了口，说：“咱们的哥们情谊玩完了！”
然后钱总起身去给我点咖啡，我指了指卓一凡的杯子，说要一样的。
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喝道一半，付清忽然说：“不想干了。”
后来付清还详细地给我讲述了那天晚上她和袁野的风流韵事。付清说的时候两眼直愣愣的，看起来就是一个长期性压抑的饥渴者。
说到房子，她一脸的不开心，说道：“别提房子了，弄了半天，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原来压根没我啥事，我还跟着他凑什么热闹啊？我每天对着他又老又丑的样子都恶心死了。我得找个年轻帅气怜香惜玉一掷千金的。”
付清乐了，说：“我们那也叫工作？我做财务的，出纳，一周五天，我连一天干正经事的都没有，李雪更厉害了，老板就是她的那位，她就做做人事部副部长，小事由职员干，大事由正部长干，她就管着对老板笑。你看看你，整天累得跟条狗似的，还以为捡了宝。”
“快，先送他去医院。”钱总皱着眉头说。
那晚我约了付清和李雪，但是李雪正跟她的东家闹别扭，所以没来。
其实我很想做个寻人启事，但是又怕被别人笑话我想男人想疯了。当然，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我去学校找，学音乐的，就那么几所学校，范围不大。上了六年还没毕业的更使得目标明确。可是我还是不想，我觉得那样的话我特意去找他的意图就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希望有天我跟他在大街上或者饭店里偶然相遇。
我看了看他，说：“晚上我给你看个东西。”
但是这次的失策叫我耿耿于怀。
我会补充说，她们对于房价居高不下的社会问题也负有极大的责任。个个都要房子，有了一套的还想要两套，有了两套的还想要更多。辛辛苦苦披星戴月的工薪阶层租着房子受着房东的气，而一个个光鲜亮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床上尤|物住着一套又一套大房子，兴致来的时候，上半夜在这个房子里做，下半夜到另外一个房子里做。
卓一凡眼睛一亮，问道：“怎么辨别的？”
跟袁野上床那件事是发生在我刚做心理医生不久，在此之前关于我为什么做了心理医生，还有一件大事要说。
他是个正常的人，但是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因为他对我的隐私感兴趣，可他对我隐私的兴趣大过对我的身体的兴趣。
当然，偶尔我们也会谈论一些关系民生的国家大事。
我想我已经醉得不行了，不然我不会叫老板哥们。
“别玩了，我就受不了人正经。”我转过脸不看钱总。
我笑了笑，说：“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这样的情况使得他觉得我是个纯洁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他把我当成个宝，当成本世纪残留的纯情物种。
我知道我脸蛋的档次。
不过这个时候我担心卓一凡比担心自己更多些，因为卓一凡的手在抖动，甚至他的面部肌肉也跟着抖动。他在激动着，或者说紧张并且害怕着，那么刚才他出手帮我又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他用尽了勇气？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是后来在付清和李雪的嘲笑声中才了解了自己的狼狈。
“就你没病？你刚才做那事是人事吗？”
当时，我认为这是我人生里迄今而至做过的最漂亮的事儿。当然，后来我还做过很多很多漂亮的事儿。
谁知她们愣愣地看了看书，结果给了我一句话：“原来脑袋早就坏了啊？”
在对卓一凡念念不忘的时间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看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我并不是要为卓一凡治病，当然，这样崇高的念头也应该是有一些的。但是我想的更多的是怎样让卓一凡再见到我之后就不会跑掉。
谁丫的要是敢跟我说人性本善这四个字，我马上能给他一耳刮子，然后笑眯眯地叫他忍。还有人说，人都是充满希望的，就算天上下刀子，只砸哪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也还能擦把血说上天是公平的。说这种屁话的人都是腰缠万贯或者三餐无忧吃穿不愁的，我非常想看刀子都砸他们身上会是个什么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心了，或者说，在遇见卓一凡之前我是不是动过心都不确定。
“我都替你丢人！你说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放着凤凰不要，跑去招惹麻雀！”老板可逮到机会了，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趾高气扬地教育着我。“我看，你别做那什么培训了，你这样的事一出，以后说话还怎么服众啊？来给我做秘书吧，正好缺一个。”
“忽然忘记还有点事，赶紧跟我回去。”钱总说完，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我走。
我太过于在意卓一凡的反应，而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我推开钱总，用中指关节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糊涂了啊？你占便宜占到我这来了？”
迷人，这两个字就是对我这个人外貌的总结。当然，我只迷一部分人，我并不是万人迷。至于迷哪部分人，当然是迷对我着迷的那部分人。
现在想心理医生那个事还有些远，近的我就有个问题要处理。
我一愣，心里升起了无限悲哀。他是觉得我是个像他妈妈一样的坏女人了吗？那刚才他为什么还要为我拦一下？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吧！”他忽然就又开心起来了。
之后，他不顾我的反对，从营业部把我调到人事部，叫我专管员工的培训，不单单是业务培训，还有思想培训。
钱总不是什么老总，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销售员，他姓钱，名总，是一个声称家里有两辆奔驰而自己骑着自行车到处拉单子的小帅哥。
老板坐在那里，不动声色，说：“就是因为你很出色，非常出色了，所以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把你的好的经验都讲给大家听，让大家都做的和你一样出色。你放心，不会比你做销售员的时候拿得少，做得好的话，我还可以专门划出一个培训部出来，你做部长。”
我头脑懵了，这么久没近男色，没想到一沾的就是钱总的男色，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丫的到底是谁？”我急了，我是为卓一凡着急，想尽快摆脱这个女人。
我总是特无辜地回他：“是啊，我从没说过我漂亮，我只不过迷人罢了。”
付清的话刚说完，有个男声插了进来：“男人的床，睡吗？”
“还别说，我就乐意找老的，我不用吃避孕药，不用担心人流，更不用担心计划生育，我小康自己的同时还为国家做贡献！”
他非常气愤地起身，把笔记本往地上一扔，指着我说：“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你还欺骗了我这么久！你还不要脸地记下来……”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被气愤噎了回去，然后他就抖着双腿走了。
我跟卓一凡的谈话正在火热地进行着的时候，钱总忽然起身，拉起我的手。
这样的总结似乎毫无用处。
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说：“老娘就是狐狸精，老娘就是喜欢看男人甩女人，然后我再把那男人甩了，老娘从这中间能得到快|感！老娘永远做甩人的那个人，不像你，只能被人甩。”
“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不能喜欢他吗？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
但是上床之后我发现袁野根本没付清说得那么好，论体型论技术都是个泛泛之辈。不过，我不免有些可怜付清，在长期的二奶生活里其实根本得不到宠幸，却还不敢大胆偷吃。
不过，当时卓一凡一走，我却来了精神了。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在我的住处我才有安全感。
说不清不楚是有根据的。
跟钱总分开之后我一直想着卓一凡，我后悔跟钱总扯清关系太早了，因为我还没从他那里得到卓一凡的联系方式。
我一瞧付清那个样儿，立马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层次的长相，她就做得了这行而我就做不了。
我常常在跟一个员工面对面谈话的时候冒冒然地问：“你认识卓一凡吗？”
钱总一见我的反应，得意地指着我说：“看见了吧？看见了吧？”
至于我是怎么从一个吊儿郎当的方便面推销员，到含着西瓜霜或者草珊瑚的培训师，再到一个假模假样的心理医生，这个事得慢慢说，我们先来说说我的记事本。
“你不都是无所谓的吗？你有那么多风流史，怎么就不能跟我风流一下？”
我慢慢地站住脚，垂着双手，险些要哭出来了。
比如当今社会离婚率居高不下的根本原因问题。
“彼此彼此，听说你最近改穿F码了，看这呼之欲出的二奶啊，每天肿胀的激|情都得不到排泄。我看，你甩了那个举不起枪的老家伙，我给你介绍新的。”
钱总还没介绍我们，我就笑着对他说：“拿铁，原味，不加糖，不加奶。”
就像对爱情。
人生总难免有失策的时候。
被她们揉着脚，真是舒服，我满足地往沙发背上一靠，说：“我要做心理医生！”
我是不懂，我实在很难懂，为什么八年都不结婚？八年都不结婚的感情一定有问题吧？不过我想想就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结婚了，因为钱总才毕业没多久，看来他们的八年是在学校里度过的。想到这里，我真想敲下她的脑袋，在学校里的恋爱，到了社会上，未必就合适了。这个问题有些高深，我想这就好比种橘子树，土壤不同，结出的果子也不同。
对于一个职员来说，有记事本，并且勤于使用记事本，这是个好习惯。可是对于生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心没肺地点头说好。完了，我又加了一句：“目前，我算得上是有几个性|伴|侣。”
卓一凡听我这样问他，笑着说：“我只有一个问题，刚才你是怎么辨别我的咖啡的？”
付清说：“嘿！真男人啊！别说姐妹儿不想着你，要不要领回家过夜？试试嘛！一定满意，很销魂啊！功夫一流，绝对一流！”
我跟付清一转头，看见一个男人硬生生地插在了我和付清中间。
当天晚上付清就跟着袁野去开房了。
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有人解开了我上衣的扣子，然后我就被放倒在沙发上。虽然那时候我已经近乎神志不清，但是酒精从身体向外散发的气息带有挑逗性，我听见一个人微微的喘息和啧啧的赞叹。我还偶尔觉得有些疼，可是是哪里疼我却不清楚。
那瓶酒我还没喝完就倒下了。
不过，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别说了，你们说的都不在路子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认识了你们两个冤家。指望你们给我想点主意还不如指望月亮上掉馅饼。我已经有打算了，你们别操心了。”我说着，把鞋脱了，把两只脚分别摊在付清和李雪面前，说，“脚也挨了打，疼着呢，你们给揉揉！”
卓一凡忽然用力转过头来看我，张着嘴要说话。
“钱总，你给我回来！”那个女人还在纠缠。
他一进到我的房子里就开始着急，动手动脚试探我的尺度，最后发现我没有界限变放开了。
我忽然才注意到钱总说他有病，我问是什么病。
我的记事本吓走了我五个男朋友。
“为什么？”我问。
别看这两个人差不多的身份，又是好姐妹，可时常地谁也看不起谁，付清常常嘲笑李雪做个丑男人的情妇，李雪常常鄙视付清给老男人做二奶，两人喝酒喝到激烈时，骂对方的话都特别有水平，我常常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听，任由她们吵去骂去，我一个人听着乐。
我冲付清嘿嘿两声说：“留着你自己用吧！”
我当时没搭理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那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卓一凡，第二是我认为他绝对不是我的那盘菜。
钱总在我后面追了上来，边跟着我边喋喋不休：“我看出来了，你就喜欢那个卓一凡，你看你见到人家那个面带桃花的样儿！”
在钱总扶着卓一凡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看见了卓一凡流下的泪。
钱总见我接受了他的意见，有些受宠若惊般的开心，他从台上下来，张了半天口，忽然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李雪也附和着说：“就是，从良吧！”
我现在唯一的消遣就是跟我的两个好姐妹去酒吧调戏调戏帅哥。
我一听，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钱总的脸狠狠地就甩了一个巴掌。
我忍着没说话。
等到她们开始这样无聊地顶嘴地时候我才会慢慢插一句：“行了，别争了，我高尚好了吧？”
钱总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的事一直搁置着，我好几次半真半假地催促他，他才正式带我去见卓一凡。
我转过头，说：“我就是冷艳，你有什么事吗？”
“丫的，你们是来给我添堵的吧？”我其实一点不生气，我嘿嘿笑着，也酸了她们一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有男人为了你们抛妻弃子的没？没吧？哼，老娘我还没陪人家上床呢，人家能为了我抛弃八年的初恋小情人，这什么档次，你们比得了吗？嫉妒吧！就可劲地嫉妒吧！”
“你才高尚呢！”
我每天都对那个小姐说：“拿铁，原味，不加糖，不加奶。”我希望说完之后会有一个声音忽然说：“给我来份一样的。”
他忽然呸了我一声，转身就走，临了还对我说了句：“你丫的就是一女骗子！猥琐的女骗子！”
人就不能说实话，说实话是要遭报应的。当然，他不信也有他的理由，我曾经有好几个朋友也效仿我，可惜，她们的记事本只能让她们频繁地被炒鱿鱼。我冷艳做的事，别人是无法复制的。
“钱总，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八年，八年你能理解吗？”她说到八年这两个字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来打我。
他那时候年轻，年轻的人总是很容易自信，很容易相信眼睛看到的，虽然是片面的，也要延伸成一个整体。
“马戏团的动物培训师！”他大声地扔了句过来。
“他是我朋友，我觉得你们都不是那种彼此会来电的，所以带他来见你比较安全，我承认，我有私心。另外就是你开朗，逗，我想，也许这会对他有所感染也说不定。”
对，我有记事本，我叫冷艳，我是个女人。我要强调性别是为了证明我是个女人。
“你个臭婊子，臭不要脸的，臭狐狸精！”她骂骂咧咧地就过来了，到我面前顺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被卓一凡拦住了，我和她都有些吃惊，我没想到，她也没想到。
可是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有二奶和情妇呢？
第五个就是在愣愣地看了我足足半小时之后憨憨地对我说：“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还有两张电影票，金城武演的电影，要去看吗？”
“你高尚，就你高尚！你全家都高尚！”
“你去医务室整理下吧！”钱总那天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还以为这小妮子要从良，赶紧问了句：“房子到手没？”
我当时把我所有的业绩表往老板面前一放，问理由。
“你也有病吧？我没说我要跟他在一起啊？”听见钱总说他是学生，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学生，那得多小啊。
“这里还有一个呢！你这个狐狸精，你要害多少人？”她说着，另外一只手就揪住了我的头发。
这话我不是随便说的，我冷艳在北京这个城市混到今天，路过看过经历过哭过笑过无奈过的事已经多得写完了十本记事本了。
我的那两个姐妹是值得一说的。
“得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从来不睡女人的床，除非是极品。”
她们两人一见到我，双双用手遮住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然后十分夸张地叫了声：“哎呦妈呀！”
“冷艳，你丫的真是我们仨中最高尚的人！”付清无奈地回了我一句。
我奇怪地出去一看，真是开心地想大声喊出来。不过，我没有，我死撑着脸，尽量掩饰着，然后风度翩翩风情万种地走到卓一凡面前，微笑着对卓一凡说：“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太意外了。”
老板见我开心了，说话也轻松了，“不过，工作总归是辛苦的了，你要是一时适应不来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嘛，你多慢都可以，我有心养你，你还怕什么呢？”
“他跟你一样大，但是大学念了快六年了。”
因为卓一凡的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去喝酒的次数也渐渐频繁起来。
据说他是死在床上的，在跟一个女孩或者女人激|情的时候一下子没了声响。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看见卓一凡，我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想要说话的欲望，这欲望支使我嘴唇的运动细胞加速繁衍、生长。
“你还不信啊？来，给你瞧段。”他说着就走到台上来，并且把我推到台下，叫我看着。
我忍着痛把她的手掰开，这个时候卓一凡彻底放开了她的手，我看见他抖得更厉害了，我确定他病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去我家，后来想想也有道理，因为我一个人住，爸妈住在北京郊区，我则租着房子自由着。
我上下简单地看了眼这个人，应该算得上风流倜傥吧，不过，风流的成分稍大。
那天晚上我就把记事本给他看了，后来他再也没找我吃过饭或者看电影。
第一个男朋友跟我交往了一年还没上床，那时候我刚做推销员没多久，从学校里带出来的青涩的纯洁还没有完全褪去。我每天都跟他牵手拥抱亲吻，就是不带他回家过夜，也不去他家过夜。
“呸！你那是自娱自乐！你以为大伙都被你那可怜的荤段子逗笑的？大伙都是看着你笑的。我说咱们这思想教育能不能不要这么干？这忒无聊了！”钱总说话的时候眉头皱着，显得他很成熟的样子。
“难道你们都是猴子？”我反问道。
第一次见卓一凡，我一点没觉得生疏，我觉得他与我失散多年，终于在一个阴差阳错的地方相遇了。我把这种相遇想象得极美，美到我自己都为之动心。
在酒吧遇见一个男人为什么就跟在咖啡馆遇见一个男人差别那么大？我为什么就不能也在这里抱着一个像袁野那样的还不错的男人到一个看似干净的地方过夜？跟谁做不是一样的做？讲究那么多干嘛？做完以后各自离开两不牵扯，如果在某一天又遇见一个合适的各自有所需的人，再接着玩一样的游戏，生活没有负担，感情没有债务，岂不是很好？
她一停手，我就赶紧去扶卓一凡，这个时候钱总忽然出现了，他跟我一起扶起了卓一凡，眼睛不看我。我想，他应该是不敢看我。
老板拍了下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工作努力、为人踏实、生活俭朴，我当时被他那几句朴实的话感动了，我拿起酒瓶，说：“哥们，就你看得清我！”
我在下面乐坏了，捧着肚子笑。
首先有没有上过床，我不知道，所以这件事在记事本里也是模糊的。我只记得有次老板带我去KTV，本来去了好多人，好像是为了庆祝当月的业绩突飞猛进之类的。可是最后人走得就剩下我和老板两个人，还有桌上地下站着躺着的酒瓶。
李雪倒是很正经地对我说：“咱们叫你从良不是开玩笑的，你说你现在也失业了，找个工作多麻烦，跟着我们干吧！”
他忽然笑了，虽然他这个时候笑起来很难看，可是我心里终于舒服了，这一舒服，眼泪流得更畅快了。
其实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嫁个钻石王老五，然后整天正事不干，早上开着宝马或者奔驰去王府井买韭菜粉丝馅的包子，那包子还得是我定做的，皮薄到透明，馅里美得能吃出金子来。中午到LV专卖店买还未到货的包，然后使着性子让店员给我说好话。再然后开车到西单走圈儿，顺手从车里甩几张人民币出来。下午最好约几个帅气的男明星喝茶，商量我投资的那部戏的剧情。
他正常关系的孩子已经上中学了，不正常关系的孩子小学幼儿园以及打酱油的等各个层次都有分布。想通过要挟我的经济来要挟我的身体？就烦这样的！我可以用我的身体来要挟你的经济，甚至要挟你可怜的爱情和生命，可是你反过来不能妄想也能要挟我。
第一次见他，我一点没觉得生疏，我觉得他与我失散多年，终于在一个阴差阳错的地方相遇了。
这当然也是因为长期加班，男人们已经很累了，所以一般的美是激不起他们的兴趣的，只有当他们面对高质量的美女时才会有欲望。二奶和情妇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拯救男人日渐萎缩的本能。
跟钱总一起上了出租车，我才忽然想到了什么，遗憾地说：“刚光介绍我自己了，我都还没听他介绍自己呢！对了，手机号码也没留，钱总，下次你再约一次吧。”
围观的人一会就成了一个圈，却没人上来劝阻，我转身看卓一凡，他已经蹲在地上了，双手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钱总说得话不是没有道理，说实话，我被自己说的那些话都弄得恶心了，我也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第二天，我是跟老板一起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我们还在那个包厢，我的衣服还是好好地穿在我的身上。
其实第五个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不一样在于我们还没确定关系。
想想我做心理医生的日子里，一直面带微笑神情笃定地告诉那些满面困惑的人：爱情是人生最美好的东西，是情感上的一剂良药，是你以为丢失了实际上却一直存在的东西，努力去爱吧，等你有了爱，你就好了。
钱总一言不发。
给他们做培训，最难的是思想教育，我在上面说得激|情四射，下面也能睡倒一片，于是我想了个办法，时不时地插点荤段子，调节气氛。到了后来，成了基本上都在讲荤段子，时不时地插点思想教育的话来调节气氛。
自从失恋以后，加上我又不再继续做销售员，于是以前很能在上床和感情的问题上分开的我，如今容易把这两者混为一谈，或者把它们合为一体。
我挣开她们，把我买的那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往她们面前一摔，说：“看看，老娘可是早有准备。跟你们谈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悲哀悲哀！”
当然，并不是说我爱上他了，或者他爱上我了，而是因为他的建议，我开始跟员工个别交流谈话，这也是我后来做了心理医生的铺垫。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我认识了卓一凡。
“我谈过很多恋爱，可是现在我单身一人。我有两个做情妇的姐妹，可是我没有可带回家过夜的男人。我做培训工作，却不能给自己解惑。对了，现在的培训工作是个很有趣的事，你知道他们都会来问什么问题吗？我没想到每个人都有那么多问题，工作量忽然加大，我却比以前轻松。有的人会问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有的人会问老公有外遇怎么办，不过问的最多的是我爱上他了怎么办，他不爱我怎么办……面对各种各样的感情问题是我现在的生活。你有感情问题吗？有的话拿来我给你解答。”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得意了下，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我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现在的工作跟心理医生区别大吗？”卓一凡反问道。
我会抛媚眼，会忽悠，会勾引男人，可就是不会对付女人，也不会打架。一会功夫，我的头发已经被她抓掉了一大把，脸上也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地疼着，甚至脖子和双肩都在隐隐作疼。
我惊讶地看着他，说实话，要不是他这个动作过大，我真的忘记了身旁还坐着一个钱总。
卓一凡忽然笑了，说：“你可以去做心理医生了。”
钱总一听，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成那样，我后来也没明白，也没再问他。不过，我那句话是骗他的，我已经清心寡欲很久了。
我笑眯眯地摇摇头，说：“能配得上咱的哥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睡大觉呢！”
钱总忽然开口说话：“他是大三的学生，明年毕业，音乐系的，主修钢琴。人很帅，可是有病，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当时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跟袁野上床，上床那件事是个意外。
他忽然搬过我的肩膀，然后把他的嘴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吻我，却长久地不移开。
他忽然特伤感地说：“可是我有女朋友了。”
他走过来，拉起我的双手，摸了又摸，说：“做我秘书，工作轻松，钱不少你，只会更多，想要什么，你跟我说一声！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人打成这样，真叫人心疼。”
她们说，离婚率高是由于无休止的加班造成的。男人和女人加班过度，严重地透支了体力，身心俱疲，回到床上尽想着呼呼大睡了，谁还想做那事啊？这样的状况导致了长期的性生活不和谐，于是最后只有离婚收场。
李雪不同意付清的最后一个比喻，说：“现在狗可宝贝了，吃的穿的，哪样不比你好啊？”
我没有叫，我还不想整个公司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
“那是！我还得丑话说前头，你跟那老家伙一拍两散之后别来我这找床睡。”
虽然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还是有些内疚，我总是会想象他在床上怒红着脸想到我的记事本，然后泄愤一样激|情澎湃的样子。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或多或少我对他的死是有责任的。
他拿起我的记事本津津有味地看我是怎么和前男友分手的，看到前男友死去的那一段，他的脸刷得就白了，然后还大方地地问我：“你在和他分手之后又跟多少人上过床？”
“你可真高尚！”
可是我还是没来得及说，我的话被另外一个女人高声地叫“冷艳”的声音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