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恐怖分子！
“张小鱼？哪个张小鱼？”吴克成心惊肉跳。
他当然不会向沈兰君告状，打小报告寻求帮助，那不是他的作风。
他正在埋头批改作业，但是，张小鱼这三个字仿佛具有某种毒性，他神经质地惊跳而起，目光像刀子一般刺向了面前这个少年。
想起张小鱼脸上的痛苦表情，林析得意地挥了挥小拳头。
“弓长张，游来游去的小鱼。”张小鱼淡淡说道，“就是你经常骂的那个智障白痴。”
当然，王校长还在旁边站着，骂街是不合适的，那不是打校长的脸吗？
“校长，你别开玩笑了，即便是他的智力恢复正常，落下这两年多的功课怎么办？难道短短几个月，他能把高中三年所学的知识都掌握了？”吴克成对此嗤之以鼻，“校长，张小鱼就是一个大坑啊！在咱们青云中学，一分就能够影响一个名次，他一下就是百分几百分……谁能补得过来啊？”
她已经等不及想看张小鱼被K得满头包的惨状了。
这条臭鱼真是占了大便宜！
林析的车窗缓缓闭合，然后朝着别墅大门外面狂飙而去。
他特别注重学生的成绩，对于他来说，所谓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就是一句P话，只有成绩，才是衡量学生优劣的唯一标准。
这里是富人区，每一家都是专车出行，离得最近的公交车站也有五六公里远，出租车也很少到这里跑生意，看你小子怎么去学校。如果迟到了，铁定要被那个变态的教导主任狠狠K一顿的。
“王校长，我可以明确告诉您，这个学生，我……不……要！”吴克成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想到，张小鱼的入学之路并不顺利。
这个时候，张小鱼刚刚翻完所有教材，他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不需要几个月，我现在已经把高三所有的知识，都装进了脑子里。”
因为沈兰君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青云中学的校长王立功，亲自领着张小鱼去教务处办了入籍手续，领了校服和教科书。
“不好意思啦，你的形象不及格，不可以和我同乘一辆车，只能麻烦你去坐公交喽，拜拜。”
“校方的安排不公平，我有权提出异议。”吴克成脖子都涨红了，硬邦邦地说道，“高三有十个班级，凭什么非要安排给我们班？”
办完入学手续，王立功陪着张小鱼来到了高三年级组，将他带到了高三（五）班的班主任吴克成面前，微笑道：“吴老师，这是你们班的张小鱼，现在要重新回来上学了。”
谁会跟钞票过不去呢？
“是你？你不是早就退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出版社辛辛苦苦印出来的教材，不是让你翻着玩的。”吴克成看张小鱼怎么都不顺眼，“什么都可以浪费，但是书籍一定不能糟蹋。”
拜托，如果把你关在实验室里两年，说不定你的形象比我还要烂糟。
“吴老师，张小鱼和以前不一样了，经过两年多的治疗，他的智力已经恢复正常，不会再影响集体的成绩。”王立功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小鱼连眼皮都没有抬，继续翻阅他手中的课本，乐此不疲。
“吴老师，这是学校的安排，个人要服从组织的道理，你不应该不明白吧？”王立功沉声说道。
吴克成在教师队伍中的地位，也有了显著地提高。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小鱼并没有看吴克成一眼，他正在漫不经心地翻阅领来的课本，由于情况特殊，他要了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科目的课本和辅助教材，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翻看。
“好吧，既然你帮过小姨，我就稍微婉转一点。”林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样的造型，丑爆了，土毙了，我可以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打死也不会和你一起去上学，太丢人了。”
智力有障碍，常年吊车尾的张小鱼，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的存在，五班的平均成绩总是处于年级组的中下游，这让吴克成非常恼火。
早餐过后，沈兰君拿出一部最新款的iPhone7 plus，以及一串钥匙交到张小鱼手里，笑着说道：“这个电话以后就给你用了，我把林析、王立功校长以及我的号码都给你存上了，方便你联系。待会你坐析析的车一起走，到了学校之后，直接去找王校长，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家里的钥匙，也给你备了一份。”
“我听说，张小鱼的学籍在他退学的时候，就已经被注销了。既然注销了，就和我们五班没有关系了。现在他要回来，就应该和转校生一样对待，哪个班级还有名额，就由哪个班级认领。不好意思，我们的名额已经满了。”吴克成板着脸说道。
要知道，青云中学的那帮牲口把她的联系方式炒到天价，一个微信小号都能卖到两部iPhone的价格，更何况电话号码？
慢慢来，不着急。
高三其余几个班的班主任，听到这句话全都把脑袋埋了下去，恨不得藏在两腿之间，生怕被校长看到。
张小鱼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知道了。”林析有气无力的应道。
这能叫婉转地表达？比刚才那么说还伤人好吗？
要知道，班级的平均成绩、升学率，都是和自己的业绩考核挂钩的。好的业绩，代表着更多红彤彤的钞票啊！
可是在高三的下半学期，每个班级都在为了冲刺高考而竭尽全力的当口，校长突然告诉他，那个拖班级后腿的白痴张小鱼，又要回来重读。
吴克成差点就要跳起来骂街了。
张小鱼相信，早晚有一天，林析会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
“析析，我今天要赶到公司处理一些事务，我把小鱼交给你了。”
和天斗，其乐无穷；和地斗，其乐无穷；和美女斗，愈发地其乐无穷！
吴克成长了一张刻薄寡恩的脸，平时也是满脸严肃，皱眉瞪眼，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几百块一样。
拜托，这个土鳖男就这么容易拿到本小姐的电话号码啦？
而这尊大神，会硬生生把一个班级的成绩拖入深渊。
沈兰君的冰蓝色宾利离开后，一辆白色沃尔沃轿车从车库中驶出，那是林析的专用座驾。
“本姑娘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几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位看起来云淡风轻衣衫普通的少年，来头肯定大的吓死人，看王校长那陪着小心的神情，背后透露着不寻常的讯号啊！
张小鱼捋了捋头发，大踏步离开别墅区，向公交车站走去。
人的名，树的影，张小鱼离开青云中学多年，仍然有着核弹一样的恐怖威力。
“这太不好意思了。”张小鱼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很好意思地把钥匙和漆黑如墨的新手机装在了口袋里。
因为张小鱼的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和林析再次结下死仇。
当初张小鱼突然失踪，主动辍学，吴克成高兴地和小区里的大妈们跳了一个晚上的广场舞。从那以后，高三（五）班的平均成绩一下子从下游爬到了上游，仅次于高三（九）班。
事实上，这些话是沈兰君和他说的，具体是真是假，他心里也没底。
张小鱼这尊大神，绝对就是个巨大的坑，谁请回去，无异于自掘坟墓。
随手从路边扯了几件衣服套上，只要能遮体就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品位。
“咕咚……”张小鱼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张小鱼望着远去的沃尔沃轿车，微微一笑，他并不生气，毕竟第一次的“坦诚相见”，他占了人家大便宜。依林析的性子，如果不伺机报复，那就不是她了。
“你可不可以稍微婉转一点？”张小鱼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林析坐在车上审视了张小鱼一圈，边打量边摇头，啧啧说道：“头发又长又乱，糟烂没型，差评；衣服一看就是捡来的，白衬衣的衣领黑乎乎的，差评；裤子到处都是破洞，拜托，现在只有小镇杀马特还这么穿，江城早就不流行了，差评；鞋子……请问鞋子上怎么还用英文骂人呢？NMB是什么牌子？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愤怒显露在脚上？幼稚！再给差评……总之，你的头型不配你的发型，你的发型不配你的身形，你的身形不配你的衣型，从头到脚，一团烂糟！”
林析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满地咕哝了几句。
“张小鱼本来就是你们班的啊！”王立功说道。
吴克成对他的观感就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