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瓦大法
“师父，你……”小建厌恶的将牠撂在了地上，自己继续研读“破瓦大法”。
“我在想，若要是学会了‘破瓦大法’，出去夺舍该多有趣儿啊。”小建面色一红，赶紧搪塞道。
小建带着点点匆匆返回了古城堡内，此刻费叔还在酣睡之中，嘴里不时的发出“呼噜噜”的鼾声。
葛老魇鼻子哼了下，辩解道：“以鬲虫的眼光看来，老夫现在的样子才是最美的，小女孩儿见识忒浅薄。告诉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两坨眼屎，学名据说叫做‘眵目糊’，道家修行时，经常食用其以助开天目呢。”说罢，葛老魇的长舌头探出嘴巴一舔，便将两坨新分泌的眼屎吃进了嘴里。
“是啊，老夫虽然是鬲虫修炼得道，但还是不能够自由进出虚空，想不到这只来自远古的黄伏虫竟然做到了。”葛老魇啧啧称奇。
费叔跳下黄伏虫的后背，吩咐牠带领着尸虫大军离开古城，须臾，立即就清静了下来。
小建弯腰将费叔抱在怀里，然后仰脸望向了青石碑。
费叔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没错，”葛老魇嘿嘿笑了，眼睛眯缝起来，挤掉了那两块黄糊糊的眼屎，“破瓦夺舍比苦修千百年聚成人形来的要容易多了，堪称一条修道捷径。”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嘛？”小建噘起了小嘴儿。
“老夫可以教你呀。”身旁突然传来话音，原来是葛老魇。
小建狐疑的问道：“你既然已经学会了‘破瓦大法’，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词语。”费叔舒服的蜷缩在小建怀里，感到温香如玉，鼻子里嗅到一股少女清纯甘甜的气息，与老娘们的浑沌污秽味道截然不同。
“呼噜噜……”费叔美滋滋的进入了梦乡，并打起呼噜，胯间的猪鞭渐渐硬起来。
“嗯，那好吧。”小建同意了。
“哈哈，老夫在青石碑下不眠不睡数月，自然已经参透，将此捷径说与你听，若是聪明人，还不需要半天呢。”葛老魇嘿嘿一笑。
小建强打精神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不认得的生僻字越来越多，唉，还是出去走走吧。
“大洛莫虽然在‘尸蛊术’里讲到了尸虫附身的方法，但却能直接导致宿主的生病和死亡，而且还容易被道家的《太上除三尸九虫保生经》里的药方驱除掉，并且杀死尸虫。如今若是参透张道陵的‘破瓦大法’，尸虫不再简单的附身，而是直接去夺舍，将人身据为己有，控制其思想和肉体，整个中原仍旧是唯老夫是从。原来还笨到搞了个‘鸡舍计划’，现在想起来简直蠢得像猪一样。”费叔呵呵笑道。
“你终于肯来了……”塔柱后突然转出葛老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阴鸷笑意，眼角挂着两坨新分泌的黄晶晶眼屎。
“你这模样好恶心，瞧这两块黄糊糊的眼屎，就像是粑粑，哈哈哈……”她实在忍不住了，几乎要呕吐。
“你笑什么？”费叔诧异的望着她。
“哦，师父刚才做了个好梦。”费叔乐呵呵的说道。
小建望着他津津有味儿的咀嚼着眼屎，胃中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
葛老魇闻言一愣，直勾勾的瞅着小建，不解的问：“难道老夫现在的形象不潇洒和漂亮么？”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明。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人心为无常多变之物……”小建口中结结巴巴的念道，有的字还不认识。
“师父这么能睡懒觉，什么时候才能参透‘破瓦大法’啊？”小建不满意的嘟囔着。
费叔抬眼望着青石碑，思索着说道：“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可能需要两个月左右。”
“你……”小建疑惑的望着这个令人恶心的猥琐老头。
黄伏虫点点头，两颗晶莹的泪珠沁出眼角，面目表情显得异常的苍凉和幽怨。
既然来了，索性进去瞧瞧，怕什么？小建心中寻思着，迈步走入了洞窟。
“是邢书记亲口告诉可儿的，还能有假？”费叔信誓旦旦的说着。
“葛老魇，你是和黄伏虫一起进来结界的么？”费叔盯着他问道。
小建心里琢磨着，这可是好东西啊，自己若是易容变成了二丫，岂不就能有良哥长相厮守了么……想到这儿，禁不住的“咯咯”笑出声来。
“果然聪明，老夫困在画轴中太久了，什么好吃的都见不到，嘴里都淡出鸟了，巴不得早一天出去。怎么样，这样的条件还不满意么？”葛老魇真诚的说道。
“师父，师父……”她用力的摇晃着费叔。
“我师父说参透‘破瓦大法’最快也要两个多月，你说半天就行，为什么要骗人？”小建忿忿说道。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鸣沙山的西端，蓦然止住了脚步，竟然发现自己正站在西千佛洞第7窟前。
“你猜猜看。”葛老魇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师父不就是一头猪么？小建心中想着。
“远古的黄伏虫？”小建闻言突然脱口而出，“说不定牠还认识张道陵呢。”
葛老魇呵呵一乐：“老夫原本是一只偶然得到奇遇的鬲虫，修行了近千年才聚成人形，其中之艰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但也体会到了一些修行的诀窍，若是想要速成，则必须要走一条捷径。”
“两个月？”小建闻言顿时沮丧起来，京城里，不知妈妈和姥爷要急成了啥样子了呢。
小建闻言大笑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道陵的‘破瓦大法’非同小可，两个月时间学会还算是快的了。”费叔鼻子了哼了声，开始埋头研究青石碑上的法术。
远眺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滩，湛蓝的天空里飘浮着一朵朵白云，自然而恬静，可惜这只是虚空而已，并非真实。小建一面想着心事，信步随意的溜达着，记得好像有句古语，叫做“人生一梦，白云苍狗”，如今自己所处境地何尝不是如此呢。
“师父，你怎么了？”小建见状惊奇不已。
此窟建于北魏年间，是西千佛洞现存最早的洞窟。室内呈方形，前部的人字坡顶已塌毁，后部有直达窟顶的中心塔柱，四面各开有佛龛。正面龛内的佛像已残毁，但塑像身姿挺拔，双肩浑圆，袈裟色彩依旧艳丽。四周窟墙上的壁画有翩翩起舞的天宫伎乐，积绘的佛像以及体魄健硕、粗旷有力的金刚力士，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小建，抱着师父，咱们要抓紧时间参透‘破瓦大法’。”费叔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戈壁滩上，尸虫们依旧在沙丘上打闹玩耍，点点远远的望见了小建，于是飞快的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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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这么神奇？”小建闻言惊愕不已。
后面出现的生僻字越来越多，一时间弄得她头昏脑胀，于是索性转身走出了古城堡。
小建伸手将其抓在手里，抚摸着它那滑腻腻的身子，目光望着其两只聪明的小圆眼睛，嘴里不由得叹息说道：“唉，都怪自己平时上课不用心，碑上的字好多都不认得，怎么才能尽快的学会‘破瓦大法’呢？”
“你懂什么？”费叔气恼道，“尘世间只得这么多了，此花汁不但能极大的助长功力，而且以其调和朱砂画符，具有神鬼莫测的神力。秋波老妪手头就有这种符箓，曾经给了邢书记几张，他就易容变成了有良，进去蓝月亮谷盗出了鬼壶，而且其不会武功还能轻易的摆脱了谷中高手的追击。”
这老怪物一定有故事，小建心里寻思着。
“哦，”费叔回过神儿来，口中解释道，“老子说，‘道’是表示修仙修真的方法，‘名’是宝器法器以及修炼方法的名称，比如‘破瓦大法’就是了……”
小建也跳上去瞧了瞧，不以为然的说着：“师父，不是都还有小半瓶呢么。”
“什么难题？”
“你也走开。”牠眼珠子一瞪，张开猪嘴露出那枚尖利的狗牙，厉声呵斥着葛老魇。
“算了吧，我才不信呢，”小建语气充满了鄙夷，“人家修道最后都修成仙风道骨，像八仙里面的吕洞宾，潇洒倜傥。可你呢，竟然还是这么丑陋无比，而且猥琐至极，想必曾经是走火入魔了。”
小建想起了仙圣子老道，于是说：“你想让我和师父带你出去，用这个来作为交换。”
这小妞真是个尤物，自己这些年来玩弄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她。等自己将来利用“尸蛊术”控制尸虫，夺舍京城里的高官并入主中原以后，一定要娶小建做老婆，当然自己也要去夺舍一位年轻帅气和健壮的躯体才行。有良这小子独臂残眼实在是太丑了，无需考虑，至于师徒的名分嘛，管他呢，谁说师父不能娶徒弟，江青就自称是毛主席的学生，还不是照娶不误么？牠心里这么想着。
古城内只剩下了费叔师徒俩，但见牠纵身跃上了台基须弥座，仔细的检查那七只石瓶，发现里面的裸人花汁都下去了一大截，不由得张嘴破口大骂：“呼噜噜，气煞老夫，这帮家伙竟然偷喝了花汁。”
费叔心中一动，低头打量着黄伏虫，柔声问道，“呼噜噜，是这样的么？”
古城堡外，葛老魇已经不在那儿了。
葛老魇摇了摇头，这小姑娘也忒娇气了。
葛老魇叹息一声，恋恋不舍的望了眼青石碑，然后转身悻悻的去了。
小建擦了下嘴巴扭头离去，身后传来葛老魇的话音：“老夫住在西千佛洞第7窟，你要想学‘破瓦大法’就来找我好了，用不了半天包你学会。”
“为师一直在琢磨着尸蛊术中一个难题……”费叔沉吟着说道，“现在终于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