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招
阿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别吃了,时间到了。”阿黄吐出方才我吃剩下的那只羊腿骨说道。
“在哪儿?”我立刻紧张起来,四下里张望。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人贴得如此之近,尤其还是心中的偶像,我的感官全部调动起来了,触觉之处感到香软无比,鼻中吸进的是幽兰之气,心中热血直往上涌,脑中一片迷茫。
为防止警车追赶,我一头钻进了小巷子。身后传来一个契而不舍紧随着的脚步声,转过了几条巷子,警笛与人们的吵杂声已然不闻。
“变态佬已经到了。”阿黄站起身来。
我纵身而起,撒腿就跑,哼,好汉不吃眼前亏,知时务者为侦探,来日方长。
低头定睛细看,那人摔脱了帽子,露出来几丝秀发,两腮娇羞,吐气如兰。
我压制住紧张的心情,慢慢转过身来……
渭阳东路大众影院旁边有一家高级酒楼,两名站在大门口身着旗袍的知客小姐漂亮而有礼貌,阿黄带着我笔直的走了过去,然后绕到了酒楼的背后。
霓虹灯下,亮男俊女,花枝招展,人们满意的喷着饱嗝,剔着牙齿,拎着打包的剩肴。酒气、烟气与香水气味交织在一起,身着制服的保安殷勤的替他们拉开车门,好一幅太平盛世景象。
就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将他扑倒在地,并重重的将其压在了身下。
“你说的是真的?”这番话听得我很受用。
“萧玲!”我呆怔住了。
我此刻终于明白了,我中招了。
“我哪儿还有钱?”我断然拒绝。
“大战之前,你就不想搓一顿么?”阿黄口水似乎在滴着。
“正是,放心吧,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小变态佬与大侦探之间的对决。顺便问一声,你还有钱吗?”阿黄说道。
咦,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变态佬的身子软绵绵的,仿佛柔弱无骨,并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脂粉气。
我顺着阿黄的目光方向望过去,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举止优雅的男士,皮肤光滑细腻,年纪不到30岁,正在与一小姐搭讪。
面前的女人满头秀发,两腮红润,娇喘连连,灰色西装敞开着,露出里面淡绿色T恤衫,丰|满的胸部一起一伏,正在笑盈盈的望着我。
“好吧,今天我请客,跟我来。”阿黄叹了口气,前面领路。
我扭头找去,发现阿黄和几只野狗正在被几名保安手持警棍向远处驱赶着,不知是什么人打了110,远处传来呼啸而来的警笛声。
我大喜,迫不及待的抢过那只羊腿啃了起来,味道好极了,野狗们也兴高采烈的聚起餐来,气氛融融。
呵呵,变态佬原来是一个奶油小生啊,凡是奶油小生都是纸老虎,这是颠仆不破的真理,我拿下他应该是不费气力的。
阿黄“嘿嘿”一笑,道:“别急嘛,你就到那边台阶上落座吧。”
可能是刺|激过度,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身子一晃竟倒向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舒展开双臂,挺着胸膛迎上前,搂住了她。
阿黄走到我的前面站住,郑重地说道:“你想我有那么傻吗?捉住罪犯这样的功劳岂能便宜那些警察?我是想让你独占鳌头,威震三秦。从刚才你那精辟绝伦的推理中,我就看出来你的素质和潜力,你具有如此明察秋毫的头脑再加上我即将传你的不世神功,你很快就会成为中国的福尔摩斯。”
“你究竟是弱智还是有意出我的丑?关键时刻竟然默不作声,”我越说越气,低下头来恶狠狠的叫道,“你还想不想见阿美啦?”
她依旧不作声。
“哈哈,变态佬,想不到竟然会栽在我的手上吧?”我简直亢奋之极。
“就是她,那个身穿灰色西装,头戴帽子的……”阿黄悄悄说道。
“干嘛?”我警惕起来。
“怎么是你?”我缓过神儿来,忙不迭的问道。
我盯着阿黄走到那群野狗之间窃窃耳语,那些野狗一个个溜进了酒楼后门。阿黄走过来蹲在台阶上,咂着口水。
“老夫从不打诳语。”
“你干什么?”我迷惑不解的问道。
“快松手!她是变态佬!”耳边传来阿黄急切的叫喊声。
我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站住了。
“好,我相信你,下一步我们做什么?”我重拾信心。
由于我的精辟分析和论述,我和阿黄被轰了出来。
我手足无措的慢慢抬起身,周围的保安及人们慢慢的向我围拢而来,完了,这下可栽到家了,阿黄啊,什么狗屁尸犬。
“阿黄,准确吗?我的身家前途,还有婚姻,可都寄托在你身上啦。”我一边摩拳擦掌,同时不放心的问道。
“你请客就是要我吃这些东西?”我恼怒起来。
不一会儿,野狗们口中叼着大块的熟肉、香肠,还有一只烤羊腿陆续而至,最后的那只花色的母狗拖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馍。
我极其沮丧的在夜幕中徜徉,阿黄不远不近的跟在我的后面。
“就是她,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阿美,大侦探冲上去捉住她!”阿黄声嘶力竭的喊着。
原来再豪华的酒楼阴暗处也是脏兮兮的,一桶桶的残羹剩肴,一团团的绿头苍蝇“嗡嗡”盘旋,几只野狗在翻箱倒柜的觅食。
“我在考究你的体力,今晚会有一番格斗。”阿黄说。
我努力咽下一块羊肉夹馍,抹了下油嘴:“吃饱了再去嘛。”
“对不起,萧玲,都怪我轻信了阿黄,误认为你就是那个变态佬,结果差点弄伤了你,我真是个笨蛋,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它了。”我惭愧万分。
“跟我来。”阿黄走在前面,绕到酒楼前面。
小腹像燃烧着一团火,燥热无比,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此时一丝细细的凉气挤了进去,一种麻麻的刺痛感由皮下释放出来,小腹渗出一股液体,粘糊糊的,我伸手摸了下抽出一看,掌心殷红一片,那是鲜血。
“袁立,快跑!”耳边是阿黄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你耍流氓!”身下发出的竟然是女人声音。
我血气灌顶,浑身燥热,大吼一声,一溜烟儿的冲将出去。
去你的吧,我才不再相信了呢,古人说什么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此刻正体验着如此美妙的感觉,我才不会松手呢。
附近所有的人们对这一突如其来变故都目瞪口呆。
她仍旧满眼含笑的望着我。
“你是说今晚我们要抓变态佬么?”我的肾上腺素开始缓慢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