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死过八百回演不出来
紧张么？
不过在横店实习，等他遇到底层的那些肮脏事的时候适当卖个人情，这也就足够了。
这要换成是原身江炎，估计只会蒙着头咬牙认了。
此时他确实是有些懵的。
再看到他的光明顶，想来能力也不会差，这次自己算是真的有发挥空间了。
“哦，我叫江炎，您叫我小江就好了。”
江炎无语了。
可惜现在的江炎是穿越来的。
江炎笑着，心里头点了“是”。
所以江炎愉快地留下了房东的座机，当即告辞。
“谢谢导演！”
而牛黑则是发出“咳咳”的声响。
自己都不用费力，就把那时候的动作给复制了出来。
“行，小江，那你就喊我老刘或者刘哥吧，也别导演导演的了。”
场务越过十几个老群演，直接点名后面默默无闻的江炎。
“好运的小子。”
“什么来头？那我能告诉你？你说给不给吧。”
这才在刘贺的一声“咔”中恢复过来。
“嗐，别客气。”刘贺见名片递出去了，心里很高兴，“对了，该怎么称呼你？”
“嗯，那怎么着，接下来还有一场做死尸的，要继续玩么？”
可别小看了普通话，现在是98年，别说群演，一般野路子出身的演员里普通话水平能达到这小伙水准的都不多。
导演刘贺在第一场戏时就注意到了这个小伙。
没看导演在边上么，到时候连累到老子的饭碗算谁的？
所以江炎只好模棱两可了。
按照十几年后的话说，就是这颜值简直老天爷赏饭吃。
所以他当即便想让人滚蛋。
脖子上一道血线，口中含着血包的江炎站好了位置。
不过他还不能走，因为导演还没发话到底过没过。
那喉咙被割开后发出的声响，全身挣扎的动作，以及最后胸腔发出的“库库”声，简直浑然天成，要不是知道这是在拍戏，刘贺还真以为这是凶杀现场了！
30岁的年纪虽然不算老辣，但也比十七八岁的小伙要脸皮厚上许多。
噔噔倒退了几步，口中血包咬裂，鲜血被咳了出来。
所以，到时候只要大差不差就行了。
这算是一步登天了吧？
场务这一句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点了“是”后，系统里还有一份奖励等着他去研究呢。
他现在可高兴了。
江炎心里怒骂一声。
江炎当场愣住。
江炎看了眼场务边上的导演，心中如是想到。
军艺来的？
最后特别是那临死前的眼神。
“我跟你说，这孩子死戏那简直是一绝，没死过八百回都演不出来的那种！这么多年我是头一回见，到时候你别被吓着了！”
“也好，演死尸对你来说也没啥意义。”
“对了，我这给你推荐个人……当然不是加塞，你只要给个特写就好了。”
这时候他正接受着化妆师的改造，而他的心思全在回忆被杀的那一刻。
几分钟后。
“啊？”
不过这种事情在横店这地方都不算事。
随后瘫在工椅上，思索了一会儿，又拿出江炎的死戏反复观看。
自己的穿越就是和这单群演活有关。
可一想到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握手似乎太突兀，可手都举起来了怎么办。
刘贺闻言，也没多说话，直接定了下来。
怎么着，这小子还想和咱敬军礼？
“导演好，我才刚开始学，不过肯定能让您满意的。”江炎态度端正道。
这种人搞不好有背景哦。
“行，明天是吧，没问题。”
啪啪啪！
这绝对是真心赞叹的。
人们感兴趣的是江炎这细皮嫩肉的小伙一会儿会不会哭。
许久后，刘贺薅着光明顶微微一笑。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江炎有些惊喜地接过名片，心道这还有意外之喜！
所以刘贺基本就断定了，此人要么是哪个高校下来实习的，要么是哪家公司派出来体验剧组的。
脱衣服？
虽然自己没接到什么招呼，但卖个好总归不会错。
说着，他便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随后拍拍江炎肩膀道：“以后在横店有什么事就找我，大事可能不好说，但在别的剧组被欺负了，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围观众人看着一动不动死不瞑目的江炎，心软的早就想大喊“叫救护车”了。
咱不争不抢，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
这一幕看得周围一众剧组成员还有群演一愣一愣的。
然后整个人想要再次起身，另一只手划拉着地面，似乎是想要继续拿起大刀拼命，又像是想要支起身子跑路。
于是，镜头内一道白影闪过。
因为上辈子学过一段时间配音，所以让人误会了。
这是谁的学生？
“刘哥！”
于是当即小跑了上去。
土匪牛黑猛地一捂脖子，血包爆裂。
“《二狗当官》第43场第13镜，开拍！”
场务一听，顿时皱起眉头。
痛苦、不甘、绝望……
众人怎么想的江炎不知道。
“哦好，我的电话是……”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镜头。
原来果真如他自己猜测的那样。
这系统终于主动出现了？
“……”
哎，真是出糗了，社交能力严重退步啊！
“真不错！”
场务刚想说话，却被一旁的导演拦住了。
刘贺率先鼓起掌。
“当……”
刘贺笑眯眯地对江炎问道，那语气里似乎有种卖好的意思。
那可得再上点心。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刘贺这时的态度又上了一层，“我敢说，刚才这镜头，你老师要是看到，肯定会表扬你，说不好，你这镜头还能入选教科书呢。”
江炎噗嗤一下起身，灿烂的微笑再次爬上脸庞，全无刚才的死气。
然而这尴尬的动作在刘贺看来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刘贺接到信号：“好，开始吧！”
挂了电话，又给江炎的房东留了言。
眉清目秀条顺盘靓，很有明星相。
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的，国内似乎没几个吧。
我只是死过，但这话怎么说。
至于科班什么的，自己当然是不承认也不否认了。
不过有经验的倒也知道。
他手里捏着血包，深吸一口气。
而且他也不确定这样的演法能不能过关，毕竟电视剧所要的效果可能会有些不一样，太过真实也许会被剪都说不定。
妈的什么人都招，想要机会也不看看时候。
算了，索性就挠头吧。
鲜血从指间瞬间飙出。
路过老吴时，他拍了拍江炎的屁股以示鼓励。
随后对导演点点头。
好在这些担心是多余的。
“你学过表演？”
“那我就先不玩了，刚才有些用力过猛，得缓一缓。”
“别紧张，加油！”
牛黑再一次想要起身而不得，最终轰然倒地，胸口发出“库库”的两声后，瞪着眼睛，完全死去。
这小伙子明星相十足，态度谦和，最关键的是普通话标准，字正腔圆，台词功底肯定不差。
而刘贺这边拍完最后一场收工后，第一时间操起电话。
这是这小子本来就在天上……
第一次干群演就能收获导演人脉，江炎自然开心地很。
刘贺点点头道，“对了，既然来横店体验，那老哥我怎么的也得帮帮忙，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一会儿我这忙完了联系你。”
这时，场务打断了他的思考忽然说道。
“等会儿！”
好在诡异的安静持续了三秒后。
不过既然场务当众给了机会，自己再作清高肯定说不过去。
“喂老张啊，你那戏咋样啦，哦，一切顺利就好。”
“啥玩意儿，就他？”
所以他没有按着吩咐脱衣，而是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死戏我会啊，我专门练过这个，保证您满意！”
刚才那死相，简直让他身临其境，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一刀砍了脖子的土匪，真的是气都喘不过来气。
众人看着江炎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为了博眼球，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他已经确定了九分。
刚才表演的时候，在异界时候的死相瞬间加身。
这哪里是看上我本人了，这他妈是看上我的戏服了。
【本场戏是否杀青，是／否】
“来，衣服脱下来，这血淋淋的正好合适。”
他很快想明白了。
不仅如此，这小子的群头也得滚蛋。
刘贺已经明目张胆地开始卖好了。
“导演客气，我只是把平时所学用出来而已。”江炎谦虚地说道。
但牛黑那逐渐因失血变得苍白脸色，以及那逐渐涣散的眼神告诉众人，他的力气在迅速流失，一条生命即将消逝。
擦！
“诶！你受得起！”刘贺摆摆手，对于江炎的口风严，他倒没什么意见，相反这倒是更让他确信，这是名师教出来的高徒。
江炎有些兴奋，不过也没急着研究。
江炎笑着点点头没有停留。
嘶～！
江炎刚想回话，却见脑海中忽然蹦出一条提示。
老刘还等着呢。
静。
要是没过，自己还得再来一次。
不过江炎自然不知晓了，他只觉得这导演肚量真不错。
白高兴一场。
确实有点。
那简直看得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牛笔！
“哪里哪里，哈哈。”江炎打着哈哈，不接话。
真是羡慕啊，长得好看，演技又好，说不定很快就是号人物了！
也不知道真的是在说戏，还是在说自己的操作。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系统的事。
他灿烂一笑，上去就想握手，这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单子谈成了都得握个手表示感谢。
江炎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
不过自己是“死”过一次的，想来到时候应该能入得导演的法眼吧。
“让你脱你就脱……”
可以说，刚才演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让现场上百双眼睛瞬间瞟了过去。
他很快明白了过来。
这种愣头青他见多了。
“那行，就你了，准备准备吧。”
“好好好！科班出身的果然不一样！”
让这孩子跟组锻炼，或者给他争取个角色什么的，他倒是不敢的，用不起，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