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宫面圣
秦霄一时无语，只得心中暗暗想道：“这封建王朝，果然就是皇帝说了算啊……换作是21世纪，哪怕是再天才的人物，没点资历和经验，是甭想当上大官的！”
武则天喜不自胜，心中喃喃道：狄公啊狄公，你送给我的明珠万斛，可是过了一两年才收到！
秦霄站起身来，略略打量了一眼武则天，心中暗暗惊道：“这就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么？算起来比恩师年纪还稍大一点，应该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还真是好！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多岁一般，依旧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而且威严十足雍荣无比，那些电影电视里演出来的样子，哪里能跟真人相比？”
听到此话，武则天心中暗道：狄公断案如神天下皆知，秦霄若能继承他的衣钵……那真是文武全才了！不觉心中一阵狂喜，更加坚定了任命秦霄为钦差大臣的想法。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上官婉儿。小姐？姑娘？大人？看似都不大妥，只好囫囵过去了。不管怎么样，他的眼神已经完全被清丽脱俗的婉儿所吸引住了。
秦霄略理了理思路，将父亲早丧，母亲带她回到娘家居住，以及如何遇到狄仁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武则天和上官婉儿听得聚精会神，连连点头。听到有趣的地方，比如秦霄为两个邻居分辨走失的猪崽，又不时的发出阵阵轻笑，一时气氛倒也还和谐，这不禁让秦霄大吁了一口气，暗暗放下心来。
秦霄闻言着实吓了一跳——四品羽林卫将军，天哪，那不就至少相当于一个师长级别了？随即又想到，我一个落魄年轻人，背后没靠山，也没立过什么功业，一下就当这么大官，到时候岂不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走后门、托关系？这种事情，可不是太妙，于是说道：“微臣年幼无知资历极浅，怎能担当如此大任？微臣情愿当个小兵，凭自己的军功再讨封赐，也好服众。”
武则天点了点头，道：“此事不必挂怀。狄公乃是心胸无比开阔之人，想必他也不会怪罪于你。对了，秦霄。此番你武举夺魁，可想要什么赏赐？只管开口，朕一定答应你！另外，朕已经拟好旨意，只等明日早朝宣读，封你为左羽林卫千骑中郎将，正四品下官职。”
秦霄迟顿了一阵，说道：“我师父梦中传授我武艺十五年，分别学了飞仙步、摩云掌、九霄震雷箭和凤翅镏金镋。虽然他老人家一直没对我说起名讳，但微臣在恩师狄公留下的一册《怀英手札》里，悟出了一些门道。教我习武的老人家，估计便是，前隋名将宇文成都的师父，开隋九老之一的鱼俱罗。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老夫当年曾坏了大唐的一员猛将王公，今日就将这一身武艺传授给你，还大唐一员大将’，估计指的就是，他当年在战阵中，杀了卫怀王李元霸！”
心中却想道：这个武状元还有点意思，满朝文武都对我上官婉儿恭敬有佳，但都是貌合神离阳奉阴违。唯独此人，让我感觉很真实……
“快平身！”
上官婉儿的声音变得低柔无比，一双眼睛里已经是春意澜澜，“你且随我前去见驾。”
武则天仔细打量了秦霄几眼，点头赞道：“好，好！不愧是我大周武状元，堂堂仪表，凛凛一躯！不愧是秦公后人，狄公门生！”
武则天看着秦霄，心中也是越来越喜爱，好奇心也越发的强了起来，问道：“秦霄，来与朕说说，你跟狄国老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拜入门墙的。据狄公所说，你拜师的时候不到十岁，可他那时候已经是年逾花甲之人了。你身为将门望族之后，又是如何流落江州隐匿民间的？”秦霄呵呵的笑了笑，心里暗道：“要是告诉皇帝，我是被教官一脚从21世纪踢过来的，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一怒之下扣我个糊弄皇帝‘欺君’的屎盆子，那我不是要被砍头完蛋？”
武则天对上官婉儿道，“那你可知道，你师父是何人？”
“这……”
秦霄走到上官婉儿身边，定了定神，抱拳道：“在下秦霄，不知……唤我何事？”
秦霄认识这名军士，是这里的馆驿卒。
武则天淡淡一笑，道：“就算你不是武状元，封个四品官也不过分。朕相信狄国老，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一定能胜任此职！”
秦霄为难的怔了一怔，但也不好隐瞒皇帝，只好说道，“实不瞒陛下，微臣的武艺，全是从梦中习来。微臣的师父一直没有提起过他的名讳。几日前，师父在梦中对微臣说，只要我考上武状元，便从此与我缘尽，不再相见。”
十二个优胜健儿虽然相处日短，但都是热血豪气男儿，此时都跑过来对秦霄祝贺。李嗣业更是乐不可吱，将秦霄抱起来就往天上扔去，众多羽林卫军士也跟着来凑热闹，秦霄被众人扔起就落下，几番起落，校场上热闹非凡。
官娥太监都依令退出书房，唯留上官婉儿在旁侍候。
上官婉儿娇羞的退到身后，看着英武俊美却露出一副憨窘之态的秦霄，心中激起一层层涟漪。
上官婉儿走在前面，婀娜有致的身影如同磁石一般，牢牢的吸引了秦霄的全部注意力。沿路看着辉煌磅礴的紫禁皇城，秦霄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我，难道真的来到了大唐的皇城，大明宫么？
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秦霄才回到了休息处，准备打理一下着装后参加晚上的宴会。朝庭为参加武举的健儿准备了住所，统一安排在一起。
秦霄心中也很是欢喜：“当不了特种兵，凑合个武状元也不错嘛！哈哈！”
“秦霄，方才婉儿所言你可都听到了？你可愿意但任钦差，代朕巡猎江南？”
“谢皇上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霄不由惊了一惊——眼前的这个女子，居然是上官婉儿？那个才华横溢文章出众，深受皇帝陛下信任的上官婉儿么？她应该已经不像如此年轻了才是，难道也像李嗣业一样，年龄混乱了？……历史上的上官婉儿，可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她陪侍武则天深受器重和信任，除了掌管天下诗文的评述，一般的奏折，都先经她批阅再行呈报武则天。所以她虽无宰相之名，却行宰相之实，是当今朝中一个手握实权的人物。
秦霄大惊：“陛下怎知草民出身？”
上官婉儿越发笑得厉害了，纤纤玉指掩在樱桃小口上，咯咯的笑个不停，声如清泉：“罢了，随便你怎么叫吧。不过，我的名字叫上官婉儿。”
随即跟着他出了房门，来到馆舍外。
秦霄接道：“的确如此，微臣数年来仔细研读，越发觉得手札博大精深。尤其是老师生前所断的一桩桩奇案，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匪夷所思！”
随即宣布道：“朕今晚在麟德殿摆宴，为众健儿庆贺接风，众将官一并作陪！”
“哦，有这等奇事？”
秦霄心里惊呼一声“啊”马上改口道：“那……烦请妹妹领路【注】。”
“时值年初，朝庭正在派出钦差前往各道州查访吏治民情。不如将他任命为江南道钦差。且做出成绩来后，再回朝担任要职，正如秦公子所说，到时便‘可以服众’了。而且秦公子母亲新丧，在江南当差，也有时间回去祭祖扫墓，尽尽教心哪！”
秦霄发现上官婉儿正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不由得暗暗惊道：纵然现在民风开放，眼前的这个女子，也当真是大胆得可以了，哪有这样盯着人看不放的！
秦霄不觉一阵好笑，这当兵的都讥渴得厉害，这在哪个时代倒是相同的，见了母猪都说美女，说不定来的是头恐龙呢，于是道：“别取笑了，在哪里，我去见她。”
“姐姐？”
武则天闻言喜出望外：“好你个婉儿，果然想出的好主意！”
一席话，让秦霄勾起了对狄仁杰的怀念，无限伤感的道：“是，陛下……只可惜，至数年恩师调任河北道，我们就分别了。从那以后，微臣再也无缘再见恩师他老人家。就连恩师仙逝的时候，微臣因在家照顾病危的母亲，也未能前去吊唁，真大不孝也！”
刚刚洗刷更衣完毕，一个军士跑到秦霄房里，一脸诡笑的对他说道：“秦状元，有人来找你呢！”
武则天大笑，将狄仁杰临终时的上表的拿了出https://来，对秦霄道：“这是你老师狄国老临终前的最后一份奏折。奏折里，他向我隆重的举荐了你，江州彭泽郎秦霄。你已是武状元，堂堂天子门生，不必再自称草民了。”
“哦，说来听听。”
旁边的上官婉儿忍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轻声对武则天道：“陛下，奴俾见秦公子武艺绝伦，真不知他从何学到这般武艺……”
武则天心中一阵狂喜，低语道：果然不出狄公所料！随即对身边的上官婉儿说道：“婉儿，少时散武后，你亲自将秦霄领到御书房来见朕！”
“回陛下，新科武状元秦霄已在御书房外候旨。”
上官婉儿脸上一飞过一阵红霞，婉尔一笑，道：“你就是新科武状元秦霄？”
“陛下诏你入见。”
上官婉儿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头冠上的双翅一阵颤舞，“怎么，我看起来很老么？”
武则天大惊不矣，叹道：“奇哉！怪哉！居然有这种事情！鱼俱罗，算起来也应该百岁之人了，而且应该早已死去……狄公字怀英，这本《怀英手札》中所记，必是凝聚了狄公一生的智慧，当属万金难求的至宝啊！”
秦霄眼睛一亮——这不是皇帝身边的侍女么？怎么跑来找我了。还真是挺漂亮的，这要是在我以前生活的那年头，这种美女也能称之为极品啊！
御书房里，武则天正略有些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几份奏折，卜一看到上官婉儿进房，急忙问道：“可将人领来了？”
秦霄心头如同掠过一阵电流——乖乖，这声音好听！不由得身子微颤了一下：“是……还请姐姐领路。”
秦霄看着军士古怪的表情，不觉一笑：“杜大哥何必发笑，难不成是有姑娘到这男人堆里来了么？”
馆舍外，上官婉儿身着男装，头戴双翅帽，正悠闲的来回踱步。远远的看到秦霄龙行虎步的越走越近，一颗芳心不由得狂跳起来，心中喃喃的道：想不到，武状元竟生得如此俊美！
“快领他进来！”
“正是在下。”
秦霄大步进到御书房，恭身跪下——草民秦霄，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注】既然是架空了的历史，我就要胡来一番了：我不管历史上的上官婉儿此时多大年纪了，反正，跟主角差不多大就是了！还有，本书中的上官婉儿是被架空得比较厉害的真实历史人物，除了学识、美貌与过人的政治智慧，其他的大家就不要跟正史扯上什么朕想了。在下一直对这个才女的文字仰慕之极，至于人品如何，那是历史评论家的事情了。还有其他某些人物的生辰年龄问题由于剧情需要也被我架空了，在这里先打个预计针。
秦霄知道，但凡文科状元，都没有直接做到四品以上官职的，从七品八品县吏做起的大有人在。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朝庭大员”了，连大州刺史也仅仅是四品而已。
武则天点了点头：“嗯，朕也好奇。秦霄，你且说说，你的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是何方神圣，教出了你这么个好徒弟？”
武则天难掩溺爱之情，转头对婉儿说道，“你叫他们都退下！”
二年前狄仁杰去世，一年前，秦霄的母亲周氏也染上了重疾，不治身亡了。一时间，秦霄形单影只，感觉落寞之极。幸得新任的彭泽县令知道本县有个出了名的文武双全的少年郎秦霄，于是举荐他应试武举，正闲得发慌而且颇有些消沉，于是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来到了长安。
心中想到：“钦差？好差事啊！当年恩师狄仁杰就多次担任钦差，杀昏官，除恶吏，破奇案，威风八面，过瘾！”
“嗯……”
秦霄闻言大喜过望：“微臣愿意，谢陛下天恩，谢上官姑娘！”
此时，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轻轻凑了过来，低语道：“陛下，奴婢倒有个折中的好主意。”
杜大哥凑到秦霄耳边，神秘的道：“你还别说，还真是位姑娘！而且漂亮死了！”
上官婉儿总算是停住没笑了，深深的看了秦霄一眼，“我们走吧，陛下正在御书房。”
武则天和上官婉儿都轻笑起来，武则天道：“狄国老为官一生，却没有你这小厮能说会道，除了谢朕，却也连带着谢婉儿！快快起来吧，别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