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节 给你做媒
黯然消魂者?哼,竟然不告诉本小姐你的名字。真是没礼貌的家伙。好,不告诉我自己找,我就不信你家里没有你的证件。白雪儿边念叨着边在这三十平方的小屋里转悠,顺手把摆的不整齐的物品整理规范。这应该是女人的天性。当然,有些女人也很有破坏天性。终于,她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叠黄楚原来找工作用剩下的简历。
二、苹果还是个学生。
一、苹果今年二十一岁。
黄丑:恭喜你。你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二十一年以来见过字写的最难看的人。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
ps:我衣柜上层的第三件衣服右边口袋里有一百块钱和一个存折,那是我全部的家当,你可不要拿走呀。
白雪儿按了cd机的play键,cd机喀嚓喀嚓的响了两声后,传来了刘若英的声音“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床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黄丑”亲启。应该是给我的吧?黄楚苦笑了一下儿打开折叠的纸条。
“二姐,我没事。我现在在——在——外面。”
白雪儿边看边评价,并不时的咯咯笑几声。
苹果:昨天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在那儿,只好把你背到我这儿来了。至于辛苦费住宿费还有今天的早餐钱你随便给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没带那么多的话,也无所谓,咱俩谁跟谁呀,你我同一天失恋,用范伟的话说那叫缘分呀,写个欠条就行了。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从失恋中走出来重新恋爱。经过05年中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男人是女人的1.6倍,生活在这个狼多肉少的社会你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如果你实在嫁不出去,那也别急,我大舅妈的二表妹的三姑姑有一个儿子,长的是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就是左脑转的比别人慢点儿,右脑可能停止使用了。到时候我作媒把你介绍给他。虽然他住在偏僻的山沟里,可那儿空气好风景好。在那儿住久了绝对长命百岁青春不老羽化飞升——当然,这是有条件的,我兼职做媒婆。别人都是收五百。给你打五折,收你二百五。这价格可是比婚姻介绍所的低多了。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黄楚差点以为自己无意间打开了别人家的房门。屋子收拾的整齐干净,被子叠的棱角分明,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在最合适的地方,阳台上晾着自己塞在鞋里没洗的袜子,还在滴着水,看来是刚洗不久,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苹果味的,他知道那是自己买的空气清新剂,好久没用了,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黄楚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原来活着也并不只是折磨。有时上天偶尔也会给你一点儿惊喜。比如现在。
听到这首歌,白雪儿突然想起了杨明,那个阳光帅气的男生,她的初恋啊,短短两个月就结束了。
话筒里响起可可担心的声音。雪儿觉得心头暖暖的。
饭桌上是买好的早餐,一份桂林米粉,还有一瓶牛奶。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落款处画着一只可爱的苹果黄楚看完这封信硬是愣了半天。本来她以为苹果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容易害羞的女孩儿。现在才发现,她是个魔女。绝对的魔女。
黯然消魂者即日白雪儿看完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天呀,笑——死我了。这——男人字写的—好—丑呀。”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k”她知道那是她的宿友可可。因为在网上看到一则信息,说如果你的手机丢了,犯罪份子会根据你手机上的信息进行诈骗。所以,她把所有的朋友亲人的名字都用字母代替了。这也是昨晚黄楚没办法给她朋友打电话的原因。
还有本小姐长的国色天香聪明伶俐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怎么可能会担心嫁不出去?倒是你比较危险了。长相困难又没钱。不过你也不用怕,能在同一天失恋,也算是缘分。我们学校那个打扫楼道的阿姨虽然已经结过婚可是又离了,她的孩子也很听话懂事你一结婚立即升级做爸爸了。背是有点儿驼,可并不影响她的美观。整体上配你是绰绰有余了。到时候本小姐会免费为你们牵线的。
“哈哈,原来叫黄楚,名字真难听,肯定是他爸姓黄他妈姓楚(真被她蒙对了)嗯,不过他留长发的样子倒挺帅的,眼睛小了点儿,呵鼻子倒挺好看的,哈,一米八二呀,我说怎么比我高那么多。——”
ps:你那衣柜上层的第三件衣服右边口袋里并没有钱和存折,只有一包小肥羊火锅的餐巾纸。估计你老是年纪大了健忘。
“雪儿,你在那?怎么不回来上课呀?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
白雪儿挂了电话帮黄楚收拾了一下屋子,留了一张纸条锁好门走了。临走时抄下了黄楚简历上的电话号码。
感谢黄大侠昨晚的义举,没有把我丢在酒吧,小女子本该以身相许以报君之大恩,可是此心已属你大舅妈的二表妹的三姑姑的儿子,无奈只能来生再报了。至于你说的辛苦费早餐费中介费什么的估计你是没法要了,看到你窝的变化没?本小姐是第一次给陌生男人打扫卫生,还有你那初步估计半个月没洗过的袜子也帮你洗了——这些不但能抵消你那千儿八百,还应该有剩余吧?那些小钱也就免了,本小姐不像你那么小气。
“好,我呆会儿就回去。”
“喂,二姐。”
※※※黄楚迷迷糊糊的走在大街上。
头还有点儿痛,看来昨天喝酒喝多了。白雪儿起床到洗手间梳妆打扮一番后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单间,只有三十多平方,有厨房和洗手间,一般外地来广州工作的人大部份都住这种房。靠着墙角摆着一张双人床,有点儿旧,那是黄楚刚到广州时为了省钱在二手市场买的。一个卡通图案的衣柜,一张饭桌,除此以外大件家具再也没有。小件的倒还有不少,比如门口有个鞋架,架上放着一双皮鞋和一双运动鞋,运动鞋里塞着一双还在散发出奇怪味道的袜子——墙角有个cd机,这是房间里唯一的娱乐工具了,想起那个男孩儿削瘦的脸,白雪儿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白雪儿醒来后就发现情况不对,周围的环境如此陌生,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寝室或任何她熟悉的地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渐渐的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好象昨天陪一个失恋的人喝酒了,喝着喝着然后眼睛就睁不开了。然后起床就到了这里——天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吧?白雪儿紧张的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黄楚也从这封信上发现了两个信息。
“没事就好,你快点儿回来。上午的课我先帮你请假,下午的课你可要上了。要不然高老师可不让你好过哦。”
被炒了,失业了。广州又多了一个无业游民。熙熙攘攘的大街,面无表情行色匆匆的人群,看着周围的繁华热闹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算了,回去吧。黄楚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个三十平方的小屋是如此的可爱,对他是如此的重要。
白雪儿现在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