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节 你到底嫖了没？
黄楚漫不经心的问着。他本来不想问的，因为他知道警察肯定不会让他接。
“警察大哥，我是真的没嫖，我们才进去你们就来了，大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我们可以走了？”
“刚进去？那不正要嫖吗？证明以前也是个惯犯。”
黄楚嘴上说着，心里却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样。为何这个陈局要见他？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现在更是个无业游民。祖宗三代都没有当过官的，身边朋友也都是布衣出身。平时这种局长级的人物自己连见一面都很难，现在竟然拉着自己的手说和是一家人。
“忙什么呢？这么晚了不会还在加班吧？还是又在泡妹妹？不会吧，你也太薄情寡义了，才分手几天你就另结新欢——”
陈局正在泡功夫茶，这时刚刚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哈哈笑着站起身向黄楚伸出手“黄楚，来，坐。别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
“大哥，我能不能接个电话？”
黄楚憋了半天，一不小心就实话实说了。
“嫖妓？”
“行了，你别逗了。到底怎么回事？”
“警局？你在警局干什么？”
“带你去见一个人。”
黄楚被陈局长那句“年青有为”给说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喊道，“陈——叔。”
“来，小伙子。喝杯茶。”
话筒里传来苹果唠唠叨叨的声音。
黄楚激动的问。
“作家？写小说？找灵感？你继续掰吧，我听着。哈哈，我抓的嫖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借口的。小伙子还真有你的，年青人呀，脑子就是活，这都被你想到了。”
“苹果？什么苹果？”
带领黄楚的警察打开门，身子侧向一边请黄楚先进去。
“行，就凭你能想出那个理由，我就给你破次例。”
“二十三。”
黄楚受宠若惊的说声“谢谢”踏进了这间豪华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也很胖，个头不高，典型的广州官员形象。
警察局里间都是一些领导的办公室，那个警察领着黄楚在一间牌子上写着“副局长办公室”的房间前停下来。轻轻的敲了敲门。
黄楚现在烦的都想撞墙，那有心情去玩这种小女孩儿的游戏。
旁边的警察说道“陈局，黄楚我给你请来了。你们慢聊。”
对方的声音有点儿微嗔，像是对情人撒娇是的。
从面馆喝完酒黄楚便带着王钟按着上次同事说的地址去找小姐，一去那地方果然闪着耀眼的红灯。外面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迎客，黄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儿不好意思。心里正在犹豫时，已经被王钟和外面迎客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给拖进去了。
陈局说着递给黄楚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黄楚现在才知道陈局长本名叫“陈涛”“谢谢你，陈叔。”
陈局胖乎乎的手端着一个瓷器杯子递给黄楚，然后自己才端起一杯眯着眼睛品了一口，嘴里渍渍有声。
“不，不。陈叔，我想问你个问题，我为什么可以走了？”
“怎么？不愿意走了？我们这可不包吃住哦。”
去了超市才知道物价贵，去了妓院才知道日b是按小时收费。黄楚正准备发挥他卓越的口才砍价时，服务台小姐温柔的递过来一张牌子。上面明码标价，中国的、美国的、日本的、韩国的、意大利的、甚至还有黑人，各有价位，都是按小时收费。黄楚尴尬的笑笑，把牌子递给王钟。王钟正准备伸手接时，手却被人扣住了。
“我他妈的在警局呢。”
苹果惊叫着问道。
“哦，记得记得。我这人凡是见过的美女都忘不了，说吧，什么事，我现在忙着呢？”
黄楚生气地打断苹果的话。
“真是年轻有为呀。我年纪比你大的多，如果你不见外的话就叫我陈叔吧？”
黄楚在心里暗暗说道“老大，对不起了。”
苹果沉默了一会儿。“你把电话给一个警察。”
“不知陈局找我有什么事？”
“你嫖了没有？”
黄楚唱了一口茶后忍不住问道。
那一刻，黄楚在想为何当时掉进珠江自己要爬起来呢？
“你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不能走？”
苹果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就不吭声了。
“哈哈，小伙子，你急什么，我们相识也是有缘，大家交个朋友，没事是在我这儿坐坐不行吗？小伙子多大了？”
黄楚大脑乱的一塌糊涂。嘴巴完全是下意识的活动。他实在没想到会搞成这样。人家嫖了几十年都没事，自己刚进去就被抓。这他妈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还没嫖就要受罚。
“晚上闲着没事过来窜窜门。”
黄楚这次说的倒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别人出自什么目的，毕竟自己可以离开了。重要的是不用罚钱，也不会在档案上记上嫖妓被抓这恐怖的一笔。要不然他以后也不用找工作了，去广州最繁华的天河城去擦皮鞋得了。
“哈哈，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那么客气。好了，我知道你们年青人晚上活动多，陈叔也不留你了。你还有一个朋友一起来的吧？你们可以走了。”
黄楚感激的说。别人说的是真的，咱确实得感激人家。就算他说的是假的，咱也得配合着演戏不是？现在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呢。别说叫一声“陈叔”就是叫“陈爷爷”黄楚也认了。
“请进。”
“进来。”
“大哥，我以前没嫖过。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个作家，正在构思一部反映小姐生活的小说，我过去是想找点儿灵感。并不是想去找小姐。你看我这样儿，用得着去掏钱找小姐吗？都是小姐掏钱找我—啊，不是，我太紧张说错话了大哥，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
陈涛看着黄楚笑着开玩笑。
黄楚现在真的想跳珠江了。
黄楚、王钟还有一群已经嫖过的或正在脱衣服的还在考虑选择那个国家的几十个男人都被押回警局，然后被分开审问。审问黄楚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男警察。看起来比较和蔼。
黄楚硬是愣了半天才伸手接了过去。
苹果在那边再次尖叫，黄楚连忙把话筒给离耳朵远点儿。
黄楚也笑着伸出手。“陈局你太客气了，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我—谢谢你了陈叔。”
“我涉嫌嫖妓。”
警察哈哈大笑起来。其它正在审问嫖客的警察听到他的笑声都转过来问他笑什么，他把黄楚嫖妓的理由给讲了，然后整个警察局都是笑声。连那些低头接受审问的嫖客都笑着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其中包括王钟。
既然当了婊子也就没再想立什么贞节牌坊，黄楚主动上去问价。他知道王钟是从山东来的，不懂白话，他虽然也只是会点儿皮毛，但是最基本的日常交流砍砍价还能对付。
苹果的声音有点儿焦急。黄楚突然觉得有点儿感动。毕竟，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天河。”
黄楚一下儿没反映过来。自己好象不认识什么苹果，该不会是对方打错了吧？可她知道我的名字呀。
“嗯，好，小伙子不错，真是一表人才呀。以后没事时来陈叔这儿坐坐，有什么困难找陈叔，陈叔能办的一定给你办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儿。”
里面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
黄楚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跟着他就向里面走去。
“没有。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我一同学从山东过来，吃完饭他要找小姐，在这边地方不熟悉，我正好听同事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准备把他送过去之后我再回家睡觉，谁知道我们刚进去警察就来了——”
不一会儿，那警察又回来了。把手机还给黄楚说道“小伙子，把你的东西都收起来跟我走吧。”
陈涛喝着茶说道。
警察收起笑容威严的说道。
警察说着把手机给黄楚递了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色狼（黄楚心想这都被你看穿了。连我都不记得了，就是在珠江救你的那个美女。”
一声大吼，然后冲进来一大群身穿警服的人。屋子里立即乱成一团，黄楚蒙在那儿了。“他妈的，难道碰上了严打？”
黄楚疑惑的把手机递给面前那个审问他的警察。警察接过他的电话也是莫名其妙，听了什么后拿起电话向警局里间走去。走时还莫名其妙的对着黄楚笑了笑，是那么真诚。
“我现在忙着呢，没时间猜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话筒里传来悦耳的女声。声音有点儿熟悉，可黄楚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真没意思。我是苹果。你在那呢？”
“黄楚，猜猜我是谁？”
说着拍拍黄楚的肩膀走出去了。
这时，黄楚的手机响了。黄楚的东西都被搜出来放在桌子上。所以，手机响了他一眼就看到了。
王钟在一旁不满的嚷嚷“他妈的，日b都语言不通。”
“去那？”
“喂，那位？”
是个陌生号码，所以黄楚问他是谁。
“你在哪个分局？”
“都不许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