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冒泡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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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岂敢,快快请起!”
秦寿还想说些什么,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外面传来一阵耳熟的干咳打断声,秦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咬牙切齿转过头。
秦寿忽然双手抱头惨叫一声,直把掩面哭泣的中年妇女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之余轻抚秦寿亵衣胸口,家中落魄无闲钱请大夫实为羞涩。
时间悄悄溜过去,当一脸慈爱的贾蓉端进白花花粥水,秦寿眼角忍不住一酸,差点止不住泪水崩溃。
吸纳完前身的记忆,秦寿有崩溃的征兆,图书馆倒闭失业喝多了,居然穿越到了一千多年的大唐635年冬季。
“羽馨冒昧造访,还望秦老夫人见谅!”
胆小怕事又内向性格,造就他害怕与外人接触,没有他大伯带着,那也不敢去,典型踢一踢滚一滚的傻二愣。
“娘,孩儿出去走走!”秦寿一口气喝完贾蓉暖心粥,丢下碗没事人一样一阵风跑出去。
中年妇女大吃一惊过后,轻抬累赘布衣袖掩面哭出来,好好一个人,没有想到失足坠河得了失魂症。
秦寿忽然感到一阵难过,贾蓉正值三十的人,可是头发已经开始花白大半了,脸上也爬上了皱纹,这每一根白发,每一条皱纹都是为了生活、为自己费尽心血的见证啊!
“啊……”
“寿儿,娘今儿没活,委屈一阵……寿儿,你……”
还未适应眼前变化的秦寿,借口支开眼前的亲娘,确切地说是自己占据这幅身体的亲娘。
秦寿惊呼一声欲要坐起来,针刺般痛楚蔓延全身,直痛得秦寿裂牙撕嘴,忍不住惨叫出声。
“没,没事,娘,对不起,孩儿一时糊涂,让你受惊了!”
秦寿回到五十多方破旧房子,在贾蓉端来驱寒白开水的时候,一口气喝完热乎乎的白开水,驱赶体内初冬寒气,空置碗放到一边,琢磨半天才开口询问贾蓉。
眼前美女盖过身后姿色上乘的钱灵,在看钱灵乖巧不敢吭声的模样,不用问眼前美女就是自己大伯安排的未过门妻子,长安钱家大小姐钱羽馨!
记忆里,秦寿记起前身出事前的点点滴滴,给未婚妻恶婢女联合外人骗出去,下药推进河里,试图谋杀自己好摆脱她家小姐错误的婚姻。
秦寿头也不回,急匆匆穿过农忙过后无所事事的中老年人闲聊团,见识了眼前悠闲村民一幕的场面,秦寿不得不感慨,初唐还真是幸福的一个朝代,至少当官的疲于战后搞政策弄名声,没工夫琢磨贪字头上两把刀。
无所事事的村民们撇开秦寿回应的问题,转身投入一群臭皮匠赛过一打诸葛亮的寒冬话题。
“娘,孩儿在此向你发誓,从今往后,孩儿一定要让娘你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秦寿无视贾蓉一惊一乍的表情,端起粥水碗豪气万千发出肺腑誓言。
长乐乡布局与长安城里坊规格一模一样,整个村落居住人口呈田字形划分,最有威望的村长居住正中间,方便管理整个村庄。
“得了吧,别走题,赶紧说说大冬天的怎么过才是正事!”
“寿儿!唉……”
“等等,打住,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
中年妇女轻抹眼角泪痕,柔声制止欲要爬起来的秦寿,眨落的泪花滴在秦寿胸口衣领上,犹如重锤出击般惊呆了忘记痛楚的秦寿。
‘娘?’秦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记忆里唐潇是孤儿院长大的,哪里来的父母?
三文钱能做什么?秦寿一脸冷汗和震惊的目光看着贾蓉手里的三文钱,以往小时候记忆里娇贵的双手,如今变成长满了硬生生的茧皮与裂纹。
“娘,孩儿饿了!”
在中年妇女轻抚之下,秦寿慢慢适应头胀欲裂的记忆复苏,面对中年妇女无微不至的关怀,秦寿羞愧难耐到无地自容。
秦寿满怀期待跑到五亩荒地的时候,心里一阵薄凉凉的,不敢置信瞪大眼看着比人还高的枯萎杂草。
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出现秦寿破房子门外,带头的女子长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疑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清丽出尘,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冠群妍,整个人秀美如画,配上她那华贵白色襦裙清丽如仙,这一刻秦寿看呆了!
贾蓉不敢置信看了秦寿半天,末了轻抹眼角泪花,咽啃着说出压抑已经的欣慰话,以前傻小子似的秦寿,现在变懂事了!
贾蓉问也没问秦寿要钱做什么,没有迟疑从襦裙心口折叠处,掏出三枚初唐货币开元通宝。
贾蓉惭愧自责的话还没说完,秦寿没事人一样翻身下床,一把手接过贾蓉手里的粥水。
不单秦寿家里分配的五亩荒地如此,好几户无力耕作的荒地亦是如此,村头开始望过去一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雪刮现杂草啊!
秦寿睁开浮肿双眼一瞬间,傻了眼看着家徒四壁的破旧泥胚房,阴凉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粗布中年妇女挤出两行喜悦泪痕。
“咦?怪事了,傻二愣小秦子会回应了?”
“小秦子,什么时候帮我修修木犁?”
“寿儿,不够吗?娘只有这么多,要不,赶明儿,娘替村西的老王洗几天衣服。”
钱羽馨轻挽曳地襦裙,白衣如雪,折纤腰以微步走进屋内,目光中寒意逼人,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寿儿,寿儿,你哪儿不舒服,别吓娘……”
“嗯哼……”
“啊?寿儿,你,你……”
贾蓉头痛十足地看着秦寿跑出去,这孩子的变化让贾蓉欣慰同时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害怕秦寿溺水引发不可想象的后果,心事重重的贾蓉收起秦寿乱放床榻的碗。
钱羽馨杉杉有礼屈身朝贾蓉行见面礼,直把贾蓉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想要出手扶钱羽馨,又不敢出手,怕弄脏了钱羽馨漂亮衣裳。
“寿儿,你醒了!太好了……”
更离谱的是,眼前屋内的简陋家具,简直就是老古董,拍戏还是怎么回事?秦寿搞不清眼前的情况。
“钱灵,好你个恶婢女,既然敢联合外人推我下河?”
“天杀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娘可怜的寿儿,别动,乖乖躺着!”
整个村子里,鸡啼声、狗犬声、马嘶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午后交响曲。
“这就是我家里的五亩地?!”
“好,好,寿儿长大了,娘的寿儿长大了……”
“寿儿,娘还有三文钱,你拿去吧!”
最无语的还是自己前身,居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二愣,从小跟着大伯学了一手打铁的技术,只可惜空有手艺无法自立。
“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长乐乡,距离皇城长安只有二十里之遥,二百多户人落居此处,秦寿的家就处于长乐乡范围,五亩荒地正好在村头。
雄心壮志有心想要做壮举一举成名的秦寿,见识了比人还高的杂草和荒地后,如坠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万丈深渊,失魂落魄返途走回家。
“娘,我们还有多少钱?”
秦寿跑出村庄,一口气跑到村头自己家里的五亩荒地,沿路可见田里只有些空置秸垛,只可惜初冬盖着飞雪大煞风景。
眼前景象陌生无比,眼前哭哭滴滴的中年妇女,更是让秦寿有种于心不忍的恐慌,还有一种难以割舍的荒谬错觉。
值得有趣的是,这身体的主人也叫秦寿,家住长安城外郊区,大唐万千人之中普通百姓一个,秦寿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穿越了!
中年妇女迟疑了一会,轻抹眼角泪痕,急急忙挽起襦裙走出去。
村里朴实的老人聚众而坐烤着柴火闲聊扯淡,顽皮孩童在覆盖一层雪地路上奔跑打雪球,一路走过依稀可闻在井旁洗衣的农妇们的快活的闲谈,还有村民们在院子里修理木犁的斧声。
“这是哪?啊……”
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到一千多年前,还好死不死附身家徒四壁的破落家庭,秦寿忍不住悲哀起来,所幸这具身体很强壮。
贾蓉发现秦寿没有接,有些于心不安地想办法赚钱,好满足唯一的孩儿要求,秦寿第一次伸手向她要钱。
“有空先!”
更让秦寿心寒的是,恶婢女所作所为,要是没有未婚妻的默认首肯,恐怕她也不敢如此大胆!
中年妇女破涕为笑,长年的辛劳,眼角浅浅的鱼尾印迹展现无遗,语无伦次地轻抚秦寿凌乱的长发。
“好,好,寿儿歇会,娘这就去生火做饭去!”
离去的中年妇女叫贾蓉,秦寿的母亲,守着离世大伯家五亩荒地,以帮人洗衣服做女红赚取工钱支撑整个破落的家。
想到冤死的前身给人推下河,才造就自己穿越过来,秦寿忍不住不寒而粟,没有想到未婚妻居然有如此心肠歹毒的恶婢女。
“傻孩儿,娘怎么会怪你?没事就好,菩萨保佑,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