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家
叶凡忽然一笑说：“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要在这等着我，你可能早就去了吧！”
许扬很是郁闷：“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小清一定要来。她来就算了，非要哭着喊着拉上我，我有什么办法。”
司机大笑说：“现在不都说学校乱收费吗？咱们就替天行道一回，让学校收不着这费。”
叶凡轻轻一笑说：“当然，其实大哥咱俩认识，你忘了？”
叶凡此时说：“你就让人家一个姑娘去……那个什么啊！”
叶凡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指司机的右边腰间说：“大哥你这里这几年还疼吗？”
司机将车停靠路边，麻利地将叶凡的箱子塞入后备箱。叶凡再次朝两人挥了挥手，拉开前门就要钻入，却听司机说：“小兄弟你坐后面吧，前座我刚不小心洒了水上去。”
叶凡走过去说：“不是说了不要送了吗？怎么还要来啊！”
付小清手一挥说：“看在小凡赶火车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
“扑”一声，右边那人还没来及叫出声就已经晕了过去，左边那个吃了这一拳却是晕头转向，不住地“哎呀”，叶凡毫不客气一掌切在了他颈边，此人头一歪也昏了过去。叶凡笑笑说：“真不好意思了，我左手没右手劲大，让你多遭了一回罪。”
现在是凌晨两点，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没有其他。许扬孤伶伶地站在和-图-书一盏路灯下，那架式有点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但架式有归有，终究还是引不来什么同情，任何看到这一幕，第一念头都会是：猥琐。第二念头是：非常猥琐。
司机连忙道：“小兄弟这说得哪里话啊！咱俩隔了这么多年还能见着，这也是缘分不是。谈钱多伤感情啊，下次回来给哥哥我来个电话，大哥亲自开车来接你。再摆他几桌给你接风洗尘。”
叶凡乐道：“想不到大哥你这么多年也长进了，以前是守株待兔劫小学生，现在是开个流动黑店劫大学生，真不简单啊！”
叶凡嘿嘿笑着，趴到椅背上，匕首却依旧没有拿开：“大哥你真有文化，不过还是要麻烦你送我去火车站。”
司机又问：“那两个是你同学吧？家里人怎么不送你。”
叶凡低头一瞅果然是湿漉漉的一片，看了一眼司机，微微一笑钻入了后座。
摇下车窗又对着两人继续挥手，司机已经将车发动，笑着问叶凡：“是去上学吗？”
叶凡奇怪：“那小清人呢？”
许扬的表情显得特痛苦：“我实在忍不住了。”
司机心中紧张，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小兄弟你做什么的？真是学生？”
叶凡顿时暴汗，这一幕在寻常姑娘身上的确罕见，但在付小清身上却极容易成为事实。付小清从小就和两个绝对的男生厮混，身上的女性血统早就日趋减少，听说她们家会搬走，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叶凡笑嘻嘻地说：“大哥多少钱啊？”
叶凡说：“这一片的公共厕所已经拆了啊！”
司机嘴里只是“你你你……”的咕噜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叶凡自己下了车，拿了自己的行李箱，来到路边公共电话亭拔了个电话：“喂，110吗？哦，我在火车站发现了前两天电视上报道的开黑出租实施抢劫的犯罪份子。嗯，一共是三个人。车牌号有，是A-05623。他们好像在车里睡觉，你们快来，一定跑不了，就这样啦！”
司机彻底无语。叶凡也不再缠着他说话，车终于是开到了火车站。
司机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立刻发动了汽车。这一路开得那叫四平八稳，生怕一个摇晃自己主动被那匕首切了。
右边那位说：“我们知道你没钱，但你有卡不是？咱一会就陪你去取。”
“你给我站住。”付小清一声厉喝。马路两旁的居民楼亮起了万家灯火。
付小清也在这时候终于拿出了点女孩样，哽咽着说：“小凡，记得要回来哦！”
司机也点点头道：“小伙子就是不一样。”
许扬和付小清是叶凡多年的朋友，原先也是在这一片平房居住，后来两家先后搬了家。原以为就此分开，想不到在高中时又遇到一起，而且分到一个班。这两人是同学中仅有的两个知道叶凡家庭真实情况的。当然，并不包括“星杀术”的事。
方才仿佛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许扬一听这话立刻精神抖擞，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先办正事要紧。”
叶凡点了点头。
司机此时也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说现在一定有这肥羊吧？这一个可顶得多了。”
叶凡笑道：“说的是，那这玩艺就还给你吧！”
叶凡淡淡道：“这么大了，用不着。”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使近，叶凡招了招手拦下，拎着箱子朝两人挥手。
叶凡没来及说半个字，司机同志已经匆忙表达了他的看法。
一边开车，一边不住地抬头看观后镜，叶凡一笑说：“大哥别看了，到火车站之前他们不可能醒过来。”
左右两人都清楚地看在眼里，一个张嘴想要喝骂，另一个想活动活动刀子，但也就是产生这么个构思，等他们想付诸行动时，叶凡的拳头已经落在两人脸上。
司机脸色一变，死盯着观后镜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鬼？”
许扬奸笑说：“房子拆了，废墟还在啊！”
左右车门被迅速打开，钻入两个和司机年龄相差无几的中年男子，手已经搭在了叶凡肩头，一带车门，车立刻又发动起来。
说着叶凡倒转手里的匕首递了过去，司机一犹豫，还是伸手接过。叶凡就在这一瞬间手闪电般的一挥，切在了对方的劲边。司机脑袋一歪，趴倒在了方向盘上。
司机一惊说：“你都知道？”
司机顿时吓个半死，支唔着说：“你……别乱来啊！你好好的一个大学生，风华正茂，前程似锦，可别失手做下错事。想想你的父母，你的亲人，还有刚才送你那俩朋友，你忍心让他们伤心吗？”
许扬不屑一顾：“一个大姑娘家的，半夜三更的说要上厕所。”
叶凡微微一笑，忽然左右手一起翻起。
许扬说：“我是想站边上替她放哨来着，也得她愿意啊！”
许扬望着付小清，只说了一句话：“我没带钱。”
叶凡也不说话，只是笑容愈发的阴险起来，许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扭头，果然，付小清就站在他身后，一头披肩长发，宽大的白衣体恤，铁青着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比贞子还要可怕。叶凡不失时机的发出几声阴笑，许扬打了个冷战说：“那个……我……也去方便一下。”
左边那位说：“还是你小子有主意，也没白上那几年学。”
这一时间，离别的氛围油然而生，许扬也变的严肃起来，上来拍拍叶凡的肩膀说：“好兄弟。”
右边那位接着说：“今晚可有得乐了。”说罢三人哈哈大笑，叶凡已经被他们当作待宰的羔羊，视若无物了。
司机一脸纳闷说：“不会吧？我不认识你啊！”
付小清的脸又绿了下来，叶凡一笑说：“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这就回去吧！”
叶凡似乎并不惊讶，平静地说：“我没钱。”
叶凡问：“难道你们打算送我去火车站？”
叶凡挂了电话，长出口气，朝火车站的入口走去。
许扬一声冷笑：“切，要看她我有得是机会，用得着抓紧这一时半会的吗？”
司机早在叶凡动手时就已经一个急刹，但等车停稳的功夫，叶凡已经收拾了两人。急刹时乘着惯性，顺手就把那雪亮的匕首架在了司机脖子上。
叶凡不屑道：“你还当秘密呢！电视报纸早曝光了，你还是多看看新闻吧！”
一把匕首抵在了叶凡腰间，左边那位笑嘻嘻地说：“小兄弟别害怕，哥几个最近手头紧，找你借点钱花。”
步出小巷，叶凡准备直接打辆车去火车站了，不想刚刚站到路边，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许扬。
车开得飞快，转眼付小清和许扬就已经变成了两个小点。叶凡忍不住轻叹口气，车却在此时忽然一个急刹。
叶凡笑嘻嘻说：“可不是吗？我长大了你认不出来，可惜你还没变得太老，我还是认得出你。”
叶凡看到许扬在那边做呕吐状，不过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其实两人早知叶凡的打算，也许这一走就永远见不到了，不过还是忍不住要说出些话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