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俏元真再变阴阳 勇江衡三破埋伏
江衡将信将疑,便挑了几件事情问她。女子有问必答,屡试不爽,最后还把火羽凤珠吐出来给他过目。
“那可怎么办?”
“四爷如果还是不信,那么只要再等七天七夜,我就变回男身的元真给你看。”
“就他有这个能力?我记得你说过,道尊、灭度主好像也可以?”
“那怎么办?”江衡鼓起内劲,奋力叫道。
至于法钞的面额,也是金银钞,上载黄金十两、二十两,或者白银五十两、一百两等等。而且这里的黄金白银产量颇大,一个馒头要卖到一钱银子,所以吃一顿便饭,最少要花上五六钱银子,所以要是有酒有肉,九钱一两的,绝对跑不掉。
“我也不知道……”江衡看着手中长剑,说道:“本来的确是一直无法突破,不过后来这把剑……”
江衡见她不似作伪,所说也算合理。想了一下,便将长剑收回。
元真眼睛看着前面,也是目不转睛地说道:“遇上了一些麻烦事……不过还好,都解决了。”
两人结帐走出饭馆,元真掐指一算,道:“时辰还没到,我们四处溜溜。”
这次与元真结交成友,本来还是跟女人无缘,然而却因为元真特殊的体质,意外地一连好几天,有了单独与女人促膝而谈,并肩而行,食同桌,坐同席的机会。
“法器的形式并不固定……”元真续道:“举凡兵器、乐器、各类工具用具,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当作法器。不过一旦经过开光,法器与所有者是法力同修的,不能够随意更换。一旦失灭更新,新的法器要从头练起,这对一个有十年以上功力的人来说,手上威力立刻折损一半,这可是相当严重的事情。所以练法术的人,想要更上层楼,必须练法器。这就是地皇地位彰显的地方,因为他可以替许多法器同时开光。”
“用你的剑,劈开过来……”
“啊!”元真忽然大叫一声:“不好,山下那个道士居然知道我们联络的暗号,只怕山上的人不是逃走,而是凶多吉少。”
元真又对着神像拜了两拜,这才起身。江衡在一旁也听到道士说的话了,不待招呼,便走出殿外,与元真并肩,绕道后山而去。两人果然在后山发现一个古井,井旁一条山间小路,砌着石阶,向上蜿蜒。元真看了一眼,随即当先行去。
江衡立刻向后退开几步,只听得“轰”地一声,眼前的树木背后发出一片红光,接着烟雾四起。江衡闻到一股焦味,掩鼻后退。
“那么究竟是正开好,还是邪开强?”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元真道:“我知道路,我直接护送你去见道尊。”
“所以你就打扮成这样,不男不女?”
言谈中,本来合围在四周的林木仍不断地向后退去,不久便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似乎也在同时,江衡剑上臂上的光晕,也跟着消失不见。
江衡初来乍到,不知道其中的差别,差点闹了笑话。近几天多听多问,终于搞清楚了,所以要将那天本来就打算请元真的那一顿,给请回来。元真知他逐渐适应了,也代他欢喜。
她说到后来,吴侬软语,娇柔无限。江衡听在耳里,但觉又甜又腻,脑子里忽地一阵嗡嗡作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如何反应,大叫一声,避了开去。
“什么?”江衡不料她竟会有此一问。
江衡听了,一阵默然。元真不察,续道:“四爷这把剑威力这么强,除了是法力高强的证明之外,想来开光时,也用了相当的心力。”
元真略加思索,便明其意,笑道:“四爷想要我变回男身?原来四爷还不能完全相信我。”
“嗯,所以红羊教的人,全部都用铁八卦。”
元真变成了女人,江衡不好与她同睡一室,又不知该如何向农家解释,所以只好自提长剑,到舍外树下坐着休息,顺便搬运内息,练一练内功。
说到“开光”,这个概念江衡就有了,点头问道:“开光的意思我知道,就是不知法器有没有固定的形式,开光的仪式,又有哪些?”
江衡瞧着她的神气,胸中就是有万丈豪情,也要为之气沮。
元真笑了一笑,说道:“不是人可不可以,而是人血最好。其中又分正开与邪开两种。”
所以元真跟他说笑,只要涉及男女,他无不微笑以对。久之元真也瞧出端倪,有事没事,都会故意捉弄他。说也奇怪,江衡倒是颇能接受她的调侃,用来当作是紧绷情绪的润滑剂。
江衡道:“你那是在算什么?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见识过地丑的能耐,还有刚刚的林中惊魂,江衡虽然不知这条路有多远,但其中的困难险阻,定当不小。元真有此气魄,正是英雄本色。他忍不住暗道一声:“好!”说道:“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保护,你只要帮我带路就行了。再说,我们有彼此的照应,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我们。”
“原来这是道教世界,难怪我们有这么多共通的地方。相同的语言,相同的文字,大同小异的生活习惯等等……”
江衡不愿意正面回答,转移话题说道:“元真,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变成女人之后,你说话的样子,还有思想态度,都跟你是男人的时候不同?”
“不,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江衡道:“因为我们俩人常常要连夜赶路,孤男寡女的话,多有不便。”
“怎……怎么不干脆打扮成女人?”
江衡不再开口多话,让元真继续说下去。
“啊,原来如此……如果真的危险的话,那就不用急着变回男身了。”
“地皇现在病中,要是你就这样闯上去,说不定还没到无上殿,就给普惠派人给害了。”元真眼珠子一转,用传音入密在他耳根子后面说道:“道尊怀疑,地皇早就殡天了,普惠秘不发丧,是缓兵之计。”
两人还在草棚后发现用石块土块搭起,用来生火造饭的灶。可见这里确实有人住过,只不过不知为何,忽然走掉了。
因而向元真询问所谓的法器,究竟有何特殊的制成方法。元真答道:“地皇所谓的制定法器,意思就是给法器开光。开了光,才叫法器。”
没想到他这一退,身旁两边的树木又横的斜长过来,再度把他与元真隔得更开。火势甚至比不上树木生长的速度。
元真大喜,立刻领头前行。两人离开小村庄,虽未刻意避开大路,却也不敢太过招摇,走走停停,也不觉得怎么累。而元真自从变成女身之后,性情也有些变化,最少聒噪了些。还好江衡对所处的世界十分陌生,有她不停地说明解释,正好让她得其所哉。
为了避免江衡继续尴尬下去,元真决意要变回男子之身。其实她这样做,除了证明自己就是元真之外,也有维护两人友情的意思。江衡心情有点复杂,不过一听到她要变回来,倒也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
江衡见了,为之傻眼。
明知道那人既是假冒的,骗他们上山之后,目的已经完成,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不过既有一丝希望,那就事不宜迟。两人所想的差不多,立刻飞奔下山。寻到那庙观里,揪出几个躲在房舍里的道士,却都不是刚刚那个。再三盘问,人人瞠目结舌,都是一问三不知。
“退后一点,四爷!”元真在另一头以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我要用火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只见元真稍事梳洗后,将头发盘了起来,插上了珠钗玉簪,唇间上了蔻丹,除了仍是一身男装之外,竟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娇柔妩媚的大姑娘。
“干嘛?”
江衡同意这样的推测,于是便与元真一同出发,凡事任她安排。
只见元真走到原始天尊像前,跪地顶礼,合十膜拜。不一会儿,一个道士从旁走了出来,正眼也没瞧她一眼,拿起麈尾拂尘,四下乱拂,口中说道:“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上头已经等很久了……”
“说得也是。”
说也奇怪,江衡这个举动不过是因为气急败坏,没想到会有什么效果。岂知只听得“必必剥剥”一阵响,身前几尺之内的树木枝叶,像是碰到瘟疫病害一样,倏地枯萎,向后退去。
“正是。”元真补充道:“另外,开光仪式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不论是谁开的光,都必须要用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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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江衡这下吃惊不小,亦复怒火中烧,喝道:“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都给我出来!我江衡不吃你这一套!”潜运内劲,奋力抽回长剑,一招“长虹贯日”跟着使出。
江衡本来想这么讲,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哎呀,我这么说吧……”元真忽然挽着江衡的手臂,在他耳边娇声道:“我元真现在不但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是女人……就是我的心情,也只喜欢男人……”
江衡又惊又喜,挺剑往左一挥,那树木就像有感应似的,发出必必剥剥响声,叶枯枝落,簌簌状如雨下。
“生血?”
不过这个念头在心里想想无伤大雅,却是万万说不得。江衡从不逛街,今天是头一回,就像是个乡下土包子一样。元真大姑娘天真浪漫的情怀,一下子展露无遗,拉着江衡指这个说那个,教他逛街购物的诀窍。
两人低头看去,但见江衡手中长剑剑刃发出淡淡蓝光,连带他手臂上也似罩着光晕。元真又惊又喜,说道:“这把剑,威力非凡,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法器……”
“什么?”
元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带着他在城里四处乱晃。今天城里刚好有市集,江衡见元真就像个爱逛街的大姑娘一样,处处都觉得好玩,样样都觉得新鲜,哪里有半点男人的模样。忽然心想,她要是就这么一直当女人下去,说不定还更好。
“后山有两条小路,走井边那一条,到了上面,自然可以见到人。”道士说完,转身往后堂去了。
“嗯……”
“意思就是用血时,那个人,或动物必须还活着才行。”
元真一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等你将来登基成了地皇,哪里还需要学这种雕虫小技。”
那江衡是武林新秀,少年得志,成名甚早。也就是说,他年轻的岁月,多用在练功之上。人家是“书中有女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是“习武有女颜如玉,习武自有黄金屋”。所以虽然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却是一直与女人无缘。
江衡这下终于知道四王爷临死前,为何要自己动手将剑抽出,口中念念有词。原来他那时就是用自己的血,在替这把剑开光。那么说来,四王爷当时有没有怨气呢?
这些事情以后还有得是时间慢慢厘清,眼前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找到接应元真的人。
“去见道尊?我还以为要直接上地皇宫呢!”
“拦着那个道士,说不定可以问出什么。”
元真大喜。她正为这片树海小火烧之不尽,大火却要反受其噬,而感到进退维谷,没想到此时江衡即时杀出,化解一场危机。
山路直通到半山腰的一处草坪上,草坪靠近斜坡的地方搭了一座草棚。两人一进草棚,但见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半个人影。
江衡一惊,长剑突起,寒光一闪,便将横在身前的树木劈去。没想到那树木并非是倒下来的,而是不断地横向生长。江衡刚斫去几枝,其他枝叶惊人的生长速度,马上弥补了缺口,将两人越隔越开。
“太好了,你不是冲不过来吗?”
江衡苦笑。他心里打得只不过是信守承诺的主意,可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天皇地皇。
江衡苦笑一声,不知如何回答。
行不过多时,那元真在前面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不对……”
“我在变身的时候,也是我最脆弱的时刻。这几天虽然很平静,但就是有点太平静了……”
“可恶……”元真四处找不到人,气急败坏地道:“一定是行迹败露,所以走人了。刚刚埋伏在路上偷袭我们的人,一定是灭度主派来的。可惜没能拦下他……”
江衡嘀咕道:“要是有用的话,我早不劈过去了。”心里念是这么念,但还是奋力挥剑,向前砍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江衡并没有提醒她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可是四周围的树木越生越快,越长越粗,甚至将他的退路给封死了,这几下根本毫无用处。江衡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长剑高举,又要砍下,却觉手上一紧,这一剑居然劈不下来。
江衡一愣,抬头一看,却见头上不知何时伸下几条藤蔓,竟将手中长剑给缠住了。便这么一顿,两脚边地上倏地发芽生枝,直往上窜,片刻之间便将他下半身也给缠住了。
“你……真的是元真?”江衡信心动摇。
不久天色渐渐转黑,元真想要赶路,到下一个镇上去投宿。江衡却想在乡下地方找个安静的所在。
江衡心想有理,说道:“走,我们快下去。”
这一天两人来到一处有四五千户的大城镇。用过午饭,江衡抢在元真前面去会帐。这几天下来,他终于知道原来这里不用铜钱,只用金银,而且类元宝饼锭都是民间自行铸造,没有统一的公制,大抵上就是十钱换一两,一两黄金换六两银子。金银之上,是地皇所发行法钞,据说法钞上的法力来自天帝,所以无人可以仿造。
“走吧……”江衡催促着:“你不是有事才找我吗?”
“不信的话,你问问我这几天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是害死元真的妖女,该不会连他脑子里的所有东西,也都能跑到我脑里吧?”
元真松了一口气,复将衣物拉好。江衡想起刚刚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好意思,便带头先走几步。
“这没有一定,这跟个人修为道行有关。”元真道:“当然,这也与修行者的特性有关。以正持正,以邪御邪,自然相辅相成,反之,不免绑手绑脚,施展不开。”
江衡大喜,管他是什么缘故,先将脚下的枝叶斫去了。行动一得自由,依样画葫芦,往前一阵砍劈。不久他便杀出一条路来,直接与元真通上。
“四爷决定留下来了吗?”元真喜道:“走,我先带你去见接应我的人,然后我们就去见道尊。”
这对江衡来说,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在此之前,他与年轻女子最接近的一次接触,是有一回跟着朋友上妓院。但人家是三杯黄汤下肚,藉酒发挥,更添“性”致。他老兄却是在微醺的醉意中,美人挨得越近,越觉得空虚心酸,最后因为索然无味,尿遁而逃。
元真领着江衡一直往城西走去,未几出了城门,转向西北,来到一处山脚下。那山脚下有个凉亭,亭边有个石牌坊,走进牌坊,拾级而上,在参天古木夹道的山路尽头,有座神坛庙宇。江衡跟着元真走了进去,只见院中一个大鼎香火袅袅,环顾四周,却没有半个人影。
元真顿时觉得应该保留、善待他这样的心情,不好意思再捉弄他,赶紧追上前去道歉。
“一般分类是说,只要用血之后,那个出血的动物或人还能存活的话,就叫正开,反之,就叫邪开。凶猛肉食的走兽,比温和草食的走兽好;稀奇罕见的飞禽,比普通的家禽好;而有法力的人,要比没有法力的人好。”
“另外还有一说,就是以出血者有没有怨气,作为分别。有怨气为邪,没有为正。当然,通常出血后不能存活比较有怨气,嗜血的猛兽在搏斗后比较有怨气,对方有法力而被击败,见血后死去,阴魂不散,怨气更重……”
“人……人也可以吗?”江衡有点讶异。
元真要求了与上回同样的环境,并请江衡在一旁远远地戒护。
“穿男装,行动起来方便些。”元真说道:“可是我脸蛋这么漂亮,不给人家看看,又很可惜。”
江衡向她嘴边望去,只见她紧闭着小嘴,那些话语,当真是用元真所擅长的传音入密之术所传给他的。
“看样子这把剑确是非凡。”江衡提剑凝视,端详一会儿,说道:“可惜我不知道使用之法,倒是暴殄天物了。”
“你如果不喜欢我这样不男不女的,我也可以穿回女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说好不好?”
这一天也是元真变成女身的第七天。江衡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若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元真变的,那元真到哪里去了?这是他一直不放心的。但要是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元真变的,那么取而代之的,将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不会啊,我觉得还好。”元真戏谑道:“要是野外借宿的话,说不定还是一对男女方便些。”
元真见他这样反应,倒是大感意外,心想:“没想到他居然这般老实,难道他这个年纪,还没碰过女人吗?”想那地皇的几个儿子,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几天与他相处下来,发觉他不但法力高强(元真以为那是法力),行事果断,作风豪迈,更重要的是在他英勇的外表下,居然还有颗腼腆纯真的心。
两人出得庙观,迳自下山,找了土人问明方向,便一路向西南而行。
“哎哟,人家本来就不男不女嘛!”元真说着,嫣然一笑。
声音甫落,四周忽地窸窸窣窣一阵响,像是树叶摩娑的声音,也像是潮汐拍打海岸的声音。很快的,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唰”地一声,江衡两旁的树木忽然倒了下来,拦在他与元真之间。
江衡在他的现实世界里,根本碰不到这样的事,所以一时无法完全接受。不过听了元真这般解释之后,倒是又多体会了一些。所以虽然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元真忽道:“是时候了。”江衡这才突然惊觉,自己在这时刻,居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
“地皇可以藉天帝的力量帮众多法器开光,道尊、灭度主法力虽然够强,但这是要耗损真元的,所以除了他们的弟子,旁人只怕没这个福气。其实许多教、坛、宫、殿的首领也都能替法器开光。只不过他们的道行更加有限,为了事半功倍,他们多半只选择一种,至多两种法器。而且所有教众一起练同一种法器,也有相互影响,彼此增强效果的作用。”
江衡心道:“刚刚你自己还差点陷在里面,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你还想拦下对方。”
虽然路上遇此埋伏,但元真还是坚持继续往上走,以一探究竟。江衡没有意见,一切由他决定。
江衡尚自犹豫怀疑,此刻耳畔声音又再度响起:“四爷,你瞧,我的各种法术都还在,我若不是元真,难道是元真的师姊妹?”
其实江衡也不是任凭她指东画西,牵着鼻子走的。这两三天来只要一有机会,江衡都会主动询问当地土人该地地名。在一连经过了几处乡镇县城,所听所闻都是陌生的名字之后,江衡这才完全相信,自己的确是掉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以法术代替了武功的神秘国度。
元真像是有备而来,直接走向大殿。江衡跟在后面,进得殿中,这才发现原来殿上供着元始天尊。来了这么久,终于看到熟悉的“东西”,就像他乡遇故知般,江衡忽地感动莫名。
“不行了,我烧不开……”元真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敌人有备而来,知道我擅长用火。现在我要是再加大火势,就要自己烧死自己了。”
元真掩嘴一笑,道:“四爷,你还搞不清楚吗?我现在可不是男扮女装,我是从里到外,都真真正正的变成了女人。要是我现在言行举止,都还保留跟男人的时候一样,那可不真的男不男,女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