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元真一喝退三将 江衡本命护真身
“元真这么有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呀,她……哈哈……”毛寿一边说,一边笑,到后来根本说不出话来,摆手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便在此时,两道声响,破空而至,江衡听音辨位,立时停步一仰。飕飕两声,恰好从他前方半尺处掠过,看那形状大小,很像是第三人手中握的那两枚铁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元真好似猜透了他的心思,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是我们再不休息,天就要亮了。路上有时间,再慢慢说给你听。”
最后中间这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人,年纪反而轻多了。不过身材高大,样貌威武,却是有带头的架势。两手空空,不知道使得是什么法器。
“与那天的情形一样。”
“咒语?”
“走?上哪儿去?”
“喔,我用剑挡了一下。”
这两枚铁胆去势飞快,力道不弱,要是给打到了,可不是说着完的。但这两枚铁胆虽然霸道,但有去无回,与一般暗器没有两样,这可是自江衡进到这奇幻世界以来,所见所遇到的,最平凡无奇的了,相较于其他人的能耐,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跟着我们走就是了,到了那里,自然知道。”
可是要他老是闪避下去,他又受不了这窝囊气。但见他忽地反身一剑,打在那口鼎上,果然不出所料地,只听得“当”地一声响,那口鼎纹风不动,却震得他虎口发麻。
“高明……”江衡这一撞起码用了七成力道,见对方居然可以稳住身子,倒是有点佩服。不过他可丝毫轻松不得,因为左手边这人,已经趁隙欺近,肩上不知扛了什么东西,当头向他罩来。
江衡心道:“嗯,这些要求,倒与练内功极为相似。都是澄心静虑,眼鼻观心,一吸一吐,也是半点马虎不得。”
那两人一声喝采之后,随即也瞧出不对劲。毛寿的大鼎就在半空中蓄势待发,于是第一个向江衡砸到。
“原来如此。”
江衡喝道:“你们笑什么?你们认得元真?”
只到此刻,江衡心中已经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果然便是元真变的了。只是没想到,她的法力居然高强到能呼风唤雨。
果听得那掷鼎的汉子怒道:“吃什么敬酒?吃我这口鼎吧!”一言未了,那倒置在地上的那口鼎忽然跳了起来,飞到了江衡前方。
过了一会儿,忽地一阵风起,在草原上掀起款款波浪。元真的全|裸的上半身,在草波中忽隐忽现。在淡淡的星光月光下,她身上柔美的线条,与四周冰冷的色调,令人有种既突兀,又调和的怪异感觉。江衡很想冲上去抱住她,暖暖她的身子,却又害怕自己还没能温暖她之前,自己就要先冻死了。
“不好……”眼见这下终于避无可避,江衡只得使尽所有气力,奋力向旁边一让。然而究竟能不能及时躲开,却是毫无把握。说时迟,那时快,轰地一声,一道火柱喷来,打中巨鼎。
“毛寿,等一下!”中间那人制止道。
“札隆,逼他过来!”毛寿大叫一声,双臂急舞,头上那口鼎倏地旋转起来,而且逐渐变大。
元真失笑道:“你是问我在道尊座下,担任什么职务是吗?”
“难怪……可是如果这样,就不该伤这么重。”
这下换成江衡反应不及。他想也不想,放脱长剑,也是双掌顶到。那姓阎的双拳打在他掌心里,“啪”地一声,两人的身子都是一晃,向后弹开一步。便在此时,他倏地右臂一伸,五指一抓,抽回了他的长剑。
“对了,我瞧那个阎中,竟有四只手臂,那是法力幻化出来的吗?”
他这个举动,正好迎向札隆为了阻拦他,所射出铁胆的路径上。只见江衡艺高人胆大,看准方位,提剑将剑刃平贴在左胸上,在间不容发之际,“当”地一声,铁胆射中剑身,弹了开去。
“别说你不知道,我自己也搞不懂。”
江衡岂不知两人的意图,可是铁胆厉害,不能硬接,青铜鼎如泰山压顶,要撼动更难,眼见那鼎有如一张渔网一样罩了下来,若万一真的给困住了,只怕有死无生,一咬牙,身子急窜向前。
他从未让人以内劲伤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江衡法力高强,竟然拦下他的本命咒,破了他的护身符,一时之间惊骇莫名。百忙中还能勉强站立,将血咽回肚子里,而没有当场倒下,已是侥幸。
“在这里了,上!”
“不是。”元真摇头道:“天生有这种异像的人很多,以后你越见越多,自然就不觉得奇怪了。道尊说,这是一种上一代的法力遗留。”
“所谓的咒语,说得简单些,就是以天神的名,命天下万物听令。对方能不能受到你的法力约束,就看法力高低。法力高者,路上的石头,天上的风,山里的树,都能为你所用。到了高深之处,甚至飞禽走兽,以致于人,都可以加以控制。
这样重的兵器,江衡今天是第一次遇上,估计它的重量力道,是绝对没有格挡的道理,在尚未想出其他办法之前,江衡能做的,除了闪避之外,还是闪避。
江阎两人是当事人,感受尤深。在江衡来说,这姓阎的居然能接着他的双掌,若换做武功而论,那他已是当世一流的好手了。他想到这里,虽然吃惊,但想起此地到处都是好对手,比起自己那边一年到头,找不到几个可以好好打上一架的,这里可谓遍地是宝了。
两人这下夹剑、攻击、反击、抽剑,兔起鹘落,一气喝成,旁边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喝采:“好!”
因为上回江衡没有全神贯注在元真身上,以致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变身为女人的,还是有外力介入的结果。所以这次江衡虽然还是得回避,但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元真,严密监视。
再仔细一看,原来这姓阎的除了原本的两只手之外,在左右两胁下,竟然又多伸出了一双手。也就是说,他一共有四只手臂。
“对了,我不是要教你念咒吗?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等一下我要念的是本命咒,这咒语跟什么天神人鬼的都无关,对象是你的本命。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神,本命法力强了,生命力也会跟着强。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道:“元真是你什么人?你居然这么千方百计维护她?你这么说,是以为我们没瞧见她吗?哈哈哈……”
至于右手边这人,年纪则再稍大,脸上什么表情都不用做,眼角嘴角就都已是皱纹,看来有些深邃的阴沉感。他的右手握了两枚铁胆,在掌心间不住来回摩动,看样子是拿来当暗器用的。
“元真……”江衡见他大发神威,心下颇为骇服,一个箭步冲到他的右侧,挺剑戒备。
岂知那江衡这一剑乃是虚招,只见他转身斜撞,用肩膀撞中了那人的右后肩,“碰”地一声,那人连冲三四步,差点跌跤。
三人身形一动,同时向他欺来。江衡心道:“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心下反而一宽,长剑疾点,朝着当先那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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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姓阎的手,明明……”和_图_书
“也可以这么说。”
江衡虽然还是有些吃惊,但这样的景象,才合乎这里的道理。他心中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脚下毫不停步,运起轻功,绕着三人兜圈子。
“什么?”当先那人很明显地吃了一惊,急往后退。两旁两人同时挤来,拦住他的去路。
江衡近距离瞧着元真,但觉他脸上眉毛粗了,鼻子挺了,嘴唇厚了,下巴没那么尖了,身上也没有那股女人的气味,心想:“她果然便回男人了。”虽然宽心不少,却也怅然若有所失。
江衡叱喝一声,挺剑便往那姓阎的刺去。那姓阎的早有准备,急急往后一退,两道影子从两旁拦来,“当”地一声,与他的长剑撞在一起。
“我从头解释起吧。上次我跟你谈过了法器,相信你已经有些基本的了解了。可是我也说过,得了法器之后,还是要不断修练,法器才有作用。而这修练的法门,我们称之为雷法。
江衡拉开衣领,露出整个肩膊来。元真凑近,身手一摸,但觉触手冰凉,便道:“嗯,你给札隆的铁胆伤了……不过奇怪,你这伤势,好像不是直接造成的……”
“阎中、札隆、毛寿!你们三个手下败将,见到我元真,还不快夹着尾巴逃走,还在等什么?”
江衡轻功再快,也快不过这两枚在半空中飞的铁胆。所以虽然他不认输,有心要跟那两个玩意儿比快,但眼见就要打到背上,还是得缓下脚步来避让。便在此时,那口巨鼎忽然加快速度,往下罩来。
江衡听他说话条理分明,头头是道,其中甚至还有自己的观点,以练武来说,要到自己有心得的境地,那可是要在有相当根基,与一定程度的聪明才智下,才有可能办到。不禁说道:“元真兄弟,我瞧你如此有见地,当是英雄人物。不知你师承何处?还是有何功名在身?”
札隆见状,连退三步,手上铁胆,顿时如飞蝗般飞涌了出来。江衡眼明手快,提起长剑格挡,只听得叮叮当当一串声响,“波”地一声,其中一枚擦过他的额角,拉出一道两寸长的口子,顿时鲜血迸流。
“我们走……”阎中勉强挺起身子,率先离去,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毛札两人殿后,缓缓倒退,不久亦隐没在夜色里。
中间那姓阎的见他发怒,更是忍不住笑道:“看这样子,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要是知道元真的真面目,就不会这么生气了,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几个,提早告诉你哩!”
江衡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只吃敬酒,不喝罚酒。你们要是抬着轿子,恭恭敬敬地请我去,我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打这什么哑谜,我却没兴趣猜。”他为了转移这三人的注意力,不让他们打扰元真,故意语带狂妄,要惹他们动怒。
江衡见他们无礼,不由得大怒,喝道:“老子现在哪里都不去,几位,这就请了吧!”
还好那鼎虽然坚不可破,行动却颇为笨拙,江衡一试不中,仍有余裕全身而退。既然硬来行不通,江衡念头一转,脚下使劲,寻隙窜出三人合围的圈子,那毛寿以为他要逃跑,吆喝连连。
寻思间,瞥眼见到毛寿拦在前面,抬头一看,那口鼎居然比原先大了两三倍有余,暗道一声:“他妈的,居然有这种事……”待要闪避,那札隆的铁胆正好四面八方迎到,将他逼回原来的路上。
两人互相搀扶,找个地方坐了。元真理顺呼吸,穿好衣服,说道:“你伤到哪儿了?我帮你看看。”
“所以本命咒是一种以自己生命力为基础的咒语,拿来当成一般咒语用,威力比神咒明显。但要注意的是,若是使用本命咒发咒语伤人,一旦无法成功,将反过来伤害自己。”
那三人见他身手不凡,好像相当惊讶似的,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段,成犄角之势,慢慢向他靠来。
说完注意事项,元真便将整段咒语背给江衡听。这一段叽哩咕噜,一个字一个字分开都认得,合在一起却不知所云的咒语,让江衡一听为之傻眼。还好全文不甚长,只七十八个字,死背硬记,总算背了起来。
“你受伤啦?”元真见江衡眉头一皱,动作顿了一顿,便知道他受了伤。“你看你,这伤好像不轻,居然还想留下他们。”
“那是。”江衡应了一声,心道:“这跟练功夫不同,我们得先拜师学艺,所谓名师出高徒,但这里讲究缘分资质,更胜一切,要不然大家供奉的就那几个,法力高下却差很多。”
江衡思绪紊乱,只盼元真赶紧完成她的动作。便在此时,元真双臂一振,半空中同时响起一声霹雳,远方天空,隐隐有雷光出没。
“什么?你说,他……他喜欢上元真……”毛寿忽地噗嗤一笑,头顶上的大鼎,跟着发出嗡嗡响声。三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最后是符箓。有一个说法是,符箓是三流的法师用的结阵印。呵呵,但我却觉得不能一概而论。”元真微笑道:“符箓者,就是以墨笔、朱笔,写咒在竹片、纸片上。施法之后,可以请天神降临,或从天神那里获取暂时的神力。就因为只是短暂的,而且能请到的神力有限,所以有很多人都不屑用符。其实法力真正高强之人,画符招神,除了借用神力灵感之外,还可以过与神灵的互动,早日体悟人生,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
那铁胆力大,顿时撞得他胸口一阵疼痛,但见剑身没断,江衡还是不禁大喜。接着但听得身后轰然一声,天摇地动,巨鼎落下,相距不过三四尺。
中间那人不直接回答他,反向江衡问道:“你在这边做什么?”
“再来!”毛寿大喊。
元真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续道:“看样子,你真的一点法力都没有。可是你要是一点法力都没有,挨这一下,你早就死定了。”
“天地间所有雷法的法力,都是天界诸神所赐予。地皇信奉天帝,他的法力是天帝给的,修的是天帝雷法。除此之外,一般比较常见,可以供奉的正神,还有元始天尊、玉晨玄皇道君、金阙帝君、太上老君、九官尚书、定箓真君与酆都大帝等等。
四野平阔,星月低垂,江衡竖直耳朵,静心倾听,自信在方圆数里之内,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他的耳目。
使铁胆的札隆会意,两手一分,左右手各握四枚铁胆,加强一倍火力。江衡越奔越惊,心道:“他手上的铁胆有增无减,只攻不守,要是在我那个世界,岂不是天下无敌?”
江衡才这么想着,忽地咻咻两声,又是两枚铁胆打到,方位去向,正好又拦在他的前方。江衡将身子转向发弹者,同时再往后退开两步。
哗啦一声,巨鼎原地抬起。江衡前进受阻,再度腹背受敌,虽然那札隆的铁胆开始出现疲态,但还是很难接近。
在烈火之前,也许所有的东西都要化为灰烬,可是再怎么说,火也是一种无具体形状的东西,以无形对有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开那么重的巨鼎。说也奇怪,就在那火柱打中巨鼎时,那巨鼎居然微微一侧,往后倾倒,虽然立刻恢复原状,但就这么一顿,江衡已经安然窜出巨鼎笼罩范围。
“再来是结印。结印的学问很大,最简单的是结手印,经由双手十指的交叉勾握,形成各种功用不同的手印。它可以凝聚日星河岳的力量,或以补本身法力不足,或直接发出使用。但结印不单可以使用在手上,放大之后,可以用物品、牲畜等结成阵印,不但可以释放法力,也可以藉此撷取天地间的灵气,增强他的功力。这其中窍门、奥妙甚多,还有许多繁复的手续,困难重重,不是一般人所能够的。
江衡道:“原来是一种遗传,是先天的。”心道:“你能变男化女,岂不也是一种异像?”
但他不知道那姓阎的打那两拳,可是他使用了本命咒之类的最高心法,见江衡若无其事地接下,已是大为吃惊了,更糟的是他在那瞬间,胸腹之中同时感到一阵烦闷恶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口中。
“有一个原则是,不管你供奉谁,这一辈子都要信奉他。你若改变初衷,不再信任他,你的法力失去依靠,就什么都没有了。另外,这些天神的地位法力高低,与你修成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你的潜力不够,资质不佳,选择较高位阶的天神,反而有碍你的进展。
元真以传音入密答道:“我刚刚施法完毕,体力尚虚,要真的缠斗下去,时刻一久,对我们不利……”
才说完,江衡但觉身后光芒顿失,四周立刻暗了下来。急忙回头,只见元真落回地面,气喘吁吁,额上、身上都是汗,样子相当疲累。
江衡一愣,说道:“我晚上睡不着觉,喜欢到处闲逛,谁管得着?难道这里是你的私人地方?”
江衡左冲右突,还是不能突破。眼见两人故计重施,巨鼎上天,仍从后方当头罩来,这次他突发奇想,反其道而行,倏地一个转身,往回冲向毛寿。只是他这一招,早给札隆看在眼里,咻咻两声,两枚铁胆追了过来。
江衡本来以为是另外两人出手,但随即想到这一剑又急又快,距离又近,他们两人如果可以后发先至,自己早已不是对手,如何能与三人对峙这么久?定眼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两只手,各执铜钹,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长剑硬生生夹住。
江衡两眼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边低声与元真道:“何必放走他们?我们以二对三,赢定了!”
“什……什么?”
江衡心念一动,一脚踏在巨鼎之上,奋力一蹬,身子如箭离弦,便往札隆窜去。
岂知那江衡兜了半个圈子,却是挺剑去打那姓阎的。姓阎的五脏六腑翻了一翻,正自郁闷难当,还在调理呼吸中,眼见江衡又冲了过来,空有四只手却是无一可用。百般无奈,只得往后退去。
江衡不敢硬接,身子一低,脚下似乎没动,却硬生生让开三尺。那东西没能罩住他,重重撞在地上。江衡定眼一瞧,原来竟是口上下倒置,约有四五个人腰粗的大铜鼎。
江衡作梦也想不到一个人居然有四只手臂,自然也不会去提防,这时长剑既然已被夹住,那姓阎的多腾出的两只手,一左一右,同时挥拳打到。
“很好。”江衡大叫一声,长剑倒转,直接削向右手边那人的右肩。那人没想到他的剑,居然说转向就转向,连忙向左一闪。
江衡一惊,道:“还好你吓走了他们……你不要紧吧……”伸手想要去扶,肌肉牵动,左肩刚才挨了铁胆的地方,忽地剧痛起来。
果见得那个手握铁胆者,不断地将两手交握,做搓揉状,两手再分开的时候,原本单手上的两枚铁胆,已经变成了双手各执两枚。接着不论是左手还是右手,只要轻轻一弹,那两枚铁胆便有如填了火药一般,急急朝他射来。而这样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只需一眨眼的功夫。
虽然光线不明,但距离近了,还是可以看清来人。江衡一一瞧去,见左手边站了一个中年汉子,也正是向他掷鼎的那个人,身材也不见得有多高大,倒是额头高凸,像是肿了个瘤似的,令人印象深刻。
江衡惊觉,立即挺剑迎上。才前行几步,忽然四周一阵窸窣声响,钻出三个人来。
元真复道:“练颂本命咒的时候,与修练法力的程序相当。我猜,见到道尊之后,他看你的情形,应该会安排你持念元始天尊咒或者天帝咒。那时你修持神咒,也是与练本命咒一样,一共有五个步骤要遵守:一是斋戒,二是安处,三为存想,四是坐忘,五为神解,最后而达形神合一的境界。任何一个步骤关节,都丝毫马虎不得。多念一遍,就有一遍的功效,要是途中分心,就得从头练起,否则练也是白练。”
元真续道:“天神开始赐予你法力之后,你就要学会如何使用。除了使用法器之外,一般有三种方式可以释放你的法力,第一就是咒语,其次是结印,第三叫符箓。
原来那元真,不知何时,就站在三人身后,身子腾空,离地约有六尺高,手上火羽凤珠发出阵阵火光,宛如在他手上燃烧着。他的两个眼睛,在这幽暗的夜色中,竟也发出淡淡红光,神秘威严。上身赤|裸,筋肉纠结,已经变回男子之身。
“这么吧,既然你所谓的气功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那就先放到一旁。我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咒语,这是你活在这里,最基本要有的。”
江衡心中一突,想来这口鼎不知有几百斤,居然能拿来当武器,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身处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他想通这一节,立刻释怀,身子一窜,飘开丈外,拦在三人与元真之间。
“嗯,道尊所领导的‘太一道’,是目前势力最大的一个教派,下拥道众数万,不论人力财力,都足堪与地皇一较高下。只可惜我元真喜欢自由自在,这次愿作前驱,实在是因为受了道尊处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为己利,大公无私的精神所感召。待我送你到他那儿,我就恢复闲云野鹤的身份了。”
只听得中间那人道:“我虽与你不曾谋面,但却没搞错人。你若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就不会有苦头吃。”
“当然,反过来说,如果只为了求修行顺利,低估自己的能耐,那就白白浪费了天赋了。所以发掘与启蒙的人,是非常重要的。”
“干嘛?”那掷鼎汉子姓毛名寿,嘴上问归问,右手五指一动,那口鼎还是忽然止住,缓缓向后退去。
“你刚刚说的是正神的例子,难道有人供奉邪神吗?”
“放屁!”
那手握铁胆的中年男子,此刻也笑了出来,说道:“阎老弟啊,我看,他八成是喜欢上元真啦……”
才想着,空中又是一道闪光掠过,瞬间照亮整个草原,只见几道人影从东南方向,藉着长草掩护,正缓缓向这里逼近。
那三人听元真如此数落于他们,脸上虽有不忿之色,却都没有更激烈的反应。三人对望一眼,互使眼色。只见毛寿低声喝道:“收!”那巨鼎倏地飞起缩小,落回他的手上时,只剩巴掌大小。
“嗯,有正就有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与几位素未谋面,更不应该有什么仇怨,不知为何几位一上来就动手,是否认错人了?”